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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经济学的反思要回归微观人性基础 逻辑上讲，一个理论体系的演绎过程是不可能发生问题的，问题在且只在于演绎所赖以立足的基础。对经济学的反思必须紧扣作为基础的“经济人”假设而进行。自约翰？穆勒界定以来，“经济人”假设经历了一系列的批判和改进，内涵洋洋大矣，但导致极其严重的机会主义。作为最基本的哲学和逻辑常识，注目礼的意思极其简单，就是不能够循环自证，可为经济学奠定颠扑不破而又以简驭繁的微观人性基础。题记反思必须返本自美国次贷危机引发金融海啸以来，全球出现一股批判和反思现行经济政策乃至经济学的潮流。2009年9月，诺奖得主保罗？克鲁格曼发表批判长文，标题就叫为什么经济学错的如此离谱。欧债危机让反思更趋
2、强化，2012年夏以来，由一批法国经济学家创办的在线期刊现实世界经济学评论刊发了一系列文章，并在主页上引用了经济学界“百年人瑞”罗纳德？科斯的尖锐批评：“现有经济学是一个飘在空中的理论体系，它与现实世界中发生的事联系甚微。”前不久，弗里德曼自由奖得主茅于轼先生率领一批中国经济学人发起成立人文经济学会，出发点也包含对主流经济学的反思。可经济学要如何反思呢？从学术舆论的兴奋点看，反思还处于比较初级的阶段，宏观上多是争论政府与市场的边界问题，微观上多是怀疑“理性人”假设，方法上多是批评数学模型的泛滥，一定程度上都是老调重弹，因为类似问题在上世纪30年代大萧条中多被讨论过。科斯虽指出现有经济学飘，但究
3、竟是怎么飘的，科斯也语焉不详。总体上，对经济学的反思还缺乏真正深刻有力的解剖。万丈高楼平地起，任何一个理论体系，都必有其基础或根本，而不可能是无源之水。反思即反身而思，意味着回到本身所内禀的基础或根本。如承认主流经济学是一个理论体系，显而易见，反思也必须深入到微观基础。逻辑上讲，一个理论体系的演绎过程是不可能发生问题的，问题在且只在于演绎所赖以立足的基础。那经济学最深入的微观基础是什么呢？这就是人性，更具体讲，是“经济人”假设。法国经济学家亨利？勒帕日曾指出，“经济人”假设是进行一切经济分析的基础。对经济学的反思必须紧扣“经济人”假设而进行！“经济人”假设的内涵亚当？斯密虽被誉为“经济学之父”
4、，但“经济人”的界定并非出自斯密之手，而被认为由约翰？穆勒完成。穆勒的政治经济学定义及研究这门学问的哲学方法被视为“经济人”的最初出典，他写道：“政治经济学预设了一个对人的任意定义，把人看作必然是在现有知识水平上以最少劳动和最小生理节制获取最多必需品、享受和奢侈品。”早在穆勒之前，另一位英国经济学家纳索？西尼尔也有论述并提出：经济学的基础是为数不多的几条公理，用不着加以证明，第一个就是：“每个人都企图用尽可能少的牺牲求取最大限度的财富。”与穆勒的口径几乎一致。按穆勒对“经济人”的界定，不外乎三大点：自利、理性和追求财富最大化。理性有画蛇添足之嫌，因为它包含在自利之内，称“经济人”自利就不必再言
5、“经济人”理性，因为自利有强弱高低，原本就已是选择和算计，属于地道的理性；要不然，人怎么知自、更何以利己呢？实质上，“经济人”就是两个基本点：1.人是自利的；2.人是在财富上自利、追求财富最大化。人性自利为什么节能人是自利的，这一点毫无疑义，正如斯密在道德情操论中所坦言：“毫无疑问，每个人生来首先和主要关心自己。”部分人憧憬人性利他的美好社会，认为人人利他的社会才是真正的“君子国”。这其实是想当然，没有细思量，只想到别人都会来利自己，而没想到自己也需要去利别人自己正是别人的他，如自己不去利别人，别人又怎么会来利自己呢？如人不需要利，另当别论；但人作为生命是需要利的，与其每个人拐弯抹角让别人来利
