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雷雨》繁漪悲剧的原因 《雷雨》叙述的是两个家庭 30年间复杂的血缘关系和两个家庭成员之间的感情纠葛鲁侍萍,30年前周公馆的丫头,和周家少爷相爱并同居,生下两个儿子后来周家为娶一位有钱有门第的小姐,把生下第二个儿子才三天的鲁侍萍赶出了周公馆侍萍抱着孩子投河自尽,被人救起之后,她带着孩子艰难度日两次嫁人,并发誓今后再也不到周公馆里来她生活的唯一心愿就是保护女儿免蹈自己的覆辙可是,30年后她又鬼使神差地来到周公馆并和30年前的冤家再度相逢不仅如此,她的女儿四凤却偏偏又爱上了周家大少爷并怀了身孕,而这个周家大少爷正是她的亲生儿子周萍提起《雷雨》,就不由地想起我国现代杰出的剧作家,被称为“中国的莎士比亚”的 曹禺老先生如果说在20世纪30年代中国话剧已经走向成熟,那么《雷雨》就是标志中国话剧走向成熟而飞出的第一只燕子,它以其深邃的内涵,圆熟的技巧,被认为是中国话剧的经典之作,70年来,经久不衰,被人们耳熟能详,广为流传《雷雨》中有八个人物,繁漪历来是受评论界青睐的, 这是由她的魅力所决定的,因为繁漪是个多面不规则的悲剧人物 并且,曹禺曾说过,繁漪的性格是最“雷雨”的,也是他刻画的最具特色和最为鲜明的人物形象。
对于繁漪的悲剧,其原因也有多角度的阐述,本文从繁漪自身个性这个主观因素和她所处的时代背景、她的丈夫以及她的性格等方面来分析造成她悲剧的原因 历史上,自从有了阶级之分,妇女从来就是被侮辱、被欺压的对象,从来就是作为男性的附属品而存在的在社会中,她们从来不被人重视;在家庭生活中,她们从来没有过自己独立的人格地位;在夫权的统治下,她们必须“从一而终”;她们一旦反抗,大多都以悲剧收场直至19世纪中叶,随着女性意识的觉醒,女子开始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人登上了社会舞台,从此人们开始关注她们、关注她们的家庭生活曹禺《雷雨》中的繁漪就是典型的例子虽然她最后以家庭婚姻的悲剧而告终,但导致她悲剧的除了自身个性这个主观因素之外,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她所处的那个时代,她的丈夫以及她在性格、处事等方面的矛盾冲突所致本文将从繁漪的悲剧入手,从而分析导致她悲剧的主客观原因,进一步引出繁漪所处的时代与她产生悲剧的联系 一、主观原因(一)繁漪的人生门当户对的婚姻,不幸人生的开始,她出身于书香门第,受到封建礼教的熏陶,又接受了个性解放的思想,是个热烈地追求个人自主与幸福,反抗封建压迫的女性同时,受过“五四”时期新思潮的影响,渴望自由,渴望爱情,憧憬美好的未来。
繁漪又是中国的一个旧式女人,她的身上还是保留着封建社会女子的许多弱点:文弱、妥协等繁漪是一个新旧思想结合型的资产阶级女性 十八年前,聪明美丽、热情开朗的她奉着父母之命、媒言之约,怀着美好的幻想嫁给了周朴园,也可以说是周朴园用极其下流卑鄙的手段把天真的她骗进周公馆使她戴上了一具婚姻的枷锁,囚禁在周公馆里,“门当户对”的婚姻并没有让她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也没有实现她少女时的梦想,反而成了她不幸人生的开始 繁漪由自由自在的“金丝鸟”变成了任人摆布的“笼中鸟”,成了“像死一样的女人周公馆寂寞暗淡的生活,沉重窒息的空气,使她遭受到残酷的精神折磨,慢慢地“磨成了石头样的死人”其实,她的要求是很可怜的,她渴望的自由,不过是一个资产阶级女性对于爱情、婚姻和家庭的自由要求但周朴园的封建王国禁绝一切正常的行为,扼杀一切活的生机,阻碍一切合理的要求,使得繁漪只好安安静静地等死,并铸就了她乖戾、阴鸷的性格可是,三年前,当周萍——一个二十七岁的青年人,她丈夫前妻的儿子,突然从家乡出来时,她却被“救活了”她因此看到了幸福的希望,重新点燃起已经熄灭了的青春之火,她要跳出周家这口“残酷的井”,把她的名誉和生命统统交给了周萍。
