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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31 卷 第 4 期 2007 年 7 月 人 口 研 究Vol131 , No1 4 July 2007 57 Population Research老 龄 问 题 研 究养 老 转 变 论 :建 立 以 个 人 为 责 任 主 体 的政 府 帮 助 的 社 会 化 养 老 方 式姜 向 群【 内 容 摘 要 】 在 人 口 老 龄 化 及 社 会 经 济 快 速 发 展 的 时 代 ,养 老 方 式 的 选 择 成 为 人 们 日 益 关 注 的 事情 。 文 章 探 讨 了 养 老 的 经 济 资 源 和 照 料 资 源 的 责 任 主 体 问 题 ,提 出 以 个 人 为 责 任
2、主 体 是 当 代 养 老 方式 的 基 本 特 征 。 当 今 社 会 中 家 庭 生 活 的 重 心 移 向 了 年 轻 一 代 ;新 老 两 代 人 的 供 养 关 系 正 在 由 “ 反 哺式 ” 向 “ 接 力 式 ” 转 变 ;养 老 模 式 更 加 向 个 人 责 任 、 借 助 于 社 会 化 的 途 径 方 面 发 展 。 家 庭 养 老 是 一 种 正在 被 替 代 的 、 生 命 力 不 断 下 降 的 养 老 方 式 ;提 出 回 归 家 庭 养 老 是 不 现 实 的 ,不 符 合 时 代 发 展 规 律 的 。本 文 立 意 在 于 探 索 家 庭 养 老 向 以
3、个 人 为 责 任 主 体 的 社 会 化 养 老 转 变 的 必 然 性 ,引 导 人 们 关 注 自 己 晚年 保 障 的 终 生 计 划 及 长 期 准 备 ,关 注 发 展 社 会 化 养 老 制 度 、 设 施 及 其 市 场 化 机 制 建 设 的 必 要 性 。关 键 词 :养 老 转 变 ;责 任 主 体 ;社 会 化 养 老【 作 者 简 介 】 姜 向 群 ,中 国 人 民 大 学 人 口 与 发 展 研 究 中 心 副 教 授 。 北 京 :1008721 引 言关 于 先 前 养 老 方 式 的 探 讨 ,可 概 括 出 家 庭 养 老 和 社 会 养 老 两 种 。
4、应 该 明 确 ,家 庭 养 老 是 指 养 老 资源 由 家 庭 成 员 来 提 供 的 养 老 方 式 ;社 会 养 老 是 指 由 社 会 提 供 养 老 资 源 。 在 先 前 的 研 究 中 ,我 国 学 术 界曾 就 养 老 方 式 做 过 有 益 的 探 索 ,提 出 了 家 庭 养 老 功 能 难 以 替 代 和 “ 结 合 论 ” 的 观 点 ,如 有 学 者 提 出 :家庭 等 非 正 式 支 持 “ 是 老 年 人 所 希 望 的 ,在 实 际 生 活 中 已 经 发 挥 了 重 要 作 用 ,并 对 老 年 人 的 生 活 感 受 具有 直 接 的 影 响 ” 。 “
5、无 论 是 正 式 支 持 还 是 非 正 式 支 持 ,实 际 上 都 无 法 独 立 确 保 老 年 人 的 生 活 质 量 ” 。 西方 社 会 学 家 提 出 了 “ 分 担 功 能 理 论 ” 和 “ 协 调 平 衡 理 论 ” 。 “ 只 有 将 正 式 支 持 和 非 正 式 支 持 有 机 地 接 合起 来 ,我 们 才 能 将 提 高 老 年 人 生 活 质 量 建 立 在 持 续 的 、 稳 固 的 基 础 之 上 ” (姚 远 ,2005) 。 家 庭 养 老 和 社会 养 老 相 结 合 的 观 点 是 我 国 学 术 界 的 主 流 观 点 (邬 沧 萍 ,1998)
