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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谈科研与研究生培养一体化 当前，研究生、特别是博士生的培养质量已成为国内有关方面十分关注的问题。一般来讲，我国培养的博士生的质量与发达国家相比，存在一定的差距，如何提高质量，缩短差距，大家都在探索中。我们认为，把研究生培养纳入国家科技发展总体框架，构建科研与研究生培养一体化体制是值得深入讨论的问题。研究生的培养方式不同于本科生，研究生主要是通过实际的研究工作进行培养，并采取导师制。世界各国特别是以美国为代表的发达国家，都是通过科研与研究生培养一体化的体制和机制，来保持和提高研究生培养的质量。这种体制和机制具体表现为：导师要带研究生就要有适当的研究课题和相应的研究经费。这种科研与研究生培养一体
2、化的体制，导师与研究生之间有明确的权利与责任，所以它能有效地发挥作用。研究生需要参加导师负责的科研课题，从事实际的科研工作，培养研究能力，完成学位论文并获得学位，同时，导师用课题费中的一部分，资助研究生的学费、科研经费、生活费和其他费用，使其能顺利完成学业。教育部部长周济指出：“研究生，顾名思义，就是通过研究工作来进行学习的学生。所以，要紧紧抓住科学研究这一关键的环节来推进改革。”并表示，在今后研究生的培养中，要加重科学研究的成分。没有科学研究工作的课题，就不能进行研究生培养，没有研究课题的导师，就不能带研究生。这是一个很好的思路或设想，如果能逐步实行，将会有力促进研究生教育质量的提高。然而，
3、目前我国推行科研与研究生培养一体化还存在认识问题和实际困难，因此，还有不小阻力。所谓认识问题，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没有把研究生理解为主要通过科研工作来进行培养的学生；二是认为“研究生的培养经费应该由国家解决，研究生的数量应该由培养机构的能力确定，不应该由科研经费情况决定”；三是对导师的身份定位不准确，即把导师作为一种职位而不仅仅是一种工作岗位，例如，把硕士生导师看作比其他副教授或副研究员高的职位，把博士生导师看作比其他教授或研究员高的职位，并且认为导师带的研究生越多，学术水平越高，人为的在副教授、教授之外增加等级，这种看法是不正确的。所谓实际困难主要是有不少想做导师的人没有相应的科研课题和
4、经费，而有科研课题和经费的导师也不愿意为招研究生而支付经费，这是一种自然的表现。很显然，这里的认识问题和实际困难是密切相关的。因此，要解决这些问题和困难固然需要转变观念，特别是充分认识实施科研与研究生培养一体化对于保持和提高研究生培养质量和实现研究生的适度规模的必要性，但更重要的是高校及科研机构和国家有关部门应采取新的政策措施，以根据国家科技经济发展的需要，推动研究生体制的创新和改革。对高校及科研机构而言，要顺利和有效地实施科研与研究生培养一体化，有很多工作要做，其中最重要的是三条：一是不应把研究生导师视为教师或研究人员中的一种职位或职位中的高层次。最好能取消现行的所谓“博士生导师”、“硕士生
5、导师”的层次，使由于种种原因特别是一时没有课题和经费而不能带研究生的教师或研究人员心理比较坦然。实际上，即使在美国及其他一些发达国家的著名大学里，一些教授不带研究生，他们并没有比其他教授“低”的感觉，而助理教授可以带博士生，也往往不一定比其他相同职位的教师“高”，助理教授带博士生实际上是对助理教授能否升任副教授一种考核手段。是否带研究生、带多少研究生既由单位的相关条件和导师的科研课题和经费所决定，又是导师个人的选择。总的来讲，学校是鼓励教授、副教授或助理教授都应积极创造条件即确定适合的课题和多方争取科研经费来指导研究生，并将其作为对教授、副教授或助理教授的正常考核因素之一。每一位教授招收研究生
6、的数量一般较少，教授们十分注重自己指导研究生的质量，并不特别看重数量。二是根据本单位的实际情况，特别是对不同学科和专业区别对待，既让课题经费比较多的学科和专业交得多一些，付给研究生的经费多一些，又对课题经费比较少的学科和专业，交得少一些，付给研究生的经费少一些。美国及其他一些发达国家的大学，还常常对那些一时难以得到校外课题和经费的新教师，通过课题的申请给予一定的校内经费支持，使其能指导一名研究生到毕业。一般而言，指导一名研究生特别是博士生毕业后，往往就有能力从校外得到科研课题和经费。三是国家主管部门、地方有关部门或学校对某些一时难以获得科研资助的学科领域，如地质、考古、艺术、某些基础研究学科、
7、农业等，应专门设立用于开展课题研究与培养研究生相结合的专项经费，由相关教授直接向有关部门、地方或学校申请，通过对课题的评审后拨发给研究生指导教师，用于指导研究生并完成相应的科研课题。对国家有关部门而言，则应把研究生培养纳入国家科技发展总体框架，为高校及科研机构实行科研与研究生培养一体化提供必要的宏观条件。这就需要相应的观念、体制、计划和政策措施的改革与创新。1.在观念上把研究生作为部分时间工作的研究人员而不是一般意义的大学生，博士后应作为全时工作的研究人员。在对R&D全职人员进行计算时，在学的硕士研究生可能算作30%的R&D人员，在学的博士研究生可能算作70%的R&D人员。2004年我国有67
