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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鸿门宴司马迁沛公军（名作动）霸上，未得与项羽相见（刘邦在霸上驻军，没 有能够跟项羽见面）。沛公左司马曹无伤使人言于项羽曰：“沛公欲王 关中，使子婴为相，珍宝尽有之。”（刘邦的左司马曹无伤让人对项羽 说：刘邦想要在关中称王，任命子婴当国相，珍贵宝物全部占有）项 羽大怒曰：“旦日飨士卒，为击破沛公军！”（项羽非常生气，说：明 天犒劳士兵，替我攻破刘邦的军队！）当是时，项羽兵四十万，在新 丰鸿门；沛公兵十万，在霸上（这时候，项羽拥有兵力四十万，驻扎 在新丰鸿门；刘邦拥有兵力十万，驻扎在霸上）。范增说项羽曰：“沛 公居山东时，贪于财货，好美姬。今入关，财物（名词作状语，对财 物）无所取，妇女无所幸，此
2、其志不在小（形容词作名词，小处）。 吾令人望其气，皆为龙虎，成五彩，此天子气也。急击勿失！”（范增 劝告项羽说：刘邦在靖山以东的时候，贪恋钱财货物，爱好美丽女子。 现在入关之后，没有夺取的财务，也没有宠幸的女人，因此它的志向 不在小处。我找人看他头上的云气，都是龙虎像，呈现出五彩的颜色， 这是天子的云气。赶快攻打刘邦，不能失去时机。）楚左尹项伯者，项羽季父也，素（平常，一向）善（友好）留侯 张良（楚国左尹项伯，是项羽的叔父，一向与张良友善）。张良是时 （这个时候）从（跟随）沛公，项伯乃夜驰（骑马快跑）之（到）沛 公军，私（偷偷的）见张良，具（通假字“俱”）告以事（状语后置）， 欲呼张良与（之）
3、俱去，曰：“毋从俱死也。（张良这时候跟随刘邦， 项伯于是连夜骑马到刘邦的军中，偷偷的会见张良，将全部的事情都 告诉了张良，想要叫张良跟他一块离开，说：不跟他走就会死）张良 曰：“臣为韩王送沛公，沛公今事有急（情况紧急），亡（逃亡）去不 义，不可不语。”（张良说：我替韩王护送沛公，沛公现在情况危急， 逃亡离开是不讲道义的，不能不告诉他）良乃入（张良于是就进去），具告沛公（全部告诉刘邦）。沛公大 惊，曰：“为之奈何？（刘邦非常惊怕，说：怎么样来应对这件事） 张良曰：“谁为大王为此计者？”（张良说:是谁替大王出的这个计策） 曰：“鲸生说我曰：距（通假字“据”）关，毋内（通假字“纳”）诸 侯，秦地可尽
4、王也。故听之。”（浅陋无知的小人取悦我说:把守函谷 关，不要接纳其他诸侯，秦国的地盘都可以称王了，所以听从了他的 话）良曰：“料大王士卒足以当项王乎？沛公默然，曰：“固不如也。 且为之奈何？ ”（张良说：大王估计您的的兵力可以抵挡项羽的吗刘 邦沉默一会，说本来就不如项羽）张良曰：“请往谓项伯，言沛公不 敢背项王也。”（张良说：请求我前往告诉项伯，说沛公不敢有背叛项 王）沛公曰：“君安与项伯有故？张良曰：“秦时与臣游，项伯杀人， 臣活之；今事有急，故幸来告良。（沛公说：你怎么跟项伯有交情? 张良说：在秦国的时候，和我有过交往，项伯杀了人，我救了他，现 在我有急事，所以幸亏有他告诉我）沛公曰：“孰
5、与君少长？”（刘邦 说他跟你相比，谁大谁小）良曰：“长于臣。（张良说：比我大）沛 公曰：“君为我呼入，吾得兄事之。”（刘邦说：你替我把他叫进来， 我得以兄长的礼节接待他）张良出，要项伯。项伯即入见沛公。（张 良出来，邀请张良进来，张良立即进去会见刘邦）沛公奉卮酒为寿， 约为婚姻，曰：“吾入关，秋毫不敢有所近（据为己有），籍（登记） 吏民封府库，而待将军。（刘邦奉上一杯酒，祝福项伯身体健康，约 定为男女亲家，说：我入关之后，丝毫都不敢据为己有，登记官吏人 民，封藏官府仓库，来等待将军的到来）所以遣将守关者，备他盗之 出入与非常（意外）也。（我之说以派遣将士来守卫函谷关，是来防 备其他盗贼进出和意
