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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汉语偏正名词短语的层次结构与语言理解 汉语偏正名词短语的层次结构与语言理解 兼论 IC 分析的还原性原则 兼论 IC 分析的还原性原则 萧国政 郭婷婷 胡惮武汉大学语言与信息研究中心 中国武汉 武汉大学 430072 提 要 提 要 分析短语的层次构造，是短语语言理解的必要途径。本文以三成分短语（ABC）为例，析离 出汉语名词性短语的 5 种层次结构模式。并认为，分析是组合的逆运算，分析必须坚持结构成 分的还原性原则，即坚持成分的语形还原、语义还原和语形组合方式还原。 关键词 关键词 汉语 名词短语 层次结构 语言理解 还原性原则 Abstract An analysis of hier
2、archical structure is the necessary way to understand the meaning of phrases. 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three-constituents phrases (ABC), this article identifies five patterns of hierarchical structures of noun phrases in mandarin, and further considers that analysis is the inversion operation of syn
3、tagmatic, thus the analysis should be insist on the revert of structural constituent, which be in form, semantic and combined mode. Key Words Mandarin, noun phrases, hierarchical structure, language comprehension, reducibility 0 导言 导言 0.1 本文讨论汉语名词性短语（NP）的层次结构类型。分析短语的层次结构，是我们认识 语言结构和进行语言理解的一个不可缺少的途径。
4、层次结构分析，就其性质看，就是揭示短语 及成分的直接成分（immediate constituent, IC）及其呈现出的构造模型。 名词性偏正短语，其“偏”的部分是定语， “正”的部分是“中心语” 。定语有的带“的” ， 有的不带。除少数（如：韩国朋友韩国的朋友一斤鱼一斤的鱼）外，其带“的”定语是 构成不带“的”的同义语用变体，其短语的结构类型和所表语义相同，如“电视屏幕”和“电 视的屏幕” ， “桌子脚”和“桌子的脚” 。因此，本文定心结构的分析用例，一般选择不带“的” 的语例为代表。 0.2 能进行层次分析的名词性偏正短语，起码有三个词语或三个成分（ABC）组成，其四个 及以上部分组成的
5、短语，可看作是三个成分中一个或几个词语（或成分）为短语的 ABC。短语 的长度在理论上可以是无限的，但是层次结构的类型是有限的，并且三成分 ABC 所反映的层次 结构类型，基本反映了汉语所有定心短语的层次构造。为了便于延伸以至穷尽性地说明问题， 本文讨论的定心结构是两个及以上层次，其直接成分（IC）间都是定心关系的短语，或第二层 是两个定心结构的短语。 0.3 层次切分有两个基本原则：第一、形式合法原则。即形式上所切出的语言片断是本语言萧国政，武汉大学语言与信息研究中心教授、博士生导师；郭婷婷，武汉大学语言与信息研究中心教师、博士研究生；胡惮：湖北咸宁学院副教授，武汉大学语言与信息研究中心博士
6、研究生。 所具有的词语或语言片断， 如短语 “北京郊区青年” 若切成 “北京郊区青年” ， 其直接成分 “区 青年”就不是现代汉语的一个语言片断，则其切分就不成立。第二、意义保值原则。即所切分 出的两个成分所表的意义，与原来短语中所表达的意义一致。如果把“北京野生动物园”若切 分为“北京野生”和“动物园” ，虽然两个切出的语言片断都是现代汉语中具有的语言形式，但 是其各自的意义不再与其原来所在短语中的意义相同，因而其切分也是不合理的。如果把这两 点结合起来，可以表述为层次分析必须要和原短语的成分构成与意义表达具有一致性。 0.4 定心短语的层次切分有动态与静态之分，本文分两节予以说明。 1 定
7、心短语的静态切分类型 定心短语的静态切分类型 对孤立短语进行的层次分析，是短语的一种静态切分。根据上面的切分原则，三成分名词短语 （ABC）构成的二重定心结构，有以下 5 种层次结构类型。 （）左向分枝式：ABC 式； （）右向分枝式：ABC 式； （）定语中嵌式：BAC 式； （）心语共用式：ACBC 式； （）定语共用式：ABAC 式。 多重复杂的定心结构，是由这 5 种类型递归形成的。语形相同，层次构造类型不同，一般 所表达的意义不同。 所列 5 种类型式中， “”分开或“”连接的两部分，是短语的直接成分，直接成分间是 定心关系和并列关系，没加符号连接的两间接成分间全是定心关系。 1.1
8、 左向分枝式：左向分枝式：ABC 左向分枝式，是前两个词语（A、B）先组合，再与第三个词语（C）组合的定心式。例如“生命 科学学院”是“生命”和“科学”先组合成“生命科学” ，再与“学院”组合成“生命科学学院” 。其结构层次是：生命科学学院。这类短语又如： 北京郊区青年 干（部）群（众）关系 技术工人工资 眼睛角膜保护 长江生态普查 软件捆绑技术 术语搜索引擎 有的短语有简省式，如“干（部）群（众）关系”可简缩成“干群关系” ，即简掉了例中括 号里的部分，但是简缩之后结构性质相同，仍是 ABC 式。 1.2 右向分枝式： 右向分枝式：ABC 右向分枝式，是后两个词语先组合，再与第一个词语组合的
