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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九讲上海私车牌照拍卖之探析共性与个性的矛盾制定法律：考虑的是共性问题；实施法律：碰到的又常常是个性问题。中国的地区差异特点和模式，决定行政许可法在 刚性的前提下，实施时需要一定的弹性。 例如上海特有的、地区性的实际问题 。 行政许可法作为一部统一的国家法律，要把它限 制政府权力的理念真正贯彻下去，要真正解决不同地 区具有差异性的实际问题，地方人大的作用必须要得 到充分发挥，立法权限要扩大，立法工作要加强。中华人民共和国道路交通安全法第八条： 国家对机动车实行登记制度。机动车经 公安机关交通管理部门登记后，方可上 道路行驶。问：行政许可的设定要求是什么行政许可法第18条：设定行政许可 应当规定
2、行政许可的实施机关、条件、 程序、期限道路交通安全法第九条： 申请机动车登记，应当提交以下证明、凭证：（一）机动车所有人的身份证明；（二）机动车来历证明；（三）机动车整车出厂合格证明或者进口机动车进口凭证；（四）车辆购置税的完税证明或者免税凭证；（五）法律、行政法规规定应当在机动车登记时提交的其他证明 、凭证。 公安机关交通管理部门应当自受理申请之日起五个工作日内完 成机动车登记审查工作，对符合前款规定条件的，应当发放机动 车登记证书、号牌和行驶证；对不符合前款规定条件的，应当向 申请人说明不予登记的理由。实施机关？许可条件？程序？期限？上海市道路交通管理条例（下位法）1997年7月市十届人大
3、常委会三十七次会议通过, 历 经1999年7月、2000年4月、2001年5月三次修正第12条：公安交通管理部门应当对车辆进行检验。 车辆经公安交通管理部门检验合格、注册登记，并取 得号牌、行驶证或者行车执照后方准上道路行驶。第13条：本市对机动车号牌的发放实行总量调控制度 。 机动车号牌额度年发放量和发放办法由市计划委员会 会同市公安交通管理部门和其他有关部门提出，报市 人民政府批准后实施。第14条： 符合申领车辆号牌条件的单位或者个人，凭 车辆的有效凭证，按照国家和本市的规定，向公安交 通管理部门申领车辆号牌、行驶证或者行车执照。思考题:一、何谓机动车登记制度，其性质是什么？二、买车人必须
4、先取得车辆号牌控制指标才能购车登 记入户是否是对公民获取机动车登记权利的限制？三、上海市道路交通管理条例是否违反行政许 可法第16条第四款：“法规、规章对实施上位法设 定的行政许可作出的具体规定，不得增设行政许可； 对行政许可条件作出的具体规定，不得增设违反上位 法的其他条件”？四、自2004年5月1日道路交通安全法颁布起， 上海市道路交通管理条例第13条是否自动失效?上海私车牌照拍卖的历史回顾上海最早的私车牌照出现于1986年。当时的上海还没有高架和 大桥，市区交通状况非常糟糕，堵车是家常便饭。（控制交通 总量的必要性？）当时私家车被称为“自备车”，上海交管部门 规定私车牌号使用“自备车”的
5、第一个拼音字母Z，即绿色的“上 海01Zxxxx”，上海人称之为Z牌照。那时Z牌照投放的数量少，起拍价10万，最低成交价格通常也 要十几万元，接近一台普桑的价钱(当时普桑卖20万)。在1992 年，一块“上海01Z0518”的吉利号码Z牌照曾拍出了30万的天 价。曾承担拍卖业务的上海国拍一位资深人士称：当时的状况是， 社会上对私车有需求，但牌照需计划部门审批。而市政府认为 ，私车牌照作为一种特殊的公共资源，应通过公开转让实现合 理配置，私人可通过竞拍占有这种资源。私车牌照拍卖以曲折开始2000年1月，上海取消1998年初针对桑车的带有歧视性拍卖政 策，改为“国产生活用小客车上牌额度无底价竞购”
