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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从犹太复国主义的缘起看阿以冲突摘 要：阿以冲突是上个世纪持续时间长、影响范围广的地区冲突之一。阿以冲突是由诸多因素造成的，其中，犹太复国主义是一个极为重要的因素。它不仅直接促成了以色列国的建立，同时为阿以冲突埋下了伏笔。本文试图从犹太复国主义缘起的三个方面透视现代阿以冲突的产生。关键词：犹太复国主义，缘起，阿以冲突一犹太复国主义又称“锡安主义”（Zionism），锡安山是耶路撒冷的一座小山，公元前10世纪古希伯来国王所罗门王在此建造了犹太教大圣殿，此后，锡安就成为古巴勒斯坦犹太人的政治、宗教和文化中心，耶路撒冷也成为了犹太教的圣城。现代意义上的犹太复国主义运动兴起于19世纪80、90年代，它是
2、以犹太历史、欧洲历史和反犹主义的蔓延为背景的。从广义上讲，犹太复国主义容纳了有关犹太复国的各种不同的思想派别，如政治犹太复国主义、宗教犹太复国主义、文化犹太复国主义、劳工犹太复国主义、社会主义的犹太复国主义、修正派犹太复国主义等；从狭义上讲，犹太复国主义主要是指由赫茨尔等人发起的政治犹太复国主义，是“一场世俗的、民族主义的政治运动”1 张倩红：犹太复国主义运动的现代审视J，载河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3年9月第5期。从性质上来说，犹太复国主义是犹太流散民族在近代民族主义影响和指导下以重建民族国家为宗旨的近代民族政治运动（或曰民族复兴运动）。2 余建华：试评犹太复国主义及其运动J，载同济
3、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1996年5月第1期。犹太复国主义的发展包含了犹太复国主义理论的发展和犹太复国主义运动的发展两个方面，这两个方面是相辅相成，相互促进的。从1862年摩西赫斯罗马和耶路撒冷的发表，经过1882年利奥平斯克自我解放的出版，再到1896年西奥多赫茨尔犹太国的问世，犹太复国主义的理论体系基本形成。3 具体阐述可参见潘光、余建华：试析早期犹太复国主义理论之形成及其思想渊源J，载90年中国犹太学研究总汇，三联书店上海分店1992年版。而犹太复国主义运动的发展则经历了一个更为复杂和艰难的过程，最终于1948年5月14日建立了以色列国。阿以冲突是由原先的阿犹冲突演变而来的，以色列
4、国建立后，矛盾开始转化为持久的冲突与战争。阿以冲突可以分为三个阶段：全面对抗阶段、战略相持阶段和政治解决阶段。从1948年以色列国的建立到1977年为第一个阶段，这个阶段阿以双方在军事上针锋相对，在此期间爆发了著名的五次中东战争。战争使双方伤亡惨重，也使双方认识到，纯粹的冲突和战争不仅不能缓解双方的矛盾，反而会使矛盾进一步激化。到1977年随着美国卡特政府对中东政策的调整，阿以冲突进入了一个冲突与谈判交织的相持阶段。第二个阶段从1977年11月19日埃及总统萨达特首次访问以色列为起点，一直到80年代末。在美国的斡旋下，1978年埃以双方签订的戴维营协定打破了阿以双方长期全面对抗的格局。此后阿以
5、双方针对对方的政策均有所调整，各种解决阿以冲突的方案也纷纷出台，但由于以色列的强硬态度，阿以矛盾的鸿沟依然难以弥合。第三个阶段是90年代以来，随着冷战的结束和国际形势的变迁，阿以双方的力量格局也发生了变化。由于海湾战争伊拉克被严重削弱，阿拉伯世界中能够对抗以色列的力量已经寥寥无几，阿拉伯阵营实际上已不复存在。另一方面，由于国内外的因素和美国的压力，以色列也同意“有条件”地谈判。1991年马德里和会的召开标志着中东和平进程的全面启动，但是由于阿以双方在诸多问题上分歧严重，中东和平进程也一波三折、步履维艰，要实现阿以双方的全面和解和中东地区的持久和平依然任重而道远。二犹太复国主义的出现是由多方面原
