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画文中的他乡与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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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喜雨亭风雨中的伦敦不久前, 我在 泰晤士报 上读 到:在这世上神秘难解的事物中, 天气为其中一项。至今, 气象研究 仍然无法探其奥秘。即使天气变化 最稳定的地方, 也没有一定之规。 季风有时早、 有时晚, 雨量有时多、 有时少, 没有人说得出来, 为何这一 季如此, 下一季却变了个样子这段文字谈的虽是 “多变的 雨” , 却相当适切地道出了伦敦人 的烦恼。对我而言, 阅读邓波恩爵 士在 标准晚报 上撰写的老专栏 降雨指南 , 总是特别有趣。这指 南似乎把雨水当成伦敦生活中不 可避免的了。下雨时, 风总跟着 来。不过, 或许是因为那些挤成一 堆的高耸建筑, 我总觉得, 伦敦的 风 不 强 , 就

2、 连 雨 , 也 很 少 倾 盆 而 下。那风虽冷, 但一扫让人透不过 气来的沉重湿气, 让我倍感神清气 爽。雨虽阴郁, 但能让我换个角度 观赏各种景物, 总令我心情愉快。 就这样, 在这儿, 我和两者都交上 了朋友。 我喜欢趁着起风时, 在伦敦的 公园漫步, 可以见到不停颤动的树 枝、 树叶, 给风吹得或是全倒向一 个方向, 或是乱糟糟地混成了一 团, 同时发出一种奇特的声音, 非 常悦耳。有一回, 在一个刮着强风 的早上, 我独自到温布尔登草地散 步。我走到骑马道上, 面对着一栋 带风车的房子。右手边是一片柳 林, 虽然不老, 树干和枝子的形状 也不奇特, 不是我们通常喜欢或是 会加以临摹

3、的, 但看起来还是相当 悦目。这些柳树似乎都没主干。 西方人种树时, 喜欢将树干砍得矮 到 接 近地面, 好让树枝四散着生 长。这些柳树就是这样, 长长、 纤细 的枝子全都没法顶住迎面吹来的 风。我见到, 每当强风由右边吹来, 它们就会弯下腰, 朝另一个方向往 地上扫去, 头还垂得低低的。有些 柳树想站起身, 但总徒劳无功。它 们和风搏斗的景象, 倒是提供给我 一幅绝佳的画面。如果没看到这些 柳树的叶和根, 我恐怕早将它们误 认为中国的竹子丛了。长长、 纤细 的竹子在强风吹袭下, 往往也会出 现这种景况。这些柳树并非垂柳, 小小的枝子给风一吹, 就让我想到 祖国早春时节刚刚冒出嫩芽的竹 子。我

4、们一向觉得, 柳树代表谦卑,还捎来了春天的讯息。如今, 站在 这儿看着它们, 我不禁想起我国一 首绝妙好诗中的两行名句:沾衣欲湿杏花雨, 吹面不寒杨 柳风。而今, 在这草地上, 不仅没有飘 零的花瓣打算沾湿我的衣裳, 暮秋 时节的杨柳风还不断地教我打着寒 战。要不是双脚使劲站稳, 我很可 能就让强风给吹跑了。尽管如此, 我还是非常仔细地观察着它们, 然 后, 就那景色画了幅图画。 “我认为, ” 在 湖区画记 一书 中我写道,“在雨中漫步才真正有机 会欣赏大自然。 ” 即使散步地点是雨 中的伦敦街头, 我也绝不改变看 法。我觉得, 经过烟熏又沾满煤灰 的伦敦建筑墙面, 大多数不堪细看, 但是一

5、旦隐身在水晶似的雨幕之 后, 却会变得美丽, 还散发出一层柔 和光泽。我踱着步, 迷蒙细雨如常 下着, 有时还伴随阵阵强风, 扑打在 我脸上, 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感 觉。对这雨, 伦敦人或许习惯了, 脸 上从不显露讶异表情; 有些人看它 来得太勤, 或许感到深恶痛绝; 也有 些人, 利用这机会, 将那尘埃彻底洗 个干净。无论如何, 看着伦敦人雨 中的脸孔, 多少都能让我得到一些 乐趣。当然了, 他们是不会告诉我 他们喜欢那雨的。从他们平静又毫 无笑容的脸上判断, 他们对那雨恐 怕还有些意见。“下雨, 下雨, 不停地 下雨。 ” 许多刚到伦敦的人都会这样 大吼。我总建议他们, 到皮卡迪利 广场、

