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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网上大讲堂：E时代的婚姻与爱情6月15日，香港专栏作家，评论员梁文道（梁文道博客），台湾女作家陈玉慧（陈玉慧博客 陈玉慧微博）做客新浪网，介绍陈玉慧作品征婚启事的创作经历，并对当下都市里的征婚行为、婚恋情感等话题等进行探讨交流，发表了独到的见解。以下为访谈实录。精彩语录我对无形剧场特别着迷，想用无形剧场的概念尝试来创作。它可以马上跟我生活结合的部分是婚恋的部分，我怎么找到对象，所以就拟了一个征婚启示，就征起婚了。20年前的征婚经历百味杂陈主持人尹俊：各位网友大家好，欢迎收看新浪演播室(的节目)。今天要跟大家介绍一本非常有意思的书，在1989年的时候，台湾有一位很知名的女作家在当时的三份主流报纸
2、上登了一则征婚启示，在随后的日子见了107位男士和一位女士，比较有意思的是她用自己的笔把跟其中42位男士进行互动的过程记录了下来，是一种实录的方式。这本书推出之后，引起很大的轰动，大家看过非诚勿扰这部电影，据说冯小刚拍这部电影灵感来自这本书，这本书的名字叫征婚启事。时隔20年，这本书跟内地观众见面了，今天借着出版这本书的机会，把作者请到现场，同时请到知名的文化人，跟大家一起聊聊，大家从这本书的背后折射出现在的人对婚姻的心态。第一位介绍的是这本书的作者，同时也是台湾当代非常著名的一位作家陈玉慧老师，欢迎您。陈玉慧：你好，大家好。很高兴来到这里。主持人：第二位大家都认识了，梁文道老师，知名文化人。
3、我才是刚刚知道，两位是很好的朋友，而且梁文道老师也做读者节目，为一位作家宣传书，上电视节目聊别人的书很少。您推别人的书，把自己的书冷到一边了。梁文道：我常干这种事，我写的没有人家好，还是推人家的好。主持人：今天梁文道老师来到这里，主要想把玉慧老师介绍给读者，因为这位作家值得介绍，值得内地观众认识。梁文道：当然。陈玉慧是在台湾当代文坛中最有份量的作家之一，而且她写作的题材和类型非常广。她本身的故事很好玩，等一下可以说一下，很传奇的人。另外专从写作来讲，从新闻的写作、报道到各种类型的散文、剧场、剧本的创作，到小说，小说类型都很多。历史小说，连惊悚小说都写，是很多样的一个人，而且写得都非常好。主持人
4、：所以今天对于陈玉慧老师来说，可能感觉有点穿越，今天(这本书)对内地的观众来说是一本新书，对您来说是20年前写的，1989年的事情，现在回顾过去，当时有怎样的想法，在三份大报上登一则征婚启示，见这么多男人，把和他们对话写出来，当时是真想告别单身还是想创作这样一本书？陈玉慧：真的(想告别单身)。大概17、18岁，刚从法国结束了学业、工作，也结束一段恋情，回到台湾。等于是蓄势待发吧，想重新开始。就想说不单创作方面想重新开始，感情方面也想重新开始。因为离开台湾久了，回到台湾，利用我在巴黎的时候学的戏剧，我对无形剧场特别着迷，想用无形剧场的概念尝试来创作。它可以马上跟我生活结合的部分是婚恋的部分，我怎
5、么找到对象，所以就拟了一个征婚启示，就征起婚了。我心里想说，也许不一定吧，也许真的找到一个人，如果找不到一个人，我把它写成本书，这也是我的生活。主持人：这个过程跟107个男士有沟通，其中40多位有互动的过程，对你来说是奇妙的经历还是蛮痛苦的，一个纠结的过程，怎么回顾这个过程？陈玉慧：都有，百味杂陈，因为离开台湾久了，这是非常好的社会学自修课，可以马上看到形形色色的人，一方面有纠结的，比如说你不喜欢他，他老是来跟你夺命连环扣，一直打电话。所以它是百味杂陈的过程，20年想起来，还是挺有趣的。主持人：107位候选者，有男还有一位女士，找到自己当时的伴侣了吗？好像没有？陈玉慧：我是不知道。你说征婚是不
