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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舞蹈时空和元素在现代舞纪录片皮娜中的运用研究Study time and space and the use of elements of dance modern dance documentary Pina in the 刘燕 1 王峰 2 1(江西中医药大学 人文学院 邮编： 330046) 2(太原科技大学 体育学院 邮编： 030024) 德国著名导演维姆 文德斯早在观看皮娜 穆勒咖啡馆 的时候就被誉为“德国现代舞第一夫人”皮娜鲍什的精湛舞蹈和舞蹈所表达出的思想所折服。本想在 2009 年拍摄一部皮娜的纪录片， 但非常不幸的是这时皮娜患肺癌去世。 文德斯完全不能放下通过拍一部纪录片来
2、表达自己对皮娜的缅怀并向其致敬的想法，用追忆的形式来制作这部纪念皮娜的纪录片。因为制作过程中遇到实际问题的特殊， 这部纪录片的表现形式也显得与众不同。 现实情况使导演无法直接采访皮娜， 因此只好通过皮娜大量的舞蹈片段来表现这位舞者的情感、 内心和追求。 维姆 文德斯并不想对皮娜的生平做过多的追溯， 而是通过这些舞蹈要将一个舞者的灵魂展现给观众。 3D 技术成了皮娜逝世后实现这一目的最好的方式，通过皮娜舞蹈的展示和穿插学生对皮娜及其艺术追求的回忆， 观众逐渐体会和领悟到一个用灵魂生活和舞蹈的皮娜，心灵逐渐被皮娜的源于内心真实的舞步所深深震撼。这部非典型的纪录片受到了非常广泛的关注和褒奖，获得了第
3、 84 界奥斯卡金像奖最佳纪录长片提名、 第 61 界德国电影节最佳纪录片奖、 第 10 界华盛顿影评人协会奖的最佳外语片提名等殊荣。一、难以划分的类型 -奇特的纪录片形式皮娜逝世后，导演无法再通过现场采访的方式表现皮娜工作、生活的方方面面，这使维姆 文德斯甚至一度放弃了早已准备好的纪录片的拍摄。 一次与皮娜生前热爱并执掌的乌帕塔舞蹈剧的场商无意闲谈中， 维姆 文德斯突发灵感： 能表现一个舞者最直接的方式不是对其生平的再现或其对自己口述的内容， 而是其舞蹈本身， 对于皮娜这位舞蹈特点极强的舞者来说更是如此。本着这种精神，导演选取了皮娜的几部代表作， 中间仅穿插她的同事、朋友断断续续的描述，便构
4、成了这部纪录片。因此从内容上来看， 皮娜既不完全属于传统纪录片的范畴， 更不是简单的歌舞片。 在参加柏林电影节时， 电影节主席科斯里克将其定义为 “舞蹈电影” 。 或许这个描述更为准确。 一方面， 如果说部影片这仅仅是皮娜舞蹈的纪录，但是却有着极其精致的分镜和运镜； 还有穿插着乌帕塔舞蹈剧场成员的讲述， 侧面勾勒出皮娜的肖像； 结尾处采取了陌生化镜头还原观众的观影感受， 建立观众与荧幕上那个皮娜的关系。 另一方面， 如果说这部影片是一部中规中矩的纪录片， 其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时间却都在展示皮娜的舞蹈表演， 剩余的百分之二十中也几乎没有通过旁白、 字幕来直接介绍皮娜。 这种制作方式在其他纪录片中是
5、几乎从未出现过的。采取这种制作方式的原因，首先是因为皮娜逝世这一不可抗力造成的，其次是因为这种方式也是最好的表现皮娜艺术和灵魂的方式。纪录片选择的是皮娜对自由、生命、爱、 渴望、 挣扎、 美、 欢乐、 绝望、 自我重塑、 力量等内容思考和感受的展现， 这才是皮娜的内核、是对一个具有深度追求的舞者的灵魂挖掘， 而非她喜欢吃什么或生了几个孩子这等表象的东西。可以说是因为皮娜 目标定位的准确形成了这部纪录片奇特的制作形式，带领观众体验一场舞蹈带来的精神饕餮盛宴。然而，如何在百分之八十时间都在播放舞蹈的情况下仍然使自身看起来更像是纪录片呢？维姆 文德斯是从两个方面做到这一点的。 首先， 导演在展现皮娜
