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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感悟“偷来” 的教师节贺卡 河南苗君甫地要少， 屋要小 江苏 杨春艳往事百态责编 彭静美编 曾曦花电话： 0731- 85063737副 刊72017 年 9 月 8 日信息报人才就业社保关 注 民 生服 务 人 才投稿邮箱： 采编互动 QQ 群： 76471269 （才涌潇湘）舌尖诗情家乡的油条 山西 李兰弟早上下楼取报纸，意外发现信箱里 有一张贺卡，遒劲有力地写着龙飞凤舞 的五个字 “教师节快乐” 。我很疑惑， 我并 不是老师啊， 谁会给我寄贺卡呢？是不是 寄错了？可是再看看信封， 地址没错， 再 看看名字， 也没错。直到我看了附在贺卡 里的一封信， 才想起这是怎么回事。 应该是四年前吧，
2、我在小区的花园 里散步，遇到一个满脸愁容的高中生模 样的男生。他走走停停， 停停走走， 不时 抬头看看楼上， 很焦灼的样子。我问他怎 么了， 要找谁？男生并没有什么芥蒂， 老 实地回答， 他要找班主任， 他遇到困难想 让班主任帮忙。没想到班主任不在家， 这 才百无聊赖地在小区里徘徊。 反正我也不着急做别的，就跟那个 男生攀谈起来， 男生说他想去南方打工，可是父母坚持让他上大学。让贫寒的父 母再负担他三年学费，他总觉得自己太 自私也太不孝。当时拿着入学通知书不 知道何去何从的他心里愁闷，想让班主 任帮忙拿主意。 多像当年的自己啊，想起自己当年 的经历，我更觉得有责任有义务来劝劝 他。当年我跟他想
3、法一样， 总以为打工能 减轻家里的经济负担，能让父母少操点 心， 却没想到放弃读大学后， 自己四处打 工如无根浮萍般朝不保夕的生活让父母 更担心了。他们担心我养活不了自己， 担 心我工作得不如意，担心我没有文凭会 被人歧视反而给他们增加了很多心 理负担。 我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他，并尽己所 能劝他去上学， 在学校可以勤工俭学， 毕业后有个稳定的工作， 才是减轻家里负担 的最好方法。 现在看来， 这个孩子听进去了， 他选 择了去上大学， 现在毕业后签到了一家设 计院工作。信的末尾他说：“苗老师， 虽然 您不是我的老师， 但我会一直把您当老师 的！” 拿着贺卡， 我有些失神。从来没有想 到我这个不是老
4、师的人，会被人尊称为 “老师” ， 从来没有想到我会在教师节收到 礼物， 感觉这张教师节贺卡跟自己 “偷” 来 的一样。这份礼物这么珍贵， 让我幸福感 爆棚， 因为这不仅仅是一张贺卡， 还是一 个孩子最纯真的感恩之心。 我很庆幸当年以自己的经历说服了 这个男生， 我很开心这个世界多了一个对 父母满怀孝心、 对生活充满感恩的人。没啥事 内蒙古 刘江龙“没啥事” 是崔老大的口头禅。 崔老大是我们镇上最有名气的医 生， 许多人都把他奉为 “神医” 。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人们谈 癌色变。许多人得了癌症， 没等病死 就被吓死了。但我们小镇不是这样 的， 我们小镇的居民如果得了癌症， 就会去找崔老大，
5、崔老大一句 “没啥 事” ， 病人的病情就减轻了一半。之 后吃几副崔老大开的中药，还真有 不少人就成了抗癌明星。 渐渐地，崔老大的名气在我们 镇上响了起来。没过几年， 崔老大就 成了我们镇医院的院长。他每天无 论多忙，也要亲自出诊，出诊的时 候， 那句 “没啥事” 也总是挂在嘴边。 年老的患者听了 “没啥事” ， 心里会 宽松许多；年少的病人听了“没啥 事” ， 也会放下忐忑， 破涕为笑。大家 都夸崔老大的医术高。但是， 崔老大 再高的医术， 也没有救活他的老婆， 他老婆年轻时就患了绝症，拖拖拉 拉活了二十多年， 终究还是去世了。 崔老大老婆去世的时候，小镇 的人们都去安慰他。可崔老大根本 就
6、不需要安慰，他依然和蔼可亲地 对前来的每一个人说着 “没啥事” 。 崔老大说 “没啥事” 就是 “没啥 事” ！因为不久他就再婚了。新娶的 老婆比他小十岁，很漂亮，也很泼 辣。 崔老大再婚不到一年就退休 了， 这回他真的没啥事了， 整天拎着 一把破二胡去公园唱歌。可他老婆 不愿意， 风言风语地说： 还以为攀了 个高枝， 谁知道却是一个穷鬼， 干了 一辈子， 也没攒下钱， 都给他那个死 鬼老婆治病了。什么 “神医” 啊， 这一 退了休，就成了废物一个！言语之 间， 大有嫌弃崔老大的意思。有好心 人安慰崔老大， 让他想开些， 可崔老 大还是那句话：“没啥事！” 崔老大说“没啥事”还真就是 “没啥事
7、” ！因为过了没多久， 崔老大 就被县里的一家私人医院高薪聘去 坐诊了。据说工资一个月一万多元。 这一来， 他那个漂亮的二婚老婆， 又 喜上眉梢了。可是， 好景不长， 崔老 大去了没几天， 就让人家给辞退了。 原因是崔老大完全不配合人家医院 “小病大治、 大病长养” 的经营策略， 老板让他将患者的病情说重一些， 好多收费， 可他总是对病人说 “没啥 事” “没啥事” 。这样一来， 病人虽高 兴， 但老板不愿意了， 没几天就让他 哪来的滚回哪去。不过， 这回崔老大 倒是说了句硬气话：咱不能为了挣 钱而丧良心啊！ 这话不知道是哪个多舌的， 又 告诉了崔老大的漂亮老婆。崔老大 一连好多日子没出屋，等
