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帕内拉的教育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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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康帕内拉太阳城中的空想社会主义教育思想文/汪四清意大利的空想社会主义者托马佐康帕内拉(Tommaso Companella 15681639)于 1601 年在狱中写成了不朽名著太阳城 。在这本书里，他从政治、经济、文化教育等方面，精 心地构思了一幅共产主义的蓝图。太阳城完全消灭了私有制，一切财产公有，每个公民都 从事公共劳动；由社会组织生产和分配；国家负责对全民实施义务教育；实行教育与生产 劳动相结合；每个公民一面劳动，一面学习，并从事科学研究和体育锻炼；人们的心灵和 身体都能得到健全的发展，过上幸福的生活。 太阳城所包含的教育思想是很丰富的，为 教育理论的发展增加了新的内容。本文试图对太阳

2、城的教育思想作一评述。一、批判经院教育主张理论联系实际康帕内拉处于伟大的文艺复兴时代，欧洲大陆一大批“巨人”对中世纪封建黑暗统治 进行了全面的揭露和批判，康帕内拉就是其中的一个。他反对经院主义、形式主义、烦琐 主义的封建教育。认为那种“精通文法或亚里士多德和其他某个作者的逻辑的人”不是 “最有学识的人” ，他们只有“呆板的记忆力”和养成“一种保守习惯的劳动” ，而不懂得 “研究事物的本身，只是去读死书和研究事物的死的标志” ， “也不了解每个民族的风俗习 惯和自然界中存在着一些什么东西” ，这些人只是“一些外行和学究” (太阳城商务印 书馆 1982 年版第 14 页，以下凡引自此书的，只注页

3、码)。他提出联系实际进行教育，根据 大自然去了解事物，才能很好地接受知识，培养出随机应变的有才智的人。他还认为， “只 注重某一门科学的人，也并不能完全掌握这门科学，更不能掌握其他的科学。 ” (第 14 页)这 个思想是深刻的，注意到学科之间的内在联系，重视人的文化结构，对以后夸美纽斯的 泛智论 ，甚至对十八世纪百科全书派的兴起，起了一定的启迪作用。康帕内拉既主张向 自然学习，在实践中学习，又注重科学理论的学习，这个思想比以后的卢梭等提倡的自然 主义教育在理论上还要全面些。太阳城的人就是这样进行教学的。在他看来，联系实际教 育学生，才能培养出掌握丰富知识的人，这较之经院主义教育远为优越。他说

4、，太阳城的 学生“能接受各种知识在一年内所取得的成就，比你们的学生(经院主义教学方法教出 的学生引者)在十年或十五年所取得的还要多” 。 “关于这一点，请考一考我们的儿童吧!”(第 14 页)二、国家对全民普及义务教育太阳城的社会结构是公社组织，废除了私有制，没有剥削和压迫，一切财富公有。这 种社会政治、经济制度决定由国家负责对全民实施普及的义务教育。康帕内拉这一思想吸 收了柏拉图的国家办教育的思想，同时继承了斯巴达的传统，当然更重要的还是他的政治 经济思想的直接推演。康帕内拉认为生育后代和教育后代不是个人的事，而是关系到国家利益的大事，因此， 国家应当负担起教育公民的任务。他认为， “大部分

5、的人总是不善于教养后代而使国家濒于 灭亡，所以，负责人员的神圣职责是把这一点当作国家福利的重要基础来进行监督；而只 有公社才能做到这一点，个人是无法做到的。 ” （第 2122 页）这里，他把教育提到关系 国家兴亡的高度，是难能可贵的。康帕内拉给太阳城“任命”了一个专管教育的职官“爱” ，男女教师都是在他的指 挥下来进行诸如抚育儿童、医疗等方面的工作。儿童从出生到两岁，受母亲抚育断乳后， 就被送到公共机关里去，由男女首长进行抚育和教育，由成人带领，在起通过观看画在 七道城墙上的各种科学知识的图文来进行学习。一开始，学习读念字母，稍大以后就进行 游戏和体育锻炼；到七、八岁，就开始学习自然科学、初

6、等数学；再大一些，大家开始研究比较抽象的科学。根据他们的品行，由首长鉴定，按照志向进行职业教育，学习某门手 艺。太阳城的公民“不分性别都从事抽象科学的研究工作和某种职业” 。 (第 15 页)这里 康帕内拉继承了柏拉图的思想，认为男女在天性、禀赋上是没有差异的，因此男女应受平 等的教育。这种观点是进步的。康帕内拉主张普及义务教育，要持续人的一生，不仅儿童、成人要接受教育，而且他 还提出了胎教和婴幼儿教育问题。 “妇女在受孕后，在两个星期内，不必从事体力劳动，以 后做些轻微的工作，使胎儿易于吸取母体的营养而生长健壮，同时也可以加强母体本身， 然后再做一些比较繁重的工作，根据医生的指示，只发给他们