6、 蔚金特街, 或威斯敏斯特地铁 站旁走走, 看看雨中撑着伞、 等候过 马路的人群。 从前, 我喜欢站在距离十字路 口稍远之处, 观看来来往往的人 群。我看不到他们的脸孔或身体,只见到移动的雨伞。如果那些伞 是深蓝色的, 我很可能还会将它们 误认为海浪, 正由我立足的地方不 断往外冲刷。有一回, 我碰巧在沼 泽门地铁站看到伦敦市长就职大 巡游。那雨不断地下, 愈来愈大。 为了不淋雨, 游行队伍的人大都躲 到雨篷下了, 表演内容根本看不清 楚。有时我的视线会被前方撑开 的伞面完全挡住, 我还听到其他人 不停抱怨。后来我向后退到围观 人群之外, 想要看看那些数不清的 雨伞。我在一栋大楼的台阶上找 到

7、个立足点, 放眼望去, 马路另一 头居然也出现了一大片雨伞。游 行队伍才过去, 马路两边的人群忽 然聚到一处, 在道路中间旋转着汇 聚成一股大浪潮。我禁不住向着 自己大喊:“噢, 伦敦的伞啊! ” 那真 是一场出色的雨伞展示会!我也 一直觉得下面这幅景象非常有趣: 公园里一两位老人, 紧紧撑把伞坐 在树下的公园座位上, 四周则是沥 沥下着的雨。他们通常都盯着地 面, 否则就直直朝前方看着远处, 头部则一动也不动, 类似我们家乡 庙里的一些木制神像, 只不过那些 坐着的神像通常都会有仆从在后 方撑把彩色丝伞。我差点就要向 这些老人鞠躬了, 就像小时候跟着 祖父到庙里游玩, 向着那些神像鞠 躬一样

8、。 有天早上, 我正在蔚金特公园练 习划船, 天空忽然下起了雨。我心情 丝毫不受影响, 依然划我的船。奇怪 的是, 居然没几个人继续留在水面 上。小船只剩几只, 那画面反而更加 赏心悦目。如果错过这两岸的迷蒙 美景, 就真的太可惜了。树木虽然看 不清楚, 各自独特的树形还是如我所 期望般, 得以稍稍分辨。我一向喜欢 浮在水面上那层薄薄的蓝灰, 令人神 清气爽。正因如此, 我得说, 我喜欢 雨天的伦敦, 胜过那些黄黄灰灰、 毫 无生气之时。后来我就那次划船的 经历写了首诗:一叶冲初暝, 微波荡不定。 清凉送雨来, 琅琅亦可听。 雨仅湿我衣, 不能败我兴。那天晚上, 我得出门拜访一位 住在戈尔德绿

9、地的朋友。出门时, 雨下个不停, 回家时, 也仍飘着牛毛 细雨。走向巴士站时, 我内心忽然 颇有感触。街灯蓝色光芒黯淡, 除 了照亮灯柱四周极小一圈地方, 什 么也照不到, 我颇感诡异。即使雨 声, 听来也分外哀怨。我伸展双臂, 屏住呼吸, 想振奋自己, 可是仍然无法改变四周气氛。后来我读到一首 托马斯哈代的诗, 很能描绘那晚的 景象:雨水有夜晚做伴, 漆黑中降下, 滴, 滴, 滴, 我走过最后一根寂寞灯柱 步伐缓慢, 伤心低语, 两个一块游荡的人, 苍白, 垂首: 沉重心事压抑他们脸孔 遮蔽他们双目, 再也看不到时 间地点。噢, 人终究还是人, 对于事物的 感觉不可能恒常, 总会随着心情、

10、环 境不断变化。不久前, 来自祖国和欧 洲的战争消息让我忧心忡忡, 我忍不 住在压抑恐惧中喊出下面几句话:胸中块垒总难平, 谁挽银河洗甲兵? 天亦如人多变化, 时晴时雨不分明。我没法再写和战争有关的事了。 说来奇怪, 虽然大多数时候伦 敦经常因为雨水过多苦不堪言, 但 是只要稍微干旱, 伦敦人就会开始 焦急地谈论雨水的必要性。我在这儿的第二年, 房东太太告诉我, 因为 缺水, 政府不准拿水管为花园里的 花浇水了, 听得我如坠雾中。我试 着同她讨论: 伦敦雨水充沛, 而且英 国四面环海, 怎么会有水量不足的 问题呢?今年同样的问题又发生 了。不仅报上不断发出警告, 更有 趣的是, 威斯敏斯特教堂

11、的欣斯利 主教已经下令, 直至5月21日为止, 教区内所有大小教堂每天都要祈祷 降雨。过不久, 雨开始下个不停。一 天早上, 女仆进来整理房间, 我们如 常打招呼, 说些跟天气相关的话。我 表示, 就快下雨了。她立刻答道: “噢, 我们需要雨水。 ” 我真没想到她 会那么说。她接着说:“我不喜欢雨, 但我们得祈祷下雨, 农民太需要雨水 了。 ” 另一天, 我在尤斯顿街等巴士, 一名男士停下和站在我身边的人说 话。第一个人说:“真不幸, 又下雨 了。 ” 但第二个人立刻就回答:“噢, 我 们农民需要这雨。这雨对我们而言 是无价的。 ” 第一个人仅说了声 “我知 道” , 便继续往前走了。很显然,

