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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听不见的枪声（第三本 第五章）“报告！大当家的要你去见！”正在这时，突然有一个大当家的护卫前来传话，只是站在外边，不经许彪的允许他不准进帐。“知道了！告诉大当家的马上就到，你先回去吧！”许彪应了一声，将那个土匪打发走后，便又转向父亲。“老许，今天就到这里，你回去很好地想一下，我所讲的有无道理，明天咱们再继续谈。”许彪说完便把行刑的土匪叫来，并吩咐他们说：“你们要很好地看护老许，不准饿着温渴着，更不能虐待！大当家的有命令，再找点红伤药给他的伤口包扎好，以免时间长了腐烂。”“许先生，不好啦！据探子报告，郭尔罗斯旗大队，已经联系了长春方面的解放军，准备对这一带进行搜剿！你看该怎么办为妙？”还未等许彪
2、的屁股落座，大当家的过江龙便近不及待地，向托天梁搬垛先生许彪说明情况，商务对策。“我前几天下去搜集情报的时候，也听说茂都农会，为了复仇和解救被俘的同志，准备集中兵力向附近搜剿。但是，据当前的形势来看，国民党和共产党的军事力量不相上下，所以形成拉锯的形势。今天你占领，明天又被他争夺回去。因此，农会也好，旗大队和解放军也罢，他想要大规模地集结军队，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许彪全面透彻地分析了当前的军事形势和政治形势，他讲得很有道理。“你讲得很对，是这么一档子事！那么，我们还仍然在这里避风吗？”大当家的对于绺子的处境这时有所了解，只是担心在这里是否安全，能否被解放军剿灭。“我看这样是否得当？咱们在
3、这里已经住扎了好长时间，大概风声已经透露了出去，继续呆下去恐怕不太安全！就是未有敌军的活动，我这几天在考虑也要移动一下为妙。打发人先去寻摸一下，绿林道的更深处，靠近北岸江边的地方怎么样？再打发一些弟兄，去搜集一些漂子（船）号，实在不行我们就坐漂子（船）挑向大江的北岸，那里可能更安全。”许彪做了全面的安排。因为过江龙以前已经答应过，将来让许彪来接他的班，以后有机会就提拔他为二当家的，可以代替大当家的行使命令。“有道理！有道理！真不愧为我的好军师，将来的接班人！虽然年岁不大，却很有道眼。我马上就打发人手去查看一下，之后就赶快搬家，不然，这里不安全。”大当家的过江龙本业就很欣赏许彪，所以没有答应他申
4、请回家，让他继续留在自己身边，并许以重任。“对了，那个顽固的家伙审讯得怎么样啦？还是那么硬吗？”过江龙想要得知许彪的工作成果，看看换了审讯新手能怎么样。“有进展！有进展！原来他是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不是骂人就是装哑吧。后来经过我的一番说教，他软了许多，说出了一些悔过的话。并且，答应说出我们需要的东西！”许彪故意把父亲说得好一些，这样便可以实施计划，拖延时间，达到自己的目的。“我就约摸你能造一阵子！花点子多，文化水也多，能把这块硬骨头啃下来。”大当家的过江龙对许彪的工作加以肯定。“我还未有审完你便叫我来，不然，还能有进一步的成果，我说过！只要假以时日，经他来个攻心战术，会把他拿下的！只是现在他
5、身上伤很重，时间长了会发炎！恐怕到时间误事，我已经告诉看护的人员，给他上一些红伤药，免得我们再来个竹篮打水一场空！”“是呀！是呀！你考虑得很周到，安排得很好，今后就全权由你负责！别人无须插手，但愿能抠出一些有用的东西”。5、派去踏查住地的人员很快就回来了，他们找到了一处很好的地方。事不疑迟马上搬家。经过几天的折腾，总算把营盘住处安顿好。这次搬家因为要长住一阶段，所以，各项安排比较细致。营帐之间都拉开一定的距离，按照军师许彪的布置，本着“八卦阵”的布防办法，遵循“太极八卦”的方位，即前朱雀，后玄武，左青龙，右白虎来定位。真是层层设防，步步为营，前后照应，左右逢源。这具营盘驻地比较理想，周围有几个
