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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A 1 3文化 视界老圃， 1 98 2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 中国画系, 现为荣宝斋花园研究创作中心 主任， 其画作多取材于瓜果、 青蔬、 花鸟等。2 0 1 2 . 0 8 . 2 6星期日 责编 李立美编 刘兴佳责校 梁玉婷“图穷匕首见” 的故事人尽皆 知， 尤其是在各类对历史的演义、 戏 说中， 这一招作为暗杀妙计频频出 现， 从地图到名画， 随着卷轴缓缓打 开， 最后突然抖落而出的是一个惊 天的阴谋。 虽然秦始皇手中打开的是地 图， 但正是舒卷这种方式， 让他无法 一下子洞悉卷中的内容， 聚精会神 于那打开的一方 “画面” 上， 才让荆 轲有了行刺的机会。这也从另一侧 面说明了手卷的魅
2、力所在， 手卷见 于晋朝， 也有人考证它就是由秦汉 的 “经卷” 、“卷子本” 演化而来。对 欣赏者来说， 图穷 “匕首” 见， 见到的 是画面中的高深意境， 同时还有不 菲的价格。画面的起承转合“手卷讲究的是气场， 画面的气 息非常重要。你在这个角落画一个 人， 在另一个角落画一只风筝， 无论 中间有没有一条线相连， 画面的气 息始终是相连的， 这就是手卷的最 高境界。 ” 画家隋牟阐释手卷的独特魅力 时， 提到了Q Q 表情里的刷屏工具， 一个小朋友拉着一只气球出现在整 个对话框中， 只有你把屏幕拉到 最 顶 端 ， 才 能 看到他手中拉 着的是什么。 在隋牟 “佛 禅 ” 主 题 的 画
3、 作 中 ， 人 物 有 时 挨 得 很 紧 ， 有时又故意留 白 ， 这 看 似 简 单 的 间 隔 ， 却 使得画面充满 了节奏感。而在王秋人的 空明 净性 中， 色彩的运用， 使得画面 中充满了神秘气息 有种 “远近高 低各不同” 的感觉， 而整幅手卷中 的山水意境， 却又让人心旷神怡。 画家老圃则用文学手法来形 容手卷创作的重点：“手卷中画面 的情节是不断发展的， 关键看怎 么衔接， 就像文学作品一样， 手卷 的创作也讲究起承转合。 ” 在他的 画作中豆角、 茄子、 栗子等瓜果排 列而出， 就像宋徽宗那著名的 写 生珍禽图 ， 数十种鸟类在同一幅 画面中， 如何安排位置是十分讲 究的。
4、 如此看来， 手卷 （以及册页） 的 创作有点像辩证法， 既对立又统一， 展开过程中分别是单独的画面， 展开后又是完整的画境。 和独幅画相比， 手卷的创作难 度更大， 因为欣赏者会细细把玩， 这 就要求画家作画时更为精细。从传 统技法而言， 手卷往往用 “散点透视 法” 组织画面， 画家的视点不是固定 在一个地方， 也不受一定视域的限 制， 而是把自己中意的众多物象天 衣无缝地组合在一起。 “方寸之间展天地， 细微处的落 笔往往难度最大。 ” 隋牟说：“手卷中 展现的是你的世界， 要有统一的构 想， 作画也是一气呵成的， 画的时候 会先构想好大的框架， 你看画面中 的留白， 并不是什么都没有，
5、 它也是 有所意味的。 ” “咫尺之图， 写千里之景； 方寸 之内， 纳环宇之姿” 用来形容手卷的 “气势” 再形象不过， 就像 红楼梦 里游大观园时贾宝玉提到的 “曲径 通幽” 一样， 画家想要达到 “入之愈 深， 所见愈奇” 的艺术效果， 就必须 具备深厚的文化修养和笔墨功底， 以及犹如建筑师一般的结构布局能 力。 对于欣赏者来说， 由于装裱的 特点， 手卷无法像挂轴那样和盘托 出， 必须一边展开、 一边卷拢。这 样， 从引首开始， 题跋、 画心、 题跋， 一段一段地展现在观赏者的眼前， 又一段一段地从眼底消失， 就像看电影一样， 一个一个镜头接连出 现。所以手卷也被人称作 “平面的 走马
