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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妇女社会工作 中共中央关于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中明确指出：要建设宏大的社会工作队伍，确定职业规范和从业标准，加强专业培训，提高社会工作人员职业素质和专业水平，加快高等院校社会工作人才培养体系建设，抓紧培养大批社会工作急需的各类专门人才，提高专业化社会服务水平。这一重要决定，给中国内地社会工作的发展带来无限生机。作为专业社会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妇女社会工作也进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蓬勃发展阶段。一 妇女社会工作的主要概念、原则和立场什么是妇女服务？什么是妇女社会工作？为妇女的服务一定有利于妇女的全面发展吗？有社会性别意识的妇女社会工作和传统的妇女服务、妇女工作有什么不同？这些问题
2、一直都是从事妇女社会工作理论和实务的工作者们十分关心的问题。检索有关研究成果，我们可以发现近两年来，关于这些问题的讨论，不仅在内容上成果较为丰富，更突出的是，在寻求答案的过程中，一个比较清晰的思路和方向正在形成。（一）关于妇女社会工作的定义关于妇女社会工作的定义，虽然仍存在多种解释，但就妇女社会工作的服务对象、服务内容和服务目标这几个主要因素来说，已经基本达成了共识。中国的妇女社会工作正处在一个初步形成和发展的阶段，妇女社会服务系统或者说妇女工作是一个需要进行专业化改造后才能转化为妇女社会工作的一个系统。妇女服务不一定是社会工作，更不一定是妇女社会工作。这一点在对妇女社会工作的不同定义中有所显
3、示。张李玺主编的妇女社会工作一书中指出：“妇女社会工作是借助社会工作的专业方法来对妇女进行服务的活动。妇女社会工作的目的在于通过社会工作的专业介入，提高妇女能力，赋权于妇女，整合妇女服务资源，从而帮助妇女完善自我，获得社会发展，并推动社会公正”1。徐勇主编的城乡社会工作一书中认为：“妇女社会工作是针对妇女在自我成长过程中，在参与政治、经济、社会、文化和家庭生活过程中遭遇到的群体或个体问题而展开的社会服务性工作”2。周沛在其主编的社会工作概论一书中谈道：“妇女社会工作是社会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以妇女为案主对象的社会工作，针对她们的需要，旨在提高妇女对自己的潜能及需求的认识，发展其独立自主、自觉
4、及自信的人格，并提高及扩展她们在生活上的选择的服务”3。张洪英在专业妇女社会工作知识体系一文中提出：“专业妇女社会工作的概念，即专业妇女社会工作是指以一定的理论为基础和指导，运用社会工作的个案、小组和社区工作三大直接的专业方法以及社会政策分析和社会工作行政等间接方法，经由专业妇女社会工作者的支持和帮助，预防和解决妇女在发展过程中的问题，提升妇女的意识和能力，促进妇女权能的增强，最终达成妇女的全面成长和整个社会的进步”4。韦宏喜在论妇女社会工作在农村之要义的文章中说道：“所谓的妇女社会工作就是针对妇女在成长和发展过程中，在参与政治、经济、文化和家庭生活中遭遇到的群体性或个体性问题而开展的社会服务
5、性工作。它的最终目的就是促进妇女的全面发展和为妇女的全面发展创造有利的社会条件和社会环境”5。蒋美华在社会建设视野下的妇女社会工作一文中认为：“妇女社会工作就是为妇女服务，是在妇女自我成长过程中，在参与政治、经济、社会、文化和家庭生活中，一方面针对妇女遇到的群体或个体问题开展社会服务性工作，另一方面要为妇女全面发展创造有利的社会条件和环境，其目的是为妇女的生存和发展提供服务。”6从上述论述来看，众多学者对妇女社会工作的定义无论是在描述上还是解释中仍然比较繁杂，且在理解上也存在一些歧义，但比较2007年以前的研究成果，大家的基本共识是，妇女社会工作是专业社会工作的一个组成部分，是由专业人士提供的
