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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从晴雯之死看曹雪芹的悲剧观作者：李月华 （八一中学，儋州市，571727）摘 要：红楼梦在丫鬟晴雯的刻画上充满了悲剧美。我认为，晴雯之死集中体现了作家曹雪芹的悲剧观。具体说来，在曹雪芹眼里，晴雯之死不仅是性格悲剧、社会文化悲剧，而且也具备那种超越时空的思想意识悲剧。关键字：曹雪芹；红楼梦；晴雯；悲剧观Poetic Tragedy of Qing WenAuthor: Li Yuehua Tutor: Associate Professor Yang Qing(Faculty of Arts,Hainan Normal University, Haikou 571158)Abstract:Dre
2、am of Red Mansions in the maidservants - Qingwen depicts the full tragedy of the United States. I would like to Qingwen death tragedy reflects not only the character, culture, social tragedy, but also the potential to transcend time and space with that level of awareness of the tragedy. Qingwen hear
3、t sky high as the pariahs; Chinese culture, there is a moderate in the United States, her beauty and talent is to hire and jealous; she did not get their own place, not too much distress as the one thing, Ms. Wangs consciousness thinking too deeply rooted in the feudal tradition.Key words: Cao Xueqi
4、n; Dream of Red Mansions; Qing Wen; Tragedy曹雪芹有过幸福的年少时代，而雍正继位后，受政治牵连沦为一介寒士，晚年困窘。“历尽离合悲欢炎凉世态”，早早便与世长辞，但他留下了伟大著作红楼梦。由于他亲身经历世态炎凉，体味人间百味，故在红楼梦中，曹雪芹能从人性的角度挖掘人物的命运，又在人物的命运中揭示人生的悲剧。譬如，晴雯之死就蕴含着浓郁的悲剧意识。本文拟从晴雯之死，探讨曹雪芹的部分悲剧观。红楼梦时时有悲剧，事事有悲剧。“那贾府的由盛转衰的悲凉结局；宝黛钗的爱情和婚姻悲剧；金陵十二钗的悲剧人生等等”许山河：警示书红楼梦之红楼梦是警示书说红楼梦之“梦”，湖南人民
5、出版社2006年出版，第16页。，正是“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的悲剧结局。晴雯，是我揭开曹雪芹红楼梦悲剧观的关键人物。原因有以下几个方面：她 “身为下贱”，是丫鬟被压迫者，所以更易看到她命运的悲剧性。第七十七回：“系赖大家的用银子买的，那时晴雯才得十岁，尚未留头。因常跟着赖嬷嬷进来，贾母见他生得伶俐标致，十分喜爱。故此赖嬷嬷就孝敬了贾母使唤，后来所以到了宝玉房里，这晴雯进来时，也不记得家乡父母，只知有个姑舅哥哥，专能庖宰，也沦落在外，故又求了赖家的收买进来吃工食。”她与男女主人公关系颇为密切。她是宝玉的大丫头，又是黛玉的“副身”“分身”或“替身”，谢鹏雄：红楼梦女人新解之孤