6、较大的砂丘作为第一道防线。这几个砂丘有十几丈高，是绿林道的制高点。一切安排就绪之后，土匪绺子大当家的过江龙，带领全绺子的四梁八柱，即托天梁搬垛先生，顶天梁炮头，应天梁水秀，顺天梁扑台。扫清柱总催，狠心桩秧子房掌柜的，白玉柱马号，扶保柱大当家警卫，插鉴柱刺查，递信柱传号，房外柱花舌子，房门柱字匠。他们来到了这里最高的一个砂丘上。“大当家的，这里是全绿林道最高的地方，周围那几个砂丘也很高。平时我们在这里布岗放哨，可以看到全面的整个情况，哪里有个风吹草动，岗哨便可以及时发现。等到战时，这几个大砂丘便是第一道防线。可以挖上战壕，设下掩体，配备重型武器！安排重要兵力。那可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军师许
7、彪要把自己一切军事布置全部介绍于过江龙。“很好！很好！有道理，有道理！”过江龙听后大加赞许，很是佩服。“大当家的，你再看看！这里周围是柳树条子又高又大又密集，那些一簇簇，一丛丛，一片片的高大树木。既可以使我们藏身，避暑，生活。等到战时，是我们用来隐蔽自己，发挥火力，消灭敌人的很好防护地！你就是有千军万马，也未必穿越第一道防线和接近这第二道防线！”军师许彪又把怎样利用地形地物，因地制宜，发挥火力打击敌人的军事技术讲与大当家的过江龙和其他几个土匪头目。“是呀！是呀！是够顶硬的！是够顶硬的！”过江龙又是一顿夸讲和称赞。“大当家的，这个安排仅是第一套方案，还有第二套和第三套方案。如果我们的第一道防线被
8、突破，敌人冲了进来和我们交火，就进行第二套方案，和敌人打游击战。我们把队伍分成若干小组，三个一帮，五个一伙，与敌人进行周旋。在绿林道的深处，利用这里林深草密，方便于发现目标的特点。要打近战，来个诱敌深入，瓮中捉鳖，分兵袭击，各个粉碎。”“很好！很好！这个第二套方案很管用，安排得很好！”过江龙加以肯定。“如果第一套，第二套方案都被破坏，我们的所有防线都被打破！那我们还有最后一套方案，那就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们就进行全线撤退，把全线防御转为全线转移，保持力量准备东山再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可以乘上事先准备好的漂子（船号），渡过松花江到达北岸，在那里再做打算”。“很好！很好！安排得既周
9、密又细致，一环扣一环，一步接一步！真不愧军事家，真有一套军事才能！过江龙大加赞许。“很好！很好！有你这样一个军师，我们这个绺子就安全啦啦！大当家的有眼光，选你这么个接班人，我们很赞成！”四梁八柱这时才想起来进行夸讲，方才他们已经听得入了迷。原来他们就佩服许彪，更觉得他为人善良，仁慈，与下边能平等相处，很少打骂下属。大家都称他许善人，许先生。“过讲！过讲！行军打仗，驻扎布防，这是我的职责！为了我们绺子能够旗开得胜驰骋疆场，发财得货心想事成，我许某就要肝脑涂地，尽心尽力。为大当家的负责，为弟兄们负责。”许彪听了大当家的和四梁八柱的夸讲，不免有些过意不去，便客气了一番。一切安排妥当，还要继续审问父亲
10、，便又把他带到许彪的帐棚内。坐下之后，许彪给他倒了一杯水，便说道：“老许，身上的伤好一些了吧，现在的生活还过得去吧？”“还行！对付活着吧！”父亲的回话不冷不热，对许彪仍然存有芥蒂。“老许，你怎么还是不太相信我呢！要我怎么说，你才能改变态度呢？这样吧！咱们换一个话题，唠一下家常吧！这你该靠点谱吧？”这次要接近话题，是许彪挂念许久的问题。用谈家常，既可以缓解气氛，又可以解决许彪心中的悬念。“你家几口人呀！大孩子几岁啦？生活过得怎么样呀？”许彪也确实比较平易近人，心存善念。因为他原来也是一个贫民百姓，只是为了报妻子被奸污的仇恨，才一气之下当了土匪，结果是一发而不可收。“唉！家里六口人，大儿子已经八岁
11、啦！已经到了该上学的年龄了。原来的生活比较困难，现在好了。自从共产党八路军领导我们闹革命，有了地种，有了牲畜用，生活大有好转！照比原来好多啦！”父亲觉得唠扯一些家常无关紧要，况且，许彪看起来还是比较好的一个土匪，不免说了一些家常话。“是这样呀！看你的年岁，应该有更多的孩子啦？怎么大孩子才八岁呢？”“我结婚的第一个老婆死得早，也未留下一男半女。又隔了好长时间，才娶了第二个老婆，所以，孩子就晚，接续有点晚啦！”“不过不过也没有什么！常言道，不怕儿女晚，就怕寿命短吗！”许彪安慰着说。“我这个人性格比较古怪，不愿意接触人！所以，好多年后才娶了第二房老婆！”“那你的老家在这里吗？原来是哪里人呀？”许彪才
