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伟的三场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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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何伟的三场演讲郭玉洁当何伟(Peter Hessler)从涪陵宾馆大堂的人群中穿过来的时候,没有人注意他。 他身高175厘米,棕色头发,穿着深蓝色外套,要面对面时才会注意到他深陷的、漂亮的眼睛,睫毛长而上翘,足以令许多女孩妒忌。不过总体而言,像“何伟”这个名字一样,他拥有隐藏于人群中的特质。 15年前,何伟第一次来到涪陵的时候可不是这样。他和另一位美国和平工作团(Peace Corps,1991)的志愿者亚当走到市区,有人大叫:“来了两个外国人!”有人叫“哈”!于是又有人叫:“来了两个哈!”人们拥过来,从路边拥到大街上,堵塞了交通。 涪陵是长江边的一个小城,人们在乌江与长江会合处聚居成镇。3月

2、该来的春天没有来,寒意瑟瑟。天空是不干净的灰色,偶尔下起雨。这是江城,也是山城。对于来自平原的人来说,在涪陵永远都要上山、下山。司机在很陡的坡上停车,行人像在山里走小路一样,随意在车流里横穿。建筑有两种,比较旧的依山势而建,上上下下错落有致,而近年修建的大楼,则十分宽阔,似乎假装这是一个平坦的地方。 和15年前相比,涪陵依然混乱、吵闹,但市区大了许多,市区人口从当年的20万增加到40万,而涪陵政府提出要建设100万人口的大城市。对何伟来说最重要的是,他不再是那个恐怖的焦点了。 在中国,人们知道涪陵,是因为它的特产榨菜。而在英文世界,如果有人知道涪陵,多半是因为何伟的书消失中的江城一位西方作家在

3、长江古城探索中国(River Town,2001,下称江城)。 一 1996年,何伟作为美国和平工作团的志愿者来到涪陵师范学院教英文。和平工作团是美国政府资助的机构,送年轻人到第三世界国家工作。当时的涪陵,半个世纪以来没有见过美国人。何伟之所以来到涪陵,是因为在所有可能的选择中,这里距离成都和平团总部最远,领导不太会来。 当时的涪陵,不通铁路,公路状况十分恶劣,去哪儿都必须搭船。那一年,邓小平南巡讲话过去四年了,东南沿海已经掀起了商业大潮,三峡大坝开始动工,重庆还没“直辖”,涪陵仍是四川省一个贫穷的小城,在历史坐标中一个安静的点。 两年后,何伟结束和平团的工作回到美国,他用四个月的时间写下江城

4、,记录在涪陵的生活。之后,他来到北京,继续观察、写作中国。2011年2月,他第三本关于中国的书寻路中国从乡村到工厂的自驾之旅(Country Driving,2011,下称寻路中国)中文版出版,这也是他第一本在中国大陆出版的书。这时,他已经被公认是描写中国最好的当代西方作家。 他再次回到涪陵,在久违了的涪陵师范学院现在的长江师范学院,作了两场演讲。 第一场在老校区,何伟曾经工作和生活的地方。 这里依山而建,与市区隔乌江相望,小而优美,有旧时代的好品位和岁月经久之后复杂的生态。何伟住过的公寓已十分破旧,绿色窗框里的玻璃已经破了,但当时却是学校最好的公寓楼。从六层的阳台上,能看到玉兰、泡桐、香樟树

5、,还有乌江混浊地流过。由于扩招,长江师范学院的学生,从原来的2000名扩到1万多,老校区不够用了,学校在郊区的山上买了一块地作为新校区。老校区只容纳一年级的新生。 暮色降临,在阶梯式的学术报告厅,何伟用中文演讲。他没有站在组织者安排的高高的讲台上,而是在观众席里一边走动一边讲,当有学生提问,他就走到那个人面前,仔细聆听。 他展示了一些照片,讲述的内容主要是寻路中国里的一些片段:他在北京租了一辆车,往西部开,路上遇到了一些有趣的人和事,仿佛是一部流浪汉小说。 学生们大部分是川渝一带的典型长相,矮个子,圆圆的脸,红扑扑的,气息朴实,女生们喜欢穿玫瑰红的羽绒服。他们大部分没有看过何伟的书,也不知道这