8、.6万在学硕士研究生，相当于20.3万全职R&D人员，有14.4万博士研究生，相当于10.1万全职R&D人员，两者共计30.4万全职R&D人员。2004年我国大约有110多万全职B&D人员。这就意味着，在学研究生及博士后已经占我国全职R&D人员的约13。理工农业类研究生大约折算为20多万全职R&D人员，即相当于我国全职R&D人员的约14。这是一个巨大的科研人力资源。很显然，把研究生培养纳入国家科技发展总体框架，不仅对实施科研与研究生培养一体化有重要意义，而且对我国科技发展也有重要意义。国家及各地方在科研投人上应考虑这一因素，相应地应加大对高校的科研经费的投入，通过课题申请获取科研经费，通过开展
9、科研工作培养研究生。2.要把研究生培养作为国家科技项目所倡导的既出成果又出人才的重要方面。目前我国的很多科技计划或基金都把既出成果又出人才作为基本目标，如国家自然科学基金、“973”计划、“863计划等，乃至各省(自治区、直辖市)的许多科学基金和科技计划都把既出成果又出人才作为基本目标。但把出人才主要理解为对现有研究人员的培养和提高，而没有把培养研究生作为出入才的主要指标。然而，在美国及其他发达国家很多科技计划和基金都把既出成果又出人才作为基本目标，但把出人才主要理解为培养研究生。一些重要项目的申请，要把培养出多少名硕士、博士作为重要方面，而项目结题时也要把本项目培养了多少名硕士、博士作为验收
10、的重要方面。因此，我们很有必要把培养研究生作为很多科技项目的重要目标，这会强有力地推动科研与研究生培养一体化。3.要建立有利于科研与研究生培养一体化的体制。要改变目前的研究生政府拨款体制，把研究生培养经费纳入科研经费的管理框架，并主要按照科研经费的方式进行管理。这种经费的目标定位不仅要培养多少硕士和博士，而且要有相应的科研成果要求。这些科技成果也要纳入国家和地方科技发展的总体框架。同时要把研究生培养作为政府很多科技计划和基金的重要目标。对于诸如自然科学基金、“973”计划、“863”计划、攻关计划等项目的申请，把培养研究生作为重要内容，并作为项目结题验收的重要方面。这里需要相关政府部门，特别是
11、教育部与科技部的通力合作。4.学校应鼓励教授、副教授、研究员等教师通过自己的努力，参与竞争去申请科研课题，争取获得科研经费，在完成科研任务的过程中把培养研究生作为重要任务，并把研究生作为科研工作的重要力量。要鼓励已有科研课题及经费的教师根据实际需要及可能，招收一定数量的研究生。学校应通过对教师的考核制度及奖励办法来调动教师培养研究生的积极性，通过获得有足够科研经费的科研项目来培养质量高、数量较多的研究生，而不应不考虑科研经费来源，不重视研究生的培养质量，片面支持教师多招研究生。对于某些一时难以获得科研资助的教师所从事的学科、专业或具地方特色的某些专业领域，由国家研究生、科研主管部门、地方有关部
12、门专门设立用于开展课题研究和培养研究生相结合的专项经费；高等学校亦应设立专项经费或研究生培养基金，用于未进入国家、地方计划的研究项目，包括支持那些具有自主创新潜力、能突出学校发展特色、学校拟重点发展的某些学科、专业领域的自拟研究项目。由没有获得科研经费资助教师通过课题申请、评审等规范化的程序获得科研经费，用于指导研究生，并完成相应的科研任务。5.要通过科技计划和制定优惠政策鼓励企业与高校合作研究，并通过这种有科研经费来源的合作研究培养研究生。例如，对企业投资于高校的科研经费给予税收优惠或政府通过有关计划直接给予经费匹配，从而使高校能够从企业得到更多的科研项目和经费。目前和今后若干年政府的经费固
13、然是高校科研经费的重要来源，而企业则是另一个经费来源的重要渠道。目前很多高校，特别是以工科为主的高校，从企业获得的科研经费已经占有其科研总经费的大部分，甚至超过23。高校从企业获得的科研项目很多是研究生参加完成的，这实际上支持了科研与研究生培养一体化。目前，我国科研机构大部分已经实现了科研与研究生培养一体化，特别是中科院系统和一些“大院大所”已经基本上实现了科研与研究生培养一体化，但总的来说，高校在这方面还有很大差距。这固然有很多原因，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高校获得的科研经费相对较少。因此，促使企业更多地投资于高校科研，会有效促进科研与研究生培养一体化。6.采取切实有效措施提高研究生、特别是博士生的培养质量。保证研究生培养的质量是研究生教育发展的生命线，明确研究生学位论文的质量标准，规范研究生、主要是博士生的培养考核程序，严格博士生的中期考核淘汰制度。可实行国外较通行的办法，博士论文开题考核不能通过者，可作为硕士研究生结业，不再作为博士生培养，实行博士论文匿名、外校、外地评审制度等，应严格执行，以确保研究生的培养质量。作者单位：清华大学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