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空间容不得逾矩拆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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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4 年 8 月 18 日 星期一本版编辑余飞责校陈维华 电子信箱： 本报记者 余飞围棋有定式， 但高明的棋手往往喜欢 剑走偏锋、 棋行险招。 不过， 不管怎么偏、 如 何险， 总是 “随心所欲而不逾矩” 。“立二拆三” 是定式， 是 “古人之论， 后 学之规” 。 如果舍弃这一弈棋之纲格另行一 套， 后果如何， 古人不知。如今， 有这样一个打破规矩 “立二拆 四” 的人， 他的后果就是在上周被押上法庭 的被告人席。“立二拆四” ， 对于棋手而言， 这一招很少 出现； 对于网友来说， 这个网名并不陌生。2013 年， 有舆论称，“立二拆四”“谣动 中国” 。 当时， 网友从公安机关公布的

2、信息 中了解到，“立二拆四” 原来是一个叫杨秀 宇的人。出名 挣钱2005 年， 一张照片出现在网络， 并迅 速红遍大江南北。在这张照片里， 一个身穿羌族民族服 饰的女孩背着背篓， 回头莞尔一笑。 不施粉 黛的可爱脸庞、 纯真动人的甜美笑容， 再加 上孝敬父母的文字描述， 这个女孩被网友 称为 “天仙妹妹” 。发布这张照片的， 是一个网名为 “浪 兄” 的人。 按照 “浪兄” 最初的描述， 他在旅 行途中， 偶然发现了这个惊为天人的女孩。事情的发展与 “浪兄” 的偶然发现有些 不符。“天仙妹妹” 出名后， 一些企业纷纷上 门， 邀请 “天仙妹妹” 作形象代言人。 此时， 有网友发现， 这件事情

3、是一场炒作。 尽管 “天仙妹妹” 后来的经纪人对此并不认可， 但 “浪兄” 等人却将这当作一次成功的网络 营销实验。参与这次炒作的， 就有 “立二拆四” 。当时，“立二拆四” 的生活并不如意。1997 年， 大学毕业的杨秀宇进入一家工厂工作。 没过多久， 工厂倒闭， 他便四处漂 泊， 寻找新的机会。 杨秀宇希望不拘一格脱颖 而出， 于是他要打破规矩， 于是取了一个破规 矩的网名“立二拆四” 。当 “浪兄” 将 “天仙妹妹” 的照片发到网络 时，“立二拆四” 与一个叫 “阿锋” 的人在网友 中最为活跃。“浪兄” 从众多网友中发现了 “立二拆 四” 与 “阿锋” ， 邀请他们一起参与炒作 “天 仙

4、妹妹” 。“天仙妹妹” 的炒作无疑是成功的。 用 “阿 锋” 的话说， 这个案例或许是迄今为止唯一以 健康、 积极的形象获得成功的网络炒作。3 人因此成为中国互联网时代的第一代 网络推手。 就在 “浪兄” 等人准备在 “网路营 销” 领域大干一番时，“立二拆四” 偷偷当起了 “天仙妹妹” 的经纪人， 最终单飞。2006 年，“立二拆四” 成立了北京尔玛天 仙文化传播有限公司。 据说， 公司名称来源于 “天仙妹妹” 的羌族名字， 尔玛依娜。“立二拆四” 的公司发展并不好， 几乎 没有什么客户上门， 以至于他连每个月 2000 元的房租都付不起。 催房租的人将 “立 二拆四” 逼至墙角， 大有动手

5、之势， 室友给 “阿锋” 发了一条求助短信。“阿锋” 带着借 来的钱 “救” 出了 “立二拆四” ， 又把他带回 “浪兄” 的公司。之后， 一个叫王晓光的歌手找到 “浪兄” ， 希望能搞一次炒作。 双方约定， 如果王晓光能 通过炒作签约唱片公司， 利益四六分成。又一次网络炒作开始。“浪兄” 准备把加 拿大小伙别针换别墅的故事搬到中国， 并给 王晓光起了个艺名 艾晴晴。“浪兄”“阿锋”“立二拆四” 策划了一出出 摆拍， 艾晴晴 “别针换别墅” 的故事越来越有 “看点” 。 最终， 别墅没有换回来， 艾晴晴成功 签约了。 不过， 四六分成的协议成了空文。“浪兄” 不忿于艾晴晴的违约，“立二拆 四”

