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详情

鲁迅和寿镜吾先生

xzh****18
实名认证
店铺
DOC
491KB
约47页
文档ID:178672434
鲁迅和寿镜吾先生_第1页
1/47

鲁迅和寿镜吾先生鲁迅十二岁时到三味书屋从寿镜吾先生读书三味的意思,按寿镜吾先生的儿子寿洙邻后来的解释是:经书之味,史书之味,子书之味那时鲁迅已经读完《论语》开始读《诗经》寿镜吾先生是一个很正派的人,鲁迅很尊重他寿镜吾先生教学很严谨,他只收八个学生,认为多收了教不过来他对学生要求严格,但是从不体罚学生,学生如不用心读书他就把他辞退掉寿镜吾先生生活很简朴,他和他的儿子两人合穿一件长衫,在家里,长衫挂在书屋里,谁出门就穿上它,回来即脱下挂起来他对鲁迅很好鲁迅的父亲病了有一次医生开的药方中要用十年的陈米做药引,鲁迅在三昧书屋谈起,说到哪里去找呢寿镜吾先生听见了,说他有办法不久,他身穿打了补丁的长衫,背了一袋陈米到鲁迅家里来了,使鲁迅深受感动寿镜吾先生对劳动人民也是很同情的有一次坐船下乡遇到大风,把船篷吹走了一块,船户要去捞,寿先生赶忙拦住,说太危险了船户说,一个篷要两元钱呢!寿先生说我赔你的回来后,果然赔了两元钱给船户,船户很感激鲁迅在《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一文中曾提到在三味书屋中读书的情况,持批判的态度这主要是对当时的教育方法而言的对寿镜吾先生在字里行间还是流露出尊敬的心情认为他是本城中极方正,质朴。

博学的人”,是很慈祥的老师有些人把寿镜吾先生描写成迂腐的秀才,那是不真实的寿镜吾先生在当时的社会里是一个比较好的老师鲁迅和周作人有许多事情.即使发生在身边,如果不加以深入的分析研究,也不会明白其究竟就以鲁迅和周作人来说,生长在同一个家庭里,受相同的教育,后来两人所走的道路,为什么竞这样不同?我虽然了解他们生活中的细技末节,但也只能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现在就把我所知道的情况,写下来供专业研究工作者参考在青少年时代,他们携手走过一段路,他们都上新学堂(当时为人所看不起的),都到日本留学,共同翻译《域外小说集》;五四时期,都投入新文化运动当然,要说思想完全一致,出发点完全相同,那也是不可能的两人是怎么分手的呢?如今回想起来,颇有独特之处,它不是表现在政见的不同、观点的分歧,而起源于家庭间的纠纷造成兄弟失和自古比喻兄弟为手足,鲁迅可说是手足情深的,曾写过《别诸弟》等诗篇,特别对于周作人,因为年龄相近,爱好相同,更为关切他曾牺牲自己的学业和事业,回国谋事,来供养尚在日本留学的周作人和他的日本家属即使鲁迅不计较个人的利害得失,然而,还是好景不长,不幸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不可弥合的裂缝事情是由于搬进八道湾而引起的。

这是在1919年底,五四运动发生之后从鲁迅方面来说,他独自奔走购屋、修屋,把全家从绍兴搬到北京,满心以为他飘泊不定的生活可以安定下来,更好地教书和著译;满心以为他的苦心经营会得到报偿,享天伦之乐,过兄弟怡怡的日子他和周作人各自为衣食奔忙,阔别多年了,这时,两人都迈进了中年,可以朝夕相处中,共同以文艺为武器,有更多的合作然而,严酷的事实却粉碎了他的美梦这倒并不是因为周作人不愿意,而是为了家庭日常开支弄得十分心烦鲁迅在教育部的薪金每月三百元,还有稿费、讲课费等收入,周作人也差不多这比当年一般职员的收入,已高出十多倍,然而月月亏空,嚷钱不够用我在北京找不到职业,在家译著有关生物学方面的文章,投寄上海商务印书馆主办的《东方杂志》和《妇女杂志》,从编辑章锡琛的通信往来中,知道他们缺人,所以在八道湾只住了一年八个月,于1921年9月初到上海商务印书馆谋生了,免得好像在家里吃白食在绍兴,是由我母亲当家,到北京后,就由周作人之妻当家日本妇女素有温顺节俭的美称.却不料周作人碰到的却真是个例外她并非出身富家,可是气派极阔,架子很大,挥金如土家中有管家齐坤,还有王鹤招及烧饭司务、东洋车夫、打杂采购的男仆散人,还有李妈、小李妈等收拾房间、洗衣、看孩子等女仆二三人。