6、舞蹈这百分之八十时间内传播了自己想要表达的思想。 在皮娜的舞蹈中， 观众很容易发现她是一个观察者， 却并不冷眼旁观， 而是热情锐利的； 观众很容易发现她是一个评论者， 从不嘲讽却努力还原世界的真实； 观众很容易发现她是一位画家， 从不浓墨重彩过度渲染， 而以寥寥几笔勾勒出心灵最深处的镜像。 通过舞蹈的表现， 观众会了解她重视什么继而进入她的情感世界， 明白皮娜是什么样的人， 懂得她性格的率真， 理解她的追求。 难道还有比这种方式更能清楚明了的揭示皮娜这位舞者的方式吗？其次，导演极大的发挥了非舞蹈展示的百分之二十时间的功能，通过这部分将这部影片从歌舞片拉回到纪录片的范畴。 剧场成员在接受采访时所
7、讲的话不但提升了皮娜舞蹈片段的内涵， 还补充了很多舞蹈无法提及的内容。 如通过皮娜选择舞蹈成员多为亚裔及东欧人， 充分发挥其将情感集聚在舞蹈中爆发的民族性格， 展现了皮娜选人的思虑缜密和用心深刻。 通过这些体型不一却各有特质舞者的一一亮相， 表现皮娜挖掘和展现个性舞蹈的追求。 “她更看重舞者背后的个人经历，而非漂亮的肢体”，导演选择这些精炼的只言片语合成了皮娜表演外的舞蹈世界。 同时， 通过勾勒皮娜身边的舞者来使观众接近皮娜，了解到这些舞者实际上是皮娜灵魂和精神世界的分享者、 贡献者和再创造者， 进而知晓皮娜对现代舞的重要影响和发展所起的重要作用 ,通过特殊的方式为观众还原了一个真实的、深层次
8、的皮娜。二、 3D 技术下舞蹈时空和元素的应用皮娜选取了 春之祭、穆勒咖啡馆、月圆等 皮娜生前的代表作。在影片第一个镜头中诗意的开场即暗示了舞蹈的时空性：春光将至芳草萋萋夏日来临长草离离太阳秋色渐浓落叶飘零而后冬天 ,观众进入意境还未晃神时，突然“冒出来”的春之祭让人眼前一亮，身穿祭祀红衣的女子等待命运宣判时的凄楚、 惶恐、无所依靠，如若待宰的羔羊。 在强权的男性社会中这些女人没有半丝抵抗能力， 只能逆来顺受。 虽然祭祀发生在远古时代， 但是皮娜的舞蹈表现的隐喻却显而易见， 无论时间这棵大树的年轮增加多少， 所处弱势地位却常将女性推向献祭的祭坛。在冷酷的现实世界视其为理所应当时，皮娜通过舞蹈来
9、为不平等的现实发出呐喊。舞者那张伸的胳膊代表了一年年新长出的植物， 即是一年春的来到也代表着一年年时间的流逝。 春之祭所祭奠的不仅仅是春， 更是逝去的时间和随着逝去时间而献祭的一代代人。 再如，影片所选取的舞台多为室外真实的场景： 高架桥、 城市铁轨、 钢铁厂、 拥挤道路旁的一块草坪 , 导演将皮娜的这些舞蹈置于不同视觉空间中， 观众的心灵和舞者的感觉在空间的无差中缩减到最低。 同时， 在空间背景下展示的对比更形成了画面的震撼， 如建设中的钢铁厂里，舞者却穿着柔软的粉色芭蕾舞鞋， 亲吻了白纸并留下两片红唇印。 在那两片粉红的旋转下翩翩起舞。这种舞蹈的时空和元素的展现在 皮娜 中随处可见， 每一
10、处都显得信手拈来却回味无穷。 更让人佩服的却不是每一个舞蹈时空和元素细节的安排， 而是整个纪录片对舞蹈时空和元素整体的驾驭能力。 在影片开始时以现实空间展开， 偌大的城市中右下角的建筑上贴着巨型的皮娜海报， 既代表她本人也代表着她的艺术生涯。 这张海报如同一个桥梁， 连接着影片所有现实时空和舞台片段。而后毫无征兆的呈现舞者们重演皮娜春之祭 的经典，再渐变为皮娜主演 春之祭 的场景， 接下来是蓝灰色背景下中近景固定镜头下刻意脱离具体现实联系的舞者们对皮娜的回忆。 这种时空的渐变在纪录片中出现多次， 如 皮娜的同事对着穆勒咖啡馆的模型回忆与皮娜共同创作时的往事， 镜头不断向舞台模型拉近， 变成此时
11、的演员表演，再切到皮娜自己表演穆勒咖啡馆时的影像，最终再推回到电影拍摄时的表演中来。这种舞蹈时空的变换与纪录片内容时空的变换形成微观与宏观的结合， 使观众在皮娜精神世界与现实世界两者间进进出出， 而只有经历这种反复的进出才能更深一步的体会到皮娜灵魂的伟大和对艺术的执着。此外，皮娜是一部 3D 纪录片， 3D 技术的应用也是这部纪录片的一大亮点。 3D 技术出现后成为电影的热宠，多数电影应用 3D 是为了达到震慑的视觉效果，而皮娜是为了借助舞蹈的时空和元素展示其最终想要表达的内容 -皮娜的灵魂。 导演巧妙的借助 3D 镜头下电影画面各个点对于观众吸引力相对平等的特点， 幽默而又灵巧的应用 3D
