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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高三毕业班 2008-04-26 14:46 (分类:默认分类) 时间过得好快,转眼间大学里的第二个春秋马上就要过去了,黑色六月又迈着倔强的步伐悄然而至,但我们对此不必惊恐,也无无须伤感。因为不管结局如何,故事都是别人的。只是那段辛酸的往事会随着六月的到来而异常活跃。让人很自然地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高三生活。我们的母校面积很小,巴掌大的天空下聚集着五千来号人,每天捆绑在同一蓝天下同呼吸共命运。学校的外面就是古城墙,完整的古城墙和环绕在外的护城河。城与河便将我们的学校一层又一层包裹起来,而我们这些学子就象温室里的雏菊,含苞欲放。高三的生活紧张而乏味，每天有做不完的题和考不完的试，还有各科老师不知
2、疲倦的叮咛，沉闷压抑的心情在这种困苦中备受煎熬。所有的汗水和挣扎只是为了圆自己的大学梦，小小的大学梦。为了梦想我们值得去这样做，因为梦想的实现是需要付出和投资的。今天下课铃一响我就抄起家伙杀向食堂了，此举也是出于无奈，在这种弱肉强食和米少僧多的大背景下，只有争分夺秒只有奋不顾身才不致于在无尽的等待中饥肠辘辘。身后低沉的推打声和对食堂伙食标准不满声不绝于耳。回到班里，前桌已经吃了大半了，抹抹嘴并邀我吃他的小炒。我夹了一口他的醋溜土豆丝，确实比我的香多了，对于我来说，他是有资格吃小炒的，因为每次他月考的分数都比我高70多分，让我自愧不如。他的目标还是锁定在一批大本线上，而我只能收缩战线了，在专科线
3、上徘徊，我无法改变现状，也无法改变心情，这时侯，班里吃饭的人多起来，你一句我一句，你一口我一口的，教室俨然成了另类的食堂。 / 下午抽时间找同学打了会羽毛球，当汗水湿透了衣衫后，我感觉无比轻松。是的，我需要发泄，需要减压，需要在短暂的快乐中忘记痛苦。旁边不远处有数十个同学围成了圈，不同班级的人汇集起来踢毽子玩。我也抽身加入了他们，从一个地方流浪到另一个地方，游离在郁闷和欢乐中忘乎所以。有时候，人就得学会麻醉自己，学会暂时的失忆。吃过晚饭后，我又来到了学校小楼的一角，开始了每天例行公事似的政史地背诵。周围空闲的地方也被迟一点来的同学站满了，不久安静的角落开始喧嚣起来。冥冥中我看见对面石阶上坐着一
4、个熟悉的背影，原来隔壁班的那个女生也光临此地了，怪不得我刚过来就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呢。在这样的春天里明确地喜欢一个人，并且可以和她在同一屋檐下背书，我觉得万事美好草木皆荣。她猫在那里静静地背诵诗词，像一朵羞答答的桃花。此情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得几回？她是隔壁班的理科生，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很多次我都静静地来到他的窗前，隔着玻璃看他学习写字，看她在书桌前发呆，直至把她看成一个剪影带她回家。学校组织到实验楼会议大厅看电影，此等机会难能可贵，岂可错过？我也一个劲地往里挤。其实电影并没有什么好看的，单调的场面和老套的对白，可这并不影响同学们高涨的情趣。在这样的气氛中，随便一个搞笑的动作都会让欢笑声此
5、起彼伏。常幻想电影中浪漫的故事会在现实中上演。那时候，学校里比较流行林俊杰的歌，尤其是他的新专辑江南和曹操。后操场最近刚铺了红色的塑胶跑道，远远望去像一片红色的海洋，空气中也弥漫着特有的塑胶清香，让人垂涎三尺，这也常常让我走神。晚自习放学后很多人来到了这里跑步，听说学校为此花了不少的钱，每平方的塑胶要100块多，就连一中现在也没有这种操场。不过这钱花的也值得，以后早操不用再担心路面不平或踩到砖头而率倒了。有了这跑道晚上出来散步和练太极拳的人明显多了起来，那时候学校流行练太极拳，优秀的人还可以参加团体表演，差不多大小是个人儿都会耍几招在人前卖弄。而我当初因为懒的缘故，直到现在还停留在“二十四式”