6、，每月拍卖 一次。当月最低中标价8800元，比原先的两万低了许多。该牌 照适用于所有国产车。但牌照对进口车仍然没有给予“国民待 遇”。(进口车牌照价格5万左右) 同年，为了拉动房地产销售，上海还推出了“车房组合销售”， 内容是：如果购买内环线以外30万元以上的商品房一套可以 5000元的低价获得私车牌照额度一个。 同年，上海大众员工内部购买桑车可以获得免费牌照。后来该 政策推广到上汽集团、宝钢等大单位，最后以“公务车改革”的 名义推向了全社会，车型也推广到了其他车型，变成了买沪产 车就送牌照(车价还比市场价便宜1万多元)的政策。2001年3月，“公务车改革”正式被取消。“车房组合”亦在不久 后
7、被取消。拍卖又成了获得牌照唯一的途径。“控制交通总 量”的功用被强调。拍卖价格一路上扬2000年1月实行国产车牌照额度无底价拍卖后，成交价 格基本上呈现锯齿状上升趋势。期间曾经出现过两次 最低价100元，一次是2001年1月，另一次是2002年底 。2003年3月，有关部门宣布将国产车和进口车上牌额度 合并拍卖，也就是说现在拍到的牌照适用于任何车辆 ，不再区分国产车和进口车。中国加入WTO一年半以 后，进口车终于在上海获得了国民待遇。但合并拍卖 也导致了牌照价格进一步上扬，年4月15日上 海私车额度拍卖最低成交价元，平均成交 价元，再次双双创下上海市自年 举行私车牌照无底价拍卖后的最高记录。上
8、海限制和拍卖私车额度的法律问题 上海律师杨小欣1、实质上增加了机动车登记的条件, 剥夺了上海居民依据国家 立法规定的条件申办登记领取号牌的权利; 对私车主增设了国家 立法没有设定的交费义务。具有如此效果的行政措施, 应当具有国家立法上的特别授权根据 , 应当具有国家立法中的行为法上的授权根据。上海无权自主决 定采取这一措施。2、上海市府关于该项措施具有法律根据的全部见解, 在客观上 制造了国家立法内部的矛盾, 破坏了国家立法应当具有的内在协 调性和统一性。事实证明, 该项措施自始至今没有任何合格的法律根据, 它是无 权的或越权的, 因而是自始无效的行政行为。新加坡经验不能证 明上海实施该项措施
9、的正当性。国家节能规划不能成为该项措 施的新依据。3、该项措施违反了关于鼓励私人汽车消费的国家基本政策; 违 反了关于有关税费全国统一、设定权由中央统一行使和禁止地 方自行增设有关税费、增加车主负担的国家规定; 排除了国家 道交管理立法规定的机动车登记条件在上海地区的适用效力; 违反了行政许可法确立的基本原则; 违反了机动车购置税条例 中纳税条件规定; 违反了宪法所确立的法制统一原则, 侵占了中 央立法权, 侵犯了宪法所保障的公民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基 本权利; 破坏了国内市场法制的统一。4、若有关居民起诉该项措施， 鉴于此类诉讼影响重大等现实 情况的存在，估计在当地法院没有胜诉的实际可能性。
10、5、期待上海市府暂停该项措施, 召开听证会, 重新检讨有关法 律问题, 并以适当的方式向公众认真履行其应当履行的说明责 任。“上海没有违法”东方早报2004年5月25日，上海市政府新闻发言 人焦扬在发布会上，针对记者私车牌照拍卖是否违反 道路交通安全法的提问表示，上海坚决执行国家 道路交通安全法等有关法律法规，包括上海市人 大通过的各种法规。上海采取私车牌照拍卖是一种阶 段性的做法，目的是为了控制机动车数量增长过快， 缓解道路交通拥堵状况。这种阶段性的做法本身也是在实践中不断探索、不断 完善。她认为，现在采取车牌拍卖政策是用市场化手 段配置短缺资源，体现了公开、公平、公正的原则。记者采访1、上
11、海市政府新闻处：“上海私牌拍卖的规定与道路交通安全 法、行政许可法没有抵触。如果有什么疑问，涉及到法律 问题的找法制办去。”2、法制办综合宣传处：私牌拍卖由发展和改革委员会负责，找 他们采访去。至于私牌拍卖涉及法律的关联问题，需请示后才能 回答。“关于私牌拍卖一事，上海市政府正在向中央有关部委咨询，具 体情况不清楚，不好说；私牌拍卖将来是否改变方式，政府相关部门仍在讨论研究中，尚 未形成定论，也不好说；关于私牌拍卖的规定是否有悖于法律，目前不接受采访。”法制办综合宣传处给了记者这样一个没有结论的答案。3、上海市发展改革委员会：迄今为止，对私牌拍卖是否取消或 改变方式，以及是否违反法律，还没有接
