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中经济关系中的“误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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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日中经济关系中的“误解”析 日本驻华使馆经济参赞千叶明 提起2 1 世纪，我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中国度过的。尽管在 经济学方面是外行，但我在从事日中经济关系相关工作的过程 中，也多少看到中国经济和日中经济关系中存在着一些问题，特 别是存在着一些误解。以下五种误解，很值得关注：( 1 ) 日本对 华直接投资一直呈上升趋势；( 2 ) 日本对华直接投资几乎都是服 装制造业和白色家电制造业；( 3 ) 日本对华直接投资的重点地区 是长江三角洲和珠江三角洲；( 4 ) 日中的双边贸易，中方赤字； ( 5 ) 日本与中国表面相似而实际不同，因此对华直接投资终归不 会有好结果。 上述误解，产生的原因各异，在

2、某种意义上讲，有一半是正 确的，一半是错误的。本文对此做一简要分析。 一日本对华直接投资的发展趋势 如图l 所示，日本对华直接投资从金额上看，并非一直呈正 增长趋势。若从投资项目数( 曲线) 来看，则更明显。从1 9 9 5 年到1 9 9 9 年，日本正处于“失去的十年”长期萧条中最严峻的 时期，对华直接投资大幅度回落。但中国加入w r I D 之后，从投 资项目数来看，确实一直呈上升趋势。 但是，从投资金额上看，特别是实际到位金额增加缓慢。这 1 0 4 中日关系与经贸合作 亿8 0 差7 0 7 E 6 0 ，O 4 0 3 0 2 0 1 0 0 图1 日本对华互接投资变化 资料来源：

3、中国对外贸易年鉴各年度资料。 ， 意味着平均每个投资项目规模在减小，说得直接一些，这实际上 意味着日本中小企业对华直接投资在增加。 在日本，中小企业占企业数的9 0 ，占企业利润的6 0 ， 可以说是日本企业中的核心。中小企业向中国投资，意味着真正 意义上的日本对华投资的开始。与大企业积累了向欧美等国家投 资的经验后才向中国投资有所不同，中小企业把向海外投资对象 首先选择为中国，而且这种投资企业在大量增加。尽管投资金额 上升缓慢，但投资趋势很有后劲。 二 日本对华直接投资的产业变化 早在1 9 8 5 年，我就在香港进修中文。记得当时在广州旅游 时看到广东省农村建有三洋电机公司的工厂，曾感到非

4、常惊讶。 删c L 0 和三洋常常被人们看做日本对华投资的典型，因此，给 人们留下了日本对华投资项目是以服装和家电居多的印象，这种 1 0 5 2 l 世纪中日经济合作与展望 印象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人们心中。然而在各企业的努力之下，实 际情况却已发生了变化。图2 显示日本对华投资的产业结构变 化。从日本对华直接投资的项目数来看，“电机类”的投资所占 比重大幅度上升，从1 9 9 0 年的1 0 左右上升到2 0 0 0 年的3 5 以 上；而以服装业为主的“纺织类”投资所占比重大幅度下降，从 1 9 9 0 年的3 0 强，下降到2 0 0 0 年的不足5 。 J ：争I 虱 | | | | |

5、 | | 一其他 - 口运输机械 多乡 电机 - 刘 机械 口铁、非金属 一 口化学 口木材 - B 纺织 口粮食 中日关系与经贸合作 江三角洲和以上海为腹地的长江三角洲。之所以选择这两个地区 自有其理：选择华南地区( 广东省) 东莞和深圳为中心的珠江三 角洲作为出口基地，意义在于利用丰富、低廉的劳动力和邻近香 港的条件，有利于产品经由香港出口；选择华东地区( 上海附 近) 以苏州、昆山为中心的长江三角洲作为进入中国市场的基 地，意义在于利用产业基础、技术人才和国内最大的消费市场等 条件，建立打人中国市场的产品销售地点。 图3日资企业的三大产业集中地区 现在又出现了第三个投资地点北京。以著名的

6、中关村和 上地为中心的研究与开发地点。图3 中的箭头方向从外指向里 面，表示从海外到北京，即在这里投资具有利用留学归国人才到 日资投资企业工作的特色。 四日中贸易 日中双边贸易，早已突破1 3 0 0 亿美元大关。对双方来说， 1 0 7 2 1 世纪中日经济合作与展望 对方都已经是不可缺少的贸易伙伴。前年早些时候，日中贸易还 在9 0 0 亿美元时，我在一次会见记者时曾指出：“日中贸易额很 快就会突破1 0 0 0 亿美元大关。”但在场的中国记者并不相信，立 即追问：“很快，是指什么时候? ”我回答说：“那将取决于经济 发展的步伐。”不料，第二天的报纸报道说，日本大使馆的官员 虽然说日中贸易