6、因引起的，它既是犹太民族历史发展的结果，又与世界历史的发展息息相关。概括而言，其缘起主要有三个方面的因素：历史因素、宗教因素、民族因素。犹太民族的历史是一部苦难史和血泪史。虽然古希伯来人曾在巴勒斯坦建立过辉煌的文明，但是由于外族入侵，在罗马人侵入巴勒斯坦之后，犹太人被迫开始了向世界各地的大流散。从此，犹太人在巴勒斯坦失去了优势地位，人数不断减少。7世纪，巴勒斯坦被阿拉伯帝国征服，当地居民多数皈依了伊斯兰教，从此，阿拉伯人在巴勒斯坦地区占据了主导地位，并世世代代同一部分犹太人居住在这片土地上。流散在世界各地的犹太人由于没有自己的祖国，受到了所在国政府和居民的歧视。他们曾试图改变自己的语言、宗教、
7、行为方式，以使自己融入所在国的主流社会，但是这种同化的努力并没有改变他们悲惨的命运。19世纪末，东欧和俄国出现了大规模的反犹、排犹运动，大批犹太人遭到屠杀，这使得犹太人中的有识之士认识到，反犹主义是一个根深蒂固、永不会消失的历史现象，犹太人只有重新拥有自己的祖国，才能改变自己寄居异族土地的无权地位。排犹运动为犹太复国主义的产生提供了契机，犹太复国主义的主张也得到了越来越多东欧犹太人的拥护。从1882年起，出现了以促进犹太人移居巴勒斯坦、重建犹太民族家园为宗旨的犹太复国主义组织“热爱圣山运动”。“热爱圣山运动”发展迅速，到18891890年，其协会从原先的12个发展到了138个。4 大卫.维塔尔
8、：犹太复国主义的起源M，牛津：1980，第155、157页。与此同时，以赫茨尔为代表的一批犹太思想家纷纷著书立说，充实了犹太复国主义理论。1897年8月29日，在赫茨尔领导下，首届犹太复国主义者大会在瑞士巴塞尔举行，会议通过了在巴勒斯坦建立一个犹太人国家的犹太复国主义运动纲领。此后，犹太复国主义正式成为一个有组织的政治运动。综上所述，欧洲各国统治阶级长期对犹太人采取的歧视、迫害政策，使犹太人难以融入居住国的社会生活，这反而成为流散在世界各地犹太人的粘合剂，不断提醒犹太人自己是犹太民族的一员，从而使犹太文化的独特性得以在长期亡国的情况下保存下来，这正是犹太复国主义运动的社会基础。5 邓晓川：犹太
9、复国主义运动的国际背景及对现代以色列国的影响J，载江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7年5月第2期。犹太复国主义缘起的另一个重要因素是宗教因素。犹太教作为一种复杂的社会意识形态，不仅以其宗教信仰的神秘性和宗教观念的神圣性，构成了犹太复国主义悠远的思想渊源和巨大的精神动力，而且其宗教信仰还直接构成了部分犹太复国主义组织的思想纲领。6 刘中民：犹太教对犹太复国主义的影响J，载世界民族，1999年第2期。首先，犹太人对于犹太教的经典旧约圣经深信不疑，尤其是其中关于“特选子民”和“应许之地”的宗教传说以及与此相关的“苟拉”和“加路特”的传统观念更是深深铭刻在他们心中。神赐迦南（巴勒斯坦地区）给
10、“特选子民”以色列人的宗教观念使犹太人无论走到哪里，其对迦南的神圣追求和强烈的回乡观念都使他们对巴勒斯坦地区怀有一种神圣的精神向往，这也构成了犹太复国主义最古老的思想灵光。其次，犹太教认为犹太人的灾难是耶和华对违背命令、道德沦丧的犹太人的“惩罚”，但耶和华不会置犹太人于不顾，只要犹太人恭顺地接受惩罚，悔过自新，最终还是会得到耶和华的宽恕，他会派弥赛亚拯救犹太人于水火之中，使其回到故土。这一观念即救世主观念。这恰好与犹太复国主义结束犹太人苦难，在巴勒斯坦建立国家的政治目的相吻合，因而这一观念不仅是犹太复国主义的一个重要思想根源，同时也赋予了犹太复国主义巨大的精神感召力。总之，如果说犹太人曲折多变
11、、饱经磨难的历史构成了犹太民族追求民族生存、独立和解放的客观历史条件，那么，犹太教的宗教观念则构成了诱发犹太民族内在反抗精神、赋予犹太民族以无穷力量的重要思想源泉。7 同上。犹太复国主义缘起的第三个重要因素是民族因素。有关犹太人是否是一个民族的说法曾有过争论，如果按照斯大林关于民族所必须具备的四要素（共同语言、共同地域、共同经济生活和共同心理素质）来看，犹太人并非都具备，但是流散时期犹太人虽部分地丧失某些民族特征（如共同地域、共同语言），但仍然不失为一个保持犹太特性的民族，作为构成犹太民族共同心理素质的主要内容，犹太教仍是维系该民族生存的强有力的精神纽带。8 余建华：试评犹太复国主义及其运动J