6、 。 众 多 学 者 认 为 家 庭 养 老 仍 然 是 我 国养 老 的 主 要 方 式 (杨 志 英 ,1996) 。另 有 较 多 学 者 提 出 家 庭 养 老 转 变 论 和 削 弱 论 。 目 前 我 国 家 庭 养 老 向 社 会 养 老 转 变 处 于 初 始 阶 段 是其 中 的 一 种 学 说 (刘 庚 常 ,1999) 。 削 弱 论 得 到 了 多 数 学 者 的 认 同 ,如 有 学 者 提 出 :“ 传 统 的 家 庭 养 老 方 式正 面 临 着 来 自 家 庭 功 能 、 照 料 资 源 、 生 活 方 式 、 思 想 观 念 变 化 等 方 面 的 冲 击 ,
7、其 养 老 功 能 事 实 上 正 在 削 弱 ”(王 树 新 ,2004) 。 关 于 家 庭 养 老 功 能 削 弱 的 原 因 ,有 学 者 提 出 :主 要 原 因 是 崇 老 文 化 的 衰 退 ,新 的 文 化 依托 尚 未 完 全 形 成 (姚 远 ,1998) 。 也 有 学 者 将 原 因 归 结 为 两 代 人 的 利 益 分 化 的 不 可 避 免 性 ,并 表 现 为 年 轻人 结 婚 后 的 分 家 行 为 。 这 实 际 上 触 及 到 问 题 的 实 质 ,即 家 庭 养 老 的 弱 化 是 源 于 两 代 人 经 济 上 的 分 化 (正是 本 文 所 关 注
8、的 要 点 之 一 ) 。 家 庭 养 老 制 度 的 变 革 与 路 向 首 先 是 从 家 庭 养 老 向 社 会 养 老 和 自 我 养 老 演 变(穆 光 宗 ,2002) ,这 是 一 个 很 有 价 值 的 观 点 ,是 对 本 文 研 究 的 一 个 有 益 启 示 。本 文 这 里 探 讨 的 是 养 老 的 经 济 资 源 和 照 料 资 源 的 责 任 主 体 问 题 。 这 里 提 出 的 “ 以 个 人 为 责 任 主体 ” 是 指 养 老 资 源 (主 要 是 经 济 上 )来 自 于 养 老 需 求 者 自 己 ,而 非 其 他 人 。 社 会 化 养 老 是 现
9、代 的 养 老 方式 ,即 通 过 社 会 途 径 实 现 养 老 的 目 的 ,包 括 社 会 保 障 、 社 会 福 利 、 社 会 服 务 和 市 场 化 过 程 。 在 个 人 责 任58 人 口 研 究 31 卷和 社 会 化 之 间 有 一 个 经 常 被 人 们 所 忽 视 的 一 个 问 题 ,即 社 会 化 并 不 等 于 资 源 全 部 来 自 社 会 ,多 数 人 的养 老 资 源 主 要 是 来 自 自 己 。在 当 今 社 会 快 速 变 革 中 ,养 老 方 式 的 转 变 已 然 成 为 人 们 不 得 不 面 对 的 时 代 课 题 。 特 别 是 在 我 国当
10、 前 市 场 经 济 条 件 下 ,人 口 快 速 转 变 和 家 庭 功 能 不 断 弱 化 ,代 际 关 系 迅 速 变 化 ,社 会 保 障 制 度 以 及 社会 服 务 体 系 不 断 发 展 ,人 们 晚 年 的 生 活 正 在 迅 速 脱 离 传 统 的 “ 田 园 诗 ” 般 的 家 庭 供 养 模 式 ,转 向 新 的 轨道 。 文 化 传 统 、 心 理 以 及 精 神 上 的 依 赖 和 关 爱 对 于 家 庭 养 老 的 支 持 作 用 ,更 多 地 受 经 济 因 素 的 制 约 ;新 老 两 代 人 的 供 养 关 系 正 在 由 “ 反 哺 式 ” 向 “ 接 力
11、式 ” 转 变 ;养 老 模 式 更 加 向 个 人 责 任 、 借 助 于 社 会 化 的途 径 发 展 。 这 种 适 应 现 代 社 会 结 构 的 以 个 人 为 责 任 主 体 的 社 会 化 养 老 方 式 ,正 在 替 代 传 统 的 家 庭 养老 方 式 ,并 不 断 强 化 而 成 为 现 时 代 的 主 流 。 家 庭 养 老 是 正 在 被 替 代 的 、 生 命 力 不 断 下 降 的 养 老 方 式 ;提 出 回 归 家 庭 养 老 是 不 现 实 的 ,不 符 合 时 代 发 展 规 律 的 。 本 文 的 根 本 立 意 在 于 探 索 家 庭 养 老 向 社 会
