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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素描教学中的观察体验肖红兵 杨 桦 20 世纪以来，高科技带来的信息化、数字化迅猛发展，随着社会的进步，人们观念的 急剧变化，新的政治环境、经济环境、文化环境、人文环境等都极大地改变着人们的眼睛， 人们观察世界、了解世界、改变世界的方式也在发生着不同的变化。世界范围的视觉艺术 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宽广和丰富的种类和局面。人类在全面关怀自身的过程中，在视觉发现 和表现的实验上迈出了重要步伐。它不仅仅带动和启发了艺术领域进一步地创新和拓展， 也带动造型艺术教育领域对“实验”和“发现”的注重，无论在具象方面还是在抽象方面， 都为其“发展”开辟着更为广阔的天地。 毋庸置疑，素描是造型艺术的基础，是艺术造型
2、的前提条件，它随着绘画的发生、发展、 变化而相应地改变着自己的面貌。人们从模仿自然、经过肖似自然、理解自然，进而推进 到感悟自然，现在已形成了一个从模仿到感悟的过程，素描以它造型思维的敏捷、果断、 清新，集中地反映了不同的思维方式和表现方式。素描属于视觉艺术的范畴。因此，素描 也就与视觉有了不解之缘。 素描教学的中心课题当然是造型，首先是解决观察方法。不同的观察方法会得出不同的表 现方法，而观察方法的根源是来自思维方式，思维方式的不同是哲学式的不同。有时看来 极为接近的观察方法及表现方法，其背后常有着极不相同的思维方式。正是它决定了素描 进程的状况和结果。从一般意义上来讲，素描所包含的两个最主
3、要的问题就是观察与表现 的问题。观察是素描的首要问题。观察体验是视觉艺术最基本的活动，也是素描教学训练 的起点，并贯穿整个实践的全过程。 严格地讲，素描中所言及的“观察”并不仅仅指的是一种方法，实际上观察意味着一种视 知觉能力。一个人观察能力的强弱决定着他的悟解能力，也直接关系到他的素描表现水准。 罗丹曾说过：“对于我们来说，自然中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 。纷杂的素描 理念与各种艺术思潮的影响，加上我们对观察的模糊认识，使我们逐渐丧失了“发现美的 眼睛” 。我们都知道，素描教学中的观察体验，不论是“具象”的，还是“抽象”的，不外 乎是对物象的整体观察体验（整体-局部-整体） ，联系
4、与比较观察体验（相同与不同特性） ， 空间观察体验（客观实际空间、主观创造空间、心理空间） ，基本造型元素观察体验（突出 的点、穿插的线、转折的面和不同的体） ，明暗观察体验（光与影） ，肌理观察体验（质量 感） ；视觉的记忆力（形象、情态、场景、色调等记忆表象）和想像力（再造、创造等想象 表象） ，视觉的审美情感（视觉形式因素：点、线、面、体、色、质；姿态、运动、生长； 对称、平衡、对比、呼应、变化、和谐、节奏、韵律、多样、统一等）观察与体验等，作 为素描教学的基本内容和不断探索的课题。因此，我们必须重新来认识素描的观察体验问 题。一切认识活动和创造都是由观察开始的，素描艺术更是如此。我们知
5、道，素描写生时， 我们首先遇到的不是怎样画，而是怎样看的问题，认识到这一点是至关重要的。 观察体验，需要一种悟解能力。素描中所说的“观察” ，不同于普通人所说的“看见” 。我 们所说的“观察” ，指的是一种积极的视觉思维和探索活动，而“看见”则是一种消极被动 地接受视觉对象的活动。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视觉活动，有着本质的区别。其知觉到的对 象也是根本不同的。更为重要的是，通过不同的观察方式，前者的视知觉能力在艺术实践 中会不断得到提高。而后者则会导致视知觉能力不断衰退，最终会变得视而不见和麻木不 仁。事实表明，人的视知觉能力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通过长期不断的磨练发展而来的。 观察体验绝不是一种被
6、动的视觉接受活动， “观”就是看， “察”则意味着检查、探索、研 究、体验等思维活动，是一种积极的、主动的、紧张的、兴奋的探索活动，是一种高度的 提炼和选择活动。经过对对象这样的“观察” ，对象便成了带有强烈主观色彩的“知觉对象”了。德加在谈到素描时说：“素描不是画形，而是画对形的认识” 。从这个意义上说，观察 体验实际上是一种“悟解能力” ，是一种从对象表面的现象中把隐藏的本质特征和视觉价值 识别出来的能力，这也是一种可以导致重大发现的能力。 观察体验，需要有一双简化的眼力。我们所面对的客观物象的形态不管怎样千变万化，其 中某些方面或特征总是占据着关键的位置和起着主导作用，而其他一些方面或特
7、征则是占 据次要位置或只起一些辅助作用。前者既是物象最基本的特征，或者说是本质特征，改变 它们就意味着改变物象的性质，后者则是物象的非本质特征，改变它们并不影响物象的基 本性质。在光线较暗或距离较远时，我们一眼就能认出对面走过来的人是我们熟悉的人， 这时我们凭借的不是这个人的某个细节，而是从大体的轮廓或姿势中识别出来的。从所见 的复杂物象中，排除无关的非本质的特征细节，迅速知觉到物象的最基本的和最突出的特 征，就需要有简化的眼力。 我们这里所说的简化，并不是说要我们把一个复杂的丰富的物象画成几何形体或切面像一 类的东西，也不是指素描过程中一个简化的步骤，而是指对客观物象本质特征敏感的、迅 速的
