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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风险投资、区域创新与创新质量甄别 许昊 万迪昉 徐晋 西安交通大学管理学院 麻省理工学院斯隆管理学院 摘 要： 利用基于风险投资案例和专利申请与授权的中国省际面板数据, 研究了风险投资对区域技术创新产出的促进作用和风险投资在“研发投入创新产出”转化过程中的创新质量甄别效应。研究发现: (1) 风险投资促进了中国区域技术创新产出, 并呈现出滞后效应和“倒 U 型”趋势, 其在滞后二期和三期显著性水平和创新效果达到最优; (2) 风险投资对经济和科技欠发达的西北与东北地区创新产出促进效果最佳, 而对经济和科技较发达的东部和中部地区创新产出促进作用不明显; (3) 风险投资甄别了创新产出的质量, 其
2、有效抑制研发投入转化为以外观设计和实用新型为代表的低质量创新产出, 而积极促进研发投入转化为以发明专利为代表的高质量创新产出。关键词： 风险投资; 技术创新; 专利; 甄别效应; 经济区域; 作者简介：许昊 (1988-) , 男 (汉) , 山东莱州人, 西安交通大学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 研究方向:风险资本、企业创新。作者简介：万迪昉 (1953-) , 男 (汉) , 上海人, 西安交通大学管理学院教授, 博士生导师, 研究方向:公司金融、经济组织创新。作者简介：徐晋 (1976-) , 男 (汉) , 江苏涟水人, 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斯隆管理学院教授, 研究方向:产业经济、风险投资。收稿日
3、期：2015-10-08基金：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基于动态不完全契约的中国经济转型期金融期货市场风险监控研究” (71373202)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基于风险行为视角的企业高管晋升激励对企业研发投入的影响研究” (71472151)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基于前沿创新特点的新创企业渐进式及互联网融资契约设计研究”(71671138) Venture capital, regional innovation and innovative quality screeningXu Hao Wan Difang Xu Jin School of Management, Xian Jiaot
4、ong University; Sloan Management School, Massachusetts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Abstract： Utilizing Chinas inter-provincial panel date based on venture capital investment cases and patents, this paper studies the promoting effect of venture capital on regional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output as well
5、 as the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screening effect of venture capital in the process of“R&D Input-Innovation Output”transformation. The study finds that ( 1) venture capital boosts Chinas regional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output, and its promoting effect which shows a lagged and inverted U tendency r
6、eaches the highest level of significance and innovation effect in one and two-period lag; ( 2) venture capital has an optimal innovation promoting effect on northwest and northeast regions which are economically and technically under-developed, but does not significantly enhance the innovation outpu
7、t of eastern and middle regions which are economically and technically developed; ( 3) venture capital plays a screening role in terms of innovation output quality, which effectively restrains the low-quality innovation output represented by design patents and utility model patents but positively en
8、hances the high-quality innovation output represented by invention patents.Keyword： venture capital;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patents; screening effect; economic regions; Received： 2015-10-081 引言创新是实现中国经济升级的强大引擎, 是企业生存及发展的重要因素, 更是国家兴旺发达的不竭动力和民族进步的灵魂1。作为驱动创新和支持创新型企业进行创新的重要动力, 风险投资为技术创新的连续性提供了保障2。风险投