6、个人。在演讲结束后请何伟签名时,有一个女生拿的是自己的数学课本。这不能怪他们当地最主要的书店是新华书店,书的译者、也是长江师范学院的老师李雪顺想跟新华书店联系做一场活动,被拒绝了。 江城出版之后,涪陵师范学院组织英文老师翻译了全书,但是书中对于学校政治氛围毫不留情的批评,注定不会被校方喜欢。没有学校领导来参加这个原本可资荣耀的活动,而地方政府的反应是,宣传涪陵当然好,但是如果破坏涪陵的形象,那肯定不行。 事后记者才知道,由于学校怕太多人参加活动,会“拥挤,造成事故”,所以宣传很少。最重要的是,学校规定每个班只能来三个人。于是,基本上每个班来的都是班长、团支部书记和学习委员。 使用中文让何伟很紧

7、张,尽管他的中文已经相当不错,他有节奏地在演讲中安排笑话,迎来预期中的笑声。演讲结束后,他朗读寻路中国的英文片段,李雪顺读对应的中文。他在书中提到了驾校考试的几道题目,在他的讲述中,那几道题目,正如在中国看到的许多事一样,有着显而易见的荒诞性。 大约40分钟的演讲与朗读之后,何伟请台下的学生提问。和他当年的学生不一样,这些学生生于上世纪90年代,独生子女,毕业后不被分配工作,身处网络时代,老师抱怨他们成天打游戏,他们则抱怨被剥夺了过多的自由。 一位女生第一个举手,她用非常流利的英文开头,然后用中文问何伟:“你这本书是2001年完成的”何伟犹豫了一下,轻声说:“不是。”女生像一个辩论选手一样,确

8、认道:“是,还是不是?”何伟说:“不是。”“好,不是,那你现在再次回到涪陵,你到北京、上海,你觉得中国最大的变化是什么?” “中国最重要的变化,我以为是人们开始搬到城里。好多以前是种地,现在搬到城市。好多国家有这个经验,美国也有,欧洲也有,但是中国的速度比较快,也是因为人口比较多。” 女生继续发问:“那从整体来说,你觉得这是一个好的趋向,还是一个会带来问题的不好的变化?”何伟说:“很难说好还是不好,我觉得是必须的。中国要现代化,不可能有那么多的农民,那么少的地,但是肯定也会出现一些问题。” 女生接着问:“你看到很多缺点,也看到很多优点,但是作为一个文化的交流者,能不能把更多美好的东西写出来?”

9、 接下来有学生说:“中国农村人口众多,劳动力也多相对于美国,你觉得中国的发展优势是什么?” 年轻的学生们很少冷场,被点中的同学通常有一连串问题,这时候,其他人举起相机、手机拍摄何伟。 他们的问题多半是问何伟对于中国的看法,骄傲的民族自尊心无处不在。而对于这个正在讲话的人,他们没有什么兴趣,他是美国人,来自密苏里州,他在中国经历了什么学生们没有问。关于中国,他们在寻找的,也是某些确定性的答案。他们关心美国人怎么看中国,好,还是不好?“好”当然是标准答案。他们还没有培养起对于他人、其他文化的好奇心。就如何伟在书中描述过的,中国学生很勤奋,尊敬老师,但是也比较封闭,不开放。 最后一个问题,一个瘦削的

10、男孩被选中,他站起来,很客气地问:“请问一下,根据您这些年的观察,您觉得中国未来会不会接受美国的核心价值观?就是自由和民主。”全场响起了掌声,夹杂着笑声。 无论被问到什么问题,何伟的表情都很严肃,让人感觉他会认真对待每一个问题,要不然就是中文真的让他紧张。对这个问题也一样,他回答说:“这个问题应该由你们自己决定。你们这些年轻人决定。” 演讲结束后,他对记者说,十几年前,不会有学生提这样的问题。“因为是公开的场合,所以我用了外交语言。”停了一下,他说:“不过,那也是真的。” 二 两天以后,何伟在长江师范学院新校区作另一场演讲。这个校区距离市区车程半小时,它具有中国当代城市规划与建筑最重要的特点:

