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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英国提升职业教育教师数字素养探析 巩华锋?吴雪萍摘 要 职业教育教师的数字素养是数字时代职业教育发展的重要支撑，在提升劳动者数字技能和推动产业数字化发展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为满足经济社会数字化发展、职业教育数字化转型和职业教育教师专业发展等方面的需求，英国通过制定数字化发展战略、建设数字基础设施和开展数字技能培训等，为提升职业教育教师的数字素养提供了政策支持、物质保障和发展渠道。借鉴英国经验，我国可以从完善职业教育教师数字素养分类培养机制、协调发展数字基础设施、优化职业教育教师数字素养评价和打造职业教育教师数字素养发展共同体等方面为提升职业教育教师的数字素养创设有利条件和环境。Key 英国；
2、职业教育教师；数字素养；教师专业发展G719.561 A 1008-3219（2023）19-0072-08在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革命的推动下，数字技术正以前所未有的方式推动着经济社会的发展和变革。数字素养成为包括职业教育教师在内的劳动者在生产和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基本素养。职业教育教师的数字素养是指在职业教育领域，教师能够通过数字技术、通讯工具或网络寻找、评估、使用和创造信息，可以理解和使用由计算机呈现的多来源、多形式的职业教育教学信息，并能在数字环境中有效执行职业教育教学和实践任务的学识、品格和能力等1。提升职业教育教师的数字素养是职业教育培养技术技能人才数字技能的前提条件，是教师自身适应数字
3、时代生产生活方式并促进自身专业发展的必然选择，也是职业教育数字化转型和经济社会数字化发展的客观要求。为应对“脱欧”和新冠疫情等因素给经济社会发展带来的影响，英国颁布了一系列数字化发展战略，在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和数字技能培训等方面为提升职业教育教师的数字素养提供了便利条件和有力保障。一、英国提升职业教育教师数字素养的动因（一）经济社会数字化发展的需要数字技术改变着人们的生活、学习和工作方式，对经济和社会发展影响深远。经济方面，英国的信息技术、软件和计算机服务业总增加值（The Gross Value Added，GVA）由2010年的241亿英镑增长到了2021年的421亿英镑，计算机和通信设备维
4、修企业数量由2010年的3395个增长到了2021年的5380个。数字技术的发展和应用对英国国内生产总值（The Gross Domestic Product，GDP）的拉动作用显著2。社会方面，数字技术在推动社会信息共享和资源共享以及提供个性化服务中发挥着重要作用。由于数字技术推动的线上学习、服务、娱乐和购物等具有更快捷、更方便和更实惠的优势，人们的生活方式发生了颠覆性转变。经济社会数字化发展需要不断提升劳动者的数字技能，而数字技能是通过教育和培训等方式在一定的经济和社会环境中建构和完善的。一方面，经济社会的数字化发展赋予教育提升劳动者数字技能的职能；另一方面，劳动者数字技能的提升推动着经济
5、社会数字化发展。据英国生产力领导小组（The Productivity Leadership Group）的一项报告显示，制约数字技术在企业应用的主要原因包含管理人員的数字技术知识匮乏及相关部署能力不足和劳动者的数字技能缺失等3。2020年劳埃德银行英国消费者数字指数（Lloyds Bank UK Consumer Digital Index）报告也表明：近年来，感到自身数字技能存在差距的最高比例人群已由“退休人员”转变为“受过较少职业培训或没有受过培训的体力劳动者”，66%的调查对象认为自己的数字技能难以满足工作需求4。如果不缩小劳动者之间的数字技能差距和劳动者数字技能与现实需求之间的差距，