即使祖父在前清做京官,也没有这样众多的男女佣工更奇怪的是,她经常心血来潮,有时饭菜烧好了,忽然想起要吃饺子,就把一桌饭菜退回厨房-厨房里赶紧另包饺子;被褥用了一、两年,还是新的,却不要了,赏给男女佣人,自己全部换过这种种花样,层出不穷鲁迅不仅把自己每月的全部收入交出,还把多年的积蓄赔了进去,有时还到处借贷自己甚至弄得夜里写文章时没有钱买香烟和点心鲁迅曾感叹地对我说,他从外面步行回家,只见汽车从八道湾出来或进去,急驰而过溅起他一身泥浆,或扑上满面尘土,他只得在内心感叹一声、因为他知道,这是孩子有病,哪怕是小病,请的外国医生,这一下又至少是十多块钱化掉了虽然周作人的生活是比较讲究一些,但还不至于这样但周作人任他的妻子挥霍,不敢讲半句不是早在前后,他携带家眷回国居住在绍兴时,他们夫妇问有过一次争吵,结果女方歇斯底里症大发作,周作人发楞,而他的郎舅、小姨都指着他破口大骂,从此,他不敢再有丝毫的“得罪”,相反,他却受到百般的欺凌虐待,甚至被拉着要他到日本使馆去讲话平日里.一讲起日本,总是趾高气扬,盛气凌人;讲到支那,都是卑贱低劣而周作人只求得有一席之地,可供他安稳地读书写字对一切都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逆来顺受。

鲁迅看不过去,对周作人进行规劝,无非是“化钱要有个计划,也得想想将来”这一类话,真也有周作人这样的人把好心当恶意有一次,周作人说要把丈人丈母接到中国来同住,鲁迅很不赞成,认为多年来寄钱供养他们,已经情至义尽了,今后可以继续养老送终;他们还有别的子女在日本,就不必接到中国来了鲁迅的意见是对的,连日本作家增田涉也这样说:“我对于周作人无论如何也没有好感,尽管他写作多么有名的随笔说着漂亮话,但在为人上我是不喜欢的或者,其中也许是介在着周作人夫人(羽太信子)的缘故吧?而当初,周作人夫人从日本来的时候,鲁迅给她娘家汇寄生活费的事,在《鲁迅日记》里却是记载着的鲁迅待人以诚,却不像周作人那样好奴役,对不合理的事,他要反对.还要唤醒沉睡中的奴隶.要正确处理各种问题可是,要唤起奴隶的觉醒,必然会触犯奴隶主,连不觉醒的奴隶本人,也会痛恨别人搅乱了他做稳了奴隶的安宁因此,鲁迅就受到各种意充满感慨的话说:好像穷人买来的东西也是脏的这时候使我想起他常说的‘寂寞’这个词来”鲁迅对我说的是,他偶然听到对于孩子有这样的呵责:“你们不要到大爹的房里去,让他冷清煞!”孩子是天真的,不明白什么叫“让他冷清煞”,不免仍要到大爹的房里去。

于是,这又是鲁迅的罪过,得想别的法子来惩罚了在八道湾,鲁迅比我多住了一年十一个月鲁迅是怎样离开八道湾的,因为我在上海,不得而知,他也没有和我谈过只是在他的日记中看到这样的记载:1923年?月14日,“是夜改在自室吃饭,自具一肴,此可记也居然不让鲁迅吃饭了,真厉害!五天后,即7月19日,“启盂自持信来,后道欲问之,不至这是鲁迅看信后想问问明白,周作人却避而不见,如果自以为有理,可以当面指出,为什么兄弟俩就不能谈谈呢?十多天后,即8月2日,鲁迅和朱安终于搬到俞芳姊妹的砖塔胡同去了,就这样永远离开了八道湾砖塔胡同是临时借住的,他曾问我有没有钱,因为他想年5月25日,“晨移居西三条胡同新屋这西三条胡同是他在北京的永久住处了鲁迅离开八道湾,周作人夫妇总该称心如愿了吧!可是,却不.对鲁迅的折磨还没有结束,事情发生在搬进西三条胡同新屋半个月后,鲁迅在日记中记着:1924年6月11日,“下午往八道湾宅取书及什器,比进西厢,启孟及其妻突出骂詈殴打,又以招重久及张凤举、徐耀展采.其妻向之速我罪状,多秽语,凡捏造未圆处,则启孟救正之然终取书、器而出鲁迅已经让出八道湾,搬到新居,只是来取自己的东西,还要这样对待。

