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诗经看周代妇女的社会地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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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忧心如醉， “ ， ;是牵肠挂肚的询问归期: “ 道之云远，易云能 来?”( 2 7 ) 是聊以自 慰的想象重聚的 欢乐: “ 亦既见止，亦既观 止，我心则悦”( 2 s ) ;是难耐的苦闷 后热切的呼唤: “ 振振君 子，归哉归哉!”( 2 9 ) 我们的女主人公就在这种思念与伤感、孤 寂与悲凉的煎熬中消耗生命、虚度年华。从这些诗歌中，我们可以清晰的看到:随着母权制的覆灭， 以 男人的统治为基础的婚姻制度迅速发展，女性开始沦落为男人 的附庸。而随着女性权利的丧失，男人作为家庭的代言人出现在 公共集会场合。军事与战争的独特性进一步确立了 男性的政治地 位，而标志着男性政治地位的最终实现和全面巩

2、固则是宗法制的出现。西周初年，建立了比商代更为完备的制度，其中最重要的就 是嫡长制，即宗法制。周初为巩固奴隶制的统治秩序， 利用从以 血缘为基础的氏 族演变而来的宗法关系，确立了 王位君位均由嫡 长子继承的宗法制度。这之中有些特点 是相当明显的。其一，女 子没有任何继承权，女性被明确的排除在政治权利中心之外。其 二，宗法制下的婚姻首先是多妻制。由于多妻而承认嫡妻的地 位，以此来确保嫡长子的继承权。也因 多妻使得侍妾沦为奴脾， 家 庭等级制度出 现。 3 ” ， 男权继 承权 使得男子不 仅是国家的 统治 者，也是家庭的统治者。这样势必 形成重男轻女、男尊女卑的思 想。可以 说，随着宗法制的 建

3、立，女性彻底的丧失了 政治领域的 主动权，沦落为男人的附庸。第二节参政的女人们一部妇女的 被压迫史，也是一部女性的抗争史。周代女性一 直以 各种方式，从不同途径证实自 我的 存在。即便是在政治这一 极端男性化的 领域，周代女性也或主动或被动的参入其中。 郁 风 载驰中的许穆夫人堪称主动参政的典范:-8 -PA .载驱，归唁卫 侯。驱马然悠，言至于潜。大夫跋涉，我第 3 0 页心则忧。既不我嘉， 不能旋反。 视尔不减，我思不远。既 不我嘉，不能旋济。视尔不减，我思不M e险彼阿丘，言采其蛇。女子善怀，亦各有行。许人尤之，众稚且狂。我行其野， 多 C A 其麦。控于大邦，谁因 谁极!大夫君子，无我

4、有尤.百尔所思，不如我所之! 毛诗序说: “ 载驰，许穆夫人作也。阂其宗国颠覆，自 伤不能救也。卫彭公为狄人所灭，国 人分散，露于潜邑J许穆夫 人阂卫之亡，伤许之小，力不能救;思归唁其兄，又义不得;故 赋是诗也。”许穆夫人是卫宣姜的女儿，嫁于许。公元前六六零 年 ( 周惠王十七年)，卫为狄人所灭。宋桓公迎接卫之遗民渡过 黄河，立卫戴公 ( 许穆夫人之兄) 于嘈邑。不久戴公死，其弟文 公继立。在这首诗中，许穆夫人虽身处异国，却时时关注家国的 安危。一旦听闻故国被灭，便风风火火、日 夜兼程的赶往潜邑， 即 使是被人劝阻之后， 仍充满信心的计划去齐国搬救兵，以解故 国之难。她虽然是一个女人，却极具政

5、治才华:她拥有爱国激 情，听说故国有难，便 “ 载驰载驱，归 唁卫侯”;她也有具体的 行动， “ 驱马悠悠，言至于嘈”;行动之干练，动作之迅速，令 三尺男儿也为之汗颜。更加难能可贵的是她极清醒: “ 女子善 怀， 亦各有行。”并没有因 过分的思 念与激动而丧失理智，虽然 这是女性极易犯的毛病;她有周密的计划: “ 控于大邦，谁因谁 极”;她对自己的计划充满自 信: “ 许人尤之，众稚且狂”;“ 百尔所思，不如我所之”。而 历史也证实了 她的自 信。 左传 阂 公二年在记载 。 许穆夫人赋 载驰”后， 接着述叙了 齐 桓公派兵助卫和赠许穆夫人鱼轩的事:齐侯使公子无亏帅车三百乘、甲 士三 千人以戍

6、潜。归 公乘马，祭服 五 称 ， 牛 羊 不 鸡 石 皆 三 百 ， 与 门 材 。 归 夫 人 鱼 轩 ， 重 锦 三 十 两 。 从这个可以看出，许穆夫人的主动参政获得了 成功，其政治才能 也得到了 国际 社会的 认同。 这在当时 是多么的不易， 说她是众国第 3 1 页君夫人之中最为 。 出类拔萃”的，说她是 “ 中国历史上最早的爱 国 主 义女 诗人 ” ， ， 这些 赞美 之辞实 不为 过。在当时的政坛，还活跃着另外一群女性，且数目众多。虽然 她们的形象远没有许穆夫人光辉，也并非主动参入政治，而是无 心的被动的卷入了政治的旋涡。但是， 她们却以一种另类的方式 左右了当时的政局。新台

