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稿日期: 1997-05-18东海方言声韵与北京声韵的比较苏 晓 青( 徐州师范大学中文系, 徐州, 221009)提要 东海是江苏北部的县份之一, 地处江淮话与北方话的过渡地带, 方言面貌及方言特点均未得到充分反映50年代中期的方言普查未能涉及东海, 80年代很具影响的《 中国语言地图集》 则 将东海划归中原官话( 北方话), 现在调查的事实表明, 这个结论需要修订 本文从声母、 韵母两方面对比东海语音与北京语音的异同, 通过差异, 反映特征全文共分三节 关键词 东海 北京 声韵 比较1960 年出版的《 江苏省和上海市方言概说》 ( 江苏省上海市方言普查指导小组编写, 江苏人民出版 社出版), 根据 50 年代中期开展方言普查得到的材料, 把江苏境内方言分为四个区 西北部徐州一带为 第四区, 即北方话区, 包括徐州市以及新沂、 邳县、 丰县、 沛县、 睢宁、 宿迁、 赣榆等县市与第四区相毗邻 的泗洪、 泗阳、 灌云、 连云港等县市属第一区(江淮西北区) , 即江淮话区北方话与江淮话的分区标准主 要是有无入声 地处赣榆、 连云港和新沂之间的东海县, 当时没有调查, 分区图上也没有反映。
原因是当 时东海县治尚在连云港市区的海州( 1957 年才迁至现在的治所牛山镇) , 按照普查时的要求, 县、 市人民 政府在一处时, 以一地论, 县不单独调查1988 年出版的《 中国语言地图集》 ( 中国社会科 学院、 澳大利亚人文科学院合编, 香港朗文(Long-man) 出版公司出版) , 根据“ 古入声字的今调类” , 将 官话大区分为西南官话、 中原官话、 冀鲁官话、 兰银官话、 北京官话、 胶辽官话、 江淮官话等七区 其中江淮官话依“ 古入声字今仍读入声” 的特征与其余六区 分开( 参看李荣《 官话方言的分区》 , 又《 方言》 1985年 2- 4 页) 《 地图集》 将东海与徐州、 丰县、 沛县、 睢 宁、 邳县、 宿迁、 新沂、 赣榆等地一起划入中原官话区(参看贺巍《 河北、 山东、 皖北、 苏北的官话》 , 又《 方 言》 1985年 163- 170 页)东海处于江淮话与北方话的过渡地带, 语言情 况复杂 现在的调查表明, 县治所在地的牛山镇以及张湾、 平明、 房山、 安峰、 曲阳、 种畜场、 岗埠、 白塔等 11 个乡(镇) 均保留入声因此, 《 地图集》 的划分需要修订, 起码也要重新说明。
篇幅所限, 本文仅就东 海( 牛山) 方言声韵与北京声韵的异同作出分析, 其余问题拟另文讨论 本文以国标音标记音 以小数码 1、 2、 3、 4、 5 分别代表阴平、 阳平、 上声、 去声和入声 5种调类, 记音时表示调类的数码置于音标的右上角 字或音标下加“ 二” 表示文读, 加“ 一” 表示白读一、 东海方言声母与北京声母的比较东海方言有 23 个声母, 比北京多一个V声母其主要差别是:? 东海 V 声母的字, 北京读合口呼零声母例如:娃歪威弯汪温挖物 东海v?2v?1vei1v ?1v??1v??1v?5v??5 北京ua2uai1uei1uan1ua?1u?n1ua1u1? 有些东海读 m, n, l 声母的字, 北京读 n, m例如:二、 东海方言韵母与北京韵母的比较东海方言有基本韵母 39 个, 数量与北京相当 但是东海韵母与北京韵母在音值和音类两方面都有很大差别 ( 一)音值方面的差别? 东海 ?, i?, u? 的 ?比北京音的 a 位置明显偏 后 东海的 ?, u?和 ?, i? 大致与北京的 ai, uai 和au,iau相对应, 北京的ai,au是动程较大的宽复合 音, 东海的 ?, ? 基本无动程, 是单元音。
? 东海的?u,i?u与北京的ou,iou相对应, 东海主要元音位置偏央, 韵尾也较北京音略展东海有?,i ?,u ?,y ?四个鼻化元音韵母( 变韵 u 不计在内), 北京无鼻化元音韵母(儿化变韵不 计在内) , 相对应的an,ian,uan,yan均为鼻辅音韵尾的韵母 ? 东海的io?与北京的y?相对应, 从音值角度说, 东海 io? 起头有介音唇展, 北京无介音唇圆 ?东海有入声韵母, 连词中喉塞韵尾[?] 尤为明显北京无入声韵母, 亦无喉塞韵尾 (二) 音类方面的差别? 东海有与 i?韵母相配的 ?, u?, 北京没有东 海i?韵母字限于t,t‘ , , 0 声母 凡t , 声母的字, 北京读 ie; t ‘ 声母和零声母字北京读 ai( 个别 字如“ 涯崖” 读ia、 “ 遣” 读ian, 例外)常用字有:45东海方言声韵与北京声韵的比较东海北京例 字ti? tie皆阶秸街解讲～介界芥疥届戒i?ie谐鞋蟹懈解姓 邂i?ai挨( 又)埃( 又)捱( 又)矮( 又)t‘ i? k‘ ai楷( 老)? 东海的 ??, i?, o?, io? 四个韵母, 包括北京 ?n, in, u?n, yn, ??, i?, u?, u??, y? 九个韵母的字( 仅个别字例外) 。