6、 却突然宣称这是一场网络炒作的骗局， 并 将幕后推手的名头揽到了自己身上。在一片谩骂声中，“立二拆四” 有了一个 “网络营销高手” 的名片， 尔玛公司也出名了。这就是 “立二拆四” 的逻辑： 出名才能挣 钱。 他不止一次对媒体说，“我就是要让你们 把我写臭， 我才会火。 ”低俗 谣言尔玛公司出名了， 生意开始好转。2008 年， 尔玛公司接下一单生意， 为一 场由王老吉冠名的选秀活动造势。 这笔生意 接下没多久， 汶川地震来袭， 选秀活动被叫 停。 当时， 王老吉向灾区捐款 1 亿元， 于是造 势协议变更成直接宣传王老吉。尔玛公司雇来一帮 “网络水军” ， 让 “水 军” 疯狂地在各大网络论坛

7、发帖。 帖子的内容 是：“作为中国民营企业的王老吉， 一下就捐 款一个亿， 真的太狠了， 网友一致认为： 不能 再让王老吉的凉茶出现在超市的货架上， 见 一罐买一罐， 坚决买空王老吉的凉茶， 今年爸 妈不收礼， 收礼就收王老吉！ ”正话反说， 尔玛公司的 “封杀王老吉” 甚 至成为网络营销的经典案例。按照 “立二拆四” 的说法， 那几年是尔玛 公司最火的时候， 年营业额达 1000 万元， 并 在上海和广州成立了分公司。然而， 好景不长。 网络江湖藏龙卧虎， 网 络营销更是代有人才出。 激烈的竞争中， 尔玛 公司的客户越来越少。 如何突出重围？“立二 拆四” 提出了 “三情原则” ： 情绪、

8、情感、 情欲， 他甚至还提出： 谣言并不止于智者， 而是止于 另一个谣言。于是， 一个接一个毫无底线的谣言出现 在网络。2011 年 2 月 14 日情人节， 一段名为 母 亲冲进澡堂为女儿拍视频征婚 的视频在网 上广为流传。 这起事件被网友称为 “浴室征婚 门” ， 视频的主角干露露迅速蹿红。事后证实， 这是 “立二拆四” 策划的一起 网络炒作闹剧。2011 年 12 月 16 日，后海老和尚大玩 船震门 的视频让网友大跌 “三观” 。 不过， 有 网友质疑， 这段视频画面清晰， 来源可疑。确实如此。 这是 “立二拆四” 在收了 17.5 万元后， 为画家安某某安排的炒作。 他说， 一 家专

9、卖安某某画的文化公司找他炒作， 他先 炮制这段视频让网友谩骂， 再让安某某开发 布会 “告全体网民” 以达到炒作效果，“这些安 某某都知情” 。2012 年 5 月的嫩模微博炫 “干爹包机带 我看奥运” 事件， 也出自 “立二拆四” 之手。 这 次炒作的目的， 是为了推广一家旅行社推出 的 “888 万包机去伦敦” 奢华游。这家旅行社的工作人员还原了此次 炒作的始末： 当时， 负责推广这个项目的 工作人员托人找到 “立二拆四” 做营销推 广。“立二拆四” 提出的炒作方案称， 现在 仇富心理强， 美女炫富拼干爹网络关注度 高， 如果打造相关博文， 会引来网友关注， 只要网友搜索 “包机” ， 就

10、能看到旅行社的 奢华游项目。不管是 “后海老和尚” 的炒作， 还是 “嫩模 炫富” 的炒作， 都让事件当事人深受其害。“炫 富” 炒作的当事人直呼 “立二拆四” 把她搞臭， 如今没有公司愿意与她签约， 甚至朋友都与 她绝交。“立二拆四” 说， 炒作的事件都是虚假的， 捏造事实进行炒作的目的就是希望这些事件 能够成为社会热点， 他的公司好在其中植入 客户广告， 以此获利。拆四 打入“立二拆四” 曾经在电视媒体录制过节 目。 在一段视频中，“立二拆四” 说， 这是一 个有视频无真相的时代， 网友应对事件有 独立判断能力， 希望有法律对此类行为进 行规范。按照 “立二拆四” 的这段说辞， 他知道自

11、己的所作所为 “有视频无真相” ， 有不合法之 处。 然而， 他在被公安机关刑事拘留后又生出 困惑，“我是做事件营销的网络策划， 为什么 被刑事拘留” ？ 他说， 直到看守所民警与他交流后， 他才慢慢意识到他所做的事情是通 过互联网制造虚假新闻。两个不同的场合， 两个不同的判断， 如同他对自己的评价：“我是一个人格分 裂的人。 ”“立二拆四” 的人格分裂在何处？ 按照 他自己的说法， 他曾经想通过炒作传递正 能量， 无奈大众的口味变了， 他也只能转变 方向。这样的表述看起来颇为无奈， 甚至有 被迫的成分， 但回头看看 “立二拆四” 曾经 炒作的低俗谣言， 背后无不有金钱充斥。简单地说，“立二拆