6、的“白鹤晾翅”那一招。找来几个同学加入了跑步的队伍，无意中那个女生也出现了，我就跟在她后面悄然无声。每天的这个时候是我一天中最逍遥自在的时刻，因为我们不用去面对那些白纸黑字，不用去理会老师的红嘴黄牙，不用去计较那些阿拉伯数字，也不用去触动那些我们自以为掩饰得天衣无缝的伤疤，所有的事都被我们抛到了脑后。认真的人总会受伤，因为世界玩世不恭。就让我们在这一刻尽情地放纵吧，因为这样的太平盛世也所剩无几了，或许多年以后我们会很怀念这样的夜晚和这样的人周末又到了，学校会照例“开恩”“解禁”两天，半封闭式的管理终于有了松绑的时候。所以这一天会特别热闹，人们争先恐后地往街上跑，一个个像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小鸟，
7、叽叽喳喳地飞向天空。这座小城除了有点封闭阻塞之外，其实挺美的。古朴的街市和纯朴的村民，人们在这里养儿育女休养生息，不知魏晋，有时候我还真有一股在此安家扎根的冲动。学校的对面不远处就是一个街市，街市上有琳琅满目应接不暇的小商品和川流不息神态各异的人流，一切都那样熟悉又那样陌生，小商贩们的叫卖声呼天抢地，而我们也常常为了一双鞋袜跟他们争个面红耳赤。最奢侈的享受就是到一个拉面馆里要上一碗拉面几个包子，再加一瓶啤酒，大开吃戒。酒足饭饱之后邀上几个好友一块去爬城墙，宽阔的城墙被我们踏在脚下，使我们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城内是错落无致的民房和弯曲坎坷的街道，城外是清澈不见底的护城河和盘踞在河外的柏油路。
8、城内偶尔民房里会探出个脑袋，街道上会有几个并肩上学的小孩。城外偶尔护城河上会漂过一叶扁舟，柏油路上会行驶过几辆农用三马车。春天里，城墙上开满了野花，“山沟里的黄花花，给妹戴一朵”，枝头的树叶也吐出嫩芽，一直绿到人的心窝里。一切美得像一幅油墨画，这世上又有哪个学校能像我们学校一样，在河与城的簇拥中徜徉缠绵呢？没有吧,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同学买来一根长长的甘蔗，辦给我一大截，我们贪婪地吮吸着它的甘甜，但愿我们的未来能象今天的甘蔗一样甜蜜无比。学校的男生公寓很乱，尤其是复习班那几间因为偏所以僻的偏僻宿舍，山高皇帝远，成了学校忽略而捣蛋男生们经常光顾的地方。每天都会有不同年级的同学在我们对面的水房抽烟和
9、撒野（撒尿），一阵阴风吹过之后，臭气熏天。可耻的复习班，可耻的复习班宿舍。我终于忍受不了这里的纷乱和歧视，和同桌一块到校外租房子了。我们找到了一家最便宜的安顿了下来，一个月房租才25块（每人）。怎么这么便宜呢？我们后来才听说这里曾经死过人，还闹鬼！当然，我们从来都不信这些传说和传言，照样睡得踏实安稳。外面有很多同学在租房子，很多人就在我们的房前屋后，自然就成了我们的远亲近邻，校外串门访亲也别有一分番滋味。我们的蜗居太清净了，反倒让我们有所不适，担心闹鬼。不过半夜里常有耗子从洞里钻出来偷吃我的方便面。后半夜捉打老鼠就成了我们的另一乐趣。第二天我上了趟早市，住在外面就是舒坦，尤其是上“市里”，真是
10、太方便了。到卖鱼的地方蹲了下来，挑了几条泥鳅和大龙虾，泥鳅最好养，龙虾最好斗，希望它们的“出山”能给我们安静的蜗居带来些许活气。回来的路上遇见了班里的几个女生，她们提了一大兜子的西红柿和黄瓜。我问她们买黄瓜作甚？她们说当水果吃，嘴馋了就来一根。我说我现在谗了，她们就塞给了我一根。我纳闷了，黄瓜什么时候被划归到水果的种类了？同桌这几天喝酒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我知道这与他的成绩有关。他说他现在的分数与他刚上高三时的分数没有什么区别，总是不进不退，原地徘徊。十巴掌打不出一个闷屁来！我告诉他现在心态最重要，保持一颗平静的心。因为都到现在这份上了，成绩基本上已经定型了，再怎么努力也是无济于事，不可能有什
11、么突破了。我安慰他稍安毋躁的同时也佩服他酒量的进步神速，正好与成绩成反比例。点上一根香烟，我来到了脸盘前赏鱼，“点兵”之后才发现少了一员大将。我问同桌，我的那只单须大龙虾跑到哪了？他说，我忘了告诉你，昨晚你睡着后我又听到了老鼠吃东西的声音，以为是在啃方便面，也没在意，难道昨晚它吃的是龙虾？我去！这帮该死的耗子，老汉一定掐死你全窝小崽子！我大骂起来，几天后我的“装甲战士”只剩下两只了。随着六月的临近我开始日夜失眠，就连上课也睡不着了。板报上的高考倒计时虽早已被人擦掉，但所有的人都知道，只剩下不到一个月时间了。我躺在床上不停地翻身辗转，不停地抽烟，心里头默数小绵羊也不管用了，还是睡不着。半夜里我听
