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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 -孔乙己的艺术特色刘小明刘小明 太湖太湖县县徐徐桥镇桥镇中中 孔乙己是一个深受封建科举制度毒害的落魄的知识分子，他满肚子封建伦理道德圣贤文章，却无基本的经营人生的实际能力，他既穷又酸，不但迂腐虚荣，又好喝懒做，这一切的一切都使他的悲剧带有必然性。本篇小说通过孔乙己的悲惨遭遇，表现了封建社会末期下层知识分子精神和肉体受到双重摧残，揭露了封建文化和封建教育的罪恶，更主要的是，揭示了民众的精神麻木、思想愚钝的精神状态。小说正是为了揭示这一病态，以“引起疗救的注意” 。本文在写法上颇有艺术特色：叙事视角独特，结构散文化，线索分明，人物形象刻画手段多种多样，环境描写独树一帜，语言字斟句酌。具体阐
2、述如下：一、独特的第一人称一、独特的第一人称“我我”的叙事观视角的叙事观视角孔乙己是以小伙计“我”作为叙述人的。从表面看， “我”只不过是为了刻画孔乙己形象而预设的一个穿针引线的次要人物。鲁迅以“我”为联系全篇的主线，孔乙己的出场、经历、遭遇以及悲惨结局，无不是通过“我”的目睹、追忆写出来的。而从深层次来理解，我们会发现， “我”在文中对表达主题起着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作用。整篇小说在叙事结构上是以“我”为主体的故事，在“我”眼中，孔乙己只是一个可笑的叙事对象，孔乙己的故事是“我”灰色生活的一种点缀。在文中， “我”随着小说的演进，逐渐被“掌柜” 、 “短衣帮”同2009 年年度度安安庆庆市市 语
3、语文学科教学文学科教学论论文文 评评选选参参评评论论文文- 2 -化，最终使“我”也参与到“嘲讽”孔乙己的队伍中来。这种叙述策略体现了鲁迅小说的思想深度，即对“庸众”无情揭示。这种第一人称的叙述视角，不仅讲述了孔乙己的故事，具有了叙事的艺术功能，同时， “形式”本身也是“内容” ，使小说在形式上也融入了对叙述者严厉批判的思想意义。二、异于传统小说的散文化叙事结构二、异于传统小说的散文化叙事结构孔乙己与以情节为基础、利用矛盾冲突来组织故事的传统小说有很大的不同，它没有环环相扣的戏剧化的情节模式，而是截取生活的横断面来推动小说的演进。细读文本，我们会发现孔乙己由两个叙事单元构成。第一个单元是“我”
4、当年在咸亨酒店的处境，是以叙述者为主体的，只有最后一句“只有孔乙己到店，才可以笑几声，所以至今还记得。 ”才提到孔乙己，并以此为起点展开了第二个“孔乙己的故事”的讲述。第二个单元又由三个小叙事单元组成，分别是：孔乙己两次被取笑；孔乙己“只好向孩子们说话” ；孔乙己被打断腿。在叙述的过程中，小说常出现“孔乙己到店” ， “有一回” ， “有几回”这样含混的语言来提示故事时间，以“片段”的形式对内容综合性的描述，叙述的事件之间没有明显的逻辑关系和时间顺序，摆脱了对故事情节的依附性，体现为一种散文化的叙事结构形态。三、以三、以“笑笑”为隐含的叙述线索为隐含的叙述线索孔乙己的结构安排很有意味，全文从咸
5、亨酒店开始，孔乙己从别人的“笑”声中迂腐地登场，最后又在咸亨酒店别人的“笑”中- 3 -悲惨地死去。这哄笑主要来自“短衣帮” ，他们是受苦人，这就使孔乙己的悲剧更增添了一层悲凉的色彩。 “笑”并不是可有可无的，在这里它是贯穿全文的一条内在叙述的线索。鲁迅常用“笑”作为战斗的武器，鲁迅用辛辣的“笑”揭露了“丁举人”和“掌柜的”冷酷无情；对孔乙己和旁观者，又用会心的微笑掸去他们灵魂深处的灰尘。鲁迅以“笑”写出旁观者的无情，同时指出他们也是被“笑”的人物，以此写出愚昧的国民麻木的精神状态。因为在那“看得见的笑影背后，隐藏着看不见的眼泪” 。小说以“乐境”写哀情，愈见其哀。这样写，更重要的是使小说超越
6、了个人悲剧的范畴，揭示出更广泛的社会悲剧意义，使主题更深刻了。四、善于运用多种手段刻画人物形象四、善于运用多种手段刻画人物形象小说善于运用多种手段刻画人物形象，如描写人物的衣着、肖像：“他身材高大；青白脸色，皱纹间时常夹些伤痕；一部乱蓬蓬的花白胡子。穿的虽然是长衫，可是又脏又破，似乎十多年没有补，也没有洗。 ”从中可以看出他穷困潦倒、好逸恶劳、迂腐可笑的性格特征。而个性化的语言、动作写出了他既穷且酸，不但迂腐且虚荣，又好喝懒做的特点。如“温两碗酒，要一碟茴香豆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孔乙己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 窃书不能算偷窃书！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什么君子固穷什么者乎之类”