6、外的变故）日夜望将军至，岂敢反乎！（日日夜 夜盼望将军的到来，怎么敢反叛将军呢！）愿伯具言臣之不敢倍（通 假字“背”这里翻译为忘记）德也。”（希望您能详细的跟将军说我不 敢忘记他的恩德）项伯许诺，谓沛公曰：“旦日不可不蚤自来谢项王。”（项伯答应了，并对刘邦说，明天不能不早点来向项羽道歉。）沛公 曰：“诺。”（刘邦说是）于是项伯复夜去，至军中，具以沛公言报项 王，（就这样项伯连夜离去，到达军中，把刘邦说的话详细的报告给 了项羽，）因言曰：“沛公不先破关中，公岂敢入乎？（并趁机对项羽 说：刘邦如果不先攻破汉中，您怎么敢进来呢？）今人有大功而击之， 不义也。不如因善遇之。”项王许诺。（现在他有很大的
7、功劳，而您要 攻击他，是不仁义的。不如趁机友好的对待他）沛公旦日从（使跟随）百余骑（人马）来见项王，（第二天刘 邦以一百多人马跟从他来会见项羽）至鸿门，谢曰：“臣与将军戮力 而（表修饰）攻秦，将军战河北，臣战河南，然（然而）不自意（料 想）能先入关破秦，得（能够）复见将军于此（到达鸿门向项羽道歉 说：我与将军合力来攻打秦国，将军在黄河以北作战，我在黄河以南 作战，然而我没料想到能够先于将军入关攻破秦国，能够再次在这见 到将军）。今者有小人之言，令将军与臣有郤”（现在有小人的谗言, 让我和将军之间产生隔阂）项王曰：“此沛公左司马曹无伤言之；（项 羽说，那是沛公的左司马曹无伤说的）不然，籍何以至此
8、。”（不是这 样的话，我怎么可能这么做呢）项王即日因留沛公与饮（项羽当天趁 机留下刘邦喝酒）。项王、项伯东向坐，亚父南向坐。亚父者，范增 也。沛公北向坐，张良西向侍。（项羽，项伯面向东坐下，范增面向 南坐，亚父这个人，是范增。刘邦向北坐，张良面向西陪坐）范增数（多次）目（名作动，使眼色）项王，举所佩玉玦以示之者三，项王 默然不应。（范增多次向项羽使眼色，拿起他佩戴的的玉玦多次向项 羽示意，项羽默默的没有回应）范增起，出召项庄，谓曰：“君王为 人不忍。（范增站起来出去叫来项庄，说：项王不忍心杀人）若（你） 入前为寿，寿毕，请以剑舞，因击沛公于坐，杀之。不者，若属皆且 为所虏庄则入为寿。（你向前为
9、刘邦拜寿，拜完寿，请求舞剑（助 兴），趁机将刘邦刺倒在座子上，杀了他。如果不是这样，你们这些 人都将会被他俘虏。于是项庄到前面为刘邦贺寿）寿毕，曰：“君王 与沛公饮，军中无以为乐，请以剑舞。”（贺完寿，说：君王您和沛公 喝酒，军队之中没有什么可以作为乐趣的事情，请让我舞剑）项王曰：“诺。”项庄拔剑起舞，项伯亦拔剑起舞，常以身翼蔽沛公，庄不得 击。（项羽说：可以，项庄拔出剑来舞剑，项伯也拨出剑来舞蹈，时 常像鸟的翅膀一样用身体来掩护刘邦，项庄不能够刺刘邦）于是张良至军门见樊哙。（就在这时张良到军门见到樊哙）樊哙 曰：“今日之事何如？”（樊哙说，今天的这个事怎么样）良曰：“甚 急！今者项庄拔剑舞，
10、其意常在沛公也。”（张良说：很危急，现在项 庄拔剑起舞，他的用意想刺杀沛公）哙曰：“此迫矣！臣请入，与之 同命。”（樊哙说，这太紧迫了，请让我进去，跟他供生死）哙即带剑 拥盾入军门（樊哙立即拿着剑和盾进入军门）。交戟之卫士欲止不内， 樊哙侧其盾以撞，卫士仆地，哙遂入，披帷西向立，瞋目视项王，头 发上指，目眦（眼眶）尽裂。（拿戟交叉着的卫士想要阻止樊哙入内， 樊哙侧举盾牌撞，卫士扑倒在地，樊哙就进入掀开帷布面向西站着， 用眼瞪项羽，头发向上竖起，眼眶都裂开了）项王按剑而晓曰：“客 何为者？ ”（项羽握着剑，跪直身子，说：这是客人是谁？）张良曰： “沛公之参乘樊哙者也。”（张良说：这个是沛公的参乘
11、樊哙）项王曰： “壮士，赐之卮酒。（项羽说：壮士，赐给他酒）则与斗卮酒。（于 是给樊哙一大杯酒）哙拜谢，起，立而饮之。（樊哙拜谢，起来，站 着喝了酒）项王曰：“赐之彘肩。则与一生彘肩。（项羽说：赐给他 猪腿，于是给他一生猪腿）樊哙覆其盾于地，加彘肩上，拔剑切而（连 词，表承接）啖之。（樊哙将盾牌翻过来放在地上，将猪腿放在盾上， 拔出剑来切着吃）项王曰：“壮士！能复饮乎？ ”（项羽说：壮士，能 在喝一杯吗）樊哙曰：“臣死且不避，卮酒安足辞！（樊哙说，我死尚 且都不躲避，一杯酒怎么能够推辞呢）夫秦王有虎狼之心，杀人如（恐 怕，唯恐）不能举（完），刑人如恐不胜，天下皆叛之。（这秦王有虎 狼一样的心肠
