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赛,习惯性漂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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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马赛马赛, ,习惯性漂浮习惯性漂浮马赛 习惯性漂浮总有一天，我会回来成为他们中的一份子，在清凉的茴香酒里失忆、获得新生。文、图/殷歆宁 从英国 Gatwick 机场起飞去马赛前，我想起马赛三部曲里老塞萨尔的一句话，他不满地对从巴黎读书归来的孙子说：“你怎么说话像个巴黎人？”这个普罗旺斯的首府，巴黎的“死敌” ，代表了自由放荡的庶民文化。对于贵族作派，他们一向嗤之以鼻。 与巴黎的假优雅和无聊相反，马赛是随意而自由的，人们酷爱在海上驰骋性情。完全难以想象巴、马两地竟同属法兰西。 我们站在 Vieux Port 港，它是当地人口中的“旧港” 。它让我想起了马尔凯(Albert Marquet)在第一

2、次世界大战期间避居南部时画的一批风景画。旧时的盛景如今仍能看到：一整溜白帆和流水中颤动的影子、高阔的蓝天、码头上的法文招贴、三三两两歇足的市民。当然，这里还激发了 19 世纪中期一批南下罗马的艺术青年们创作大量木刻版画及风景素描，他们那时视马赛为艺术朝圣的驿站。 我的朋友 Swan 要出海。在马赛每家每户都有一艘小帆船，每年夏季出海是他们的主要娱乐节目，平时船都停在 Vieux Port 港。 Swan 是个老马赛，生性豪迈，是个开朗的胖子。他在这里生活了 20几年，不过开船技术并不很熟练，所以还邀请了好朋友 Babus 一家。和 Swan 相反，瘦瘦的 Babus 话不多，内向害羞。 有必要

3、介绍一下同船人物。Antione、Swan 和 Babus 以前都就读于马赛附近的一所艺术大学，学的是录像和多媒体艺术，年轻时一起喝酒、一起做些半玩半认真的作品。如今时光一晃十几年，Swan 和Babus 已经安心在马赛结婚生子，只有 Antione 还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形单影只他在上海做自由摄影师已经好多年。 他们带着各自的儿子路路和奥古斯特。两个小家伙被装在两件玩具般的救生衣中，样子很是滑稽。 我们先去加了油。这种家用小帆船虽然主要靠帆力，但出海时还是需要以马达为动力。 船开出港口没多久，马达被关掉。几个朋友合作把帆拉了起来。Babus 坐在船尾，熟练地操作着木舵，缓缓朝我们的目的地出发。大

4、海风平浪静，我们开到了伊夫堡岛（Le Chateau dIf ， 基督山伯爵中提及的小岛）附近的一座无名小岛。一行人经不起诱惑，穿上潜水衣，纷纷跃入水中。蔚蓝色的地中海虽然没有沙滩铺垫，但小岛周围的海水沿着石灰岩壁，由浅至深韵出玉灰、水藻绿、亚麻色、天蓝、宝蓝等色泽，在波浪的来回翻动和阳光折射下，又不时混合成一种新的颜色。 正是 9 月初，大海的温度已经稍微偏冷，刚跳下水我忍不住尖叫一声，还好在温暖的阳光下身体很快适应。小孩就没那么坚强了，他们大声哭起来，结果 Swan 只好一个个又把他们捞上去。 突然，Babus 的妻子紧张地招我上船。她指着海里一处说，你看，那儿有一只水母（Mduse） ，

5、如果你被它蛰到，就会在水里抽筋。我透过海水看，有一个粉红色透明的东西在海面下缓缓漂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自动物星球节目著名主持人斯蒂夫欧文（Steve Irwin）被一只攻击性并不强的鳐鱼刺中而意外身亡后，我对于小意外的警觉程度也空前的高。 Bagus 托着两个小桶上了船，他在岩壁上获得不少战利品，桶里装满了浑身带刺的黑色贝壳。Swan 用刀熟练地一划二，去掉里面一些肉，只剩下底部五小块蟹黄似的肉呈花瓣状排列。他掰了块法国长棍给我，我用面包去沾那个像蟹黄的东西，放在嘴里一嚼，顿时陷了进去，美妙得无法形容。原来这种在我嘴里发生曼妙反应的东西叫海胆（Oursin） ，是世界上至今存在的最古老物种之