6、标傲世偕谁隐，济南齐鲁书社2006年出版，第41页。她的不白之死更让人们看到刽子手的嚣张，更有悲剧的折射力。曹雪芹对晴雯的重视。“书中究竟写了多少个丫鬟，似乎难以数得清，据清人寿之所编红楼梦谱载，贾宝玉有十六个，贾母有九个，王夫人有八个，王熙凤有五个，迎春、探春、惜春、黛玉各有三个总和起来，数量可观。”贾宝玉所翻看的“金陵十二钗又副册”中第一本册就是预示的晴雯，可堪众丫鬟之首。“霁月难逢，彩云易散”，突出了在乌烟瘴气的环境中，晴雯这般人物存在的可贵性。曹立波：红楼十二钗评传，北京：清华大学出版设2007年出版，第203页。芙蓉女儿诔是贾宝玉诔晴雯的，也可以说是曹雪芹祭奠他笔下一位可敬人物的文章
7、，用墨之多、用词之生动形象、用比喻之高贵可歌，皆称一绝。正所谓是对一个地位低微的丫鬟投入的爱与敬的心声。第七十八回：“高标见嫉，闺闱恨比长沙，贞烈遭厄，巾帼惨于雁塞”她是众丫鬟中最具反抗精神的，甚至可以说在红楼梦众人物中亦可享誉如此评价。面对宝玉的责备，她可不受气，以尖苛之语反击主人争理。第三十一回：“二爷近来气大的很，行动就给脸子瞧。何苦来！要嫌我们就打发我们再挑好的使，好离好散的，倒不好？”抄检大观园之时，她激烈地反抗。第七十四回：“到了晴雯的箱子，因问：是谁的，怎不开了让人搜？袭人等方欲代晴雯开时，只见晴雯挽着头发闯进来，豁一声将箱子掀开，两手捉着底子，朝前往地下尽情一倒，将所有之物尽都
8、倒出。”因此，晴雯的悲剧具有较大的典型意义，在一定程度上表达了曹雪芹的悲剧观。大致说来，晴雯的人生悲剧，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理解：一、性格是命运的导火索-夹棒帯枪及喜怒于色可以说，晴雯的悲剧在很大程度上是由性格因素造成的。红楼梦中的丫鬟世界，亦可谓是“千红一窟（哭）”、“万艳同杯（悲）”。温顺、泼辣、聪明、笨拙，应有尽有，其中最具有叛逆性格、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当属晴雯。晴雯地位不高-奴才命，却是心比天高，也正是因为她这样的性格，断送了她年轻的生命，未等绽放的花朵便凋谢了。第五回：警幻仙姑带宝玉游薄命司，宝玉翻阅“金陵十二钗又副册”，只见首页上画着一幅画，又非人物，也无山水，不过是水墨渲染的满纸乌
9、云浊物而已，后面有几行字迹：“霁月难逢，彩云易散，心比天高，身为下贱，风流灵巧招人怨，寿夭多因毁谤生，多情公子空牵念。”这几句判词说的是晴雯的性格、才情、外貌与命运。其中“心比天高”的性格让她在贾府众丫鬟中脱颖而出，同时也为其不幸命运埋下了祸根。第三十七回：袭人殷勤讨好，得到王夫人额外的二两月钱，秋纹也得到两件旧衣裳，得意地说：“总是太太赏的。” 晴雯却回应说：“一样这屋里的人，难道谁又比谁高贵些？把好的给她，剩下的给我，我宁可不要，冲撞了太太，我也不吃这口软气。”这里，晴雯宁可冲撞主子，也不吃这口软气，可见其心志之高。第十七回：凤姐命红玉传话取东西，晴雯冷笑道：“怪道呢！原来爬上高枝去了，把
10、我们不放在眼里，不知说了一句半句话，名儿姓儿知道了不曾呢，就把他兴的这样！这一遭半遭儿的算不得什么，过了后儿还得听啊！有本事出了这园子，长长远远的在高枝儿上才算得。”这里晴雯对红玉攀高枝儿的冷嘲热讽刻薄了些，那是因为看不惯她，心志之高、不阿谀奉承、不低三下四，是她的可贵可敬之处。第三十一回：宝玉要和她一起洗澡，她也爽快地拒绝了。相比那些趁机讨好主人的丫鬟，她的自尊自重让人佩服。即使到最后被撵出去，也没做那败坏名声的事。还有坠儿偷窃行为不为晴雯所容忍，顶着宝玉之名强行撵走坠儿，她心志之高也容不得他人失掉尊严，宁可得罪人也要捍卫这屋里的尊严。即使是一件小事，也可看出她的心志之高。第十九回：“宝玉自
11、出了门，他房中这些丫鬟们都越性恣意的玩笑少时，宝玉回来，命人去接袭人。只见晴雯躺在床上不动，宝玉因问：感是病了？再不然输了？秋纹，道：他倒是赢的，谁知李老太太来了，混输了，他气的睡去了。”这里的“心比天高”有二，一是他不怕主不低贱，宝玉乃贾府之少爷，贾母之宠孙。主人未归，自己却先睡了，若让上面主人知道了必没有好日子过，可她不怕；二是她的不甘落于人后，她的气并非在于钱的输赢，因为这样定义晴雯就太糟蹋她了，也太看低作者了。晴雯乃是反抗压迫的，并不是贪财的小人。再者输了钱有宝玉这个阔少爷顶着，也不至于少了她的吃穿。而她的气是要争个脸面，想技高一筹得到他人的肯定罢了，即使是在同等地位的丫鬟面前，即使是
