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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山川相缪，郁乎苍苍，此非孟德之困于周郎者乎？方其破荆州，下江陵，顺流而东也，舳舻千里，旌旗蔽空，酾酒临江，横槊赋诗，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况吾与子渔樵于江渚之上，侣鱼虾而友糜鹿，驾一叶之扁舟，举匏樽以相属。寄蜉蝣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惟江上之清风，
2、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或取诸怀抱，悟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况修短随化，终期于尽！每览昔人兴感之由，若合一契，未尝不临文嗟悼，不能喻之于怀。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故列叙时人，录其所述。虽世殊事异，所以兴怀，其致一也。既其出，则或咎其欲出者，而余亦悔其随之，而不得极夫游之乐也。而世之奇伟、瑰怪、非
3、常之观，常在於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有志与力，而又不随以怠，至於幽暗昏惑而无物以相之，亦不能至也。然力足以至焉而不至，於人为可讥，而在己为有悔；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可以无悔矣，其孰能讥之乎？此余之所得也！余於仆碑，又以悲夫古书之不存，后世之谬其传而莫能名者，何可胜道也哉！此所以学者不可以不深思而慎取之也。彼节者有间，而刀刃者无厚；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是以十九年而刀刃若新发于硎。方今之时，臣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目而神欲行。依乎天理，批大卻，导大窾，因其固然，技经肯綮之未尝，而况大軱乎！于是项王乃上马骑，麾下壮士骑从者八百余人，直夜溃围南出，驰走。问一田
4、父，田父绐曰“左”。左，乃陷大泽中。以故汉追及之。项王乃复引兵而东，至东城，乃有二十八骑。所当者破，所击者服，未尝败北，遂霸有天下。然今卒困于此，此天之亡我，非战之罪也。今日固决死，愿为诸君快战，必三胜之，为诸君溃围，斩将，刈旗，项王瞋目而叱之，赤泉侯人马俱惊，辟易数里。江东虽小，地方千里，众数十万人，亦足王也。今独臣有船，汉军至，无以渡。”项王笑曰：“天之亡我，我何渡为！且籍与江东子弟八千人渡江而西，今无一人还，纵江东父兄怜而王我，我何面目见之？项王乃曰：“吾闻汉购我头千金？，邑万户，吾为若德。”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六日。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廊腰缦回，檐牙
5、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妃嫔媵嫱，王子皇孙，辞楼下殿，辇来于秦。朝歌夜弦，为秦宫人。一旦不能有，输来其间，鼎铛玉石，金块珠砾，弃掷逦迤，秦人视之，亦不甚惜。独夫之心，日益骄固。戍卒叫，函谷举，楚人一炬，可怜焦土！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使六国各爱其人，则足以拒秦；使秦复爱六国之人，则递三世可至万世而为君，谁得而族灭也？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六国破灭，非兵不利 ，战不善，弊在赂秦。赂秦而力亏，破灭之道也。或曰：六国互丧，率赂秦耶？曰：不赂者以赂者丧，盖失强援，不能独完。故曰：弊在赂秦也思厥
