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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双 月 刊2 0 1 4 年 第 1 期( 总 第 2 8 期 ) l ； r J 向培良与于是剧社 廖久明 ( 乐山师范学院四川郭沫若研 究中心 ) 内容提要 ： 于是剧社不是 “ 北京大学学生黄鹏基等组织的戏剧团体” ，而是对当时的北京戏剧界强烈不满的 青年向培 良、北京大学学生黄鹏基等人组织的戏剧团体。1 9 2 6年 1月 1日，于是剧社在北京大学第 三院演出 不忠实的爱情 取得了成功，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 一、演员表演 “ 忠实” ，二、布 景简单却与 “ 剧 中的情绪非常和协” ，三、剧场非常安静。 关键词 ： 向培良、于是剧社、 不忠实的爱情 1 9 2 6年 1月 1日，
2、鲁 迅 在 日记 中如此 写 道 ： “ 夜往北大第三院观于是剧社演 不忠实的 爱情) ) 。 ”1 9 8 1 年版 鲁迅全集)对 “ 于是剧社” 的注释为 ： “ 北京大学学生黄鹏基等组织的戏剧 团体” ； 2 0 0 5年版 鲁迅全集 的注释为 ： “ 北 京大学学生黄鹏基等组织的戏剧团体。 不忠实 的爱情 ，话剧，向培 良作。1 9 2 9年启智书局曾 出版单行本”2 。尽管 2 0 0 5 年版注释 比 1 9 8 1 年 版详细，但是仍然存在以下问题 ： 一、对于是剧 社的介绍过于简略且不正确，二、没有交代向培 良与于是剧社的关系，三、对 不忠实的爱情) ) 的介绍过于简略且有错误
3、。造成该现象的原因当 与人们对相关情况不了解有关，现在笔者略作述 评 于是剧社的基本情况 1 9 2 4年 4月，上海戏剧协社演 出 ( ( 少奶奶 的扇子) )( 洪深根据英国剧作家奥斯卡 王尔德 的 温德米尔夫人的扇子 改编)获得巨大成功： “ 轰动全沪，开新剧未有的局面” 也许是受 此影响，1 9 2 5年初北京兴起了一个演剧的小高 1 1 0 现代 中文 学刊 潮，清华大学演出了德国剧作家霍普德曼的 ( ( 织 工 ； 国民剧 学社演 出 了挪威剧作家 易 卜 生的 ( ( 娜 拉 ， 少奶奶的扇子) ； 北京女子师范大学演 出 了郭沫若的历史剧 C O - 文君 不过，在向培 良看来
4、 ，这些演出 “ 都完全失败 了” ，失败原 因 在于当时北京的演剧者有三大 “ 缺点” 、“ 恶习” ： 一、“ 对于艺术的态度不严重” ，二、“ 把演剧看 得太容易了” ，三、“ 演 员并不循演剧的正规 ，却 在舞 台上乱跳 乱 叫” 。对此 ，他提 出 了如下的改 进办法 ： “ 现在适用的剧本很少，演员同观众的 程度都不见得高，而且不能有完全设备的时候 ， 我想，最好还是邀集几个现在没有作大规模 计画的机会对干戏剧有兴趣愿意研究的朋 友，人数暂不必多，练习些角色不多，表演不大 困难的剧本，小小的试一下，几十， 百来个看客 就够了。这种小剧场似的计画，或者是现在研究 戏剧最适宜 的途径
5、吧。 ” 写下这篇文章后不到一个月，向培良与狂飙 社另一成员高歌等人离开北京前往开封筹办 豫 报副刊 。据鲁迅 日记 ，向培良再次 回到北京已 是五个多月后了 ： 1 9 2 5 年 1 0月 1 2日，“ 下午长 虹、培 良来，赠以 小说史 各一本”5 。根据 黄鹏基 1 2月 3日作的 ( 话别可以知道，1 1 月 底 1 2月初，黄鹏基他们的演剧事宜已经进展到 一定程度 了 ： “ 还得给人上课 ，还得商量演剧的 事” “ 演剧的事谈到末 了仍然是钱的问题” 、“ 又 坐 了一会 儿，想 了一想剧社的名 字，于是我就 去 吃饭 去 也 ” 。0 正 因 为如 此 ，1 2月 8日北 京