12、，杀人唯恐不能杀完，处罚人，唯恐不能用尽酷刑，天 下的人都反叛他）怀王与诸将约曰：先破秦入咸阳者王之。（楚怀 王和各位将士有过约定说：先攻破秦朝，进入咸阳的人封他为王）今 沛公先破秦入咸阳，毫毛不敢有所近，封闭官室，还（退军）军（驻 扎）霸上，以待大王来。（现在沛公先攻破秦朝进入咸阳，一点东西 都不敢据为己有，封藏官府仓库，把军队退守到霸上，来等待大王的 到来）故遣将守关者，备他盗出入与非常也。（之所以派遣将士守卫 关口，是防备其他的盗贼和意外的事情）劳苦而功高如此，未有封侯 之赏，而听细说（谗言），欲诛有功之人。（有如此的劳苦和功劳，没 有封侯作为奖赏，反而听信小人的谗言，想要诛杀有功的人）
13、此亡秦 之续耳，窃（私下）为大王不取也！”项王未有以应，曰：“坐。樊 哙从良坐。（这是已经灭亡的秦朝的后继者，私下的认为大王不要采 取这种做法。项羽没有回应他。说：坐下。樊哙挨着张良坐下。坐须臾，沛公起如厕，因招樊哙出。（坐了 一会，刘邦起来去 厕所，趁机召唤樊哙出来）沛公已出，项王使都尉陈平召沛公。（刘 邦出去后，项羽让都尉陈平去喊刘邦）沛公曰：“今者出，未辞也， 为之奈何？（刘邦说，刚才出来，没有告别，怎么样来应付他）樊 哙曰：“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如今人方为刀俎，我为鱼肉， 何辞为？”于是遂去。（樊哙说：做大事不必注意细枝末节， 行大 礼节不必讲究小的谦让，现在别人是菜刀和砧板我
14、们是这砧板上的鱼 肉，何必告辞呢？）乃令张良留谢（于是命令张良留下道歉）。良问 曰：“大王来何操？（带什么礼物）曰：“我持白璧一双，欲献项王， 玉斗一双，欲与亚父。（张良说，大王来的时候带什么礼物，刘邦说： 我带白壁一双，想要给亚父）会其怒，不敢献。公为我献之。”（正好 赶上他生气不敢献给他，您替我献给他）张良曰：“谨诺。”（张良说： 谨记）当是时，项王军在鸿门下，沛公军在霸上，相去四十里。沛公 则置（放弃）车骑，脱身独骑，与樊哙、夏侯婴、靳强、纪信等四人 持剑盾步走，从郦山下，道芷阳间（从小路）行。沛公谓张良曰：“从 此道至吾军，不过二十里耳。度（揣测，估计）我至军中，公乃入。” （这时的情
15、况是，项羽驻军在鸿门，刘邦驻军在霸上，两地相距四十 里。沛公于是放弃马车，独自一人骑马逃跑，樊哙，夏侯婴，靳强、 纪信等四人拿着剑盾步行逃跑，从骊山的脚下，取芷阳从小路逃跑。 刘邦对张良说，我从这条道到达军中，不会超过二十里，揣测我到了 军中，你在进去）沛公已去，间至军中。（刘邦已经逃跑，这回已经到达军中） 张良入谢，曰：“沛公不胜才否杓，不能辞。谨使臣良奉白璧一双，再 拜献大王足下，玉斗一双，再拜奉大将军足下。”（张良进去道歉说: 沛公禁不起多喝酒，不能告别。这里让张良奉上白璧一双，再一次跪 拜献给大王，一双玉斗在跪拜俸给大将军。）项王曰：“沛公安在？ ” （项羽说：刘邦现在在哪里？）良曰：“闻大王有意督过之，脱身独 去，已至军矣。”（张良说：听说大王有责备他的意思，自己一个人独 自离开了，现在已经到达军中）项王则受璧，置之坐上。（项羽于是 接受玉璧，将他放在座位上）亚父受玉斗，置之地，拔剑撞而破之， 曰：“唉！竖子不足与谋。夺项王天下者，必沛公也。吾属今为之虏 矣！”（范增，接过玉斗放在地上，拔出剑来将它撞碎，说：哎，小子 不值得共事，夺得天下的的人，一定是刘邦，我们这些人就要被俘虏了）沛公至军，立诛杀曹无伤（刘邦到达军中，立刻诛杀了曹无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