6、，有其独特的专业价值观、理论、方法和技术的服务。服务的目标是提升妇女能力、促进妇女的全面发展。应该说，这些关于基本原则和立场的共识的形成，与社会工作教育和研究的逐步成熟，以及社工实务的逐步深入，特别是妇女社会工作实践经验的积累等方面都有着直接的联系。这个共识的核心就是妇女社会工作目标的确立。而这个目标的确立，是以坚持或者必须有社会性别的敏感为基础的。（二）妇女社会工作的性别敏感度女性主义理论和研究成果的推广，特别是国家层面“将社会性别意识纳入决策主流”的一系列行动，提升和强化了妇女社会工作者的性别敏感度。这一特点在近两年的妇女社会工作的理论研究和实务领域都十分突出。从社会性别的角度去观察和认识
7、社会政治、文化、经济和环境，通过对经济层面背后的性别制度的揭示，丰富和补充了人们以往对性别不平等起源的认识。这一观察和分析问题的基本原则，引导人们不是把性别歧视看成偶然的、简单的态度问题，而是将其看成与社会制度相关的问题；不把妇女问题看成妇女自身的问题，而是看成社会问题。这一立场无疑有益于促进全社会从性别的角度观察社会现实，揭示性别关系，挖掘妇女问题的根本成因，从而真正做到在为妇女服务的同时，创造良好环境，从行动上积极促进妇女受益和两性协调发展。王斌在社会工作概论一书中明确指出，妇女社会工作就是建立在女性主义理论基础上，关注妇女的社会工作，即整合社会工作的价值、技巧及知识和女性主义理论，协助那
8、些因性别歧视的存在而遭遇困境的个人解决其情绪和社会问题。7韦宏喜也说道：不应把妇女问题个人化，需要把妇女的困境和个人问题放至社会层面，要正视妇女在各种资源获得中处于不利地位，应强化社会性别意识并以此指导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的具体工作。8张洪英也在专业妇女社会工作知识体系中谈到，要承认女性有她们独特的生活经验和意义世界，不应把妇女问题个人化，应该视妇女问题为个人与社会运作失调的结果，尤其是社会结构失衡、社会政策偏差的结果。因此，需要把妇女个人的问题放至社会层面，正视妇女在社会上权力分配不均和资源不足的过程中常常处于不利甚至受压迫地位的事实，强化社会性别意识并将这种意识渗透到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和指导
9、开展具体工作。专业妇女社会工作介入的过程中要注重妇女的权能增强。9应该说，自朱东武1999年在妇女社会工作一文中提出妇女社会工作的目的是为妇女的全面发展创造有利的社会条件和社会环境之后，10这一理念目前已得到妇女社会工作者的全方位的关注。这一视角和立场的变化，不仅在理论上冲击了只关注妇女和妇女问题的传统的妇女工作的理念（即仅仅以提供和接受服务为目标），更在方法上引起了对介入手段和服务目标的反思与探索。正由于这一理念在理论研究和实务领域的认可与拓展，近两年妇女社会工作领域所提供的服务无论是在对问题界定的态度上还是介入手法上都显示出明显不同。由国家人口和计划生育委员会、甘肃省人口和计划生育委员会共
10、同主持的“在人口与计划生育领域社会主义新农村新家庭建设中引入社会性别敏感的社会工作理念与方法项目”是一个很好的妇女社会工作而非传统的妇女服务的个案。11该项目于2008年2月至2009年8月在甘肃省金塔县、肃南裕固族自治县的四个自然村实施，覆盖了1247户家庭，其中有3608名妇女。其长期目标是在人口和计划生育领域社会主义新农村新家庭建设中引入社会性别敏感的社会工作理念、方法和技巧，提高项目地区人口和计划生育领域的公共服务能力和水平，通过经验总结和推广促进人口和计划生育工作模式的创新和改变。虽然项目关注的重点是人口和计划生育，但人口和计划生育的工作内容和服务对象决定了社会性别视角具有特别的重要
11、性，特别是增强农村女性在生殖健康、计划生育问题上的决策能力，促进妇女增权，维护女性的健康权益和家庭权益，不仅是人口和计划生育工作领域的重点，也是妇女社会工作的关注重点。项目活动设计是否切合农村妇女发展需要决定了项目能否获得成功以及能否持续发展。这个项目在开始设计时就明确提出要积极探索在人口及计划生育工作中纳入社会性别敏感的社会工作理念与方法，特别要推动村内妇女小组建设，赋权农村妇女。例如，项目启动前召开了由人口计生委、民政厅、妇联等相关人员参加的倡导研讨会，倡导社会性别敏感的社会工作理论方法与人口计生工作的结合，为项目的开展创设良好的政策环境；进行了社会性别意识、社会工作理论、方法和技能的实务
