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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中语文教学论文初中语文教学论文 人肉筵宴中弱者的呼号人肉筵宴中弱者的呼号论“窦娥” 、 “祥林嫂”式的反抗摘要：窦娥、祥林嫂是文学作品中两个悲剧色彩浓重的人物，有人认为反抗是她们性格的 根本特征，在其身上寄寓了作者的反抗意识，作者借助她们热情地歌颂了被压迫人民的斗 争，于是窦娥俨然成了反封建的斗士。其实不然，说她们的性格具有强烈的反抗性，则是 言过其实。她们的思想，她们的行动始终无法挣脱封建迷信、封建礼教乃至封建制度的束 缚，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反抗。她们的哭诉和祈祷，套用鲁迅先生的一句话，无非是几千 年来无数的人肉筵宴中悲惨弱者的几声微弱的呼号。 关键词： 反抗 妥协 誓愿 幻灭 窦娥、祥林
2、嫂是文学作品中两个悲剧色彩浓重的人物，对于她们身上是否具有反抗性曾经 是一个广为争议的问题。有人认为她们是两个反抗性十分鲜明的人物。论者都倾向于她们 悲惨的命运，善良的心灵，抗争的性格，特别是在窦娥的身上，有人认为反抗是窦娥性格 的根本特征，在其身上寄寓了作者的反抗意识，作者借窦娥热情的歌颂了被压迫人民的斗 争，于是窦娥俨然成了反封建的斗士。 而笔者认为，如果统而论之，说她们的性格具有强烈的反抗性，则是言过其实。窦娥的指 天斥地和三桩誓愿与作者的反抗精神，事实上仅仅是一种表面的巧合。从整个剧本看，窦 娥之悲之冤，不在于她的反抗性，窦娥如果是一个反封建的英雄，那她的被杀就是必然的 了，何冤之有？
3、窦娥之悲之冤，恰恰在于她亦步亦趋地顺从那个社会所倡导的思想和规范， 一生恪守妇道和贞节，危难来临时信官府、信天理，却最终被那个社会扼杀。而祥林嫂所 谓的反抗主要体现在她的“逃” 、 “撞” 、 “捐” 、 “问”上，而恰恰是这四种行为方式进一步 强化了祥林嫂的悲剧意义。她用带有浓重的封建礼教、封建迷信色彩的行为方式来“反抗” 封建礼教和封建迷信本身，这种“反抗”本身就带有极其浓重的愚昧性的悲剧色彩。 一、顺从中的反抗 无奈中的妥协 众多论者津津乐道的窦娥反抗精神的根据，综合起来不外乎三点：对张驴儿逼婚的抗争， 对桃杌屈打成招的控诉，以及最后的指天斥地。但透过窦娥抗争的表面，我们看到的更多 的却
4、是她对那个社会所倡导的思想、规范和秩序的顺从。 对张驴儿逼婚的抗争，确实激烈。与张驴儿父子尚未谋面，得知婆婆已应允嫁给张驴儿之 父，窦娥当即表示了强烈的不满：“遇时辰我替你忧，拜家堂我替你愁；梳着个霜雪般白 鬓髻，怎将这云霞般锦帕兜？怪不得女大不中留。你如今六旬左右可不到中年万事休，旧 恩爱一笔勾，新夫妻两意投，枉叫人笑破口” ；当婆婆求她嫁给张驴儿时，窦娥态度更为明 确：“你要招你自招，我并然不要女婿。 ”最后张驴儿无意中药死父亲，嫁祸窦娥，借此威 逼窦娥成亲，蔡婆婆劝窦娥：“孩儿也，你随顺了他吧！”窦娥更是坚决反对， “婆婆，你 怎说这般言语？” “我一马难将两鞍配，想男儿在日，曾两年匹配