7、维护健康的食物。 ” (第 20 页)在幼儿教育这点上，他大体上继承了雅典教育的传统，而不赞成斯巴达式的超身心发展 的做法，主张按照儿童生理、心理发展特点，循序渐进，进行教育。母亲承担两岁前婴儿 的哺育任务， “从两岁到三岁时就在房屋墙壁的周围游玩，并学习和读念字母，他们分 为四组，由四组领导他们的有学问的老人来照管。 ” (第 12 页)七岁前，儿童“在一起轻 松地学习字母、看图、赛跑、游戏和角力；并根据画图认识历史和语言。 ”这里有一点值得 注意，就是康帕内拉注意到了儿童言语发展的关键期(3 12 岁)，在他的幼教思想中，七 岁前着重发展儿童的语言。这在十六世纪生理解剖科学还不甚发达的情况

8、下，提出这种思 想是很可贵的。康帕内拉提出了幼儿教育的内容、直观教学法，对后世颇有影响。虽然他 在这方面论述很少，但在写幼教思想发展史上，应该提到康帕内拉，否则“就不可能自诩 是一部通史了” 。太阳城的公民除进行劳动外，还要学习文化知识，而且是不受时间、年龄限制的。他 们“每天只做不超过四小时的工作，其余的时间都用来愉快地研究各种科学，开座谈会、 阅读、讲故事、写信、散步以及从事发展脑力和体力的活动，而且大家都乐意从事这一切 活动。 ” (第 24 页)他们还往往开着机器船作远洋航行，去了解各国的风俗民情和物产资 源。他们与中国、泰国等国家结成同盟，目的是从这些国家获取知识。三、德智体美并举康

9、帕内拉主张在教育过程中，要德智体美并举，培养理想社会的公民，即和谐发展的 人。为此他广泛论述了德、智、体、美的教育内容。关于智育。康帕内拉特别重视自然科学的学习和研究。康帕内拉时代，正处于英国工 业革命前夜，自然科学已有很大发展，利用科学来改善生活所取得的成就已使人们不得不 刮目相看。康帕内拉同培根一样，在追求着一个目标：“如何把科学运刚正工农业生产上， 使科学在改善人类的生活条件方面发挥出它的巨大作用。 ”他认识到科学可以促进人类进步， 减轻劳动负担，促进人类幸福。他设想的太阳城的农业生产，已经不再是手工劳动，而是 借助于“巧妙机械”工作，并采用“各种秘密方法” ，使农作物长得好，产量高。尽

10、管他没 有培根在新大西岛里提出的思想深刻，但仍不失为一个科学技术的“最热忱的倡导者、 鼓吹者、襄助者” 。太阳城的人民学习科学知识的内容是非常广泛的，概括起来，主要有： 文法、修辞、 逻辑学、天文、几何、算术、历史、物理、医学、动植物学、伦理道德、各种已有的科学 技术等等，还有为培养国家官员的占星术、神学、法律、形而上学等等从这些学科来看， 有中世纪通行的“七艺”及神学，也注意到了当时新的自然科学和技术，反映了当时自然 科学和技术的新成就，是当时最先进的思想。康帕内拉尊重知识，尊重人才。他说：“凡是精通技艺和手艺的人，凡是能熟练地应 用它们的人就会最受人重视和尊敬” 。他嘲笑那些“鄙视工匠，反

11、而尊崇那些不懂得任何手 艺，游手好闲，役使大批奴仆过寄生和腐化生活的人” ，认为这样的社会就好象“一所培养 罪恶的学校，培养出那样多的懒汉和恶棍，以致使国家濒于灭亡” (第 12 页)康帕内拉所 处的时代，正是宣传人文主义的文艺复兴的时代，中世纪的黑暗统治使科学变成了神学的婢女，他高举尊重科学、尊重知识的旗帜，把人才和国家的兴亡联系起来。太阳城的领导 人“太阳” 、 “威力” 、 “智慧”和“爱”之所以成为领导者，之所以受人尊敬，除了具有 良好的品德外，就是因为他们还是渊博的学者。他说：“王”的称号是不给不学无术的人 的。 (第 35 页)这种思想对今天仍然有重要意义。关于德育。康帕内拉指出，