可是这个纨绔子弟,却不敢为她去违背父命,也不愿为她“葬送”自己的前途,不仅很快熄灭了对她情爱的火种,另寻新欢,而且想一走了之,仍旧把她抛回周朴园的牢笼,使这个要求摆脱封建压迫的女性在爱情的追求中又一次陷于绝望之中繁漪是不幸的,但她对爱情的热切渴望却是可贵的正是由于这种渴望,她才在自己的心灵中把周萍给美化了,她把他幻化成自己所渴慕的爱情,美的化身与其说他爱周萍这个人,不如说她更眷恋自己对爱情的憧憬对爱的渴望显出真正人的觉醒这种人的觉醒和人物“雷雨”般性格的有机结合,是推动繁漪不顾一切地追求和不顾一切地反抗的内在力量的源泉 从物质上说,周朴园与繁漪是令人羡慕的门当户对的婚姻但繁漪并没有因为富足的物质而过上甜蜜的生活从精神上来说,繁漪却是空虚的、缥缈的,繁漪的精神极端空虚来自于她对爱情婚姻的强烈不满她始终逃脱不了周朴园对她的精神折磨,逃脱不了周朴园封建家长制下对她的桎梏最后,高潮部分起,所有的真相大白,在一失三命后,繁漪的自尊心再一次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她,彻底地疯了二)繁漪的性格女主人公繁漪,历来被公认为是《雷雨》中最具“雷雨”性格的人物她聪明美丽、果敢阴鸷,尽管她敢想、敢追求、最后敢大胆地背叛周朴园,但却从未拿出过真正的行动来。
她在周公馆被囚禁了整整18年,人性受到了强烈的压抑,残酷的精神折磨使她变得不象人样,却始终没有完全冲出“女性绕着男性”这个原型模式的怪圈;她虽然一直在寻找着自己在生活中的位置,但却不敢于决裂自己与丈夫没有爱的婚姻,而却仅仅满足于和周萍的那种见不得光的“偷情”生活;她明明没有病,但在周朴园的威逼下,最终还是喝下了那碗药,尽管她也有去大胆地追求自己的幸福,但说到底她还是未能完全地认识到在家庭中作为一个独立的人的重要性,又或者说是她也认识到了这一点,但却不懂得如何去逃脱繁漪是极端的,她拥有行为上的许多的矛盾,但却没有一个矛盾不是极端的,她的生命交织着最为残酷的爱和最为不忍的恨在周公馆,她的独立性已被对周朴园的依赖性和驯顺性所取代,她的自尊心已被奴性所取代她和前妻的儿子周萍偷情,身为周冲的生母,却从来没有尽到一点作为一个母亲应有的责任;她不能忍受周家那令人窒息的气氛,不愿再过情妇不像情妇,母亲不像母亲的生活,但又无法摆脱这样的处境1)、繁漪具有“雷雨”性格在《雷雨》中,有一个“不安宁的灵魂”是繁漪,而支配着饱经人世沧桑的繁漪的,则是那更现实、却也更明确、强烈的情欲的渴求曹禺这样介绍自己创造的“她”:“她也有更原始的一点野性:在她的心里,她的胆量里,她的狂热的思想里,在她莫名其妙的决断忽然来的力量里”,“当她陷于情感的冥想中,忽然愉快地笑着,当她见着她所爱的,快乐的红晕散布在脸上,两颊的笑涡也暴露出来的时节,你才觉得出她是能被人爱的,应当是被人爱的。
你才知道她到底是一个女人,跟一切年轻的女人一样”读者也许还记得当曹禺说到他的“性情”与他的戏剧中的“苦夏”氛围时,曾经说“苦热会逼走人的理智”;在一定意义上,他在繁漪身上所着力发掘的,正是“人”的非理性的情欲,以及“人”的“魔性”方面,繁漪的内在魅力,实出于此但《雷雨》中的繁漪给人们最深刻的印象,还是那令人窒息的压抑感请看曹禺赋予她的外在形象:“脸色苍白,只有嘴唇发红”,“她的嘴角向后略弯,显了一个受压抑的女人在管制着自己”,“她那雪白细长的手,时常在她轻轻咳嗽的时候,按着自己瘦弱的胸,直等自己喘出一口气来,她才摸摸自己胀得红红的面颊”——是怎样一种情热、欲望的火在内心燃烧,又用着怎样的力量才将这热、这火强压下去呵!难怪她一出场就嚷着“闷”,“我简直有点喘不过气来”;这种无时不有的、几乎成为繁漪象征的感觉,自然早已超越了生理的意义,而意味着生命热力的被郁结,以及随之而产生的难以言传的精神痛苦,并且形成一种持续的紧张:生命之弦越绷越紧,甚至于崩裂满蓄着受着压抑的“力”,必然要随时随地寻求某一个缺口,以便冲决而出由此而产生了“狂躁”——这一种超常态的欲望与对欲望的超常态的压抑,二者互相撞击而激起的近乎疯狂的情绪力量。
