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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外来术语仿译与活译的探讨 摘 要：用译借方法将外来术语移植到汉语时，一般以意译为主，这样符合术语系统性和概念有序性的原则。文章论述术语意译中的难点，仿译与活译的差异，并从受众的角度出发认为术语应以前者为重。关键词：意译,仿译,活译一 科学语言中的术语科学语言要反映事物的客观性和思维的逻辑性，也要符合信息论的基本原理，在信息传递中讲究效率（信息量充分和容易记忆），用词讲究稳固性、常用性、有序性1，尤其要避免一义多词和一词多义，避免引入主观的感情色彩。科技文体多采用说明性文字，词语要求贴切，多使用约定俗成和单一对应的固定词语，语义透明，不受曲解或干扰。一般的文学作品则有所不同，其语言运用形象生动
2、，讲究语用和修辞上的考虑，掺杂了作者心灵和情感上的主观成分。词汇上追求丰富多彩，求新多变，可以用转义、拟代、反用等各种手法。前后用词注意避同，多采用一义多词、多样化，避免单一。此外，作为科学语言的术语和一般语文性语言的词汇不同点还在于：一般词语以词典为依托；术语具有比较权威性的约定（各国的术语委员会和标准化组织），具有严格的科学性、单义性，更多地照顾到专业上的系统性、协调性。本文数据词例大多取自航空科学技术名词2和计算机科学技术名词3。二 术语意译时的难点和解决方法不同语言系统的语词结构差异很大，词义之间无简单对应关系，造成意译上的困难。现以英语与汉语之间的差异为例，归纳说明如下：（1）语素的
3、顺序不同由于造词习惯上的不同，翻译时常有语素的添补或简缩，例如lift升力、skin蒙皮、elevator升降舵、reduced vertical separation inima减小的垂直间隔等（下面带点者为译时添补或简缩的词）。还有词序取逆的，例如swept back后掠、air intake进气、pitch up上仰、rate of climb爬升率、drag due to lift升致阻力等。（2）语素划分不同不同语言系统对应各自社会发展和文化特点，导致事物区辨和划分所对应的语素有所不同，即语素颗粒度不同。有些英语单词对应多个汉语词语，例如control控制、管制，navigation
4、航海、航行、导航、领航，communication交流、交际、交通、通信，bank银行、库、倾斜，polarization极化、偏振。有些汉语词语也对应着多个英语单词，例如安全safety、security，计算calculate、compute。（3）文化差异的不同不同语言系统的人们对事物的认识不同，导致一些用词和术语在指称上的极大差异，表现在叙述方法、喻体本体和联想转义等方面。如aircraft nose，译为“机头”而非“机鼻”；flap译为“襟翼”而非“板片”；螺旋桨中的blade pitch译为“桨距”，则是把“pitch音节”改换成“距”，类似还有flapping挥舞、lead瞝a
5、g motion摆振等。而引申转义造成差异的例子也不少，如check译为“检查”，是原义“防止”的引申，check valve译为“单向阀”是进一步的转义，而check瞚n译为“办理登机手续”也是语义转化。又如stall失速、draft吃水、heading航向、porosity开闭比等。（4）源语的同义词过多当某术语在另一语种里有多个同义词时，应选用最接近国际通用、词面义与学术义更加贴近的。例如，美国用landing gear指着陆装具，英国用undercarriage指下部车架，首选前者并意译为“起落架”。又如，go瞐round绕回飞这种译法不符合汉语理解，因而活译并定名为“复飞”，更贴近学
6、术义。此外，航空上描述飞行的垂直距离时，有“海拔高度、高程、绝对高度、相对高度”等，中国民航根据国际标准，确定了“高度altitude、高height、高度层flight level”三个词。（5）俗语的干扰日常俗语常采用喻指的方法，有时就偏离了科学性，导致难以理解，如早期的“bread board面包板”“iron bird铁鸟”，后来分别改为“试验座”“试样飞机”。但采取逐词直译的方法，可以忠于源语、利于回译（还原），在字面上与源语达成一致，这使得俗语的应用较为广泛，而不同语种之间语词不直接对应的现象也就较为普遍，形成俗语和术语并行使用的局面。下列就是这样一些例子（前为俗语，后为术语）：拉
7、烟尾迹、坡度滚转角、盲目降落仪表着陆、半筋斗翻滚殷麦曼翻转、盲铆单面铆接、死区灵敏阈三 仿译与活译汉语外来词分为三大类九小类，三大类即音译类、形译类、意译类，而意译类中的三小类为整体意译、逐词意译、意译加类名4。整体意译即活译，如browser浏览器、container集装箱等；逐词意译即仿译，如soft landing软着陆、space debris空间垃圾等；意译加类名如mouse鼠标、PEN笔会等，此类少见，不作专论。说到仿译与活译（意译加类名似乎也可纳入活译），对术语而言其主要差别在于：仿译是将外来词语的内部成分（词或语素）与对应的汉语成分（字）翻译过来的一种指称等价的借意方式5，在操