12、到新的信息，无话可说 。上海市政府认定私车牌照拍卖不违法上海市政府法制办原主任徐强：一、上海拍卖车牌的行为是否具有合法性。“我们要坚决贯彻国家的法律，如果违法一定要取缔。我们请示了 全国人大、国务院有关部门，我们法制办的专家也多次研究。到 目前为止，几方面的意见都认为：没有违法。”二、在此前提下是否继续拍卖？这就又要研究其是否具有合理性 。道路交通安全法第四条：各级人民政府有职责管理道路交通 。上海作为国际大都市，在不同发展阶段，对交通采取一定的特 殊管理措施完全正当，国际上所有特大城市都有各自的交通管制 措施。上海的管理也应按照国际通行规则。结论：私车牌照拍卖是一个阶段性的必要的行政管理措施
13、。随着 城市的交通管理手段越来越好，也不能说这个拍卖行为会长命百 岁，但是交通管制仍会继续。政策依据上海市城市交通白皮书 一、战略 4、重大政策（1）公共交通优先政策。（2）交通区域差别政策。（3）道路车辆协调政策。 有控制地发展机动车，是上世纪90年代以来上海保 持道路与车辆动态平衡的成功经验。 在加快市域范围内道路网建设的同时，调控机动车 流量，并随着交通控制与管理能力的不断增强， 对机动车的增长速度进行动态调整；到2020年，着重 通过道路收费、停车控制等手段调节机动车的使用。三、运行 2、个体机动交通个体机动交通具有较强的灵活性和便捷性，对中高收入市民的吸 引力正在逐步增强。但是，它对
14、道路空间、环境保护、能源消耗 等方面产生较大的负面影响，应通过交通需求管理手段，促使个 体机动交通的有序发展。 有序发展小汽车交通。必须在加强交通需求管理的前提下有序发展小汽车，保持小汽车 与道路容量的平衡增长。根据道路容量在时空上的差异，采取不同政策，运用多种交通需 求管理手段，调节小汽车的运行。主要措施包括：1、对机动车的各种上牌政策实行并轨；2、制定相应政策提高私家车比例；3、提高拥挤区域停车费率等。上海市私家车牌照拍卖政策运行的直接后果1上海汽车消费需求被压抑上海家庭私车拥有率只有4.24%。这和北京30%相去 甚远。而北京的人均GDP和人均可支配收入都低于上 海，这就是执行不同汽车消
15、费政策的结果。2私家车牌照价格高企上海车牌市场的供需状况一直是“僧多粥少”，而其直 接结果就是导致了牌照价格高企。私车牌照拍卖政策的外溢（外部性影响）1鼓励了高档车消费在私车牌照拍卖价格高企下，呈现中高档轿车成为主流，低档车 消费低迷的消费特点。2鼓励了外地上牌一部分上海车主只好到周边地区上牌。现上牌地点从距离上海较 近的地区，到苏北、南京、浙江，延伸到安徽、河南等地区。 3.异地上牌给车辆使用和管理带来了不少后遗症。被电子警察拍下来的违章行为常常无法处理，因为这些异地上牌 的车辆在异地暂住证上填写的资料很多都不是真实地址，电子摄 像机拍下的照片根本无法投递到户，交通逃逸事故的数量也因此 逐年
16、增加。来自最高层面的、最为严厉的批评和警告2004年5月24日，国家商务部有关人士在接受中央电视 台采访时表示，上海私车牌照拍卖违反了今年5月1日 开始实施的道路交通安全法有关条款。商务部有关人士认为，从短期效果看，限制车辆发展 对道路交通改善肯定会起到一定作用。但是长远来看 ，因为汽车毕竟是要进入家庭的，不能仅靠控制车牌 来改善交通。“按照新的道路安全法律，除了公安部门之外，任何部 门都无权发放行车牌照，所以我们也希望上海方面能 够按照新的道路安全法律，对这个行为再进行一次认 真的研究。” 学者的质疑一、中政大法学院薛刚凌教授:“车牌拍卖侵害了市民的 平等权。驾车通行权本来属于公民自由权,不论贫富,公民 都平等享有。但上牌竞标造成的直接后果是,驾车通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