6、先祖父，暴霜露，斩荆棘，以有尺寸之地。子孙视之不甚惜，举以予人，如弃草芥。故不战而强弱胜负已判矣。至于颠覆，理固宜然。古人云：“以地事秦，犹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此言得之。齐人未尝赂秦，终继五国迁灭，何哉？与嬴而不助五国也。五国既丧，齐亦不免矣。燕赵之君，始有远略，能守其土，义不赂秦。至丹以荆卿为计，始速祸焉。赵尝五战于秦，二败而三胜。后秦击赵者再，李牧连却之。洎牧以谗诛，邯郸为郡，惜其用武而不终也。则胜负之数，存亡之理，当（tng）与秦相较，或未易量以赂秦之地封天下之谋臣，以事秦之心礼天下之奇才，并力西向，则吾恐秦人食之不得下咽也。有如此之势，而为秦人积威之所劫，日削月割，以趋于亡。苟
7、以天下之大，而从六国破亡之故事，是又在六国下矣。盛衰之理，虽曰天命，岂非人事哉！原庄宗之所以得天下，与其所以失之者，可以知之矣。此三者，吾遗恨也。与尔三矢，尔其无忘乃父之志！请其矢，盛以锦囊，负而前驱，及凯旋而纳之。方其系燕父子以组，函梁君臣之首，入于太庙，还矢先王至于誓天断发，泣下沾襟，何其衰也！岂得之难而失之易欤？抑本其成败之迹，而皆自于人欤？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自然之理也。故方其盛也，举天下之豪杰，莫能与之争；及其衰也，数十伶人困之，而身死国灭，为天下笑。夫祸患常积于忽微，而智勇多困于所溺季父愈闻汝丧之七日，乃能衔哀致诚，使建中远具时羞之奠，告汝十二郎之灵吾少孤，及长，不省所怙，
8、惟兄嫂是依。吾佐董丞相于汴州，汝来省吾。止一岁，请归取其孥。图久远者，莫如西归，将成家而致汝。呜呼！孰谓汝遽去吾而殁乎！故舍汝而旅食京师，以求斗斛之禄。诚知其如此，虽万乘之公相，吾不以一日辍汝而就也。孰谓少者殁而长者存，强者夭而病者全乎！吾兄之盛德而夭其嗣矣！汝之纯明宜业其家者，不克蒙其泽矣！死而有知，其几何离；其无知，悲不几时，而不悲者无穷期矣。今吾使建中祭汝，吊汝之孤与汝之乳母。彼有食，可守以待终丧，生不能相养于共居，殁不得抚汝以尽哀，敛不凭其棺，窆不临其穴。生而影不与吾形相依，死而魂不与吾梦相接。吾实为之，其又何尤！当求数顷之田于伊颍之上，以待余年，教吾子与汝子，幸其成；长吾女与汝女，待
9、其嫁，如此而已。郭橐驼，不知始何名。病偻，隆然伏行，有类橐驼者，视驼所种树，或移徙，无不活，且硕茂，早实以蕃。他植者虽窥伺效慕，莫能如也。橐驼非能使木寿且孳也，能顺木之天，以致其性焉尔。甚者爪其肤以验其生枯，摇其本以观其疏密我知种树而已，官理，非吾业也。官命促尔耕，勖尔植，督尔获，早缫而绪，早织而缕，字而幼孩，遂而鸡豚。吾小人辍飧饔以劳吏者，且不得暇，又何以蕃吾生而安吾性耶？故病且怠。若是，则与吾业者其亦有类乎？”以吾一日长乎尔，毋吾以也。居则曰：不吾知也！加之以师旅，因之以饥馑；由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方六七十，如五六十，求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足民。如其礼乐，以俟君子。冠者
10、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为国以礼，其言不让，是故哂之。唯求则非邦也与？宗庙会同，非诸侯而何？赤也为之小，孰能为之大？”妪，先大母婢也，乳二世，先妣（b）抚之甚厚。余久卧病无聊，乃使人复葺南阁子，其制稍异于前。借书满架，偃仰啸歌，冥然兀坐，万籁有声 ， ，自然之理也。 ， ，岂独伶人也哉？ ，哀民生之多艰；亦余心之所善兮， ； ，固前圣之所厚。民生各有所乐兮, ； ，岂余心之可惩。古人之观于天地、山川、草木、虫鱼、鸟兽，往往有得， 。 ，常在于险远， ， 。然力足以至焉， ， . ，可以无悔矣， ？余于仆碑， ， ，何 ！ 。茂林修竹， ， 。 ，列坐其次， ，一觞一咏， 。仰观宇宙之大， ， ， ，信可乐也。当其欣于所遇， ， ， ； ，情随事迁， 。向之所欣， ， ， ， ， ！每览昔人兴感之由， ， ， 。 ， 。故列叙时人，录其所述， ， ， 。 ， ？ ， ？高低冥迷，不知西东。廊腰缦回， ； ， 。 ， ， ，秦人视之，亦不甚惜。戍卒叫， ， ， ！ ，用之如泥沙？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 ， 。使六国各爱其人， ；使秦复爱六国之人， ， ？ ，而后人哀之； ， .夫天地者， ；光阴者， 。 ， ？会桃花之芳园， 。 ， 。不有佳咏，何伸雅怀？送子涉淇，至于顿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