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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前日，广东省副省长林少春首次对话防艾草根社团，得知有病人为了求医隐瞒病情做手术，他当即要求卫生部门处理这一问题。近年来，艾滋病人平等就医权利受到越来越多关注。在第25 个“世界艾滋病日”来临之际，南方日报记者走近艾滋病感染者和医务人员，倾听患方就医的辛酸，体味医生“职业暴露”的纠结。笔者发现，医患双方似乎缺乏通畅的对话渠道，因而产生了太多隔阂和不解，本文要做的就是尝试捅破这层纸。南方日报记者曹斯实习生高龙何超通讯员邓奕茂（应被访者要求，文中小可、舒舒、叶升均为化名）不怕“暴露”难对家人医生“生命相托，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但相视而坐，我看到的只是你的回避和恐惧，一下把我推开。 ”2009 年被查出
2、 HIV 阳性后 3 天， “90 后”小可决定成为一名志愿者。如今，他是智行广州同志中心蓝风筝感染者互助小组核心成员，3 年来服务了近 200 个感染者， “以上的话我几乎天天听到，说的是就医难，很让人心酸。 ”就医难？“见血的，绝对不做”舒舒有个认识多年、私交甚笃的医生朋友。 “1992 年我带母亲找江医生（音）看心脑血管疾病，我和他女儿也是中学同学，感冒发烧都找他解决的，这次，真没想到”舒舒口中的没想到，是因为江医生拒绝了给他做胃镜的要求。“一是怕仪器无法消毒干净，二是担心让别的同事知道了不好。 ”听到江医生的解释，舒舒难以接受：“当年我长了带状疱疹去找他，他催我去检查，说要么是 HIV
3、，要么就是红斑狼疮。还有一次我确诊染 A（艾滋病） ，豆大的汗珠也是他擦掉的啊！”有这样的交情做“本钱” ，舒舒还是多问了一句，是否真的不能做？“他很确定地告诉我，见血的，绝对不做！他让我去广州市第八人民。 ”广州市第八人民，是集中收治艾滋病人的定点。据该院艾滋病传染科副主任何浩岚提供的数据，全广东超过 50%的艾滋病人在此。“前来求助的人很多，有类似经历的前后有 300 多例。 ”小可和他的将此记录在案：因剖宫产感染的女病友一直被当作红斑狼疮病人，确诊她感染 HIV 后，让她出院；24 岁的男病友不慎骨折，一拿到验血报告就让他回家休养同样作为感染者，小可听了这些经历，觉得“很愤怒，很不公，自
4、己生病了还要忍受这些，太痛心了” 。寻出路？努力赚钱去香港做手术25 日下午 3 时，在广州市某旁人行道上，志愿者们分别扮演起医生和艾滋感染者角色， “艾滋感染者”急需救治，双手举起“要手术！要活命”的牌子；一旁扮演医生的志愿者双手护于胸前（，曾强、沈洁林摄） 。“这是对艾滋病人的拒绝，也是恐艾。 ”活动策划人、智行广州同志中心主任叶贝希望通过这次行为艺术向众人展示“的拒绝和漠视” 。在小可看来，很多医生推诿得相当隐晦， “常见理由有 3 种：说病友不需要手术，吃药也可以解决问题；或者让病友到定点；还有就说没有设备。我们也没办法，能做的就是安慰和心理疏导。 ”无力又无奈，让志愿者们很痛苦。“我
5、曾看着一个生命就这样没了。 ”此前，叶贝有个在深圳的朋友需要做肝脏手术，始终找不到愿意给他操刀的医生， “前后拖了两三年，看着他去世了”如今，经验丰富的小可会从各种渠道搜寻资料，帮助病友另谋出路。 “我们在圈子里了解到今年武汉有个综合的心脑血管专家，表示愿意给艾滋病人做手术；还有云南昆明，当地定点比较多，实力也雄厚”而像舒舒一样条件较好的感染者，会考虑到香港甚至国外。最近，他喉咙上长了息肉，已预约到香港某接受手术， “在美国、香港还有世界上的许多国家、地区，艾滋病人已经不需要住在专门的传染病就诊，他们和普通患者享受着同等待遇。 ”舒舒说，他将要做的息肉手术在普通大做只需两三千元，而到香港做要一