11、大。好像把山炸平了,建成一片宽阔的平原。在这平原里,有草坪、小河、假山,河边的石头有一些是水泥伪装的。校园太大,赶去上课的学生怎样成群,都显得很稀疏。只有在音乐厅门前的空地上,形成了围观的人潮。那里一位女老师举着话筒在唱红歌,后面是十几个漂亮的女生伴舞,再后面,更多的女生举着粉色的假花,一动不动。 路上的学生都不知道何伟的活动。知道这个消息的学生大概都已经在学术报告厅等着了。有个女生趴在窗前用重庆话说:“他到底来是不来哟?” 何伟演讲的内容与前一场一样。阶梯教室里收音效果很不好,回声大,相隔几排就不可能听见其他人的发言,只要有人私语,整个教室就变成一个巨大的嗡嗡作响的蜂房。 还是有人用英文提问

12、,非常纯正,甚至做作的英式英文。每当这时,何伟会先翻译成中文,然后再用中文回答。这引起了全场的笑声。和新生比起来,这些高年级的大学生更勇于表达自己的看法。有两个学生建议何伟去新疆看看,因为那里和涪陵、和南方很不一样。何伟回答说,他去过一次新疆,而且在北京的时候,他有一个维吾尔族的朋友。他反过来建议学生们,你们应该去新疆,去西藏,去听听维吾尔族人怎么想的,藏族人怎么想的。 学生们表现出对何伟更大的兴趣,更少的紧张感。有人问他为什么给自己的书取名江城甲骨文,他在中国的旅游中,遇到了什么样的有趣的事。有一个男生说,他很羡慕何伟这样一个人旅行的生活方式,那也是他的理想。 教室外,何伟教过的学生们陆续来

13、了。他们现在大部分留在涪陵,成为英文老师。因为何伟回来,晚上有一个聚会。看得出,他们很重视这次聚会,“男生”穿着西装,“女生”都穿上了在冬天能穿的最隆重的衣服,有一位穿着红底金色花纹的棉旗袍,边上镶着一圈白色绒毛,像是要出现在贾樟柯的电影里,有一种小镇生活特有的拘谨和憔悴。 对于有记者在场,他们客气而紧张。他们都看过江城,在那里面,一些学生被提及和描写。对这本书有什么想法吗?一个男生回答说,何伟把他们写得太政治了,太意识形态化了,他们觉得好像没有这么严重。 关于这些学生,何伟在江城里写道,他必须很小心不去触碰关于中国政治的话题。他很清楚学生们一路以来所受的政治教育,但是不可避免地,师生之间的对

14、话有时会朝着这个方向前进。有一次关于种族主义的讨论中,何伟以温和的语气说,他认为,每个地方都有种族主义和恐外症的问题,甚至包括中国。班上最优秀、最爱国的学生温蒂立刻反驳:“中国没有种族偏见或种族歧视。”何伟举出自己的例子,他和亚当到涪陵市区时,常常有人对他们大吼大叫。温蒂说:“他们是友善的。”何伟不同意,他觉得这是糟糕的事。但他试图转圜:“这些问题是可以改善的。” 当时,学生们低下头,全班陷入一种不自在的沉默。何伟发现自己正注视着45簇黑发。他明白,身为外国教师,他不能以任何形式批评中国。他讨厌这种情况大家低下头这种时候让他觉得,他不是在教45个可以独立思考的学生,而是在教一个团体。在这些时候

15、,这个团体的想法一致,即使他们沉默而被动。 只有文学可以穿越他和学生之间的隔阂。课堂上,何伟带他们读莎士比亚的诗歌,排演哈姆雷特。文学永恒的力量在那些时刻软化了学生们僵硬的标准反应。在共同的阅读中,何伟觉得,他们都是避难者。学生们逃离了政治课,而他逃脱了解构主义。“我们都很快乐,我们读着诗,而在外面的江流上,整个涪陵都在忙它自己的事。” 在教室里,学生在问最后一个问题:“涪陵这两年,对你的改变是什么?”何伟回答说:“我变得更轻松了,一开始我很容易生气,后来我变得比较有幽默感了。幽默感很重要。” 何伟曾经写道,教育是很重要的,涪陵的生活也是教育,对他来说,这个教育比牛津大学的教育重要多了。 那两年时间,他所遭遇的,绝不止是学到了“幽默感”。事实上,他并非有意识地选择了一个最难的角度进入中国。不是外国人较多、自称“国际化”的上海、北京,也不是努力往外扩张的东南沿海,而是一个封闭的内陆小城。在这里,外国人像外星人,人们对异族文化几乎一无所知,因而也不知如何共处。 人们在闹市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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