6、大 学学生会 召开第一次主任大会讨论建校 2 7周年 纪念筹备事宜时 ， 黄鹏基 ( 排名第一)与李开先、 李永佶、王德崇、刘嘉祥四人一道被选为新剧 组的筹备员。此次纪念会活动的安排情况为 ： “ 第 一日 ( 十七 日)上午开庆祝会 ，并同时开放国学 研究所仪器室及其他等处，任人展览。下午表演 各种运动武术魔术音乐新剧。夜晚表演跳舞电影 音乐新剧魔术灯谜等， 并放烟火。 第二 日， ( 十八 日)完全相 同 ： 仅改庆祝会为讲演会。 ” 根据 第廿七周年纪念筹备会通告 可以知道，此次 演出剧 目为 不忠实的爱情) )和 古人征战几人 回 ： “ 前剧由男同学排演 ， 后剧由女同学排演。 ”8
7、 鲁迅参加北大成立 2 7 周年纪念会的时间是 1 2月 1 7日午后 ： “ 往北大 2 7周年纪念会。 ” 根据安 排，新剧演出时间是晚上，因此鲁迅应该没有观 看此次演出。正 因为如此 ，于是剧社 1 9 2 6年 1 月 1日演 出该剧时 ， 鲁迅 日记 中出现了这样 的记载 ： “ 夜往北大第三院观于是剧社演 不忠 实的爱情 。 ”1 0 不忠实的爱情 为三幕剧，向 培 良作 ， 1 9 2 5 年 1 月 1 2 - 2 2日连载于 ( 京报副刊 第 3 4 - 4 4号，后与三幕剧 离婚 ( 发表于 1 9 2 7 年 3月 1 0日、 4月 1 0日、 5月 1 0日 ( ( 小
8、说 月报 第 1 8 卷第 3 、 4 、5 期)一起收入 ( ( 不忠实的爱 ， 1 9 2 9年初由上海启智书局出版。 由于 1 9 2 5 年 1 2月 1 7日至 2 0日的 ( ( 北京大 学 日刊) )停刊 ，我们无法知道北京大学建校 2 7 周年纪念会上 不忠 实的爱情) )的具体演出情 况 。 北 京 大学 日刊 ) )再次 刊登 与 不忠 实的 爱 情) ) 有关的文字 已是 1 2月 2 9 、3 0日的 于是剧 社启事 了。该启事的主体部分为 ： “ 我们决定 于一九二六年一月一日晚演 不忠实的爱情一 剧。此剧 ，曾在本校廿七周年纪念会演过，但是 因为来宾太多，同学大半向
9、隅，所以我们决定重 演一回。除戏剧外 ，请有女士多人跳舞。此次， 为维持剧场的秩序起见，只定座位六百，希望购 者从速。至于票价二毛 ， 一方面是为着限定座位 ， 一方面是因为我们新做了几片布景的缘故。 ”1 1 于是剧社在 ( 北京大学 日刊 发表 于是剧 社启事的同时，也在 京报副干 发表 了 于 是剧社第一次向大家的表 白 。这是了解于是剧 社的一篇非常重要的文章，通过它能够知道于是 剧社的成立原因、人员构成、演出方式、社名来 源 通信地址等 ，现抄录如下 ： 一部份 嗜剧 的人 ，为 了爱戏剧对 于侮辱戏剧 者，玩弄戏剧者，糟蹋戏剧者 ，曾表示过愤恨或 暗 中诅咒。这种诅咒，这种愤恨，当
10、初的本意， 也不过想叫那般存心或 出于本性的侮辱者，玩弄 者，糟蹋者改变一个态度，忠实地表现 自己所仅 有的能力， 可惜经过一个时期， 不知道为了什么， 于是北京城就寂 寞 了! 寂寞也不是没有意义，可是长期的继续着确 也使人们感着无聊!报章上虽然也常发现一些零 碎不备 的讨论 ， 但 是终不能胜过过 于沉默的苦 闷。 那般侮辱者，玩弄者，糟蹋者似乎还未经过三冬 的潜伏 !于是那般诅咒者，愤恨者就又觉得有 自 己起 来作 的必要 。 有好些东西实在用不着从外国搬回来，在诅 咒者，愤恨者里面虽然也有 留学生，或什么士的 意见 ，却不很被他们 重视 。但 道地货也不抱 着骷 髅死心塌地地狂赞。于是