12、四” 炒作网络谣言， 就是为了钱。 这一目的与他曾经的员工 “秦 火火” 如出一辙。“秦火火” ， 原名秦志晖。 他取这个网 名， 就是为了让自己 “火” 起来2010 年 7 月 23 日， 秦志晖加入 “立二 拆四” 的尔玛公司， 负责文案策划工作。 仅 仅 1 年后， 秦志晖就离开了尔玛公司， 原因 是他认为 “立二拆四” 的炒作理念不行， 不 适合长期发展。虽然两人的炒作理念不同， 但他们的 目的并无二致： 先挣名， 再挣钱。秦志晖出名的炒作手段是，“颠覆名 人， 围绕热点事件编造虚假新闻， 迅速提高 关注度” 。 为此， 秦志晖每个小时都会发一 条微博， 他申请注册的 12 个新浪微

13、博账号 共计有约 12 万名粉丝。“我在上面(指微博) 写东西， 就会有更多的出版社看到， 这样就 可以挣稿费， 维持生活” 。为了一个 “钱” 字，“立二拆四” 不惜炒 作低俗谣言毁人声誉； 为了一个 “钱” 字， “秦火火” 不惜炮制动车赔偿谣言扰乱社会 秩序。“立二拆四”“秦火火” 炒作的网络谣 言， 不仅侵害了公民权益、 危及社会秩序， 同时还扭曲了社会价值观。“立二拆四” 经 营的尔玛公司为了吸引公众眼球， 赚取不 正当利益， 炒作 “炫丑” 、 力捧 “干爹” ， 将网 络丑化成一个污浊、 堕落的空间， 将网友的 价值观引向 “无耻方能无敌” 。网络谣言猛如虎。“立二拆四” 等人之

14、 所以敢 “放虎” ， 在于他们将网络空间视作 牟利的工具， 视作可以胡乱作为的 “飞地” 。 然而， 网络空间不是私人领地， 在这里同样 要遵守公共道德， 同样要遵守公序良俗； 网 络空间更不是法外之地， 在这里容不得造 谣生事， 容不得恣意妄为。无奈的是，“立二拆四” 破坏了规则。在学校时，“立二拆四” 是围棋业余二 段。 作为一个围棋爱好者，“立二拆四” 本应 深知 “随心所欲而不逾矩” 的道理， 可他偏 偏要破了规矩， 坏了规则。“浪兄” 曾劝告 “立二拆四” ：“立二拆四 不循常规， 容易被打入， 你早晚会出事的。 ”一语成谶。 本报记者杜萌 本报通讯员 李娟为弥补运输损耗， 要求发

15、货方多发货物， 以保证企业仓库的利益， 这本是件好事。 但倘 若利用职务之便在这一环节私自牟利， 真能 做到人不知鬼不觉吗？一念之差王峰和李华自幼就是同学， 两人关系一 直不错。 毕业后， 李华应聘到江苏省某建筑材 料公司南京仓库工作。 这家公司因扩大业务 需要招聘人员， 李华便介绍王峰应聘。 公司经过对王峰实习期工作表现的考察发现， 王峰 责任心强， 工作能力突出， 便派他出任公司徐 州仓库主管， 主要负责公司徐州仓库维护及 货物收发和储存。王峰上任后发现， 经运输送达仓库的 货物重量往往比发货时发货单中记载的重 量少， 推测可能是由于运输或者搬运中出 现损耗所致。 他将这一发现向总公司进行

16、 了汇报。 于是， 公司要求发货商发货时要考 虑搬运和运输中的损失， 适量多发一部分 货物以弥补公司仓库的损失。 公司为此表 扬了王峰。那天， 王峰所在的仓库收货比较多。 在一 次核收减水剂货物时， 他按照发货商货单向 公司汇报数额， 忘记发货商为弥补损耗多发 了 100 公斤左右的减水剂。 几天后， 王峰盘点减水剂时发现了这一情况， 当他在公司审核 系统中对账时， 发现公司根本不掌握厂家多 发货物的情况。一个念头闪进王峰脑中： 既然公司不掌 握这一情况， 自己报与不报， 公司查不出来。此后， 王峰将一闪而过的念头变成行 动 对厂家多发的损耗量不报或少报。 历 时一年多的累积， 截至 2013 年 11 月底， 王峰 盘点后发现已经悄悄累积下多达 17 吨的减 水剂。伎俩败露毫无疑问， 公司每年年底都要派人对各 地仓库货物进行盘点。王峰觉得不能再等， 必须尽快将这 17 吨 减水剂私自处理掉。王峰与李华联系， 将仓库中多出 17 吨 减水剂的情况告诉李华， 并让李华帮忙寻找 买主。李华并没有阻止王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