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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文物建筑恢复重建的原真性再思以独克宗古城夏举岗达老宅灾后重建为例 李天依 胡康榆 翟辉 重庆大学建筑城规学院 昆明理工大学建筑城规学院 摘 要： 2014年“111 火灾”使香格里拉独克宗古城核心区受灾严重, 其中 8栋文物保护建筑大面积受损, 夏举岗达老宅是其中一栋被毁坏的传统藏式民居。在甄别了其原真性以后, 复原工作旨在原址恢复其 2005年整体格局与风貌, 然而在政府与户主利益的博弈中, 重建未能达到如期效果。通过对夏举岗达老宅“灾损评估重建设计建造过程投入使用”的全程参与记录, 分析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差距, 总结文物在恢复重建中的要点与方法, 并反思其成果的不足, 提出适宜的文物重建之法
2、必须采用科学的修复方法动态地、主动地加以保护, 并激励民众的集体荣誉感, 采取介入的最小化原则与适当介入原则相结合, 并改变重建模式, 由居民主导转为集权专业团队主导。关键词： 独克宗; 藏式; 文物灾后重建; 原真性; 作者简介：李天依, 重庆大学建筑城规学院, 博士研究生, 作者简介：胡康榆, 昆明理工大学建筑城规学院, 硕士研究生作者简介：翟辉, 昆明理工大学建筑城规学院, 教授收稿日期：2017-05-15基金：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 (51168018) Rethinking the Authenticity of Restoration for Heritage Building
3、Taking the Post-Disaster Restoration of Old House Xiajugangda in Dukezong Ancient Town As an ExampleLI Tianyi HU Kangyu ZHAI Hui Abstract： The “111 fire” in 2014 has devastated the core area of Dukezong ancient town in Shangri-La, and eight heritage buildings were badly destroyed, among which Xiajug
4、angda, the traditional Tibetan buildings was devastated in the fire. After identifying its authenticity, restoration was aimed at recovering its overall layout and style in 2005 at the original site, however, the restoration failed to achieve the expected result during the gambling between the gover
5、nment and the owner. Through recording the process of “damage assessmentrestoration designconstruction processreuse”, the paper analyses the differences between the ideal and present situation, and summarizes the key points and methods in restoration work of heritage buildings and introspects its sh
6、ortages, then puts forward the ideal restoration methods for heritage buildings. We must protect its authenticity by a scientific restoration method dynamically and actively, motivate the collective sense of honor, adopt minimized intervention and proper intervention concept, and then change the dom
7、inant restoration pattern from residents to centralized professional team.Keyword： Dukezong; Tibetan Style; Post-disaster Reconstruction for Heritage Building; Authenticity; Received： 2017-05-150 引言夏举岗达老宅位于香格里拉市独克宗古城的中心大龟山脚下, 一座位于“香巴拉王国”中心的古宅。香格里拉世外桃源、吉祥如意之地, 每个人心中亘古不变的虔诚向往。独克宗古城位于香格里拉市区南面, 是中国藏区唯一的
8、、保存完整的藏族民居聚落和古城镇1, 古城保留了较为完整的历史风貌、街巷空间、建筑格局和藏式传统民居, 保存完好且连续成片, 是藏传佛教经典中神秘的理想之城“香巴拉”2。然而, 极具神秘佛教色彩的独克宗古城在历史上经历了屡建屡毁、屡毁屡建的过程, 每一次涅槃后的重生, 都是恢复古城八瓣莲花的香巴拉肌理, 从未被打破。同样, 单体建筑的恢复重建也是以其“原真性”为首要原则, 但在政府与户主利益的博弈中, 文物建筑重建工作面临的困难重重, 主导团队的选择, 对建筑本体的介入力度与方式, 其时代特性与对产业和功能的适应性, 如何形成一种公共干预下的全民自知等, 都是值得思考的问题。1 重建背景詹姆斯