11、他们就合作起来。 人生这幕剧， 本来就是 男女合演，自古以来， 并无异议。不过他们又觉得演剧的最终 目的，只 是在忠实地把应该表现的都表现出来，所以女的 一定要女的去，男的非男的去不可，在他们的意 见也 以为是偏见 。于是他们就得 了一个结论 ： 随 便 。 他们也如戏剧的侮辱者，玩弄者，糟蹋者具 有仅有的能力，他们很想把这仅有的能力长此卖 去，但是终恐戏剧在中国不能给他们一碗饭，于 是到 那时他们 就又干脆不千 ! 人 多宜有共名，于是他4 1“ WL： 我们就叫它做 于是剧社 。 通信处 ： 北京大学收发课转。1 2 尽管这篇文章没有署名，根据相关内容却可 以推断，它的作者就是向培良。在被
12、选为北京大 学建校 2 7周年纪念筹备会新剧组的五位筹备员 中，除黄鹏基外 ，笔者 目前没有查到其他四人写 作的任何文章。到 1 9 2 5 年底，黄鹏基尽管已在 莽原周刊 ( 猛进周刊、( 京报副刊等报 刊上发表了文章，但是谈论演剧的文章只有发表 在 莽原 第 l 8期 ( 1 9 2 5 年 8月 2 1日) 上的 眼 睛 。该文尽管对一场糟糕的演出和杂乱的剧场 现代 中文学刊 1 1 1 表示了不满，但是并没有 “ 对于侮辱戏剧者，玩 弄戏剧者 ，糟蹋戏剧者”表示过 “ 愤 恨或暗 中诅 咒 ” 。向培 良 1 9 2 5 年 2 - 3月发表 的关于戏剧 的 4 篇文章中有 3篇却非常
13、明显地具有这一特点。在 之厄运 中， 向培良将北京的 “ 爱 美的”新剧家表演的 ( ( 少奶奶的扇子 说得一无 是处 ： 秩序 “ 纷乱” 、设备 “ 不完全” 、办事人 “ 无 手续” 、演员 “ 太无程度” 、化妆不合剧情B 在 ( ( 我严重地警告你们看女师大演古装的 中，向培良对女子师范大学表演郭 沫若的历史剧 卓文君时 “ 穿上梅兰芳发明的 戏装 ， 挂上- 一一 尺多长的胡子” 提出“ 严重警告” ： “ 艺 术是最尊严的，剧场是最尊严的，舞台是最尊严 的 。这 不是你们开玩笑 ，出锋 头 ，卖弄聪 明的地 方。 ”H在 致戏剧的演者) )中，向培 良对当时 北京戏 剧界的总评价
14、是 ： “ 总结 起来 ，好高鹜远 ， 不循实际，是现在青年的通病 ，也即是新剧越演 越堕落的真因。没有庄重的态度，不保持艺术的 尊严 ，则所得来的，无非是堕落的东西，外教的 野狐禅。 ” ( 于是剧社第一次向大家的表白) ) 说“ 可 惜经过一个时期，不知道为了什么，于是北京城 就寂寞了”也与实际不符 ： 根据发表在 1 9 2 5 年 5 月 3 1日 晨报 副刊 ) )的 协和 医院 大礼 堂之 一 夕 ( 蜀狂作)和发表在同年 8 月 2 1日 莽原) ) 第 1 8 期的 ( 眼睛 1 7( 黄鹏基作)可以知道，在 1 9 2 5年 4月至 1 0月这半年时间里，北京并没有 完全 “
15、 寂寞”； 并且，国立北京艺术专门学校戏 剧系于 1 9 2 5 年秋成立是一件 “ 不知引起了多少 人的警奇反对和责骂” 的大事。文章认为北京 城后来 “ 寂寞了” ，应该是因为文章的作者向培 良离开了北京，对北京情况不了解的缘故。 根据 话别 可以知道，黄鹏基 1 9 2 5 年 1 1 月底 1 2月初已经在思考 “ 剧社的名字”了，“ 于 是剧社”这一社名却告诉我们，这是一个很随便 的名称。也许因为中国人对 “ 命名”太过重视 ， 在实在找不出满意的名称的时候，常常随便取一 个名称代替 ： 语丝 来源于 小诗 ( ( ( 我们的 七月 ，亚东图书馆，1 9 2 4年)中的 “ 伊底长长 的语丝”1 9 莽原 是向培良 “ 在字典上翻出” 的 2 0 ；由于 “ 还没有名 目” ，鲁迅便以 “ 未名 ” 作为社名 1 从以下一段文字可以知道，向培 良、黄鹏基他们曾经准备以狂飙社的名义演出 ： “ 两三年前，朋友中培 良，朋其都在北平演剧很 热落 ，我始终 不愿拿出狂飙的名义，因为知道 l 1 2 现代 中文学刊 演不成。 ”2 高长虹是狂飙社的发起人和负责人， 他 “ 始终不愿拿出狂飙的名义” ，向培 良、黄鹏 基他们 只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