12、化 养 老 的 转 变 必 然 性 ,澄 清 在 养 老 方 式 上 的 模 糊 概 念 ,引 导 人 们 关 注 自 己 晚 年 保 障 的 终 生 计 划 及 长 期准 备 ,关 注 加 快 发 展 社 会 化 养 老 制 度 、 设 施 及 其 市 场 化 机 制 建 设 的 必 要 性 。2 一 个 理 论 学 说 及 其 实 证 :家 庭 养 老 和 社 会 化 养 老 的 此 消 彼 长就 经 济 资 源 和 照 料 资 源 来 说 ,某 些 调 查 统 计 提 供 了 家 庭 养 老 和 社 会 化 养 老 的 变 化 情 况 。 根 据 联合 国 对 世 界 部 分 国 家 调
13、 查 得 到 的 统 计 资 料 可 见 ,老 年 人 的 养 老 方 式 在 发 达 国 家 和 发 展 中 国 家 之 间 的差 别 很 大 ,可 以 看 出 养 老 方 式 随 着 社 会 发 展 而 转 变 的 趋 势 (见 表 1) 。表 1 部 分 国 家 老 年 人 收 入 来 源 情 况高 收 入 国 家 65 岁 以 上 老 年 人 收 入 来 源 比 例 ( %)工 作 家 庭 年 金 / 福 利澳 大 利 亚 9 93加 拿 大 19 97瑞 典 0 100 法 国 4 96德 国 2 98荷 兰 5 100 英 国 13 100 美 国 20 94平 均 9 97中 等
14、 收 入 国 家 60 岁 以 上 老 年 人 收 入 来 源 比 例 ( %)工 作 家 庭 年 金 / 福 利阿 根 廷 26 8 74保 加 利 亚 28 5 99智 利 20 9 73哥 斯 达 黎 加 21 23 46匈 牙 利 47 40 99韩 国 24 64 6新 加 坡 18 85 16特 立 尼 达 和 多 巴 哥 15 26 77平 均 25 32 61低 收 入 国 家中 国 45 34 13城 市 15 17 64农 村 51 38 5印 度 尼 西 亚 46 63 10肯 尼 亚 88 马 来 西 亚 34 83 14尼 日 利 亚 95 菲 律 宾 63 45 1
15、3平 均 47 58 13资 料 来 源 :世 界 银 行 ,防 止 老 龄 危 机 ,中 国 财 政 经 济 出 版 社 ,1996 :40 4 期 姜 向 群 养 老 转 变 论 :建 立 以 个 人 为 责 任 主 体 的 政 府 帮 助 的 社 会 化 养 老 方 式 59从 表 1 看 ,低 收 入 国 家 的 老 年 人 收 入 来 源 中 工 作 和 家 庭 的 比 例 较 高 ,高 收 入 国 家 的 年 金 和 福 利 的比 例 很 高 。 这 种 情 况 反 映 出 不 同 发 展 阶 段 养 老 方 式 的 发 展 状 况 。 尽 管 历 史 文 化 传 统 有 差 别
16、,但 是 各个 不 同 国 家 的 社 会 经 济 发 展 是 “ 趋 同 ” 的 。 发 达 国 家 的 发 展 状 况 预 示 着 发 展 中 国 家 的 未 来 方 向 ,经 济 、文 化 、 社 会 结 构 、 生 活 方 式 的 全 球 化 是 一 个 整 体 的 过 程 。发 达 国 家 与 发 展 中 国 家 在 社 会 化 养 老 方 面 的 差 别 并 不 是 简 单 的 不 相 干 的 事 情 ,这 实 际 上 反 映 了社 会 保 障 或 社 会 福 利 作 为 工 业 化 大 生 产 时 代 的 必 然 产 物 和 配 套 措 施 ,不 可 避 免 地 替 代 传 统 养 老 方 式的 发 展 趋 势 及 其 实 践 的 过 程 。 传 统 的 家 庭 养 老 方 式 是 农 业 社 会 自 然 经 济 的 产 物 ,是 落 后 的 生 产 条 件下 的 必 然 选 择 ,不 具 有 新 时 代 的 生 命 力 。 社 会 化 养 老 不 是 人 们 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