12、技术表现了舞蹈时空和元素。 例如一对男女在画面靠近观众的位置不断重复着搂抱的动作， 而真正抓住观众视线的却是荧幕左上角“距离较远” 那个抻懒腰的白衣女子。 再如，远处一排椅子上满满的坐着各色人等， 一个阿姨从椅子上站起并抱住自己的头挡在镜头前， 几乎遮挡住了全部画面。 然而通过胳膊和头形成的两个三角形间隙， 观众可以“管窥”到远处被分割开舞者的动作，各成画面且视角独特。 3D 成为导演展示皮娜舞蹈真实性的得力武器，借助 3D 技术与过去影像的 2D 并存，皮娜的影像有了一种产生于记忆中的历史质感，一方面清楚这位舞者已经逝去，产生无限惋惜和哀叹， 另一方面还能带领观众感受到影像对皮娜的“还魂”力
13、量。三、纪录的内容 -灵魂绽放的过程皮娜 所要展现的是皮娜的灵魂和艺术追求。 但是在皮娜已然故去的情况下如何表现这一主题呢？唯有通过皮娜编排和设计的舞蹈、 通过他人对她的追忆、 通过现存的影像资料。在 穆勒咖啡馆中，城市中那奔跑的舞者让你想到了什么。一个发狂的上班族？不，看他兴奋而愉悦的大口喘着粗气的脸， 那是一种发自心底的快乐。 儿童为什么喜欢奔跑， 因为新鲜的灵魂无时无刻不在蓄意出逃。 随着人进入社会变得市侩， 所背负的东西越来越沉重， 想着与灵魂无关的金钱、地位、房子、 车子， 内心和外在的冲突已经耗尽了现代人奔跑的能力和欲望。皮娜在要求这位男舞者表演好这段舞蹈的时候严肃的说道：“记住，
14、你（的表演）要让我害怕！” 多么言简意赅的表达！而对同一个段落中那个被绳子牵绊着的舞者，她的表演要表现一个女子想要冲破绳子却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在空寂的房子里画着一个有一个无意义的圆圈， 最终筋疲力尽的倒在房间的一角喘息。 皮娜对她则给她满满正能量的鼓励： “你的优势就在于你的劣势， 力量不是全部， 控制力量才是” 。两种截然不同的鼓励方式却收到了同样令人赞叹的效果， 两个人的表演使任何一个观众都会从舞蹈所表现的内容联想到自己的生活，想到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忙什么，为何而活，为何而奋斗。当然，在力图揭示皮娜灵魂的时候导演也会有意无意的融入自己的艺术追求和人文理想。 例如影片虽然仅仅在乌帕塔舞蹈剧
15、场成员讲述期间观众能听到语言， 但马上发现他们操着德语、英语、法语、意大利语、韩语和汉语等世界各地的语言。很明显导演所要表达的思想和内容是通过舞蹈来完成的， 维姆 文德斯想通过皮娜的舞蹈树立起那座能够实现世界共融的巴别塔。参考文献1 侯捷 . 浮云还是创新由电影 皮娜 延伸出关于新媒体电影的未来的思考 J. 神州 .2013.08.15. 2 桂清萍 . 皮娜 : 致敬灵魂的舞者 J. 中国电视 ( 纪录 ) . 2013.02.15. 3 严敏 . 为 3D艺术片提供范本的皮娜 J. 大众电影 . 2011.07.01. 作者简介：1、刘燕，性别：女， 1977 年 11 月出生，籍贯：江西省南昌市，学历：硕士，职称：副教授，研究方向：舞蹈教学单位：江西中医药大学通讯地址：江西省南昌市青山湖区湖滨东路香溢花城二区邮编： 330046 电话： 18107099166 2、王峰，性别：男， 1981 年 6 月出生，籍贯：山西省长治市，学历：在读博士，职称：讲师，研究方向：运动训练单位：太原科技大学通讯地址：山西省太原市万柏林区窊流路 66 号邮编： 030024 电话： 1383420124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