8、他再出现 在公园唱戏的时候，满脸都是女人 指甲留下的痕迹。就有好事者问他： 这是咋弄的啊？崔老大的回答还是 那句话 “没啥事” ！今早起来，小女儿高喊：“我要吃油 条！ ” 又勾起我对油条的思念。我老家在黄 河东岸， 是黄土高原的一个小城， 早晨起来 吃油条， 也是人们的习惯。 我们小城做油条的很多。城东小吃 部的最好。只见一个师傅在一块木案板 上使劲揉搓一团面，揉至匀称，将之摊 平， 用刀切成手指长短的条片， 然后端起 旁边的一个瓦碗，用一块小竹片蘸着碗 里的苏打水，在每条面的中间轻轻点一 点。把两条面上下叠在一起， 稍稍捏旋， 手指再用劲把条片略为拉长，放入旁边 的一口油锅里。 滚油早就按
9、捺不住， 顿时 翻腾起一朵朵白色的油花，在滚油的催 逼下， 小小的一条面就像是变魔术似的， 须臾间就胀得比原来大了数倍。师傅右 手持一把长火钳， 左手拿一把铁丝爪篱，不断推动锅中的一根根油条，使之均匀 受热。 等到油条的色泽被炸成了金黄色， 夹起， 放到锅边的铁丝网架上沥油。 整个 过程， 就像是一门行为艺术。 我跑了很多地方，发现各地油条的 吃法也不尽相同。有些地方看重油条焦 脆的口感， 喜欢把烧饼油条夹在一起吃， 故而又有一副烧饼油条的说法。一副这 个量词用在这里极妙， 令人一目了然。 许 多人家早上起来， 熬一锅粥， 然后上街买 回油条， 就是一家人的早餐。 这是百吃不 厌的吃法，与生活
10、水平的高低无关。据 悉，海外的一些旅游胜地为了吸引华裔 游客，特意在酒店的早餐中增设了白粥 油条， 也就是了解到口有同嗜的人不少， 增设最为大众化的油条，可以令客人有 如归之感。家乡人吃油条的方法，是把油条撕 成一段段， 浸泡在米汤或豆腐脑里吃， 由 此改变油条的属性。这种吃法，既可解 馋， 又可避免燥热。 被泡得绵软的油条饱 吸了鲜美的汤水， 味道也很不错， 吃起来 滑滑的、 韧韧的， 另有一番风味。 油条出锅太久， 受潮绵软后， 会变得 非常筋韧， 撕扯不动， 故而人们常以老油 条戏谑那些处世油滑的人。 然而， 若是在 吃各种生滚粥品时， 用老油条增味， 会有 意想不到的效果。把老油条切成
11、丝撒在 滚烫的粥里， 搅匀， 不一会油条丝就被泡 至半化， 与粥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轻抿入 口， 鲜香糜稠的粥， 又另有一种细腻幼滑 的味道， 两者相得益彰。 油条虽然在此扮 演的是一个从属的角色，却有着不同寻 常的张力。白嘉轩的姐夫朱先生是 白鹿原 里的圣 人， 他自创了一首流传十里八乡的歌谣： 房是 招牌地是累， 攒下银钱是催命鬼， 地要少， 屋 要小， 养头黄牛慢慢搞。 虽然这首歌谣是出自 “圣人” 之口， 我却 总是有点疑虑， 我们普通人， 谁不希望自己房 大钱多车好？ 朱先生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 歌谣乍听起来怎么这么消极不求上进呢？这 与我们的普世价值不是完全背道而驰的么！ 某一
12、个晚上，临睡觉前，我为了贪图口 欲， 多吃了几口西瓜， 不到半夜， 就不得不连 续起夜两次， 第二次起夜后， 更是再也睡不着 了。 我忽然想起了朱先生的那几句歌谣： 地要 少， 屋要小。我猛然觉得， 朱先生话里的哲学 意味很值得思量一番。 为什么想到朱先生了呢？表面看起来我 起不起夜和朱先生的这首歌谣没有半毛钱关 系， 实则不然。西瓜虽然是种美味的食品， 但 吃起来也得有节制， 如若一味贪吃， 那么就需 付出相应的代价： 增加肠胃的负担， 不得不起 夜， 由起夜而导致失眠。由此推而广之， 基本欲望满足后超出的 那部分多余的欲望，其实都需付出相应的代 价： 漂亮衣服多了，你就不得不为这些衣服 找
13、更大的衣柜，不得不每天起床后在衣柜里 浪费时间梭巡和选择。 房子大了， 你就需在做卫生时， 花费更 多的时间打扫和整理。 车子一贵， 就需花更大的价钱来保养。 一个人在拥有和消费某种东西时， 其实 也不知不觉地被这种东西所拥有和消费。东 西不是拥有得越多越好，超过限度就成了负 累， 所以， 地和屋都是要的， 但地要少， 屋要 小。 朱先生这几句歌谣里，隐隐透着对简 单、节制生活的追求。如果从这个角度来解 读， 朱先生的思想大有深意。 简单自律的生活 态度， 无论如何都不能算是消极落后， 相反， 这种态度健康而前卫，被许多有识之士所推 崇。白露 山东 邓荣河朴素的白 源于乡下 离土地很近 距哲学很远 日渐憔悴的芦苇 难以抚慰 秋风的忐忑不安 瑟瑟的星光 抚摸不到 隆重的摆设 终将成霜的露 悄悄地打开 临水而居的冷落 蒹葭苍苍 情节极其唯美 只可惜 不食人间烟火 红红的山果 顶着可怜的余温 超度寂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