骂詈殴打,说秽语,只能征服像周作人这样的意志薄弱者,却不能征服鲁迅我听母亲说过,鲁迅在西厢随手拿起一个陶瓦枕(一种古物),向周作人掷去,他们才退下了然而,鲁迅并没有取出他的全部财物他在1924年9月21日曾写过一段短文,说:“曩尝欲著《越中专录》,颇锐意搜集乡邦专甓厦及拓本,而资力薄劣,俱不易致,以十余年之勤,所得仅古专二十余及本少许而已迁徙以后,忽追寇劫,孑身逭遁,止携大同十一年者一枚出,余悉委盗窟中日月除矣,意兴亦尽,纂述之事,渺焉何期?聊集燹余,以为永念哉!甲于八月廿三日,宴之赦者手记①这篇题记的署名:宴之敖者鲁迅曾对许广平解释过它的意思宴从门(家),从日,从女;敖从出,从放(《说文》作教游也);我是被家里的日本女人逐出的文中的“寇劫”,指古专拓片落人八道湾手中盗窟”是指八道湾周作人如爱古专拓片,鲁迅也不会吝惜,两人可共编《越中专录》这方面我有切身体会,鲁迅在日本时送我的一架显微镜,供我自修生物学用的,值好几百元,可是周作人招来的妻舅,却不讲一声地拿去卖了五十元,自己化掉了八道湾早被占领,主权不在周作人手里鲁迅的财物、收藏,十多年心血付之东流,《越中专录》未能辑成这篇本来不打算发表的短文中,是他最痛心的话了。

在西三条胡同新屋布置就绪后,我们的母亲跟随她的长子住到西三条,过简朴的生活,即使鲁迅逝世后,她也没有回八道湾,可想而知,八道湾的生活何等难以忍受她对所发生的一切,看得卜分清楚,也想得相当深远她为鲁迅抱不平,对俞芳讲过.鲁迅亲自买进、设计改建.还把一家老小接到北京倒反而没份住,想起来都替他心酸不过,她还讲:“我说句实在话,分开倒对你们夫先生有利这倒是对的,鲁迅虽然在精神上受极大打击和物质上受损失,但分开了却大大的有利,不然的话,钱都给八道湾搜刮去,他怎么能像后来那样资助、营救革命者呢?从八道湾来说,当初只是给他一个下马威,也许没有想到要逐出鲁迅谁能挣这么多钱供他们挥霍,自己又这样刻苦节俭?没想到鲁迅是不能被强暴所屈服的,他一怒而走了周作人助纣为虐的结果,就是他此后独力养活他那一大帮妻旗,不过他也没有什么话说,这是他自己苦心从日本招来的嘛!我们的母亲对周作人的处境也完全看透了,所以她对俞芳说:“只当我少生了他这个儿子然而,这并没有泯灭鲁迅的手足之情,他在青少年时期如此,晚年也是如此他的小说《弟兄》,是在1925年,被逐出八道湾,兄弟怡怡的幻想破灭之后写的他回忆了自己对周作人疾病的忧虑,请医生来诊治的事实,还表示了“鹡鸨在原”的意思。

鹊鸰原作脊令,是一种生活在水边的小鸟,当它困处高原时.就飞鸣寻求同类《诗经》:“脊令在原,兄弟急难比喻兄弟在急难中要互相救助鲁迅通过小说,是向周作人伸出热情的手,表示周作人如有急难,他还愿像当年周作人患病时那样救助1927年10月,鲁迅到上海后,对我讲起八道湾的生活,从没有责备过周作人,他只是感慨万分地说:“我已经涓滴归公了,可是他们还不满足我也有同感他写的《牺牲谟),有他自己在八道湾这段生活的体会在内他还时常惦念周作人.为他担忧,常对我说:“八道湾只有一个中国人了当然不包括男女工人和孩子)特别当《语丝》在北京被禁止,北新书局被封门的时候,他焦急万分,对我说过,也给人写信.讲过这样的话:“他之在北,自不如来南之安全,但我对于此事,殊不敢赞一辞,因我觉八道湾之天威莫测,正不下于张作霖,倘一搭嘴,也许罪戾反而极重,好在他自有他之好友,当能相助耳可见鲁迅所说的“八道湾”,是除周作人之外的八道湾是天威莫测的,不下于张作霖,而周作人是在这样统治下的唯一臣民素来勇猛的鲁迅.对此也有些束手无策,爱莫能助了虽然他经常在考虑这问题,但一直到他逝世,想不出一个妥善的办法来鲁迅对周作人爱护关怀备至,比兄弟之情更深沉,这恐怕还因为鲁迅极爱惜人才。

有一次,周作人的一部译稿交给商务印书馆出版,编辑正在处理鲁迅说:“莫非启孟的译稿.编辑还用得着校吗?”我说:“那总还是要看一遍的吧!”鲁迅不作声了鲁迅没有讲过周作人的不好,只是对周作人有一个字的评价,鄢便是有几次对我摇头叹气,说:“启孟真昏!”他在给许广。

下载提示
相似文档
正为您匹配相似的精品文档
相关文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