6、一。 当然，这个享乐的小秘密，只有当地人才知道。他们一般只开船在海上捕吃，尽量避免带到岸上。因为那样会有很多商人过来大规模捕食贩卖，海胆就很容易绝种。 在远处石灰岩上，有年轻人跃向大海，身姿优美。跳海游戏象征着勇敢和冒险精神。虽然每年很多人死于撞石，但人们还是踊跃参加这样的游戏。马赛人骨子里有股不服输的猛劲儿。这些年轻人有住在马赛的，也有来这里度暑假的。他们下午跑到海边聚在一起，晒太阳、比胆量、互相碰撞着青春。他们变换着各种姿势扎入海中，一个接一个，毫不犹豫。 看着远处的山，我忽然转过头问 Swan 和 Babus，马赛山上有没有熊？Swan 粗着声回答：“马赛仅有的两只熊就在你面前，其它都被

7、杀死了。 ”一船人听了都笑起来。 在海上漂了一个下午后，我们驶船回港。Babus 在船尾栓了根绳子后跃入海中，原来他打算由船带他冲浪。这种让身体贴近海面的飞跃，很是刺激，但只有熟悉水性的人才能做到。我有点担心会出什么状况，Swan 对我眨眨眼：“放心吧，Babus 是勇敢的海之子。 ” 临海有很多餐馆和咖啡店。因为风大，每间房子的窗上都装了木制百叶窗。这样的窗如今在巴黎已经绝少见到了。当地人常去的一家餐厅叫 Le Roi du Couscous（33-4-91/904987138，Rue de Quai du Port，人均消费15.8） ，可以吃各种地中海风味的菜，位置面向旧港西北方，海风不

8、急不缓地吹来。 这里有几道菜千万要试一试：马赛鱼汤(bouillabaisse)，蒜泥蛋黄酱炖鱼汤(burride)，细葱烩海鲷(dorade aux fines herbes)。 不过，前菜哈密瓜配火腿给我留下更深的印象：上好的风干火腿切成薄片，配上香甜爽口的哈蜜瓜，咸中带甜，很是奇妙。法国人有个众所周知的用餐习惯：吃了咸的再吃甜的，吃了甜的后就不再碰咸食。但是这道又咸又甜的意大利菜却在此地大受欢迎，让人难以理解。 “Bon Apptit”意思为吃多吃好，和我们中国人含蓄的“慢慢吃”不同，马赛人是不折不扣的直肠子。 马赛三部曲里那个老塞萨尔死后，他的三个朋友在打牌时有一只椅子空着，非常难过地

9、说：“有时候你打牌时看到一个空的椅子，才发现你的朋友真的离开了，而不是在葬礼上。 ” 为了驱散出海带来的紧张和寒气，我们坐下喝了点 pastis一种需要搀水喝的茴香酒。 此酒乃是马赛人的命根子，很多家庭世世代代以制作贩卖 pastis 为生。当地亦有很多酒鬼在酒吧里抱着 pastis 大醉几日方休，直至政府下令酒吧夜间不许出售 pastis 为止。 Pastis 一词在法国南部有混乱、迷离、朦胧的意思，马赛人更戏称它为“黄昏后的漱口液” 。夜幕降临，所有咖啡店外的露天椅子上都已三五成群。最容易的莫过于叫上一杯 Ricard(最流行的 pastis 品牌)，边喝边聊。 我忽然升起一种错觉：落日余

10、晖下坐满了整个马赛城的人。 总有一天，我会回来。那时我已是他们的一分子，在清凉的茴香酒里失忆，并获得新生。 出海：除了每家都有自备小帆船外，马赛码头有一些自动小快艇可以带游客出海，价格和时间直接洽艇主，或提前预约，一般约6-12 /小时（视船的档次大小而定，包括油费） 。 抵达：可从中国坐法航班机到巴黎，再从巴黎坐火车或飞机前往马赛。 购物：新鲜的法国长棍面包每天早上可以在街边面包店买到，小店里同时供应各种风味的 Cash（一种口味像 pizza 的蛋糕） 。一般中型超市 20：00 就关门，晚上开的小店价格比超市贵很多。 美食：roule de primtemps 样子有点像春卷，在马赛每家中餐馆都能买到。价格在1.3 左右，透明的皮里包着新鲜生菜和虾仁，斐绿里透着粉红，沾鱼露味道更好。 不容错过：贾尔德圣母院(Basilique Notre Dame De La Garde)。位于马赛旧港里的新岸码头(33-4/91332586，Quai de Rive Neuve)左侧山顶，院塔上金光圣母像矗立在蔚蓝海岸边，昂首俯瞰地中海，接受各方朝圣。登塔远眺，整个马赛城尽收眼底。 注意事项：马赛小偷很多，而且技术高超，出门一定要当心钱包。地中海阳光强烈，出海最好带帽子防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