5、，却教我改嫁别人，其实 做不得” ，并不惜与张驴儿到公堂相见。可见，窦娥的抗争，虽然不排除看清张驴儿卑劣的 蔑视与峻拒，但很大程度上还是为了维护那个社会大力提倡而她自己虔诚遵守的贞节观。 窦娥从小就接受父亲窦天章的道德灌输：女子必须从一而终，贞节对于女子之重要胜过生 命，所谓“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所以她为自己立下了今生“早将来世修，我将这婆侍养， 我将这服孝守，我言词须应口”的誓愿，一心想为婆婆尽孝道，为逝去的丈夫守贞节，后 半生守住一个女人的本分。 对逃杌的控诉是在屈打成招被判死刑后。面对张驴儿嫁祸于人、要挟威逼的阴谋，她态度 明朗，要“官休” ，而不要“私休” 。她满以为自己虔诚地遵守
6、伦理道德，贞孝两全，理所当然地应受到官府的保护。她相信父母官的公正，但哪知高坐公堂的是“我做官人胜别人， 告状来的要金银” ， “人是*虫，不打不招”没有一点仁义道德的“糊突的官” 。 “衙门自古朝 南开，就中无个不冤哉”的控诉，才从寄希望于官府的迷梦中渐渐清醒，才对楚州太守失 去了信心。不少人认为这表现了她从觉醒到反抗，其实不然。她虽然看清了贪官的凶残真 面，但她却还是相信官府、相信天理。她屈招药死公公被判死罪后，还是幻想着“官吏每 还复勘”相信其他清官会为她洗雪冤枉伸张正义，相信天地公正无私。可见她对于封建法 律和天地鬼神永恒正义性的坚信不疑，因此也不可能否定自己原来的基本的朴素的社会认
7、识。最后的事实粉碎了窦娥的梦想，官府并没有覆勘， “天地”也没有为她伸张正义，她只 得“披枷带锁赴法场餐刀去” 。 而祥林嫂在这方面的行为与窦娥有惊人的相似。祥林嫂在婆婆虐待她时便逃，婆婆出卖她 时便用别人看来“异乎寻常”的方式进行顽强的反抗；死前对于灵魂有无的疑问，是一个 “伟大的疑问”说明她已经对自己身上所担负的“罪恶”产生了怀疑，显然这种认识是不 准确的，因为只看到了现象而忽略了本质。祥林嫂的逃，本身便是消极被动的，是一个生 物遇到危险、遭受迫害时所具有的最本能的行为反映，至于“异乎寻常”的“撞”与后来” 的捐“，其行为本身便带着浓厚的封建礼教封建迷信色彩。细品这个表面上轰轰烈烈的 “撞
8、” ，似乎有对耳濡目染心传口授贞妇烈女的些许崇敬与对其行为方式的刻意模仿，细品 这个极虔诚充满希望的“捐” ，又有多少对封建迷信的深信不疑，又有多少希望对这个封建 礼教严酷统治的小社会认同和接纳的强烈愿望啊！否则就不会在“捐”不成的情况下“急 得流眼泪” ，便不会拿出自己的全部积蓄换来一根无用的木头，回来后便也不会那般舒畅和 高兴，不被鲁四老爷夫妇认可后便也不会陷入精神崩溃的边缘，捐门槛后仍动不得祭器， 这便说明自己满怀希望的一“捐”仍然是丝毫不能减轻自己身上的沉重“罪恶” ，这一痛苦 的致命的打击，使她彻底丧失了劳动的能力，也使她彻底的丧失了活下去的全部物质基础 和物质来源，最后被鲁镇人视为
9、“虐种” ，被鲁镇所厌弃。 二、现实中的誓愿 理想中的幻灭 残酷的现实仿佛一度擦亮窦娥的眼睛，临刑前窦娥发了那段著名的控诉后，又发下了三桩 誓愿：血溅白练、六月飞雪、亢旱三年。不少人认为窦娥指天斥地和三桩“无头愿”最充 分地表现了她的反抗精神，达到她反抗性格的顶点。否定了封建统治者宣扬的一切秩序， 甚至把矛头指向代表最高统治者的“天” 。在这里我们确实听到了她怨天咒地的心声，听到 了她对善恶对立、贤愚颠倒的社会现实的怀疑和不满，但就其控诉和发誓而言，实在不能 算是一种反抗，至多是对委屈和无奈的发泄、呐喊或心不甘死的表现。与其说是表现了她 强烈的反抗精神，不如说是善良的人在残酷现实面前的初步觉醒