7、将要突破1 0 0 0 亿美元，但对何时实现目标却语 焉不详。我无意标榜自己预测的准确性，实际上日中贸易额达到 1 0 0 0 亿美元是时代的趋势，恐怕谁都预料到了这一点。但如图4 所示，日本始终是逆差。由于对通过香港转口贸易的处理有所不 同，中日双方的统计有很大差异。从中方来看，中方是逆差，而 从日方来看，日方是逆差。但从厝I R O 的统计来看，2 0 0 3 年日 方的逆差幅度有所缩小。 一出口额 _ 进口额 一A 一围际收支 图4 日本对华贸易变化情况( 日方统计) 注：中方统计，中国为逆差。 资料来源：日本财务省贸易统计资料。 1 0 8 亿美元 0 O O 啪 伽 渤 6 5 4

8、3 2 l O 一 一 一 o 啪 狮 渤 舣 钺 烈 烈 “ 0 之 3 亿美元 一 一 中日关系与经贸合作 五东亚区域经济合作 以贸易往来为主的东亚地区的相互依存关系经历了不断深化 的过程。从日本来看，过去主要是以欧美为主要贸易对象的进出 口贸易结构，现在同亚洲各国的贸易交往对日本来讲已经越来越 重要。以中国、N s 和东盟十国为主的东亚地区已经成为日本 的重要贸易伙伴。2 0 0 0 年，日本对东亚出口占4 0 ，进口占 4 1 ，直接投资占2 6 。值得注意的是，东亚地区的贸易结构 也发生很大变化，特别是中日之间的贸易结构变化更大( 见图 5 ) 。因篇幅所限，虽然不能做详细说明，但从

9、图5 中箭头的粗细 变化也可以直观地看出日中贸易结构的变化。1 9 9 0 年，日本对 东盟的贸易为粗线，而到1 9 9 8 年日本对中国的贸易也变为粗线。 这说明对日本来说，中国已经成为与东盟十国同等重要的贸易伙 伴。日中贸易关系不仅停留于双边关系上，而且具有世界性意 义，已经成为经济全球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巾删贸岛的考 太f 般S l 械餐J 6 t 强啦傲) f 甲扭配美乩 H 蛘l 沌；嘲巾枘蠡# 璺尊m “瓣 图5 东亚地区相互依存关系不断深化 资料来源：日本经济产业省。 1 0 9 反翟忝 镕 ，心毪；溢露，磊 2 1 世纪中日经济合作与展望 近年来在世界贸易方面，又出现了新动向，

10、那就是自由贸易 区的进展十分显著，自由贸易区协定已经从1 9 r 7 0 年的6 个剧增 到2 0 0 3 年的1 8 4 个，而且以中国为中心的世界各国都在继续为 缔结地区贸易协定而做各种努力。世界各主要国家和地区的动态 如下： 中国：于2 0 吆年1 1 月，与东盟签署了中国一东盟全面经济 合作框架协定，确定到加1 0 年( 与东盟新成员到2 0 1 5 年) 建立 自由贸易区，并对农产品实行提前降低关税措施。 美国：为与东盟各成员国签订自由贸易协定和实现网络化， 于2 0 0 2 年制定“E I l t 唧r i s ef o rA S E A Nh l i t i 撕v e ”。根据这

11、一文件， 制定了与w T o 成员国并且是与美国签订了贸易投资框架协定 ( 7 皿A ) 的国家个别进行自由贸易协定( 丌A ) 谈判的方针，并 决定在符合条件的国家中选择泰国进行谈判。美国与新加坡之间 的贸易协定已于2 0 0 4 年1 月正式生效。 印度：在2 0 0 2 年1 1 月与东盟举行第一次首脑会谈，双方同 意加强经济合作，并将贸易、投资自由化确定为今后的长期目 标，而且很快开始了政府间的工作会谈，并于2 0 0 3 年1 0 月签订 了框架协定。预定在2 0 1 1 年( 其中一部分国家在2 0 1 6 年) 缔结 自由贸易协定，同时商定有些商品项目可提前实现降低关税 措施。