6、万多元， “就努力赚钱吧！”你的恐惧把我推开患者在不少艾滋病感染者的观念中，医生推诿是因为担心自己“中招” 。笔者调查发现，相当一部分医生有“职业暴露” （因职业关系而暴露在危险因素中，从而有可能损害健康或危及生命的一种情况）经历，但至今无一例因此感染。谈“暴露”？难就难在瞒家人被 1ml 注射器针头扎伤，对医生而言算不上“意外” ，除非针头上有 HIV 携带者的血液。去年 10 月，省第二人民眼科医生叶升接诊了一名来自韶关的病人，角膜出现白斑，叶升打算给他实施角膜移植手术。术前，病人的血液检查结果显示 HIV 呈阳性。 “我没理由不给他做手术，加上手术过程干净，住院时间短，我们很有把握能做成
7、功。 ”叶升就这样上了手术台。在伸手拿手术工具时，叶升不慎被同事随意放置的注射器刺伤。来不及多想，叶升立马脱掉手套，迅速挤血，紧急处理完毕，又回到手术台上， “脑袋的确是空白了一瞬间。 ”他坦言冲洗时那 5 分钟，内心不太平静。病人的手术成功了。叶升一下手术台当即到感染科报告了“职业暴露” ，感染科又上报到疾控部门。接下来一年，叶升还做了 3 次检查， “每次都得跑到广州市第八人民，结果每次都是阴性。 ”叶升从市八医生口中得知，很多同行经历过“职业暴露” ，“刺伤我的是小针头，这是小儿科，上次听说有个人整个手都被锋利的手术用具穿过去了”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性病艾滋病防治中心主任吴尊友公布的最新
8、数据显示，我国每年平均发生 500700 起艾滋病“职业暴露”事件，包括医生和抓捕吸毒人员的警察等。不过截至目前，还未发生“职业暴露”导致感染艾滋病病例。然而这段经历带来了更大的“副作用” 。因为怕太太担心，叶升一直瞒着她。直到一个月前，叶升做了一年内最后一次检测，结果还是阴性，他才完全放下包袱。说推诿？非艾滋病特有病应就地治尽管有过“职业暴露”经历，叶升态度很明确， “不会因此不给这类患者做手术，毕竟我是个医生。 ”叶升也没听说同行有拒绝艾滋病人求医的情况， “如果真有拒绝了病人，应该不是出于对艾滋病的恐惧，更可能是医疗条件不足。很多手术不是说拉一刀子说做就做，必须有专业的处理。 ”广州对艾
9、滋病人实施定点收治。何浩岚告诉笔者，广州市第八人民作为定点，自然有比别的更多的“武器” 。 “我们有感染专科，还有专门的手术室，专门的护理人员，专用设备，比如手术防护衣、防护面罩等，医生万一不小心中招 ，还可以马上叫专家评估，吃药，并随诊复查。 ”正因如此，何浩岚透露，市八每年都会接收不少从外院转过来的病人。 “实际上，如果患者所得的是艾滋病指征性疾病，如发烧、腹泻、肺炎、脑炎，接诊医生建议他们到专科就诊，这个做法是对的，接诊医生必须说明白。 ”然而，何浩岚也坦言推诿情况确实存在。 “比如，艾滋病人因外伤骨折了，这就不是艾滋病导致的特有疾病，如果直接推过来市八，这就不对。 ”若存在拿不准的情况，何浩岚认为，正确的程序应是接收让专业人士前来会诊，综合权衡，若证明是艾滋病指征性疾病，则送往定点收治，否则就地。 “市八若遇到疑难病例，以现有技术水平无法解决，也会请外援前来协助。 ”（原标题：艾滋病人 VS 医生：我的痛你不懂）2fg0f8c7d 权力巅峰 htt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