6、，还不如每个人直接自己利自己“我”性自利，道理很简单，节能！这并非否认仁人志士的存在，相反，从人性自利可推断出如何识别真正的仁人志士，那就是不自封，以别人和社会的认同为据。如单方面从动机来判定一个人是否仁人志士，仁人志士会很容易被人冒充，甚至最后全社会认贼作父。不论一个人怎么自认为崇高无私，如何代表真理、正义和公道，乃至如何爱念天下苍生，在别人还没有理解和认同之前，就只是一个人的事，甚至一切就只是这个人的私利。对“经济人”的批判与维护“经济人”真正的特质在第二个基本点，即人在财富上自利、追求财富最大化。这是大可商榷的，当穆勒为“经济人”进行正当性论证时，与他同时代的美国经济学家亨利？凯里即指责
7、：英国经济学家所设定的“经济人”是一种纯粹的野兽，他们把人的高尚情感看作对理论体系的干扰，这是对人性的亵渎。可把这一批评称之为“亵渎论”，构成西方经济史上对“经济人”假设最主要的批判。一位国内经济学前辈曾指出：西方主流经济思想特别是新自由主义经济理论的前提和核心“是我们所不能接受的”！这似乎也可归属为亵渎论。支持者们毫不犹豫为“经济人”假设进行辩护，大抵构成经济学的主流。如约翰？凯恩斯就一再申辩：“经济人”仅只是对人的经济行为的一种抽象，其运用范围严格局限于经济领域。可把这一辩护称之为“局限论”，实际上不过重申而已，因为穆勒在界定“经济人”时就已强调：这只是一种简单化抽象，没有人事实上认为人就
8、是“经济人”，而只是科学研究的必要。可问题在于：即便科学必要的假设，为什么不假设得更好些呢？为什么要以亵渎人来成全所谓的科学呢？随着制度经济学的兴起，“经济人”假设得到了相当的改进。这首先表现在第二个基本点的弱化上，即对人在财富上自利、追求财富最大化放松了约束，被替之以更宽泛的效用或利益最大化，所谓效用或利益可以是政治的、道德的、制度的和文化的，不再只是财富效用或利益。第二个基本点的弱化也导致第一个基本点的修正，人性自利有了全新的描述，成了所谓“偏好函数最大化”，超越一般的自私与利他，而且可根据特定对象而对偏好函数作具体解释，甚至可把自利拓展到利他， 国内对“经济人”素有研究的杨春学就宣称：即
9、便在利他主义的分析领域，也无需以“道德人”来取代“经济人”！机会主义的“经济人”正因为主流经济学做了大量维护工作，亵渎论的批判严重失效，局限论的辩护也远被超越，因为“经济人”已不低级，都能分析利他主义了。对这一点，否定甚至反对“经济人”假设的人不应该视而不见！反观批评甚至否定“经济人”假设的阵营，大体仍停留于亵渎论，虽也提出过种种概念，包括社会人、管理人和道德人，但都没有像“经济人”一样建构出理论体系。这也注定了否定的无效，不破固然不立，但不立也就不破。对这一点，否定甚至反对“经济人”假设的人更应该胸中有数！留下来的似乎就是主流经济学的踌躇满志，一方面，他们仍然承认“经济人”假设的局限，无论在
10、理论上，还是在实践上，“经济人”都会存在它的难题；另一方面，他们毫不掩饰自己的洋洋得意，英国当代经济学家肯？宾默尔曾表示：“经济人假设唯一的优点就在于，所有的其他替代物都比它更差。”难道真的没有更好的替代物？事实上，“经济人”假设宽泛化带来一个极其严重的后果，这就是机会主义十足，缺乏逻辑一致性：一下子把人当社会人，一下子把人当道德人，一下子提倡人人为自己，一下子利他主义，一下子认为人追求财富最大化，一下子认为人存在非物质动机精神分裂，支离破碎，这样的“经济人”究竟是什么“人”？既不符合简洁逻辑的美学原则，也不符合逻辑简洁的科学精神，甚至也不符合最基本的形式逻辑，乃严肃科学所不许！注目礼：“人最