12、到了鼠虾大战的声音，在它们的对抗中渐渐麻木。第二天，我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看见地上有一条虾的残肢，扭头一看，脸盘里只剩下一只龙虾了，孤单地游来游去。与此同时，药店成了我不得不经常光顾的另一个场所。离高考还有四天，学校给以一二年级的放了大假，满足我们对安静学习环境的要求。突然间学校空旷了许多，那些校园的小道此刻也变得无限延伸又无限委婉。这几天大的混战也没有了，仅有的一次考试也不计分数，大家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查漏补缺，缓冲调整。尤其让人感动的是，这几天大家都特别珍惜彼此的友情，很多几年都没有打过招呼说过话的人，仿佛一夜之间变成了无话不说的挚友。操场上更多的人是在谈心和谈今后的打算，谁都不想给自己
13、的回忆留下一片空白和难以割舍的遗憾。班里隐藏的几对小情侣也一个个浮出水面，不再躲躲闪闪。晚上我把前排的女生小胡约到了操场上。小胡一直是我学习的榜样，我是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步步地赶上并超过我的。对她一直不服气，可几次月考下来我已经招架不住了，被她甩了一大截。我很敬佩她的执着和永不放弃，这也正是我所欠缺的。我们沿着塑胶跑道做匀速的圆周运动。聊得正尽兴，操场中间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个身影我太熟悉了，没错，就是那个女生，那个我羞于表白的女生，她一个人在那里干嘛呢？我和小胡接着聊，接着绕，操场上的人已经不多了。又不知什么时候操场中间冒出个人影来，高大的背影，跟我的差不多，像是从耗子洞里钻出来似的，扎了我
14、的双眼。我认出他了，是隔壁班的那个男生，我跟他踢毽子时交过脚(手)，发现他除了比我踢得烂之外，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难道他们两个还有一腿不成？我盯着他们不敢往下想了。这样的夜晚，如果没有身体与身体的接触还真有点辜负今晚的月色。我料定他们两个之间一定有故事发生。果然，我最不想看见的一幕还是让我看见了，那个女生温柔地依偎到了那个男生的怀里。电影上浪漫的场景开始在现实中真实上演，只不过男主角不是我，我被排斥在他们两个人的世界之外。我的暗恋在一刹那间付诸东流，心爱的女孩呀，你难道没有发现我也有一个宽阔的肩膀可以让你依靠吗？为什么不往我怀里钻呢？唉！对我来说，所有的期待只是一场未遂的等待。我扭回头来，发现
15、身边的小胡其实也是很美很美的。最后一天了，校长一大早便不辞辛苦地把我们召集到了大操场上，给我们作战前的总动员。这也将是他最后一次训话了，看在他为我们打气的份上，我们也大度地原谅了他过去的种种不是。因为我们明天就再也没有机会听到这样惊心动魄的训话了，校长的慷慨激昂让到场的所有人都潸然下泪。我的泪水也随着隔壁班的那个女生钻进别人的怀里而流下来。原来自己日夜编织的五彩梦到头来还是一场梦，是见不得光的。就让那段青涩的苦恋伴随着校长今天的最后训话一起谢幕吧。第二天，学校租来了几十辆的中巴，把我们连同我们的梦想一同装进了车里，载向梦想开始的地方。小城的街道两边站满了欢送我们的人群，此情此景好不悲壮！我只能用一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来形容。在鞭炮声中，汽车缓缓地驶向城外。而我养的那几条泥鳅和仅存的龙虾，连同那个脸盘早在昨天下午就一并送给邻家的小孩了，我想他会比我更需要它们。看着熟悉的街景从自己的眼前一点一点地向后缩去，让人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我努力地睁大了双眼，虽然那些熟悉的街景我带不走，但我要牢牢记住它们的样子。因为，有一天也许我们就再也不回来了。 较新一篇:时间匆匆夜无色 较旧一篇:有啥也别有病阅读(37)| 评论(12)| 分享(0) 评论| 赞李康2008-04-26 22:59不错、真的，比我强了点点点，呵呵 回复刘文清2008-04-27 21:45太上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