12、欧盟：于2 0 0 3 年4 月在东盟与欧盟进行的第一次首脑会谈 中，作为扩大贸易和投资的框架，双方签署了东盟一欧盟区域 贸易构想( T R E A r l l ) 。2 0 0 3 年7 月，欧盟委员会决定在W r I D 多 哈回合谈判结束后，采取包括着手进行F r A 谈判在内的新战略。 澳大利亚：于2 0 吆年9 月参加在文莱举行的东盟经济部长会 议，签署了澳新( Q 碾) 与东盟加强经济合作的协议( 不包括F 强) 。 韩国：2 0 0 2 年1 1 月，在柬埔寨首都金边举行的东盟首脑会 议中，东盟各国首脑向韩国首相金硕洙提出与韩国进行F r A 谈 1 1 0 中日关系与经贸合作

13、判的提案。韩国方面在2 0 0 3 年1 0 月的巴厘岛首脑会谈中表示将 要推动全面经济合作的意向。在2 0 0 4 年1 月与新加坡设立产学 官研究会。 在世界各国都积极地努力缔结自由贸易区协定之际，日本也 采取了比较积极的态度。从目前进展来看，与新加坡已经签订了 全面经济合作伙伴协定；与墨西哥谈判进展不太顺利，但估计 最终会达成协议；与韩国已经开始谈判，估计在2 0 0 5 年才能公 开。日本与东亚地区的F r A 将在2 0 1 2 年之前得以实现。具体时 间表见图6 。 期l 霉柚O ：年瑚，年搠年抛5 卑柚* 单 。4 i 套 宁 坦 l O 爿I l I l 事和曩一 嚣- 淡 )

14、 奄三内爿j撕 H 鲞秘幡撕 勰l 滇辩 套嚏 铷惦午宴l 羹一 l O 月 麓馨 I 本和翦：姒 t 董l 协值)l 并t ) 1 2 年兜蠢害鼍 蚴歼精谴一 H 奉私攀瑚 t 爿) l l 奉和聱棹谨 1 2 H 付赣 l 氍爿) 盒壤 f l 誊和强鼍蠢垂l 曩H ) 氟蕾3 藏簧蚪啊誓长台诅 图6 日本与东亚地区F 1 A 谈判时间表 资料来源：经济产业省。 特别需要指出的是，在日本与中国、韩国的经济关系中， F r A 以及投资协定的共同研究正在加速进行。其中，( 1 ) 关于日 中韩F r A ，在2 0 0 2 年1 1 月三国首脑文莱会谈中，中国对三国研 究机构的共同研究“建立

15、日中韩F r A 的可行性研究”表示 积极支持。此后，2 0 0 3 年1 0 月巴厘岛举行的亚太经合组织 ( J 岘C ) 会议上，三国首脑对各研究机构进行的有关F r A 对经济 1 1 】 2 1 世纪中日经济合作与展望 影响的共同研究的进展表示赞赏，同时要求采取适宜的方法探索 三国更紧密的经济合作的方向。( 2 ) 关于日中韩投资协定，在 2 0 0 3 年1 0 月的三国首脑巴厘岛会谈中，日本提议进行有关“三 国间投资协议形式”的非官方共同研究，三方对此达成一致共 识。目前，共同研究的具体实施办法正在协商当中。另外，三国 在能源领域的合作也取得实质性进展。在2 0 0 3 年1 0

16、月的日中 韩推进三方合作联合宣言中，明确表示三国将在r I E R ( 热核 反应堆) 项目上进行合作。 最后再谈一下日中经济关系中的误解，即“日本与中国表面 相似而实际不同，因此对华直接投资终归不会有好结果”。我不 打算直接回答这一问题，只想举几个我亲身经历的事例来说明这 个问题。 一是我拜中国人为师学习日本的“合气道”。现在中国人学 习日本的武道，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参加工作以后，我就一直 想继续学习从大学毕业后已经中断了十几年的“合气道”。没有 想到，居然在北京找到了由中国人主办的道场。在与道场主比武 时，我发现道场主的功夫比我强，于是我就拜他为师，学习“合 气道”。一个从异国他乡来的日本人，从中国人那里学习日本的 东西，可能会令人感到不可思议，其实是很自然的事。 二是我儿子学习的“北京日本人学校”，在该校约有1 ，4 的 学生，其父母都是中国人。在日本，横滨也有中华学校。许多日 本人也将自己的孩子送到中华学校去读书。据说，中华学校还设 立了日本学生班。日中两国人民的融合，不仅从前面的各种数字 中体现出来，而且还在我们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