7、等等地方都体现了他的性格特征。小说尤其善于通过生动传神的细节描写表现人物的性格，如对孔乙己教小伙计识字，孔乙己表现出少有的优越感和兴奋，小伙计的不屑和冷淡、孔乙己的- 4 -炫耀以及后来的沮丧与惋惜，都写得极为传神。这些细节描写写出了孔乙己的迂腐，也无情地鞭挞了封建教育。当然孔乙己也有善良纯真的一面，这是通过孔乙己分茴香豆给小孩吃表现出的。小说除了直接对人物加以描写之外，还通过侧面描写表现人物性格。如第 5 段通过插叙人们的谈话写出了孔乙己的身份和某些经历，从中可以看出封建文体对他的要害有多深。第 10 段通过酒客的话交待了孔乙己被打断腿的悲惨遭遇，间接刻画了丁举人仗势欺人、蛮横无礼的丑恶形象
8、。另外小说的白描手法的运用颇有特色。如两次对孔乙己外貌的描写。一次是孔乙己初到店时的外貌描写，另一次是中秋过后的一天下半天孔乙己的出现。这些纯属白描，寥寥数笔，人物形象便跃然纸上。五、环境对人物性格命运的烘托作用五、环境对人物性格命运的烘托作用小说的三要素是人物、情节、环境。而其中的环境描写对人物性格的显现以及对主题的凸现起着很好的烘托作用。如课文第一段交代咸亨酒店当时的社会环境的叙述，这就写出了当时社会大部分人生活贫困、少数人享受、人与人之间冷漠，气氛压抑，生活毫无生气，这对孔乙己的悲惨命运笼罩了时代的特色。再如课文第 11 段中，写到“中秋过后是一天凉比一天，看看将近初冬”这一自然环境描写
9、就预示着孔乙己悲惨命运的必然性。六、准确精练、形象生动的语言特色六、准确精练、形象生动的语言特色鲁迅先生不厌其烦，字斟句酌，力求完美，从中我们不难发现他- 5 -那严肃认真的写作态度，也不难悟出文章写法的一点技巧。那么本文语言最大的特色是：准确精练，形象生动。如在点明孔乙己的身份、社会地位以及思想性格的特殊性就用了“孔乙己是站着喝酒而穿长衫的惟一的人”这一句，此句精练地写出了主人公的特殊性，写出了他经济地位与思想意识的矛盾。他经济拮据，买不起酒菜，进不了柜台，不能和穿长衫的一样慢慢地坐喝，只能和短衣帮一起站着喝酒，但他又不甘心与短衣帮为伍，不肯脱下那件长衫，尽管它已经破旧不堪，因为这件长衫是读
10、书人身份的标志。在孔乙己的头脑里，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封建思想根深蒂固，因此，即使不能进入仕途，也要保留长衫，以标榜自己的清高，同时也是一种精神上的自我安慰。他既不能爬入上层社会，又不愿融入下层劳动人民，好喝懒做，因此他的悲剧结局就成了一种必然，这是他长期受封建教育和科举制度毒害的结果。又如对孔乙己外貌的两次描写，第一次的语句是“青白脸色，皱纹间时常夹些伤痕；一部乱蓬蓬的花白胡子” ，第二次的语句是“他脸上黑而且瘦，已经不成样子。 ”通过这两处简单几笔的描写，人物形象栩栩如生，可见作者语言是何等精练。在用词的准确形象生动的地方比比皆是。例如“只有穿长衫的，才踱进店面隔壁的房子里，要酒
11、要菜，慢慢地坐喝” ，此句中一个“踱”字，写出了有钱人那种趾高气扬，盛气凌人的架式，而“坐喝”比“吃喝”好， “坐”既与短衣帮的“站”形成鲜明对比，反映出二者地位的差别，也形象地写出了“长衫”主顾喝酒时的悠闲自在。再如同- 6 -样是孔乙己付钱，前面是“排出九文大钱” ，而后面则是“从破衣袋里摸出四文大钱” ，一个“排”字写出了孔乙己的虚荣和穷酸气，一个“摸”字则写活了孔乙己的穷困潦倒。两个动词的对比，孔乙己前后遭际命运尽显。又如小伙计对孔乙己考他写“茴”字时有这么一句“我想，讨饭一样的人，也配考我么？便回过脸去” ，该句中一个“去”字也是作者反复推敲的，这一“去” ，使小伙计“回过脸”的幅度变大，动作更为彻底，更加形象地写出了小伙计对孔乙己的不屑一顾。还有一处用字特别准确的地方“原来他便用这手走来的” ， “走”字也十分贴切， “走”本来只适用于脚，而孔乙己却用“手” ，说明孔乙己只能用手支撑身体的全部，腿已经完全被打断，受伤惨重，突出了丁举人的霸道，孔乙己此时哪还有人的尊严可言呢？这一“走”字更突出了孔乙己命运的悲惨。当然本课中语句用得好的地方还有很多，就不再一一举例。这些精练准确形象的词句的运用都是作者反复推敲的结果。综上所述，本篇小说无论是在结构特征、人物塑造、情节安排、环境描写、语言锻炼等方面都有独特的一面，艺术手法值得反复推敲、细细琢磨，是一篇经典的名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