9、西尔顿在消失的地平线中描绘了中国西南部藏区一个和平、永恒、宁静的理想王国“香格里拉”3, 消失的地平线中的“消失”二字, 似乎为独克宗的数次劫难埋下了伏笔。2014 年 1月 11日凌晨 1时 37分, 独克宗古城发生火灾, 共涉及金龙、仓房、北门三个社区, 受灾户房屋烧毁 343栋, 仓房街、金龙街、北门街等六条主要街道及古城中心广场四方街尽数被毁。火灾损毁房屋面积达 59 980 m, 烧损房屋直接财产损失为人民币 8 983.9万元。古城基础设施遭严重破坏, 大量文物古迹、唐卡等付之一炬。夏举岗达老宅是此次火灾中被毁的 8栋省级 (登记) 文物保护单位之一 (图 1) , 火灾中房屋主体
10、、偏房、院墙被毁, 建筑石脚基础尚可辨, 部分围墙尚存, 对于文物建筑, 重建方案要求尊重原貌。真实性 (authenticity) 原则是目前在国际文物建筑保护修复中公认的最基本的原则4, 科学地确定何为“真实”, 实现整体到细节的复原。古建筑保护与修复不仅关系到人类社会物质文明的发展, 而且与人类文化遗产的延续息息相关5, 文物建筑的保护, 目的是真实、全面地保存并延续其历史信息及全部价值6。因此, 8 栋不可移动文物的原址重建是本次重建工作的重要内容。火灾之后, 独克宗古城整体重建规划工作迅速展开, 按照吴良镛先生“尊重历史、尊重民族文化、修旧如旧、建新如旧”的原则开展, 采取政府主导、
11、灾户自建的模式推进, 规划设计以指导火灾焚毁区迅速开展重建工作为目标, 力图将其重建为具有较高真实性与防灾水平, 体现独克宗古城风貌与文化特征的“香巴拉理想国”的核心片区。恢复古城聚落空间、街巷肌理, 指导居民以传统建造方式、传统建房工艺、传统建筑材料原址重建焚毁民居, 以历史建筑的原貌修复突出历史文化名城的原真性。2 理想篇:夏举岗达老宅重建设计2.1 夏举岗达老宅灾损评估“111火灾”使夏举岗达老宅地面部分几乎全部毁坏, 仅存基础石基与东、南两面围墙, 但火灾对夏举岗达老宅原有的周边景观、人文价值、宗教历史环境影响较小, 由于其在大龟山山脚, 背靠大佛寺转经筒, 独一无二的地理位置使其具有
12、充分且紧迫的重建需求 (表 1) 。2.2 夏举岗达老宅复原夏举岗达老宅位于大龟山脚下, 门牌号仓房街 16号, 为了真实还原其在 2005年第三次全国文物普查州级登记名录单位时的实际情况, 展现历史文物的原真性, 对夏举岗达老宅采取原址、原材料、原做法的恢复重建工作, 2005 年之后在主体闪片房南边加建了一间带天窗的闪片屋顶建筑 (客房) , 影响原风貌, 甄别以后, 应在此次重建中摒除。灾前夏举岗达使用功能为花间堂艺术中心, 高品质居住与艺术交流结合, 重建旨在恢复其原真风貌的同时, 恢复其原有功能, 实现“躯体”与“灵魂”的双重复位。图 1 8栋被毁文物保护单位位置及夏举岗达灾前灾后对
13、比 Fig.1 locations of eight devastated heritage buildings and the comparison of Xiajugangda before and after the fire 下载原图图 1、5:作者绘制拍摄表 1 受损程度评估表 Tab.1 damage assessment 下载原表 夏举岗达老宅重建类型为 1级, 建筑平面、建筑立面、结构形式、建筑内部、建筑材料都采用原本形式, 恢复整体风貌, 恢复传统藏式闪片房二层土木结构。前廊、经堂、佛龛、水亭、中柱、门窗、吉祥八宝、楼梯等细节由当地工匠根据原有照片原位置、原样重建。采用“甄别
14、文物真实性, 原址、原貌复原”的重建手法。2.2.1 平面复原灾前夏举岗达老宅无测绘图, 平面复原通过地形图校对及灾后现场石基测量 (图 2) , 确定开间数目与尺寸, 再通过多方照片搜集, 细化门窗位置, 附属结构等。复原平面为典型藏式传统民居“一”字型平面, 坐西朝东, 二层楼房, 带夹层空间, 组合庭院错落, 与山体交接成四层平台, 二层设前廊, 与传统藏式民居不同的是夏举岗达前廊只有一个开间, 带有中柱的堂屋为二层平面的核心, 面积较大, 其中设有火塘、神龛、水亭, 中柱为堂屋的中心, 用材粗大。2.2.2 立面复原在平面复原基础之上, 立面复原难度大大降低, 通过夏举岗达北侧未被毁坏
15、建筑的建筑高度实测, 再比对灾前照片, 确定夏举岗达的屋脊高度为 8.1 m。建筑体量高大, 除内院立面以外, 其他三面为很厚的夯土外墙, 向上有明显的收分, 外墙用当地白土“浇”白。房屋进深大, 窗少且小, 二层窗口呈喇叭口型, 内大外小, 是传统的藏式窗, 一层窗户后经改造, 成为夏举岗达作为花间堂艺术中心的一大特色, 也予以复原 (图 3) 。屋面为闪片双坡, 坡度较缓。2.2.3 体量复原确定了平面及立面尺寸之后, 空间自然复合形成了体量 (图 4) 。复原夏举岗达传统藏式二层木结构闪片房, 主体建筑外观造型根据原有照片原样重建, 恢复原有木结构、夯土墙, 缓坡屋顶加闪片并采用传统木材
16、及工艺做法, 夯土墙采用传统工艺的同时, 掺入一定的碎石、竹片、草筋, 使夯土墙的密实度与拉结性增强, 闪片顶采用传统夯土墙外木柱及平屋顶上马扎架支撑木屋架, 用冷杉木劈制成宽约 20 cm, 长 1 m, 厚 23 cm的闪片覆盖于木屋架上。2.2.4 细节复原细节分为室外细节与室内细节 (图 5) , 室外有前廊、门窗、雕花、楼梯等细节, 室内有经堂、佛龛、水亭、中柱、吉祥八宝等。室外细节恢复难度较小, 只需工匠按照图示照片, 对细节构件的色彩、样式进行原样重建;室内细节恢复难度大, 因为经堂、佛龛、水亭等是藏民居家中最为华丽和神圣的空间7, 世世代代的藏民喜于把财力放在经堂、佛龛、水亭的装饰中, 往往装饰得富丽堂皇且极具时间累积的痕迹, 在恢复中很难原貌复原。图 3 立面复原 Fig.3 elevations recovery 下载原图图 2-4:作者绘制图 4 体量复原 Fig.4 building recover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