6、那么英国每年将损失约630亿英镑的国内生产总值（Gross Domestic Product，GDP），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预计损失还会有所增长5。由于“职业技术教育对于提高劳动力的素质，进而提高劳动生产率和产品竞争力具有直接作用”6，职业教育的发展在受数字技术推动的同时，也在引领着经济社会领域的技术创新和数字化转型。因此，提升职业教育教师的数字素养对促进经济社会数字化发展具有重要意义。（二）职业教育数字化转型的需要“教育数字化转型是数字技术推动教育内部革新的持续演进过程。”7职业教育数字化转型“既表现出数字技术驱动、过程变革、持续创新等共性特征，又具有对数字技术从适应到利用再到创造的天然优势
7、，可以通过转型本身实现内部持续增能与自我升级，这是职业教育与其他类型教育在数字化转型上最本质的区别”8。基于数字创新（Digital Innovation）、数字适应（Digital Adaptation）和数字加速（Digital Acceleration）等维度分析，在职业教育数字化转型过程中，新的数字技术（数字创新）对职业教育、职教机构和经济社会发展起到了增值赋能的作用，也为劳动者提供了新的技能，使人们能适应并受益于数字技术带来的转变（数字适应），进而推动教育、行业企业乃至社会的转型发展（数字加速）9。不断涌现的新技术、多学科团队参与的复杂工作流和愈加频繁的研发活动使职业教育在教学形态、
8、管理模式、实习实训和创新创业等方面呈现出新样态，革新了教师工作的内容和形态。英国在推进职业教育数字化转型过程中，在实现职业教育传统课程在线传送的基础上，重视利用增强现实和虚拟现实等数字技术加强教师与职业教育利益相关者之间的交流合作以促进教学、学习和评估，但依然存在的问题是缺乏可负担、可访问、有吸引力的数字资源和评估工具，如沉浸式虚拟现实等，并且在职业教育领域的部分专业教学中还难以完全实现在线授课，如工程、建筑和餐饮等课程10。因此，在进行职业教育数字化资源建设的同时，职业教育教师需要加强线上教学和线上线下混合式教学的理论和实践探究，创新职业教育教学模式，推动数字技术与职业教育深度融合。（三）职
9、业教育教师专业发展的需要随着职业教育数字化转型的不断推进，职业教育需要更广泛意义上的专业人员，如设计学习途径和管理学习的教学设计师、利用学习经验以指导学生并负责解释信息的教师、帮助创造数字化学习体验的媒体创作者和开展技能评估的专家等11。同时，职业教育教师兼有工程师、数字公民和终身学习者等身份，其数字素养不仅影响着职业教育和经济社会的发展，也影响着自身的专业发展。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在数字技术如何帮助教师实现终身专业发展方面，提出要关注教师数字素养培养和利用数字技术提高教师专业水平的方式方法，关注教师参与在线沟通交流和获取资源情况，关注教师发挥创新和创造者角色进行技术革新和教学技术
10、示范的最佳方式12。英国是较早实施数字化战略的国家，长期致力于提高国民数字技能，但职业教育教师的数字素养与现实需求之间仍有一定差距。2018年，英国教育和培训基金会（UK Education and Training Foundation）调查了481个职教培训机构，其中认为迫切需要为职业教育教师开展数字工具应用和新技术培训的机构比例高达59%。另据经合组织的国际教学调查（The OECD Teaching and Learning International Survey，TALIS）显示，在包括英国在内的经合组织成员国中，现有职业教育教师数字素养的培训主要是帮助其认知数字技术并授以一定的数
11、字技能，对职业教育教师如何在教学实践中应用数字技术却没有予以足够重视13。面对不断提高的数字技能要求，劳动者不仅要实现由学习场域向工作场域的知识迁移，而且要实现从数字技术应用向与数字技术融合的技能迁移。职业教育教师也不例外，其专业发展将随数字技术的进步而实现由基于数字技术操作进入与数字技术深度融合的新发展阶段。二、英国提升职业教育教师数字素养的策略（一）实施数字化发展战略20世纪90年代以来，英国的数字化发展战略，主要分为初步探索（20世纪90年代初至2013年）、全面实施（2013年至2017年）和重点推进（2017年至今）三个阶段。見表1。“初步探索”阶段自20世纪90年代初至2013年。