8、一种视觉反应，是超越表象洞察本质的特征，发现物象最神奇之处的一种认知能力， 是一种能从繁复和迷乱中见秩序的抽象能力，也可以说是在高度概括的状态下所进行的一 种视觉上的组织活动。 观察体验，需要整体的视力。高瞻远瞩、一览无遗。一张优秀的素描作品，是一个完整的 统一体，有某种内在的联系，它所包含的各个组成部分都不是孤立存在的单位。从整体出 发，进行观察，分析比较，才能把握物象的形态和气质，才能领悟物象的情趣和意味。那 种局部地、孤立地脱离整体的观察，必然是因小失大、得意忘形、支离破碎。这种观察意 味着观察物象的一种“跨度” ，一种克服习惯性观察的视觉状态。它如突然点亮的灯光照亮 整个视域，视线不聚
9、焦，不停留在视域的某个点上，不是漫不经心地浏览物象，而是一种 有些紧张的、兴奋的、发散性眼光，使视觉对象能同时地、迅速地、整个地进入视野当中。 把整体充实起来，局部也就在其中了。 整体局部整体，这是观察的正确视觉方式。观察由感性的认识，推进到理性的分析， 体验由表及里的探索物象的本质。强化物象的重点、主导、本质的东西。只有宏观整体， 放眼全局地观察，才能洞察到视觉对象的总体状态特征，感受到整体巨大的视觉力度。广 阔的视野，在素描中最后体现为它的总体的表现力。 观察体验，需要联系与比较的能力。即意味着在同一视域中发现和辨别视觉对象全部的视 觉秩序和特征。我们知道，视域中每一个视觉成分都不是孤立存
10、在的因素，而是处在一个 整体的相互关系当中，如果孤立地去看它们，就很难发现它们各自的固有特性及相互联系。 愈是相似的成分，愈要区别它们之间的差异，愈是不同的成分则要努力寻找它们之间的联 系。视觉对象的形状、大小、明度、位置、方向、质地等特性都是相对而言的，所谓某一 物象的特性是与其他物象的特性在比较中呈现出来的，尤其是某些视觉成分微妙的差别只 有通过比较才能看出来，才能使其特性更加鲜明地表现出来。对于事物较明显的特性我们 的视觉往往能比较容易地识别出来，而对于那些不明显的细微的变化和差别一般人就难辨 别出来。经验告诉我们，在与其他事物的比较中描述一件事物，要比单独描述它容易得多。 之所以如此，
11、主要是由于并置的作用把被比较事物的共同方和不同之处更加明显地突显出 来，从而大大增强了视觉对这些特殊性质的敏感性。所以，在观察物象时，视线要在对象 上快速地跳跃和不停地扫描，通过联系和比较的方法去探寻和发现事物的本质特征和视觉 价值，更准确、更鲜明、更强烈地表现它们。 观察体验，需要抽象的能力。内在“力”的知觉和反应，不是指形体的表象的准确性，而 是蕴含在形体之中固有的力的存在和运动方向的感受与发现。要知道，捕捉到形体外在特 征和感知到形体本身所固有的形态特征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认识，也是两种不同的视觉状态。在素描作品中，最后体现为两种不同的性质即再现性与表现性。 要像一个优秀画家一样，不仅能从有
12、机体中感受到内在力的运动，而且能从景致的物体中 感受到力的运动。从这个意义上讲，任何一个视觉样式都是一个力的样式。阿恩海姆说： “一颗贝壳或是一片树叶的形状，是产生这些客观事物的那些内在力的表现，当一棵树的 形状呈现在我们面前时，它也就把生长这棵树的全部生长活力呈现在我们面前了，大海的 波浪，星球的球形轮廓，人体的复杂轮廓线，都反映了那些创造和支配这些事物的力的活 动。 ”对于我们来说，不是缺少表现力的方法，而是缺少对自然力的发现和反应。所以，对 客观物象内在力的知觉和发现是一个人观察能力的重要体现。 观察体验，需要重新“发现”的能力。20 世纪以来的种种现代艺术，更启迪我们观察体验 世界的无
13、限空间，人类对时间、空间的视觉观念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人类摆脱束缚，争取 更自由地“看” ，打破以往的视觉思维惯性，重新“发现” ，传统的、民族的、历史的、象 征的和潜意识的等等所有的“发现” ，都给我们以启迪、以动力，它给了我们无限的观 察可能性，发现形和形的联系，这一式样和那一式样、这一体系和那一体系、这一领域和 那一领域的必然的和偶然的联系。 素描教学中的观察体验，是其他艺术与设计的表现前提，艺术与设计的表现是观察体验的 物化结果。任何清规戒律的观察体验模式，都是艺术与设计专业实践的僵化教条。只有在 真诚的艺术与设计活动中，才能领悟、把握到观察体验的视觉形式、方法和原则。 从素描教学的本质
14、目的讲，它是素质教育，是训练提高学生的造型和审美能力，是“用手 思考” ，是培养学生的观察力和创造性思维能力。素描教学中的观察体验，是在总结了前人 的经验教训之后，继承传统、保持稳定、重新发现的过程，在教学中应当使学生全面了解 历史的和现状的两个方面，在观察和体验的训练上，宁可使学生“眼高手低” ，这是一个认 识的问题，当然也是一个复杂的问题。学生只有认识上的提高，才能学会“不择手段” ，只 有学会“发现” ，才能谈得上“表现” 。 现在的“素描”课，给了我们无限的空间，它可以让我们自由驰骋。参考文献：王 岩：素描与观察 ，美苑 1998 年 3 期。 刘建平：素描教学改革的当代意义 ，美苑 1999 年 6 期。(作者单位：广东纺织职业技术学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