11、需要的东西乃是人”事实上，根本无须对人性作出假设，一个最基本的哲学和逻辑常识就能把人性彰显无遗。这就是“注目礼”，注目礼的意思极其简单，就是不能够循环论证。何谓循环论证？比方人家问“尊姓大名”，答：“我叫欧阳君山，欧阳君山的欧阳，欧阳君山的君，欧阳君山的山。”这就属于循环论证，用自己的名字来解释自己的名字，绕了一圈，不知道的人还是不知道。注目礼是循环论证的反面，通俗讲，乃自说自话、自娱自乐、自卖自夸的反面，即：人，一切人，任何人，都不能自己证明自己的存在，必须通过别人来揭示；也不能自己肯定自己的价值，必须透过别人来判定，要不然，就沦为循环论证，老鼠爬秤钩自己称自己。人真正需求什么呢？这涉及人的
12、自利指向，注目礼轻松点破。通常认为，人是在追求金钱、权力和名声，抑或快乐、幸福与自由，但这一切都是表象，没有谁单纯追求任何一种东西，人是在追求人比人的优越感！如果说利益，人真正的利益是在于人与人之间的“比较利益”。马克思对这一点洞若观火：“一座小房子不管怎样小，在周围的房屋都是这样小的时候，它是能满足社会对住房的一切要求的。但是，一旦在这座小房子的近旁耸立起一座宫殿，这座小房子就缩成可怜的茅舍模样了。这时，狭小的房子证明它的居住者毫不讲究或者要求很低；并且，不管小房子的规模怎样随着文明的进步而扩大起来，但是，只要近旁的宫殿以同样的或更大的程度扩大起来，那么较小房子的居住者就会在那四壁之内越发觉
13、得不舒适，越发不满意，越发被人轻视。”俗话说得好：“站起三碗饭，躺下三尺床。”这个道理最为朴素，没有谁不明白，也没有谁能反对，人的物质需要和享受的确有限，因为肉身原本有限。即便浑身长嘴吃不停，也只有一个肚子容纳和消化。可人为什么还要追求家有黄金数吨和豪华房子独占鳌头呢？为什么虽不能享有却又要追求占有呢？症结正在于“比较利益”注目礼。哲学家霍尔巴赫一语中的：“在所有东西中间，人最需要的东西乃是人。”注目礼作为微观人性基础注目礼也能轻松解决经济学的基本问题价值度量及交易！商品的价值要如何度量呢？资本论提到，一种商品不可能自己度量自己，而必须通过交换、借助于别的商品来进行。比如一个南瓜价值多少，肯定
14、不能用南瓜来度量，因为一个南瓜就是一个南瓜，而必须借助于别的商品来度量，如一个南瓜价值两个西瓜，或一个南瓜价值三条丝瓜，或一个南瓜价值半本书。要害就在于超越循环论证，除南瓜之外的任何一种商品都可以度量南瓜的价值，逻辑上都说得通。意义不能够来自循环论证，注目礼构成意义之源。其他的都是在风中飘，这才是人性：人不能够自证，正因为不能够自证，人需要人，人与人被连接了，人与人的交易开张了，人与人的博弈启动了，进而形成交换、造成市场、创造文明，乃至演变出人类历史纷繁复杂的一切。从注目礼出发，以注目礼作为微观人性基础，不仅能重构经济学大厦，而且可实现哲学社会科学的统一，极简极繁，以简驭繁，如卢周来博士所称道的“创造体系”！注目礼为什么能创造体系呢？主流经济学认为，市场创造人类文明。何谓市场？张维迎曾言：“市场就是好坏由别人说了算、不由自己说了算的制度。”这不正为注目礼点题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