10、，弱小无助的人在死亡面 前的怨天尤人更符合人之常情。窦娥把内心难以言状的冤苦情绪通过呼吁天地的外在形式， 淋漓尽致地抒发出来。天，不是作为最高统治者，而成为感情的形式，这里谈不上“怀疑” 与“否定” ，而是作为一种情感符号，呈现着弱女子窦娥怨愤之极的情绪对自己无辜被 冤不幸遭遇的无望哭诉，对黑暗现实的愤恨不平，同时也对真理、正义和公道发出虚妄的 呼吁。窦娥果真否定了天，否定了地，也对封建秩序表示了怀疑和否定吗？没有。在同一 折戏里，她又向天发出了三桩“无头愿”吗？说明她依然相信正义在天，公理在天，头上 “湛湛青天”能昭示她的深仇奇冤。因此窦娥在人生的最后时刻表现出刚烈正直、凛然不 屈的性格侧面
11、，与她一生的孝、节、顺属于同一思想基础，都体现了对那个社会所倡导的 思想、规范和秩序的信奉和遵从。这点还可以从窦娥死后化作鬼魂执著地寻找青天大老爷 为自己伸冤报仇得以证明。窦娥冤狱的最后平反昭雪，是*她父亲为其完成的。窦天章代表 的正是封建法制和封建秩序。 因此，反抗实在不是窦娥性格的本色。她的思想教养、信念意识决定了她不可能成为一个 斗士。在她的性格底色中更多的是善良、隐忍、顺从。窦娥同那个时代所有普通弱女子一样，虔诚的恪守着社会一贯标榜的道德规范和法律规范，思想行为从未越雷池一步。但不 幸的是，想守贞节却碰上张驴儿逼婚，拒绝屈从而弄出人命大案，想请官府做主却碰上桃 杌逼供窦娥的悲剧性也正基
12、于此：一位循规蹈矩顺着封建社会倡导的伦理道德走的弱 女子，满以为可以这样安静的过一辈子，却被那个封建社会所吞噬，所毁灭。 “我不顺从他 人，倒着我赴法场，我不肯辱祖上，倒把我残生坏” ， “本一点孝顺的心怀，倒做了惹祸的 胚胎” ，这才是冤，天地奇冤。 而多数人认为祥林嫂的反抗性恰恰表现在她的“逃” 、 “撞” 、 “捐” 、 “问”这四种行为上， 而作者也正是通过这四种行为进一步强化了祥林嫂的悲剧意义。应该说祥林嫂是具有反抗 性的，然而这种“反抗性”足以让人闻之而涕落，足以让人陷入深重的反思，足以让人对 祥林嫂增加更大的悲哀。面对被鲁镇厌弃的自己，此时的祥林嫂已经生活在“第二世界” 中了，此
13、时厌弃她的可能还有她自己，她很少再会遇到“生”之精神折磨了，她面临更多 的是死之问题，所以她便本能地在死后将与儿子相见的愉悦和将被二夫一锯为二的极度痛 苦中左右徘徊和挣扎，由于极度的矛盾与彷徨，便产生了“问”之愿望。所以最后这一 “问”很难说带有反抗的意味。 综观以上两部作品，应该说是成功的伟大悲剧，但决不是英雄的悲剧，也决不是性格悲剧， 而是她们那个特定时代的小人物偶然而又必然的命运悲剧。她们的悲剧不但但是个人悲剧， 更是时代的悲剧，社会的悲剧，是每一个社会成员内心许下的一个确信无疑的承诺“只要 遵循，必得善遇的悲剧。在这样的社会，弱女子窦娥、祥林嫂必定无处可逃，无法反抗， 只得充当封建伦理秩序构筑的“文明”祭坛上的牺牲品。她们的哭诉和祈祷，套用鲁迅先 生的一句话，无非是几千年来无数的人肉筵宴中悲惨弱者的几声微弱的呼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