6、是结婚的好办法？主持人：对。陈玉慧：文道没有征过婚？梁文道：没有，没有征过婚也没有被征婚过。陈玉慧：征婚跟买彩票差不多。主持人：所以这是一本很纪实的文学作品，梁文道老师读完之后有切身的感受，说有很大的距离感或者抽离感，虽然作者是自己在征婚，好像又跳出来了在看这件征婚(事情)的本身？梁文道：因为是双重的角色，无形剧场是巴西的殿堂级的戏剧，(创始人波尔)也是做社会运动的人，大陆叫(奥古斯都)博奥。在无形剧场中其中一点，一个演员跟观众或者行动者是分不开的，这个身份是多重的，在一个人身上，你看到玉慧姐当时在写这个东西的时候，她刚才说也在想是不是就顺利征到婚也不错，同时她基本上还是那个作者，所以这个状态
7、底下，她其实见每个人，都不是说100%的我就是来征婚而已，一直要某种的距离感来看自己跟这个人的关系。这个距离感不只是对这个处境的距离，还是自己对自己的距离。身为一个作家，怎么看一个正在征婚状态中跟征婚对象聊天的这个自己呢？把这个状态写出来的时候，身为一个作家，她又跟自己产生一层距离感，虽然说是她比较早的作品，可是我觉得很有趣的是在她后来的其他作品里，她其实也常常贩卖私隐，我们当时说她是贩卖人家的私隐，后来她贩卖自己的很多私隐。问题很有意思，又不像现在看到的私小说或者作家谈自己的事，自己的家庭，自己生活事的时候，有的时候会特别容易沉进去。她不是，她一路写得很冷，她一直抽出来在写。这个态度是我看这
8、本书的时候印象特别深，这真的是社会观察者，就像她在讲社会学笔记和人类学家在做台湾80年代的田野调查的状况，那样的书写，这很特别。主持人：玉慧老师怎么做到，一方面跟男士征婚，跟男士侃侃而谈，一方面把自己作为自己的研究对象，笔下的人物，这怎么做到的？陈玉慧：创作的时候，我比较喜欢虚实交错，我非常喜欢这个创作的形式，我写的都是一个真实的情感，但是写的有的真的有的假，融合交错成我的故事，读起来都像真的，不管征婚启事还是后来的海神家族，是下一本出的书名，仿佛是自己的故事，又不是自己的故事，虚实之间的交错是我最着迷的创作形式。大家很喜欢红楼梦的作者曹雪芹，真亦假，假亦真，你看起来是真的，有些东西也是假的，
9、如果真的写进去也是真的。回到刚才的距离感，我喜欢一点虚实交错的感觉，时空恍错的味道，又有点距离感。主持人：当您跟男士面对面而作，是当时沉浸其中，还是留了多少(大脑)CPU(的容量)？陈玉慧：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他跟我坐在永康公园的凉亭聊天聊我们是不是合适，就是一场戏，凉亭，一个石头桌子，一个石头椅子，旁边还有孩子吵架，就是一出戏，每次征婚过程都是一出戏。梁文道：你回想过来，征婚到底是什么？征婚平常我们谈恋爱结婚的话，都是在一定的场景发生的，那些场景很可能不一定是我们能够故意设计出来的或者去限定它的，比方说也许你在你工作的地方认识了一个人，你们谈恋爱。这个工作的地方，你们上班的这个地方，你们公司
10、的这个关系，所在的地理环境就是你们两个人得以相识的背景，也是你们两个谈恋爱交往的条件。这个条件已经排除掉一些东西，比如说你们必须是在一个区域工作，你们是在同一个机构，所以你们会有某些相近的嗜好，生活背景，相近的学历背景，所以你们才可能在同一个办公室里面朝暮相对。反过来讲征婚是什么？但是要注意征婚者常常提出条件，条件是什么？条件就是人工地，刻意地去制造刚才我说的平常你没有办法制造的条件，我的意思假如在新浪上班，你认识一个新浪人，跟他结婚，那你们两个在这里结婚之前，已经有很多的条件设置了，征婚就是现在比如双方提出条件，我要什么，你要什么，而共同构造一个条件的环境出来，在这个环境底下，大家交往。这其