12、培训，提升项目骨干的社会性别分析能力，了解和掌握社会工作理论和方法技巧，并形成妇女小组初步方案设计。在项目实施的过程中，参与人员运用社会工作的方法组织了十多个农村妇女小组，妇女小组活动每月一次，内容包括权益维护、婚姻家庭危机干预、卫生知识普及、儿童教育辅导、家庭关系维系指导、生产技能指导等不同主题。妇女小组通过参与社区事务，来表达妇女的需求和意见。项目的专家组对妇女小组的活动进行督导，提供支持。切实从工作价值观到话语、行动的细微之处体现出“以服务对象为本”、“促进农村妇女能力增长”的理念。农村妇女通过增权与能力提升，提高了参与村公共事务的兴趣和效果，计生干部也通过项目的实施了解了妇女的实际需要
13、，改善了与服务对象的关系，改变了工作模式。有的妇女说：“参加小组活动，最大的收获是能在好多人面前说自己的想法，以前身体有什么不舒服也不去看，羞死人了，对我家那口子也不好意思说。通过专家讲生殖健康，我明白了，原来我的健康他（丈夫）也负有责任。”还有的组员说：“我相信女孩一点也不比男孩差，一样可以成才，成为父母的支柱。当然，这需要一个过程，但我相信，这个过程不会太漫长。”有的计生工作者说：“与妇女在一起交流多了，大家变得像朋友一样，什么话都可以说，自己明显感觉工作比以前好做了，积极性与主动性也增加了。”有的还说：“我明显地感觉到自己与妇女的距离拉近了，以前只是布置任务，按国家的政策要求办事，不管工
14、作对象是否理解。现在我会耐心解释国家政策，有疑问大家一起讨论。”“要学会理解工作对象，而不要操纵或压制，不说你必须怎样；耐心听群众讲述，聊工作对象感兴趣的话题，进行适时肯定，学会表扬。”小组活动也邀请组员们的丈夫参加。组员们的丈夫也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妻子，尊重、关注自己的妻子。有丈夫说：“参加小组活动后，我才发现结婚这么多年对妻子关心不够，女人身体的好坏与丈夫有很大关系。”一位组员的丈夫参加完活动回到家嘴上没说什么，手上却拎起了锅铲炒起了菜，虽然炒菜的水平不高，可就是一盘又焦又糊的菜也让这位幸福的妻子高兴了老半天，他还动手装上了简易“热水器”让妻子和全家一起讲卫生。更值得一提的是该项目还设立了
15、衡量指标。指标涉及试点县各级人口计生工作者对社会性别意识的知晓和理解程度，对社会工作基本方法的掌握程度，建立农村妇女小组及开展活动情况，妇女小组参与人数及活动参与人数，妇女小组活动在当地的影响等内容。显然，衡量指标的设定，不仅推进了项目执行过程的具体化，更是保证了项目效果的可衡量性。总之，该项目一方面纳入了社会性别视角，另一方面运用了社工独特的专业价值观、理念与方法，对人口计生工作者来说，他们学到的是要了解服务对象的需要，倾听妇女的声音。与服务对象建立良好的信任关系，理解和尊重妇女的选择。对重要的人口数据要进行分性别的统计与分析，以便对育龄人群尤其是妇女服务时能周全考虑，注重人口计生的政策倡导
16、、法律完善。对妇女来说，不仅是得到服务，更重要的是学会怎样说出自己的真正需求，怎样去争取服务和改造现有的生存环境。这不仅是可持续发展的问题，更重要的是体现了妇女社会工作的目标，即推进妇女的全面发展和性别平等。（三）妇女社会工作和妇联（妇女）工作两者之间的异同关于这两者的差异，虽然在前些年也是一个很多学者关注的热点问题，但在近两年里，随着梳理、讨论和实践，这两个基本概念的差异和工作领域的区分更加清晰。尽管众多学者和研究人员都认为妇联工作和妇女社会工作在本质上是相同的，都是为妇女提供服务，关注服务对象的价值和需要，以服务为手段开展服务活动，推进性别平等，促进社会和谐。但同时也认为在服务手段和方法上两者确有很多不同，这一点在专业化水平和介入方法的差异上更为突出。很多学者认为，传统的妇女工作是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