12、。犹太复国主义的先驱摩西.赫斯认为犹太人“不是一个宗教团体，而是一个独立的民族，一个特别的种族，否认这一点的现代犹太人不仅是一个背叛者，宗教叛徒，也是一个背叛他的人民、他的部落、他的种族的人。”9 沃尔特.拉克著，徐方、阎瑞松译：犹太复国主义史M，三联书店上海分店，1992，第61页。西奥多.赫茨尔也强调“犹太人问题既不是一个社会问题，也不是一个宗教问题它是一个民族问题。”10 西奥多.赫茨尔：犹太国M，商务印书馆，1993，第21页。 19世纪西方资产阶级民族民主运动带动了欧洲民族主义的勃兴，以建立一个独立统一强大的资产阶级民族国家为宗旨的欧洲民族主义运动客观上带动了犹太复国主义运动的发展。
13、由于犹太复国主义的目标也是实现民族复兴、建立一个犹太人国家，这与欧洲民族主义运动的宗旨大有相似之处。早期犹太复国主义理论家也正是吸收了近代欧洲民族主义运动中的民族独立、民族统一、民族平等和民族自决等思想来充实犹太复国主义理论。可以说，犹太民族自身的内聚力加上欧洲民族主义运动兴起的外部环境是犹太复国主义运动发展的重要动力。三犹太复国主义缘起的三个方面对于阿犹冲突以及其后的阿以冲突的影响是显著而长远的。首先，从历史因素来讲，历史上犹太人移居巴勒斯坦过程中引发的巴勒斯坦阿拉伯人和犹太人有关巴勒斯坦归属权的争端是阿以冲突的根源。随着早期“热爱圣山运动”的发展，巴勒斯坦的阿拉伯人对犹太社团在巴勒斯坦的不
14、断扩展感到不安。1886年阿拉伯人同犹太人首次发生冲突之后，双方的矛盾摩擦越来越多，1917年贝尔福宣言的发表再次挑起阿犹冲突，并使之进一步升级。二战期间，大批犹太人因纳粹的反犹政策涌入巴勒斯坦，使阿犹矛盾更加尖锐。二战后，联合国181号决议虽然使以色列国得以建立，但却进一步激化了阿以矛盾，使阿以双方兵戎相见，前后共进行了五次战争，双方均伤亡惨重。总之，土地问题是阿以双方争端的核心，正如沃尔特.拉克所说的：“犹太复国主义者即使作出极为模范的行动也不能动摇冲突的真正根源，也就是说，犹太人在巴勒斯坦寻找的不是一个文化中心。无论他们的宣传多么动人，无论犹太人的拓居给阿拉伯人带来多么大的物质利益，对于
15、这片国土最终属于谁这个决定性的问题仍没有答案。”11 沃尔特.拉克著，徐方、阎瑞松译：犹太复国主义史M，第289页。其次，从宗教因素来看，巴勒斯坦地区的阿拉伯人和犹太人分别信奉伊斯兰教和犹太教，不同的宗教信仰导致了彼此心理隔阂的加深。尤其是关于耶路撒冷的地位问题，双方更是冲突尖锐，各不相让。有着4000多年历史的耶路撒冷，被基督教、犹太教和伊斯兰教视为自己的圣地。其特殊的历史地位使之成为巴以冲突的核心问题。1947年联合国181号决议指定耶路撒冷为联合国直接管理的城市，遭到犹太人和阿拉伯人的共同反对。在犹太人看来，耶路撒冷是犹太国的灵魂，以色列建国不能不以耶路撒冷为首都。而在阿拉伯人看来，耶路
16、撒冷是他们的圣城，任何人也无权染指。这种在耶路撒冷问题上针锋相对、互不相让的态度使阿以矛盾更加复杂，也是阿以矛盾长期得不到解决的一个重要原因。再次，从民族因素上来讲，自从犹太人从世界各地移居巴勒斯坦以来，在巴勒斯坦地区，犹太民族和阿拉伯民族的矛盾日益激化。原本在巴勒斯坦地区阿拉伯人占多数，但随着犹太民族的不断移入，犹太人的优势地位日趋上升，阿拉伯人反而成为弱势群体，再加上犹太复国主义借助帝国主义国家的力量谋求建国，客观上成为帝国主义国家推行其侵略扩张政策的工具，给巴勒斯坦的阿拉伯人带来了灾难，许多阿拉伯人背井离乡，沦为难民。原本犹太民族谋求民族生存、建立国家的目标是值得尊重的，但是实现这种目标的过程不应该以伤害另一个民族的生存利益为代价，所以说犹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