11、实就是戏剧的舞台，大家设计它，设立基本的环境，跟着在那个环境底下，大家开始互动，就像演员交流一样。主持人：所以有婚恋专家也说相亲和征婚可以有，但是不要太多，一开始还挺认真的，但是见了一些，逐渐真地意识到人生如戏，于是游戏起人生来，真不当那么回事了，也会去相亲也会征婚，也会见别人，可能这个状态很难太投入进去其中了。我不知道这么多的男士，玉慧老师您见过之后，在您的大脑中留下印象不多的，逐渐会被淡忘掉，不会每个人跟你造成很深刻的印象，这其中有哪些印象让你比较深，特别怪异，让我现在想起来很难接受或者很出格的人物？有没有当时挺动心的，有可能成的，现在回想起来40多位男士给你的印象？陈玉慧：印象最深的应该
12、是第42位男士，因为是一个棋士，当时来应征的时候，我问他为什么要征婚？他就说因为现在是四段的棋士，他想当棋王，他想打败另外三个人，他因为举棋不定，他觉得应该赶快成家，成家以后改变生活，可以努力地经营他的博弈。所以他跟我讲很想找一个人结婚，好好地努力，变成棋王。(不过他)到今天没有变棋王，我知道他结婚了。我印象深的，他跟我谈征婚的时候，老用博弈的概念跟我谈，你看有的人名牌打扮，见面送花送礼的，结果见面三次就不了了之了，各种棋盘都列给我看，说给我听，他其实对爱情很有概念的，用下棋的观念告诉我，我是生平第一次听到有人跟我讲，这个概念有点像刚才讲的距离感，他在下棋的时候，常常在下一个关键棋的时候，自己
13、跳出来观看自己怎么下那个棋，这些非常有趣，所以当我们聊的时候，聊到婚恋也好，聊到他对人生的看法也好，有很多博弈的观念，真的非常感人，我自己觉得很感动，很好。怎么会联合这么巧妙，我在书上也写到他的一些概念，非常有意思，是我印象最深刻的。我想跟他说不能结婚，我不认为可以帮他踏上棋王之路。梁文道：我印象特别深，我印象深的原因是这个人太冷了，跟其他征婚者不一样，其他征婚者也很冷漠，一打电话你几岁，你这个岁数，电话就挂了。陈玉慧：30岁都嫌太老。梁文道：这个太知道自己要来干嘛了，他这个结婚居然要为了当棋王，整个就是一步棋，他就是一步棋，这个人太有意思了，当时她为了写一个东西或者做一个作品而来征婚，是很配
14、的。陈玉慧：有点棋逢对手的感觉。他怎样能够用博弈的概念跟我分析这么一大套。另外一个印象深刻的是从牢里出来的，因为当时台湾刚刚解严，讲了很多牢里的故事，他在牢里表现不错，领导人叫他负责信件的检查，告诉我信件怎么检查，怎么打开，又原封不动送过去，他读了多少名人，知道名人家里的事情。这是我印象非常深的事情。主持人：你有没有遇到雷人的，让你觉得不可接受或者意料之外的？陈玉慧：我遇到一些太困难的，他就是非得要夜晚见面，非得到公园见面，你不要，他就一直说，你就没办法去，他还侮辱你一顿。精彩语录一开始就这么实际，整个把婚恋的浪漫，罗曼蒂克全部打破了，怎么谈恋爱？中国人的今天，婚姻的压力变得很沉重，我们把太多
15、的东西压在婚姻上，比如一个女孩可能会希望通过婚姻改变很多事情。今天上电视征婚更多为出名主持人：我觉得玉慧老师是很实在的人，年龄可以说吗，现在很多女士，我周围女士对方问多少岁，多要少说好几岁，比较勇敢的会少说五六岁，刚好我采访过很多参加电视征婚节目的女嘉宾，年龄都要少说一点，这好像是一个规律。我如果喜欢这个男的，做不了棋王背后的棋后没关系，我喜欢你，先想办法嫁给你再说，可能会想这么多，您可能考虑太多了，或者过于实在了。陈玉慧：其实我觉得太实在不好。因为婚恋，如果你那么实际，像我现在很多的人到电视上征婚，一开始就说我要房要车，宁可在宝马车上哭什么的。一开始就这么实际，整个把婚恋的浪漫，罗曼蒂克全部打破了，怎么谈恋爱？根本不用谈恋爱，找一个名牌，找一个你觉得可以养老终身的人。因为大部分看起来都是物质主义作祟，不是在挑人的，是挑钱的。梁文道：当年玉慧姐做这个计划，在今天大陆是做不了的。刚才她描述那么多不同的人，可以看到这本书是什么样的书，不只是征婚那么简单，征婚是一个处境而已，通过这个处境，看这个社会有些什么样不同的人，既有像她讲坐过牢的人，有下棋的职业棋手，各种各样的人，通过征婚这件事看这个社会有多少人，平常这些人他的故事大家不知道，通过这些人加起来，大约知道那个年代，这个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