12、在一件小事上也不肯让人看低。“心比天高”若说是优点也可以说是缺点，因为“不如意事常八九”，而且不一定事事都能抢在人前头，心气高了就容易气多伤身伤神，这是有道理的。涂瀛红楼梦论赞中说：“晴雯，黛玉之影子也，写晴雯，所以写黛玉也。”这黛玉的心高是出了名的，而晴雯亦不例外，就连宝玉和袭人也敢顶撞几句，平日里对其他人就可想而知了，所以终得人毁谤被逐而死。第三十一回：写到宝玉心情不好，恰巧晴雯来换衣服，不防又把扇子失了手跌在地下，将股子跌折，宝玉说了她几句，她就和宝玉争执起来，袭人来劝，说了句：“一时我不到，就有事故儿。”晴雯听了冷笑道：“姐姐既会说就该早来，也省了爷生气，自古以来就是你一个人伏侍爷的，
13、我们原没伏侍过。因为你伏侍的好，昨天才窝心脚”袭人听了这话，又是恼，又是愧，待要说几句话，又见宝玉已经气的黄了脸。袭人又说：“好妹妹，你出去逛逛，原是我们的不是。”晴雯回敬说：“我倒不知道你们是谁，别叫我替你们害臊了。”可谓是句句不让人，所以她这尖刻之语得罪了人，也为自己的人生埋下了祸根。从宝玉的话中我们也可以听出她是被人陷害的。第七十七回：宝玉道：“这也罢了，咱们私自玩话怎麽也知道了？又没外人走风的，这可奇怪。” “怎麽人人的不是太太都知道，单不挑出你和麝月秋纹来？” 抄捡大观园一回也是对晴雯极为不利的，王善宝家的也是在太太面前尽力地诋毁晴雯。第七十四回：王善宝家的：“太太不知道，一个宝玉屋
14、里的晴雯，天天打扮的像个西施的样子，在人跟前能说惯道，掐尖要强。一句话不投机，她就立起两个骚眼睛来骂人”这也是晴雯自酿的苦果晴雯的尖酸刻薄，说话夹棒带枪有很多地方可见，如对坠儿的责骂对其他丫鬟的指责等等，在此不一一例举了。同时，她快人快语，喜怒于色也是很致命的。第七十四回：凤姐说晴雯：“论举止言语，他原有些轻薄。”涂瀛的红楼梦论赞晴雯赞中指出：“有过人之节，而不能以自藏，此自祸之媒也。晴雯人品心术，都无可议，惟性情卞急，语言犀利，为稍薄耳。使善自藏当不致遂死。”涂瀛：红楼梦论赞清（约公元一八二一年前后在世）字铁纶，号读花人，广西桂林人。著有红楼梦论赞一卷，中国通俗小说书目分为红楼梦论、红楼梦赞
15、及红楼梦问答。总之，晴雯的性格在她命运的悲剧里担当了不可或缺的角色，晴雯的结局是在八十回之前就已有了定论的，因为是曹雪芹的意向，所以比较容易让读者接受。曹雪芹对于悲剧也有一定的理解，时时事事我们会得到一些启示。在对待晴雯的刻画上，他也有独到的悲剧观，我以为那是性格是命运的导火索，这一点在红楼梦中是比较明显的。二、社会文化是悲剧的致命伤-阶级地位及中庸文化曹雪芹生活的清代是中华封建文明的终结期，明清文学也是封建社会的末世风格，感慨、喟叹世事人生的梦幻。这是封建末世文化的演绎，在这种浓重的封建思想下产生的文学必有一种封建文化的特色，社会的不平等不合理造成人生悲剧，理想与现实矛盾而形成社会悲剧。在曹雪芹的作品红楼梦中所体现的悲剧观中就有这种社会文化悲剧，它是清代社会背景笼罩氛围下产生的，可以说它是基于现实的。鲁迅中国小说的历史的变迁中说：“至于说到红楼梦的价值，可是在中国底小说中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其要点在于敢如实描写，并无讳饰。和从前的小说叙好人完全是好，坏人完全是坏，大不相同，所以其中所叙的人物，都是真的人物”鲁迅：中国小说的历史的变迁，鲁迅全集第9册，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可能鲁迅先生说的有些绝对，但现实的社会文化的确对曹雪芹有相当大的影响，所以他在红楼梦中刻画出的人物形象也会是这种社会文化下的产物，而这悲剧的形成，也有社会文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