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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女性相煎”觉醒前女性的自发反抗及其人类学反思 “女性相煎”——觉醒前女性的自发反抗及其人类学反思女性把权力看成父权制中的‘稀有资源’——事实上也是如此。在男性世界中，女性渴望受到尊重，于是常常要与女性进行她们自己不肯承认的明争暗斗，或是对才华出众的女性进行惩罚……这种女性的性别歧视支持了父权制的现状。7P68 ——Phillis Chesler(Greespan Miriam,2002,When women injure women(Book R
2、eview),in Http:/ 女性主体意识与文化自觉2002年3月，美国著名妇女活动家菲莉丝•切斯勒（Phillis Chesler）出版了她的新作女性之相煎（Women’s Inhumanity to Women）。“她的这本书对西方女性学界中许多人所推崇的‘姐妹情谊’进行了大胆的剖析和无情的揭露”。8P64应该说菲莉丝•切斯勒（Phillis Chesler）是勇敢的，因为她在女性主义极力提倡女性之间的团结以共同反抗父权制文化之时，“道出了一个西方妇女运动和女性学界长期以来一直不敢道出的主题，它
3、真正的亮点是它闯入了一个真正的禁区”9P68。因此，有人评价这本书的影响远远超过了西蒙•波伏瓦。但同时，菲莉丝•切斯勒（Phillis Chesler）又是偏激的，尽管她认为社会文化因素中的父权制文化机制是女性之间相煎的一个原因，但她更多的还是把原因归咎于生理因素，认为是其生理特点决定了其“阴暗心理”的天性。因而她的观点仍未跳出生物决定论的怪圈。这个勇敢而激进的女性主义者敢于言别人所不敢言之处，但在其原因的分析中却走向了另一种偏激。正是基于菲莉丝•切斯勒（Phillis Chesler）这种即带有创新性又带有偏激性的观点，黄育馥
4、提出了以下几个值得研究和思考的问题10【P71】：1.她书中大量列举的“姐妹情谊”的阴暗面是否真实地反映了女性之间地关系这种“姐妹相煎”的普遍性和严重程度如何？2.同性“相煎”的现象是否为女性所专有？在男性的世界中，同性之间的斗争与女性有何不同？3.“间接侵犯”是否女性的专利？作为一种侵犯形式，“间接侵犯”与社会弱势群体的弱势地位和强势群体的统治地位有无关系？4.当代西方妇女运动的主要任务是什么？这一民众运动在发展中所面临的最大敌人和最强阻力来自何处？是父权制社会还是女性自身
5、？显然，这些发人深思的问题仅用生物学的因素去分析是不够的。实际上，它涉及的还是一个社会性别关系文化建构的问题：社会文化秩序在其演变进程中形成女性之间、男性之间和男性与女性之间的差异。就本文的研究视角而言，对社会性别差异程度的研究是了解“女性相煎”关系真实性、普遍性及其严重性的程度的关键。从人类学泛文化研究的视野、社会文化历史演进的进程来看，这种“女性相煎”关系的文化源头应追溯到女性主体意识觉醒前在自发的反抗中形成的一种矛盾冲突关系。随着女性主体意识的觉醒，女性对父权制文化的反抗从自发走向自觉，对“姐妹情谊”关系的提倡就是其
6、表现。而后来“姐妹情谊”的极端化走向正是女性主体意识的觉醒在曲折中前进的最好诠释。从自发到自觉，与整个文化自觉的历程相伴相随。在从属关系上，女性主体意识的觉醒本来就是文化自觉的一个组成部分，是其题中应有之义。没有文化自觉时代的到来，也就不可能有女性主体意识的觉醒，同样，没有女性主体意识的觉醒，也谈不上真正的文化自觉。目前，文化自觉还在演进之中。这里，先探讨女性主体意识觉醒前“女性相煎”的自发反抗方式，其觉醒后的自觉反抗方式——对“姐妹情谊”关系的提倡及对其极端化发展反思基础上的“破&rd
7、quo;与“立”，将在后二章进行阐述。人类学家费孝通在提出“文化自觉”的概念时指出：“文化自觉只是指生活在一定文化中的人对其文化有‘自知之明’，明白它的来历，形成过程，所具有的特色和它发展的趋向，不带任何‘文化回归’的意思，不是要‘复旧’，同时也不主张‘全盘西化’。”11P188那么，在文化自觉到来之前又是一种什么样的社会文化秩序呢？按海德格尔的说法，“每个时代的人都会热衷于探讨一个问题，而且仅仅是一个。&rdquo
8、;12P1那么，每个时代问题的解决都会有一个文化自觉历程。可见，“文化自觉”既是一个相对的概念，又是一种时代现象。文艺复兴对禁欲主义的突破、中国的五四新文化运动对传统文化的冲击；后现代主义对理性的质疑都是特定时代里的一种文化自觉反思，一种文化自觉现象。每一个时代相对于它之前的时代都可能产生一种文化上的自觉意识。人们往回看的时候，往往表现得更清醒。文化自觉往往就是在更为清醒的状态下的一种文化反思。同时，文化自觉又是一种过程，不同的研究领域，不同的时代其文化自觉的程度是不同的。人类学的研究经历了一个从文化中心主义到文化相对主义的历程。同样，性别关系也将经历一个男性中心主义到
9、和谐性别关系的建构过程。只是，有点与众不同的是，男性中心主义文化似乎成了一个跨时代的现象。几千年来，自父权制社会产生以来形成的男性中心主义文化传统一直持续到现在，幷有继续下去的趋势。这是社会性别文化建构成为女性主义人类学研究核心的原因，也是包括女性主义人类学在内的各相关领域继续存在的合理性之所在。也正是在这种意义上，法国女性主义文学理论的代表人物露丝•伊利加莱（Luce Irigaray）指出这种研究“也许就是我们这个时代从理智上获得拯救的关键课题。”13P1二 父权制社会产生以来形成的男性中心主义文化传统美国废奴主义者和女权运动先驱萨拉•格里姆凯（Sarah Grimlec）曾于1837年说过一段话：“我对我们的兄弟们只有一条请求，那就是把他们的脚从我们的脖子上放下来••••••”14P1尽管有点偏激，但这位跨过18世纪，走向19世纪的女性主义者对男性中心主义文化传统做了一个非常形象的诠释。这是中西方妇女解放运动的矛头之所指，也是女性主义人类学在文化之源上力图破除的传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