9、资又称创业投资, 其主要投资对象是高新技术企业3, 而高新技术企业又是宏观经济中创新的巨大源泉。风险投资通过扶植高新技术产业, 扩大了高新技术产业化的规模, 推动了以信息技术和生物医疗为代表的服务业发展, 从而间接地推动了宏观经济的增长4。由于风险投资实现了金融资本和知识资本的结合, 其为创新投入转化为创新产出进而转变为生产力和经济效益的过程提供了必不可少的资金和技术支持5, 因此各国政府均希望运用风险投资来促进技术创新及高新产业的发展6。由于风险投资促进宏观技术创新的路径是其首先直接作用于创新型企业, 促进企业创新投入和产出, 从而由科技型企业带动行业和整体宏观技术创新的进步。因此, 在现存
10、的文献中, 大部分学者是从微观角度研究风险投资对企业创新的促进作用, 而只有部分学者从宏观角度研究风险投资与地区创新和产业创新间的关系。在微观层面, 由于风险投资的投资对象一般为风险较高的初创企业和高新技术企业, 因此风险投资必然会要求较高的投资回报率并希望通过 IPO 得以撤资, 这种特性使得风险投资成为积极的投资者, 对初创企业和高新技术企业的运营进行更多的干预, 所以风险投资更加关注企业的长期收益和企业的创新质量7。苟燕楠和董静8对中国中小板上市公司研究后发现, 无论从研发投入还是从专利数量方面, 风险投资都显著地提高了企业在技术创新上的表现, 风险投资的经验也对企业研发投入起到了促进作
11、用。买忆媛等9发现风险投资所支持的企业更关注企业长期竞争力的构建与维持, 注重创新活动的投入与质量, 研发投入强度更高。Kaplan 和 Stromberg10认为风险投资会监督企业创新并利用其丰富的经验对企业的创新方向进行指导和修正。许昊等11将风险投资细分为 VC 与 PE 并研究了他们对初创企业创新投入的影响, 发现风险投资是促进企业 IPO 前创新投入的有效投资者, 而私募股权投资与企业创新投入的关系不明显。Chemmanur 等12发现风险投资所支持的企业更具创新力的原因在于风险投资与企业间的技术匹配 (Technological Fit) 以及其对于企业的失败容忍 (Toleran
12、ce for Failure) 。在宏观层面, Kortum 和 Lerner13检验了风险投资对美国 30 年间 20 个行业发明专利的影响, 认为产业内风险投资活动的增加明显提升了专利产出量。邵同尧和潘彦14基于中国省际面板数据并利用商标数量衡量创新, 发现风险投资对创新具有显著的促进效果。现有研究风险投资对创新促进作用的大多数文献是从企业微观角度进行的。或者仅利用全国省际数据研究风险投资与国家整体技术创新的关系, 而未对不同区域进行比较研究。此外, 现存研究均只单纯探讨风险投资对研发投入或对创新产出的作用, 而未考虑到风险投资在“研发投入创新产出”的整个转化过程中可能起到调节作用以及对创
13、新产出质量的甄别效应。本文希望填充这些研究空白, 利用我国省际面板数据为此提供经验证据, 并探讨关于风险投资与技术创新产出之间关系的三个问题: (1) 风险投资是否促进了中国整体区域技术创新产出? (2) 风险投资在不同经济区域中的创新产出促进效果有何区别? (3) 风险投资是否调节了“研发投入创新产出”的转化并能够甄别创新产出的质量?本文的结构如下:第二部分进行研究设计, 第三部分进行实证检验, 第四部分总结全文。2 研究设计2.1 变量名称与取值(1) 因变量。技术创新产出以专利数量来衡量。我们构造了四个因变量:高质量创新产出申请量 (HInn Claim) 为发明专利申请受理数, 高质量
14、创新产出授权量 (HInn Issue) 为发明专利申请授权数, 普通创新产出申请量 (OInn Claim) 为非发明专利 (实用新型专利和外观设计专利) 受理数, 普通创新产出授权量 (OInn Issue) 为非发明专利 (实用新型专利和外观设计专利) 授权数。这样的设计是为了比较风险投资对高质量创新产出和普通创新产出的促进效果有何差异, 及对创新申请和授权的不同影响。(2) 解释变量。风险投资 (VC) 以风险投资案例数量衡量。在检验风险投资对创新质量的甄别效应时, 将风险投资 (VC) 设置为调节变量, 风险投资对“研发投入创新产出”转化过程的调节作用以风险投资与研发投入的交乘项 (
15、VCRD) 衡量15。(3) 控制变量。根据研究需要, 我们设计了以下控制变量。创新投入强度 (RD) 为 R&D 经费内部支出占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 产业结构 (IndStr) 为第三产业产值占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 教育水平 (Edu) 为大专及以上人口占 6 岁 (及 6岁) 以上人口的比重, 科技规模 (Tech) 为对技术市场成交额取自然对数, 经济规模 (Econ) 为对地区生产总值取自然对数。由于风险投资对于不同区域的创新产出促进作用可能存在地域差异, 并且可能具有滞后效应。为了检验这种地域差异和创新促进的滞后效应, 我们利用中国省际面板数据进行检验, 这是考虑到面板数据具备单纯时
16、间序列数据和单纯截面数据所无法比拟的优点, 能够同时反映出变量在时间和截面二维空间上的变化规律和特征16。本文利用中国大陆 30 个省、自治区和直辖市 (剔除西藏自治区) 2002 年2013年期间的数据进行实证检验。风险投资数据来自 CVSource 数据库, 其他数据来自中国统计年鉴及中国科技统计年鉴。表 1 列出了本文各变量的名称、符号、取值和相关文献依据。表 1 变量名称、符号、取值及文献依据 Table 1 Names, symbols, values and references of variables 下载原表 2.2 描述性统计分析在中国区域划分方面, 本文采取经济区域划分方法, 将全国各省、自治区和直辖市划分为四大经济区域。经济区域和地理区域的区别主要在于:经济区域在考虑到地理因素之外, 其中的各地区在经济规模、产业结构、科技发展等方面同质性较强。表 2 展示了省际全样本和中国各经济区域的描述性统计分析结果, 由于篇幅限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