12、要接触到实质性问题。“老家不在这里，好象在关里？是我五岁那年跟随父母和哥哥往关外逃荒，不小心走散。我被后爹后妈捡去养大成人的。”“啊？你是五岁那年走散的？那年你还记得你的爹妈叫什么名字，你的哥哥叫什么名字吗？”许彪听后不禁就是一惊，许振坤的情况与他家老叔的情况大致相同，便进一步地追问起来，但又不能过于急燥。第五章 苦肉丹心1、“呜！呜！田大嫂呀！你死得太苦啦！怎么就这样快就走啦？咱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等到老田的周年一过，我们便到一起生活。”“唉！都说好人有好报，好人能长寿，你是一个多么好的人呀！怎么三十多岁就死啦：？都说老天有眼，这还有公理吗？还有神灵和天地吗？”“田大嫂！我只能在你的坟前来痛
13、哭，来向你说一说心里话！在人多百众的出殡时，我只能偷偷地流泪，只能在心里流泪呀！你应该在家里多停留几天，不管是三天，也不管是五日。我都要守护在你的身旁呀！活着不能在一起，死后也要多团圆一会。但是，你的父母说你是横死的，不能在家多停留，不然，白煞就会留在屋内，对家人不利，急忙就把你抬出去了！”“田大嫂呀！你怎么这样想不开呀！你怎么这样傻呀！女儿不同意你改嫁，你可以再等等吗！为什么要上吊呀！看你死后两眼瞪圆，双手紧抓，想来你还是不想离开这个人世，不想扔下心中的人呀！”直哭得我父亲天昏地暗，迷迷蒙蒙，痛不欲生。不断拍打的土地上，已被我父亲的双手抓出两个土坑。直哭得天上的阴云密布，直哭得狂风怒吼。直哭
14、得鸟儿停止了鸣叫，直哭得虫儿忘记了啼鸣。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来这里哭诉，每次都是哭个半死才能回家。也难怪，自从我大妈死后，他便孤寂一人，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知己的女友，却又含恨而死，父亲能不伤心吗？能不悲哀吗？“咔嚓！咔嚓！”两声惊天动地，震耳欲聋的炸响，使得地动山摇，树木瑟抖。直吓得我父亲赶紧趴到地上，双眼紧闭，气不敢喘。这一声炸响把他惊得莫明其妙，不知如何是好。过了好长时间，他才缓过神来，立即爬将起来，转身就往山下跑。两条酸软无比，瑟瑟发抖的腿，虽然不太听使唤，却仍然跑下山，并不时地回头看看。高大新堆的坟头，仍然完好地坐落在那里，上边压着的黄烧纸，依旧在微风中摇动。坟头并未有炸裂的痕迹，附近也
15、未有地震的现象，方才是什么东西在炸响呢？而且还那么严重父亲边跑边想，百思不得其解。坟头为什么会炸响呢？是我给她造的坟荧地不如意，她在发怒吗？不可能呀！这个敖包山是村子后面，地势最高的地方。这块坟地就坐落在山尖下方不远处，这里方圆不大，但是比较平坦。抬眼便能望见蜿蜒曲折，奔腾流淌的松花江。左右两侧，各有一个如同龙椅扶手的山梁。整个坟地，就象是坐在龙椅上面。正应了那句古语：前有照，后有靠。当时找来的地理先生也是如是说，这里是藏龙卧虎之地。况且，田大嫂在这里遇见了长蛇，象征是龙生之地。我在这里与田大嫂结的缘，很有纪念意义。父亲这时心里琢磨不定，疑虑重重，不知坟头为什么炸响。是送葬时，对当时的情景不太满意而发怒吗？不可能呀？该来的人也都来了。熬硝锅的赵斜楞，锔锅匠孙结巴，菜园子天津刘，打围的高大炮和我，还有其他很多人，差不多各村子的人都去了。哭得最伤心的除了她的父母，女儿以外，就是硝锅赵斜楞。他边哭边叨念：“田大嫂呀！今后你可让我怎么活呀！怎么来过日子呀！”而锔锅匠孙结巴和菜园子天津刘，他俩只是偷偷地落泪。虽然看来很是悲伤，但是，如果是张嘴大嚎也实在是豪无道理。而且，让众人看了也觉得可笑。虽然传说田大嫂有两个孩子长得与他俩相象，但是，谁也未有看到和抓到他们在一起。只是望风扑影地瞎猜测豪无根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