12、该阶段的政策以提高政府服务效率和质量为导向，以强化政府服务数字化带动职业教育数字化建设和职业教育教师的数字素养提升为主要特点。2012年11月，英国制定政府数字战略，旨在优化政府数字政务流程，对数字技术的理论和实践研究、在线资源建设、职教培训内容、数字产业资本管理和专业人员数字技能培训方式等进行全方位、立体式革新。2013年12月，英国修订了政府数字战略，明确了政府要采取的16项数字行动，其中就包括“数字领导者”“技术熟练、经验丰富且有能力的数字服务管理者”“数字服务标准”和“专业数字技能”等与职业教育教师数字素养相关的内容。同时，英国政府非常重视与数字技术相关的数字教学法、学习者和员工数字体
13、验、数字领导力和相关机制改革等，资助创建国家在线资源库，开发专门为培养职业技能而设计的高质量互动成果和行业部门认可的微认证成果，增加资金投入，确保所有师生通过可靠的链接访问在线资源，投资开发并采用新的评估手段，以保证学习质量，同时有效管理数字教育产业领域的资本及投入，支持人们通过恰当使用数字助理、自动化办公、数据分析、灵活工作和简化工作流程等方式提高数字素养14。“全面实施”阶段自2013年至2017年。该阶段政策的特点是在推动政府服务数字化转型的基础上，以促进产业发展为根本，以提高劳动者数字技能为目标，加大投入、优化管理，全面提升职业教育教师的数字素养。2017年1月，英国发布构建我们的产业
14、战略绿皮书，从促进产业发展的角度出发，全方位推动职业教育数字化转型。确定工业发展的战略重点包括加大科研和创新投入、提高劳动者技能、升级改造基础设施、支持企业创立和发展、优化政府采购、鼓励贸易和内向投资、发展低碳经济、培育领先行业产业、推动地方发展和创建联合发展机构等十个方面。其中，建立新的职业技术教育体系，确保民众拥有适应现代经济发展所需的基本技能，以及提高经济落后地区劳动者的技能水平成为工业战略的主要内容15。2017年3月，英国颁布2017英国数字战略，对国家经济和社会层面的数字化建设进行了部署。该战略提出了一系列举措，包括建设世界一流的数字基础设施；让每个人都能获得所需的数字技能；保持英
15、国政府在为民众在线服务方面的世界领先水平并发挥其在释放数据以推动经济发展中的重要作用等16。这些举措在推动基础设施建设、校企合作和在线服务等方面为英国提升职业教育教师的数字素养提供了有力保障。“重点推进”阶段自2017年至今。相比于前两个阶段，该阶段更加重视职业教育教师数字素养提升的具体实践和效果。2020年9月，英国联合信息系统委员会（The Joint Information Systems Committee， JISC）发布塑造继续教育和技能的数字化未来，提出要建立全国在线学习互联体系17，为职业教育教师获得优质高效的数字资源提供了平台。职业教育数字化转型和教师数字素养提升要建立在职业
16、数字技能以及相关数据可信性和可用性的基础上，教师的数字素养在数字课程开发、实习实训和数字技能培养等方面的表征体现着国家数字战略的实施效果和职业教育数字化发展的质量。因此，职业教育教师需要获得优质高效的数字技能培训，以促进自身的数字技能实现可持续发展，进而增强职业教育的适应性。2020年12月发布的英国数据战略，标志着英国以经济社会数字化转型为依托，开始向提高职业教育数字化水平和强化劳动者数字技能以增强职业教育适应性的方向重点突破。该战略指出，所有劳动者都需要具备日常生活所需的基本数字素养，并努力使自身的专业数字技能满足所从事职业的未来发展需求，鼓励社会各界更好地协作和共享高质量数据，打造良好的数据流动环境18。（二）建设数字基础设施提升职业教育教师的数字素养需要不断升级优化基础设施以避免互联网连接缓慢、内部网络设备落后和数字资源短缺等问题。“数字基础设施主要涉及5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