这里的“不顾一切”——冲决传统伦理道德的束缚,不惜放弃以至亵渎在传统中视为最神圣的“母亲”的尊严,权利,赤裸裸地要求着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情欲与性爱,这确实骇世惊俗,震撼人心这才是《雷雨》中最为眩目的一道闪电,最扣人心弦的一声惊雷,它把从来“有母性,有女儿性,而无妻性”的中国妇女几千年受压抑的精神痛苦一下子照亮,因受压抑而千百倍加强了的反抗的“魔性”也在一瞬间全部释放尽管只是“瞬间的闪亮”,但毕竟是生命的真正闪光;作者说,“这总比阉鸡似的男子们为着凡庸的生活怯弱地度过一天一天的日子更值得佩服2)、交织着最残酷的爱与最不忍的恨她的这一灵魂的核心是贯穿《雷雨》的始终的在第一幕里,周朴园逼她喝药,她虽然喝下了这口苦水,然后哭着跑出了客厅,但她并没有屈从周朴园,更多的是为了周萍不受委屈在第二幕里,当她才劝周萍留下来,而周萍却在悔恨自己的过去,坚持要一个人出走,把她抛回苦海时,她就明确表示“我不后悔,我向来做事没有后悔过”接着她还斥责周萍说:“是你把我引到一条母亲不象母亲,情妇不象情妇的路上去并在最后说:“小心,小心!你不要把一个女人逼得太狠了,她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这不是威胁,而是繁漪雷雨般性格的锋芒毕露,犹如划破长空的闪电。
于是,在第三幕里,这个失望了的女人紧追周萍,在雷雨交加的夜晚来到杏花巷十号,当她看到自己的情人跳进四凤的卧室,望着里面一对只顾拥抱的男女时,妒恨与失望的怒火中烧她是一把犀利的刀,她愈爱的,她愈要划着深深的剑痕于是她就用扣死四凤家窗户的行为,对欺侮她的周萍进行了无可奈何的惩罚从而表现了她痛苦的灵魂和无所顾忌的个性,将她的悲剧性格更进一步突现出来到了第四幕,当她的不顾一切的追求与反抗,仍然无法挽回自己被冷落和被抛弃的命运时,她那“最残酷的爱”化为“最不忍的恨”,如同轰雷暴雨,要毁灭人间一切,简直是孤注一掷,困兽犹斗了请听她当着儿子、当着仆人、当着世人所发出的流淌着心灵泪水的话语:繁漪:(向着周冲,半疯狂地)你不要以为我是你的母亲,(高声)你的母亲早死了,早就被你父亲压死了、闷死了揩眼泪,哀痛地)我忍了多少年了,我在这个死地方,监狱似的周公馆,陪着一个阎王十八年了,我的心并没有死;你的父亲只叫我生了冲儿,然而我的心,我这个人还是我的指周萍)就只有他才要了我整个的人,可是他现在不要了,又不要我了这是一个被压迫灵魂的血泪控诉,也是一个反封建勇士的叛逆宣言这大胆的举动、火辣的语言,无情的揭露,勇敢的冲杀,把繁漪追求个性解放的战斗性格推到了最后的一个高度。
说明监狱似的周公馆只能捆住繁漪的身子,而她却把自己的灵魂交给了自由的天国在通往自由天国的搏击中,她不顾一切地追求与反抗放映出现代女性挣脱封建束缚的自我意识的觉醒这是繁漪个性的本质所在 (三) 繁漪的家庭(1)繁漪的丈夫 在对女主人公的婚姻悲剧做初步了解之后,我们将目光转向她的丈夫——周朴园,从他身上找寻导致其家庭悲剧的客观原因这是一个集资产阶级共性和封建主义特性于一身的人物形象这个形象在半封建半殖民地的旧中国是富有代表性和典型意义的,一方面它深刻地反映出了中国资产阶级和封建文化意识形式之间的内在联系;另一方面又揭露出了整个封建剥削家庭罪恶史以及必然灭亡的事实 20世纪30年代,随着西方经济的不断发展,先进技术、先进生产力的大量运用,对中国社会也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当时凡是积极效仿西方资本主义的国家,都或多或少地得到了发展,而固守传统政治经济体制和文化观念的国家,不仅与西方的距离越拉越大,甚至开始蒙受百余年的屈辱对于曾留学于德国,研究过社会经济,社会思想的周朴园而言,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是,周朴园毕竟是从小生活在封建家庭中的,他植根于中国的四书五经,是在黄土文化的熏陶下成长起来的,他固守着中国的旧传统,尊崇着中国的旧道德,虽然他知道时代正在改变,社会制度也正在改变,但却仍然无法走出封建主义的笼罩。
周杨曾经这样评价过他,说:“周朴园在家庭里是一个顽迷专制的家长,在生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