7、有 A ，河 水a m =燕 婉之求， s 不鲜。新台 有洒，河水晚洗。燕婉之求， 通 族 不珍。鱼网之设，鸿则离之。燕婉之求，得此戚施。 这是 邢风 新台 篇， 诗序云: “ 刺卫宣公也。纳急之 妻，作新台于河上而要之，国人恶之而作是诗也。”说的是卫宣 公为儿子迎娶齐女，听说齐女很美，便在河上 修筑新台 把她拦截 下来，据为己 有。人民 就作了此 诗讽刺他。这里的齐女就是历史 上有名的宣姜。 左传 桓公十六年对她的事有详细的记载:初， 卫宣 公A 于夷姜，生急子， 属诸右公子。为之娶于齐而美， 公取之，生 寿与朔， 属寿于左公子。夷姜纽。宣姜与公子朔构急 子。 公使诸齐， 使盗侍诸苹，将杀之

8、。寿子告之。 使行，不可，日 : “ 弃 父之 命， 恶 用子矣! 有无 父之国 则可 也。 ”急 行，饮以 酒。寿子载其族以 先， 盗杀之。急子至，曰: “ 我之求也。此 何罪?请杀我乎! ”又杀之。二公子故怨惠 公。十一月，左公子泄、右公子职立公子黔牟。惠 公奔齐。 此说与 史记 卫 康叔世家记载相符:急是宣公与其庶母夷姜 私通所生之子， 被立为太子。他十六岁时，宣 公为之娶妻，说的 是齐嘻公的大女儿齐姜。迎亲时，宣公为齐姜美貌着了 迷，竟不 顾身份， 在河上筑新台 将她拦截下来， 据为己有，齐姜于是成了 历史上有名的宣姜，并为宣 公生 子寿、 朔。宣公因宠爱宣姜，欲 立寿为太子。而宣姜初

9、聘为太子之妻， 及至新台而为太子之母， 对急因心愧而生恨，务必除之以 遮其羞。于是和朔 “ 共谗恶太子 急”， 做贼心虚的宣公也将太子视为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而 公子寿生性仁厚，且与太子急十分友善。最后寿与急相继赴死， 宣公不久也一病不起。之后，就是一场旷日 持久的内乱和国际纷第 3 2页争:十九年，宣 公卒， 太子朔立， 是为惠 公。左右公子不平朔之立也。惠公四年，左右公子怨惠公之谗杀前太子急而代立，乃作乱，攻惠公，立太子急之弟黔牟为君，惠公奔齐。卫君黔牟立八年，齐襄公率诸侯奉王命共伐卫，纳卫惠 公，诛左右公子。惠 公立三 年出 亡，亡八年复入，与前通年凡十三年矣。( 3 2 ) 为了宣姜

10、，宣公夫妻反目，父子成仇，骨肉相残，甚至引起国际 动乱。而宣公死后 ，宣姜又与庶长子顽私通，生了 五个儿女， 即齐子、戴公、文公、宋桓夫人、许穆夫人，卫人痛恨这种行 为，作 墙有茨、 与子偕老、 鹑之奔奔以 刺之。刘向 列女传将宣姜列入 孽婆传，并说卫国 “ 五世不宁，乱由姜起”无独有偶，齐嘻公的二女儿文姜也步了 姐姐的后尘。 齐风 南山 就写到了 她的故事:南山 崔崔， 雄狐绥绥， 鲁道有荡， 齐子由归。曰归日 止，易又怀止?葛屡五两， 冠 矮 双止。鲁道有荡， 齐子庸止。曰归 庸止， 易又从止?艺麻如之何? 衡从其亩。娶妻如之何?必告父母。既曰告止，易又鞠止?析薪如之何?匪斧不克.娶妻如之

11、何?匪媒不得。既日 得止，易又极止? 毛诗序日: “ 南山， 刺襄公也，鸟兽之行，淫乎其妹. 大夫遇是恶，作诗而去之。”文姜在家时就与同父异母的哥哥诸 儿，即后来的齐襄公相好， 嫁作鲁国妇后，还不忘旧情。最终在齐鲁两国之间掀起了一场国际风波:十八年春， 公将有行， 遂与姜氏 如齐。申 糯曰: “ 女有家，男有室，无 相读也， 谓之有礼。易此必败。 ”公会齐侯于冻， 遂及文姜如齐。齐侯通焉。公请之，以 告。夏四 月丙子， 享公. 使公子彭生乘公， 公亮于车。第 3 3 页鲁人告于齐曰: “ 寡君畏君之威，不敢宁居，来修旧好，礼成而 不 反， 无 所归 答， 恶于 诸 侯。 请以 彭 生 除 之。