具体归类是: ( A )东海的 ??, 包括北京的 ??, ?n, u?n(限于零声母及舌尖声母 t, t‘ , ts, ts‘ , s)和 u?? 韵母的字东海北京例 字????绷朋盟风等腾能冷赠层僧争成 生仍耕坑衡?n奔盆门分针陈申人跟肯很u??温瘟翁嗡瓮u?n文盾吞论尊村孙B) 东海的 i?, 包括北京 i?, in 两韵母的字例 如:东海北京例 字i?i?兵平明灵京青星英in彬贫民林金侵心音C)东海的 o?, 包括北京 u?, u?n(舌尖声母 t, t‘ ,) , y?(个别零声母) 三韵母的字例如:东海北京例 字o?u?冬通脓龙宗聪嵩中冲荣工空红u?n准春椿唇纯淳蠢顺昆昏y?庸D) 东海的 io?, 包括北京的 y?, yn 两韵母字及u?n 韵母个别字例如:东海北京例 字io?y?炯迥穷穹兄熊拥勇用佣yn均菌俊群勋巡晕允运孕u?n皴闰润?东海无 er 韵母, 北京 er 韵母字, 东海一律读 ?如“ 儿尔而耳饵洱迩二贰” 东海 u?韵母字, 北京分别读 o, uo 韵母其分 化以声母为条件, 唇音声母 p, p ‘ , m 读 o, 非唇音声母读 uo(“ 饿” [4]、 “ 屙” [1] 、 “ 着” [tau3] 例 外) 。
例如:东海北京例 字u?o波脖簸坡婆颇破摸魔抹磨uo多果驼挪骡左搓梭镯戳勺果火我?东海?韵母字, 北京多读韵母, 如“ 遮车社惹哥可河蛾” 等 个别舌根声母字北京读 uo 韵母, 如 “ 过 [kuo4]～道、和 [x uo4]～面、活 [xuo2]生～、货[xuo4]～郎挑子” 等 ? 东海ei韵母字, 北京读ei,uei,ai,,i,o等韵母在东海 150 多个 ei 韵母常用字中( 有音无字 无法对比的未计在内) , 北京读ei,uei的占六分之五, 其余字分读 ai, , i, o 几韵, 列举如下(ei, uei 两 韵不列), 例字前方括号内是东海方言声母读法东海北京例 字eiai[p] 百白掰, [m] 麦脉, [ ts] 塞瓶～子, [ts‘ ]拆, [t] 窄摘宅[t‘ ]特, [t] 择, [ 0] 额厄扼轭i[p] 臂陛(老), [m] 糜(老)靡(老)昧, [n]你o[p]柏伯, [p‘ ] 迫? 东海u ?韵母的字, 有些北京读an韵母例如:珊删疝讪～话拦 东海u ?1?4lu ?2 北京?1?4l ?2? 东海有八 个入声韵母?, i?, u?, y ?,??,iI?,u??,yY?, 北京无入声韵母, 下面分项来说。
A) 东海yY? 韵母字, 北京读y韵母, 如“ 律菊局 曲旭欲育” 等, 只有“ 掘[ t ye2]” 一字例外iI ? 韵母字, 北京读 i 韵母, 如“ 逼劈密笛踢力级七惜逸” 等, 只有“ 腋液[ie4] ” 两字例外u?? 韵母字, 北京读u韵母, 如“ 毒突碌足促速竹出述辱谷哭忽” 等, 只有少数 例外字, 如“ 捉啄国” 北京读[uo] 韵母, “ 肉” 北京读[ ou]韵母, “ 六” 北京读[ iou] 韵母, “ 绿” 北京读[y ]韵 母B) 东海 i ? 韵母字, 北京分别读为 ie, ia 两个韵母例如:东海北京例 字i?ie别灭铁捏猎节切歇叶ia夹甲掐恰瞎鸭压C) 东海y ? 韵母字, 北京分别读为ye,iau,ie三个韵母例如:东海北京例 字46徐州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1997 年第 4 期y?ye决爵觉雀却确薛阅虐疟 iau脚角削药钥 ie怯泄血屑D) 东海u??韵母字, 北京主要读为uo,au,ua韵母例如:东海北京例 字u??uo夺脱骆作桌撮说扩豁 au烙酪 ua刷滑猾刮E) 东海 ? 韵母字, 北京主要读为a,o,ua, 韵母。
例如:东海北京例 字?a跋发答塔纳腊擦撒插霎 o薄泼末沫莫寞摸 ua挖袜 浙设热割渴喝恶F)东海?? 韵母字, 北京主要读为u,,,o,ei, ai 韵母例如:东海北京例 字??u不瀑目伏物 得特则册色革客赫 织直秩吃尺赤失拾释日 o勃渤墨默佛～教 ai拍拆宅择～菜摘 ei肋勒黑三、 东海方言与北京音声母韵母比较表表一 东海声母与北京声母比较表47东海方言声韵与北京声韵的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