12、在私有制下造成的残暴行为、诡辩和伪善三种恶习，给人 们带来了痛苦；而太阳城消灭了私有制，所以它便挖掉了产生恶习和种种不道德的根源。 在太阳城中，他赋予道德教育以广泛的内容：培养公正、宽大、勇敢、纯洁、慷慨、 热心、诚实、慈善、殷勤、朝气、节制等优秀品质；谴责自私自利、贪婪、欺骗、谎言、 偷窃、劫掠、骄傲、狂暴、懒惰、嫉妒、仇恨、诡计、沮丧、彼此不尊重、小丑行为和撒 谎。值得一提的是，康帕内拉主张实行人道主义，对侵略国的俘虏不是杀死，而是尽量去 帮助他们，使他们过上幸福生活。 康帕内拉主张高尚的娱乐活动，如讲故事、打球、射箭等，反对那种低级的、阻碍社 会道德进步的活动，如玩骨牌、掷骰子、赌博游戏

13、等。这个思想是康帕内拉德育内容独创。“爱国主义”在康帕内拉的德育思想中占重要地位。太阳城全体公民都是最热忱的爱 国者， “他们是那样令人难以想象地热爱祖国” 。(第 10 页)为了保卫国家， “太阳城的人绝 不怕死”(第 26 页)。这个思想与当时的意大利受到民族压迫是联系着的，目的在于以爱国 主义思想鼓励人民起来斗争。康帕内拉主张用历史伟人、英雄人物的事迹对儿童进行道德教育。在太阳城的第六道 城墙上，画着各种科学和武器的发明者、某些立法者、在战争和从事和平事业中的著名的 杰出人物。儿童一方面直观地了解这部分历史知识，也培养了他们的道德观念。康帕内拉的德育方法也有可取之处。他主张惩罚，也主张奖

14、励。他们“惩罚玩忽职守 和不听话的人，表扬和奖励那些履行义务比别人出色的男女青年。 ” (第 16 页)除杀人越 货、反叛国家的处以极刑外，对其它的犯罪则处以不同程度的惩罚。惩罚方式主要有谴责、 禁止在公共食堂用餐、剥夺与女性接触或其它光荣的权利等。康帕内拉主张以精神奖励为 主，物质奖励充其量不过是赏给一部分膳食罢了。关于体育。康帕内拉为太阳城设想的体育制度，是仿照古雅典的方式，其目的在于培 养和锻炼健美的体格。体育内容很广泛，既有古代的五项竞技等一般活动，又有体操活动， 还有为了作战而进行的军事训练。体育程序遵守儿童的身心发展规律，循序渐进。儿童两 三岁就可以在老师带领下，做发展四肢的体操和

15、游戏；稍大，可以看到他们在野外练习赛 跑、射击、掷标枪；十二岁以上的男孩，开始使用武器，学习击剑，使用标枪和矛，学习 射击、掷石和骑术，训练进攻和退却，学习保持战斗队形，支援战友，同敌人搏斗。妇女 也在指导员的指员下接受这一切训练。注意培养儿童习惯于战争的环境，养成象狮狼一样 的猛勇习性，以及习于对敌厮杀，这点又象斯巴达式的军事训练。中世纪的教会主张禁欲主义，认为人的身体是罪恶的根源，反对体育锻炼，体育跟学 校教育是绝缘的。康帕内拉重视体育，是对中世纪教育的否定，是有进步意义的。关于美育。康帕内拉反对封建统治阶级审美观点，认为人体美应该建立在健康、发展 良好的基础上， “体格匀称、活泼和富有朝

16、气”就是美的，而那些“脸上涂脂抹粉，穿高跟 鞋来显示身材，穿长裙来遮掩粗腿”的妇女，应处以死刑。这种看法虽失之于极端，但却 鲜明地表达了康帕内拉进步的审美观。他提出了一个非常可贵的命题：劳动带来美。太阳 城的“妇女们由于都要劳作，所以他们的皮肤呈健康色，身体发育也很好，都成为一些体 格匀称和富有朝气的人” ，而统治阶级的妇女们由于“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就使得他们 “面貌衰老，容光减色，肌肉松驰，也不能匀称地发展体格”她们不是用发展体格来达到美， “而是以弱不禁风的体格为美” ，这样，不仅破坏了自己的自然发展和健康，而且也破 坏了她们后代的自然发展和健康。美就是健康、劳动带来美、体育锻炼带来美，是康帕内拉美育思想的基本内容。这个 观点影响了他的体育思想，因而他注重体操以发展四肢，使人体达到匀称与和谐。这里实 质上提出了美是和谐的思想。他的美学观，与他的“劳动光荣”的口号是紧密联系的。他 的劳动教育思想影响到他的美育思想，美育思想又影响到他的体育思想。这里也可以看到， 德智体美是并存的，在对人的全面发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