12、 ” 齐人 杀彭 生。( 3 3 ) 文姜与桓公来到齐国后，留宿齐襄公后宫，彻夜不归。知道妻子 与他人私通，桓公只是责骂她而已。想不到却招致杀身之祸，齐 襄公竟指使人杀了 他一一一位来访的国家元首口而文姜却更为肆 无忌惮，以 后数年中 又多次与齐襄公相会:元年春，不称即 位，文姜出 故也。三月，夫人孙于齐， 不称姜氏，绝不为亲，礼 也。二年冬， 夫人姜氏 会齐侯于糕，书奸也。七 年春， 文 姜 会 齐 侯于防 ， 齐 志 也。( 3 4 ) 齐风中的 敝苟和 载驱也从不同角度，以 不同的艺术 方法反映了 这一史实:敝苟在梁， 其鱼妨稣。齐子归 止， 其从如云.敝苟在梁， 其鱼妨 嫂。齐子归 止

13、， 其从如雨。敝苟在梁，其鱼唯唯.齐子归 止， 其从如水。 毛诗序说: “ 敝苟， 刺文姜也。齐人恶鲁桓公微弱，不 能防闲文姜， 使至淫乱，为二国患焉。”认为这是齐人讽刺鲁庄 公不能制止母亲文姜，让她回齐和襄公幽会的诗。然而，从诗的 内 容看来， 这种说法恐怕不妥。 诗中所述为文姜归 齐与襄公私会 不假，但未必就有讽刺之意。文中极写的是她出行时的声势浩 大，随从众多.她似乎没有觉得自己的 行为有什么可耻之处， 倒 颇有几分荣耀，威风的很。就是接下来的 载驱也给人相同的 感觉，诗中所写多为华丽气派的车饰，宽敞平坦的大道，浩浩汤 汤的江水以 及争相观望的路人。并不见有什么讽喻之意.对于这 种公然的

14、婚外恋行为，就是 左传也只作客观记载，除 “ 书 奸， 二字外，再无一字藏否。 倒是记载了 文姜仍在当时政坛发挥 着她的影响力: “ 冬，齐人来归 卫宝， 文姜请之也。” ” 其实，象这样的行为，在周代并非什么希奇事。包括我们前文谈到的夏姬在内，其中有史可查的就不在少数。 例如 左传 定公十四年记载的卫侯夫人南子之事:第 3 4页卫侯为夫人南子召宋朝，会于挑。太子蒯绩献孟于齐，过宋野。野人歌之日: “ 既 定尔娄猪，盎归吾艾W ,”太子羞之，谓戏阳 速日: “ 从我而朝少君，少君见我，我顾， 乃杀之。”速日: “ 诺。”乃朝夫人。夫人见太子，太子三 顾， 速不进。夫人见其色， 啼而 走。日:

15、“ 蒯绩将杀余。”公执其手以 登台 。太子奔宋，尽逐其党。 私通由 丈夫安排， 儿子蒙羞， 欲杀南子，卫灵公还 “ 执其手以登 台”，救她的命。妻子与人发生 婚外恋，作丈夫的竟不以为怜， 还去帮她、护她，由此可见，当时社会对婚外性行为的态度。很 显然，从宣姜、文姜、南子以 及当时众多的私通事件看来，周代 社会对于婚外性行为的态度是浪漫而开放的。鲁伯克在他的 文 明之起源一书中举出许多例子来证实: “ 在古代，淫荡不堪的 女子享有高度的荣誉。”他认为这可以 用杂交曾 是古代长期流行 来解释。我以为，用周代社会尚处于从原始群婚向一夫一妻制婚 姻过渡的阶段，带有浓厚的对偶婚性质这一说法来解释更为准

16、确。 “ 妇女不仅居于自由的地位，而且居于受到高度尊敬的地 位。”在此，恩格斯用来描述对偶婚情形的 这句话依然能很好的 说明问 题。可以 说，正是这样一种开放的婚姻态度，使得柔弱的 女子有机会以一种另类的方式来参入政治。之所以 说她们的方式 另类， 是因为它不为后世的人们所认同，且对当事人有特殊的要 求:其一，自然条件。具体说是女性自 身的美貌与魅力。作为男 人的附庸，周代女性不可能直接拥有政治权利，她们必须通过左 右男人来左右政局.虽然这种途径不为今天的人们所认同，但在 当时当 地却是自 然而有效的。其二，社会条件。即 这位女性有机 会接近当 权者，且能获得他的宠 信。否则的话，也只落得和上阳 白 发宫女相同的下场，寂寞终老。以上论述只为了说明一个问题，即:虽说政治是男人的专 利，而且周代社会提供给女性表演政治才干的舞台犹为狭小，但 仍无法抹去她们活跃的身影。不管她们的步履是矫健，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