9、定心式。例如“简明英汉词典”是 “英汉” “词典”先组合成“英汉词典” ，再与“简明”组合，因而“简明英汉词典”的组合层 次是“简明英汉词典” 。又如： 中国中央电视台 一群高三学生 太平洋海底世界 10 辆进口汽车 西门子彩屏手机 武汉长江大桥 1.3 定语中嵌式： 定语中嵌式：BAC（ABC） 定语中嵌式，是定语（B）嵌入定语中心语（AC）中间的定心式。例如： 江汉北路 中山南路 高空偏北气流 大会待审文件 结构切分是结构组合的逆运算，一个三成分的序列（ABC）的切分，其中一种，可表示为ABC，也可表示为ABC。举例中直接成分之间方便的用“”表示，否则用“”表示。 “江汉北路”是定语“北”
10、嵌在中心语“江汉路”中间， “江汉北路”就是“北江汉路”的 意思。并且不是左分枝式（ABC） “江汉北的路” ，也不是右分枝式（ABC） “江汉的北路” 。 在所指对象上， “江汉北路”可以是两条江汉路中靠北的一条，也可以是同一条（江汉）路的北 段。同样“中山南路”就是“南中山路”的意思，即定语嵌在中心语“中山路”中间。其所指 是南边的一条中山路或中山路的南段。 又如“高空偏北气流”是定语“偏北”嵌在“高空气流”中间， “高空偏北气流”就是“偏 北方向的高空气流”的意思，因为“高空偏北气流”不仅是说的“高空气流” ，而且是站在地球 的角度对高空气流的划分。众所周知， “偏北”的“北”是地球的方
11、向定位，而离开地球的“高 空”是无所谓东南西北的。 定语中嵌式的 BAC 与其定语居前的 ABC 意思相同，如： 江汉北路北江汉路 中山南路南中山路 高空偏北气流偏北高空气流 大会待审文件待审大会文件等号两边的BAC和ABC，一个是另一个的同义语用变体。1.4 心语共用式：心语共用式：ACBC 心语共用式，这类定心结构表面看来好像是左分枝式 ABC（伪左分枝式） ，根据切分的语义原则，其实 是两套定心结构心语扣叠形成的定心结构。即 AC 和 BC 两套定心结构，在组合中，相同的中心语语形扣 叠在了一起，形成了两个定语共用一个心语词 C 的现象。例如： 红白喜事 政治经济实力 九五十五规划 工农
12、业生产 中外记者 明后天 港澳特 首 香港澳门特区首领 男女学生 原被告 （为我国）经济社会发展 “红白喜事”不是红白的喜事， “九五十五规划”不是九五十五的规划， “明后天”也不是 明后的天。其实， “红白喜事”是“红喜事”和“白喜事” ，并且是这两个短语在组合中其相同 的中心语“喜事”扣叠在一起，形成的成分共用式。同样“明后天”是“明天”和“后天”两 个心语 “天” 扣叠在了一起形成的成分共用式。 “工农业生产” 是两套心语扣合的语例， 先是 “工 业” “农业”的“业”扣叠，再是“工业生产”和“农业生产”的“生产”扣叠。共用式的 ABC，有些还不只是 C 扣叠，即同时还省略了连词“和”
13、“或” “乃至”等等。如 在句子中“红白喜事” “明后天”和“经济社会发展”常常隐含或带有一个连词。例如： 红白喜事老乡都请他红喜事和白喜事都请他 估计他们明后天走估计他们明天或后天走 （为我国）经济社会发展（为我国）经济乃至社会发展 1.5 定语共用式：定语共用式：ABAC 定语共用式，刚好与心语共用式相反，好像是右分枝式 ABC（伪右分枝式） ，根据切分的语义 原则，其实是两个中心语共用一个定语的定心式。例如： （要去得选）头一两天 第三四年（可分班） （听说他们是小王的）亲爸妈 （她们才是）表姐妹（关系） “高空偏北气流” 、 “大会待审文件”也能作左右分枝的切分，参看 2.1。 一个成
14、分嵌入另一个成分中间的情况，在汉语里是不难见的，又比如“扔出一个球来”就是“一个球”嵌在“出来”中间。 当然如果区别词和语素，则“业”是语素的扣叠， “生产”是词的扣叠。心语扣合常用于汉语紧缩造词和造语（短语），如“工农业”（通行词）“原被告”（临时词）是紧缩词，“港澳特首”“红白喜事” 是紧缩短语。 老干部职工（将分别得到 300 元和 200 元的补贴） 一种情况下， “头一两天”头一天或头两天，亲爸妈亲爸和亲妈。总之这些短语都可分离出两个定心结构，余类推。 从语言理解看，汉语有直合结构和省合结构，汉字的结构也有直合与省合的。绝大多数字 是直合的，少数字是省合的。比如“酵”就是一个省合结构
15、的形声字： “酉”是形旁， “教”是 声旁， “酵”的“孝”是“教”的省写。1.6 歧义定心结构 歧义定心结构 一般来说，一个定心短语，其第一二层结构所形成的层次结构关系，通常是以上 5 类中的一种。 但是有些 ABC 是不同层次构造的共用式， 或者说是歧义定心结构， 或其层次结构不止一种分析。 例如：创新文化建设、某郊区青年、大自然实木地板。 1.6.11.6.1 “创新文化建设（初见成效）”有以下两种切分式： （1） （右分枝式 ABC） ：创新文化建设（初见成效） （2） （左分枝式 ABC） ：创新文化建设（初见成效） 其中（1）是说创新是一种文化建设， （2）是说“创新文化” （某方面文化）的建设。 1.6.2 1.6.2 “某郊区青年”有下面三种切分式： （1） （右分枝式 ABC） ：某郊区青年（一个人） （2） （左分枝式 ABC） ：某郊区青年（一个人） （3）定语中嵌式（BAC） ：某郊区青年（郊区某青年） （1）和（3）的意思相同，是一种意义的两种结构变体。 1.6.3 1.6.3 “大自然实木地板”可切分为： （1） （右分枝式 ABC） ：大自然实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