12、 他是 伦敦人。我一直没弄懂, 雨水怎么 那么听话, 祈祷之后, 便下来了! 说来奇怪, 但事实上, 每逢干 旱, 我们也会祈雨。我必须告诉读 者, 我们的夏天通常非常干, 每年总 有至少三四个月阳光极端炙热。依 据古老习俗, 夏季祈雨祭典上, 我们 会在祭坛献上珠宝、 绸缎, 敲钟打 鼓, 毕竟雨水对农作物非常要紧。 接下来, 地方官员有时会发布告示, 禁止屠宰动物, 以取悦佛祖。我小 时候还看过更有趣的事, 一群道士 在龙王庙的祭坛上为求雨大做法 事。土地公和海龙王都有呼风唤 雨的本事。道士也许天天祈雨, 忙 个不停, 可天空就是飘不下一滴 雨。这时土地公或海龙王的神像 就会给请下神坛,

13、放在座椅上, 摆 在户外炙热阳光下。在中国各地, 这类习俗又不完全一样。虽然没 人敢直说想处罚神明, 让他们也尝 尝民间干旱高温之苦, 可实际上做 的就是这么回事。一旦木雕脸上 的油漆开始在阳光下化开, 人们就 会说神明太热, 流汗了, 还会说, 连 神明也受不了这高温, 就快下雨 了。没错, 长时间干热之后, 总会 下起倾盆大雨!那是事实。谁能 怀疑神明的法力呢?我觉得科学 家是在无事找事, 可还喜欢解释, 水蒸气凝结成水珠后, 从天空降下 就成了雨水。 中国人喜欢风, 也喜欢雨。不 光是我们的文人写了许多诗歌文章 赞美风和雨, 几个世纪以来, 画家也 由两者得到许多灵感。马远和夏珪是宋朝两

14、位杰出画家, 擅长以水波 和树枝表现风吹动的方向。同时期 的米芾和其子米友仁发明了一种新 技法表现暴雨和毛毛雨。所有出色 的中国画里多少都蕴含了风和雨。 不只山水画如此, 即使画的只是一 枝竹、 几棵松、 一朵花, 观画的人也 都感觉得到其中的风或雨。我们的 大师说过, 他们喜欢对着风雨作画, 因为心绪得以随之沉淀, 画上的感 觉也比较丰富。 我们一位文人说过, 雨水使白 天变短, 黑夜变长。正是这样, 诗兴 开始涌现。在这儿且容我引用一段 苏东坡的 喜雨亭记 :亭以雨名, 志喜也。古者有喜, 则以名物, 示不忘也。 “始 旱而赐之以雨。使吾与二三子得相 与优游以乐于此亭者, 皆雨之赐 也。其

15、又可忘耶? ” 既以名亭, 又从 而歌之, 曰:“使天而雨珠, 寒者不得 以为襦; 使天而雨玉, 饥者不得以为 粟。一雨三日, 伊谁之力?民曰太 守。太守不有, 归之天子。天子曰 不然, 归之造物。造物不自以为功, 归之太空。太空冥冥, 不可得而 名。吾以名吾亭。 ”这只是个例子。许多知名厅堂 被命名为 “清风” 或 “大风” 等, 并没 有迷信之意, 只不过想纪念风雨带 来的乐趣。我也继承了这习惯, 因 此, 我喜欢伦敦的风和雨。(本文摘自 伦敦画记 (英汉 对照), 蒋彝 著、 阮叔梅 译, 外语 教学与研究出版社 2017 年 8 月第 一版, 定价: 55元。“哑行者画记” 系 列另有

16、 湖区画记 牛津画记 爱 丁堡画记 )蒋彝其人其书1938年11月,星期日泰晤士 报 于伦敦的伯爵广场举办全国书 展, 吸引了数千人前往参观, 其中还 包括玛丽王后和肯特公爵等知名人 士。书展大受欢迎, 主要有一个原 因, 包括成名作家、 新进作家在内, 总共几十位作家在那儿举办演讲; 其中也有新书 伦敦画记 的作者蒋 彝。蒋彝在挤得满满的演讲厅内, 向七百多名听众就 “一个中国人眼 中的英国” 发表演讲。面对听得入 神的听众, 蒋彝表示:“这个国家的 人相信, 中国人做事的方法完全不 对。可有没有人想过, 中国人对这 国家的人也有同样想法?你们把名 字摆在姓前面, 我把我的姓 蒋 摆 在名字 彝 前面。在中国, 结婚之 后开始谈恋爱。在英国, 结婚之后, 恋爱似乎自然而然就终结了。 ” 演讲 后, 蒋彝以毛笔为听众在新书上签 下他的中文名字, 逗得大家非常开 心。星期日泰晤士报 报导:“他的 签名大受欢迎。 ” 蒋彝已因几本力作而享有文 名: 介绍中国艺术的 中国画 (The Chinese Eye,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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