8、作上仿译对指称用词采用逐词（或语素）意译；活译是对指称用词整体通过借义或会意方法译成，可以不追求字面上的一致，力求达到概念上的等价，允许从语言结构和文化角度上作必要的变换。从文化体系上看，仿译往往披覆着外来文化的异化成分，活译则会很快地融入汉语，不再被认为是外来术语。所以活译就是概念的描写译，译成的汉语词称为描写词6。从理据性来说，仿译只在指称用词中隐见或淹没，经常是隐性理据；而活译多数呈显性理据，且语义透明。对术语的仿译由来已久，但经常受累于原语词的概念不清或与学术义矛盾而遭到非议。例如：钱学森曾建议black hole应活译为“陷光星”，因为仿译的“黑洞”按字面义可理解为“没有物质的空穴”
9、，和学术义矛盾；黄万里认为system engineering仿译为“系统工程”不妥，“这一学科内容根本没有工程，名不当义，使大多数人迷惑不解”，考虑其学术义是从整体上筹划的意思，应译为统筹学。四 仿译的适用范围对一般文体或文学作品而言，仿译或活译，文化上的异化或归化，都可以在翻译时自由选择。对科技篇章，同样也可以仿译或活译，但当字面义不等于学术义时，仿译的使用将受限，正像文献6中所说:“仿译的使用也要采取适度和循序渐进的方针，充分考虑受众对异文化的接受程度，否则容易走进硬译死译和呆译的怪圈。”仿译的适用范围要考虑到下列几点：（1）字面义与学术义的符合性要求字面义与学术义一致，至少不能相矛盾，
10、不致造成理解上的扭曲或误解。例如汉语“计算”一词对应着英语compute和calculate两个词，computer和calculator分别译为“计算机”和“计算器”。而现在由于computer的主要任务已从单纯计算扩大到信息处理，所以计算机和电脑之间谁更贴切于学术义，就难判定了，这是科学进展历史的必然性，但字面义与学术义偏差不大，科学工作者是可以接受的。又如menu对应“菜单/选单”，firewall对应“防火墙/网盾”等，都是字面义和学术义差异引起的争论。仿译不妥的例子也有，如“blade root cut off桨叶切除”，其定义为“桨叶根部不具有空气动力翼的部分”2,采用了仿译，且以
11、动作义“切除”为中心词，但学术义强调的是 “部分”，两者严重失配。原因不仅在于cut瞣ff隐含被切去部分的转义，而cut off则不然，也由于字面义和学术义之间的矛盾会引起曲解。（2）术语尽量接受已稳定采纳的新词语语素对外来的、由引申或转义方法形成的新词语，必须在被普遍接受后，才能将其语素用于术语命名。这是因为术语相对较为固定和严谨，在汉语词汇发展中一般会滞后。例如黑客、黑箱、黑盒子中的“黑”，和原义差别很大，软件、软科学、软着陆的“软”也和原义不同，但都已被认可和普遍使用，可以在术语中使用。然而像水门事件的“门”，常用来取代“事件”这个现成汉语词，无论某些作者多么偏爱，始终未被普遍接受6，因
12、而术语系统也就很少套用。（3）仿译可充当暂时或过渡性的词语新事物和新理念出现和传播伊始，人们对其概念和学术义没有深刻理解，应当允许媒体或译者为了快速报导而采用仿译，待概念明确后选用更为贴切的译名。例如“白噪声”“宽带”“平台”“闪存”等逐渐被认可并广泛使用，而牛奶路（银河）、看家狗（把关定时器）、齿轮箱（减速器）、攻角（迎角）等则已经被淘汰。（4）将仿译用于异文化专名某些专名往往带有一些异国文化的习俗、气息、情调，为了保留这种特征，即使意译也不能过分汉化，而应尽可能让人能品出其异国特色，例如“西层”公司、“蓝牙”技术、“水门”事件、“野鹅”协会、“灰狗”长途汽车公司。当然还有更为彻底地保留异化
13、特征的方法，比如音译或字母串借用等。五 术语使用的心理因素人们对语言系统在使用中的心理要求，除了便于理解而求明、提高交际效率而求简以外，还往往在从众趋同和求异求新之间寻求平衡点。前者要求约定俗成、求稳不变，后者要求面对各种语境场合创新善变。显然前者符合于科学语言和术语，后者符合于文学语言和一般词语。信息传递时，要兼顾发出方和接受方的共同心理。在文学语言中往往以作者的信息发出方为主导，受众被动接受；而科学语言和术语，往往以接受方为中心，作者或译者要更多地考虑受众的理解和认知。尤其是术语审定工作要从受众的接受程度来选择用词，不能像文学作品那样以作者喜好自由发挥。然而，在语言系统的全球化与本土化碰撞
14、的今天，从长远来看，不同语言文化相互渗透和影响，有的比较强势，有的则被不断弱化。汉语在术语中已经采纳了字母、字母串、字符串，作为汉语的补充，也为汉语未来发展开辟了广阔途径。参 考 文 献1周国光.现代汉语词汇学导论.广州：广东高等教育出版社，2004:79.2全国科学技术名词审定委员会.航空科学技术名词.北京：科学出版社，2003.3全国科学技术名词审定委员会.计算机科学技术名词.2版.北京：科学出版社，2002.4郭伏良.新中国成立以来汉语词汇发展变化研究.保定：河北大学出版社，2001：28-29.5赖彦.汉语借用英语外来词的特点及语用理据.汉语学习,2008(3):62-66.6金其斌.汉语外来词翻译中的仿译研究.中国科技术语,2007（2）:40-45.周其焕：中国民航学院，300050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