6、灯” ， 走马观花之后再回头一 望， 整幅画面又会给人不一样的视 觉感受。收藏市场上的紧俏货古代， 手卷是文人雅士珍藏的 “雅玩” ， 往往不轻易示人。待到良 辰吉日， 画友雅集， 主人才会将手 卷取出， 讲究的还要拭案、 净手、 焚香。一卷展开， 众人共商， 风雅 至极。 现在， 手卷依然是收藏家们的 挚爱。隋牟说他就认识一位收藏 家， 每天晚上睡觉前， 都会拿出自己 珍藏的手卷， 展开观赏一阵， 再缓缓 收好， 方能安然入睡。手卷本身的特征就决定了它是 很好的收藏品， 卷轴便于放置和携 带， 手卷往往配以极其讲究的包装， 也使其成为很好的礼品。真可谓 “居家旅行、 馈赠亲友” 的必备良品。
7、 除了画作本身， 手卷的另一个 重要特点， 就是其中会有很多可供 题跋之处， 一幅古代手卷几经易手， 上面往往会题满了跋文。这一点， 从王羲之的 兰亭集序 和清明上 河图 中就可见一斑。如果是王公 贵族、 历史名人的题跋， 手卷的价值 也会水涨船高。 我国现存的国宝级绢本古画 中， 也是以手卷居多， 例如隋展子虔 的 游春图 、 唐阎立本的 步辇图 和韩的 五牛图 ， 以及五代顾闳中 的 韩熙载夜宴图 等， 历经千年磨 难传承至今， 这和手卷易于携带、 宜 于保存的形制有一定关系。 凡此种种， 注定了手卷不菲的 价格， 尤其随着我国书画收藏热的 到来， 手卷成为了收藏市场上的紧 俏货， 可谓出
8、尽风头。19 9 6年， 书画 市场刚刚兴起， 傅抱石的 丽人行 手卷就在中国嘉德秋季拍卖会上以 10 78 万元的价格创下当时中国现代 书画的最高价格。而到了2 0 0 2年， 宋徽宗的 写生珍禽图 手卷， 在中 国嘉德 2 0 0 2年春拍中更是以 2 53 0 万元拍出。不仅名家书画手卷春风得意， 正在被 “挖掘” 出来的古代无名氏佳 作， 也堂而皇之地登上了艺术品拍 卖舞台。在 2 0 0 6年北京保利春拍 中， 北宋佚名 揭钵图 手卷， 即以 58 3万元成交。 但由于手卷的创作需要深厚的 文化功底， 创作也需要花费大量的 工夫， 加上现在普通市民对这一艺 术形式的陌生， 专业的手卷
9、画家已 经屈指可数； 另一方面， 前人的遗存 也越来越少， 手卷在收藏市场上自 然变得越来越紧俏。 “手卷的平均价格要远高于独 幅画， 无论是古代画作， 还是现代画 家的作品。 ” 隋牟介绍说：“手卷不是 按平尺来计价的， 而是要看作品质 量的。 ”展卷： 图穷画境见东莞时报记者 李立东莞时报： 印象中似乎很少看到手卷的 专场展览， 而且很多观众对这种形式也不是 太了解？ 老圃： 手卷和册页其实是传统文化中比较 典型的两种表现形式， 这一点从历代文献中都 可以看到。手卷的一个特性就是便于展示， 无 论你是在很大的房间里， 还是在一张小桌子上， 大场地可以展开看， 小桌子可以边卷边欣赏。 手卷的
10、另一个特点就是便于收藏和保存， 从内 到外都是十分讲究的， 古代文人雅士之间， 手卷 是经常相互传递的。 五四之后， 传统文化经历过被否定的一段 时间， 加上西方文化的涌入， 很快， 镜框式的展 示就成了主流， 包括一些国画作品， 也开始嵌入 镜框中。这种展示方式非常直接， 和传统的方 式完全不一样。文化是需要传承的， 把传统的 艺术展示方式丢掉了， 对观众来说， 这项具有代 表性的艺术产品自然也变得陌生了。东莞时报： 也就是说， 手卷本身是很方便欣 赏的， 但现在却无法更多地展示给公众？ 老圃： 一百 年来我们对独 幅画的研究更 多一点， 相对来 说， 对手卷的研 究 会 少 一 些 。 新
11、型的展示方 式大家接受多 了， 观众已经习 惯按照西方的 角度去欣赏画 作， 西化的展示方式就形成了惯例。现在很多 博物馆、 画廊的建制， 包括展厅的建造善格斗不 适合手卷展示， 可以说全国百分之九十的美术 场馆都不是很适合手卷的展示。东莞时报： 手卷会被观赏者近距离的把玩， 对画面的要求更为精细， 那是不是绘制手卷时， 更多会以工笔的手法操作呢？ 老圃： 工笔和写意都可以， 关键还是看画家 的艺术表现。手卷的鉴赏还是要尊重艺术规 律， 看画作的品味， 品味不高， 技法再精湛也沦 为下品。在品味的基础上， 再去看结构是否严 谨， 画面是否精美东莞时报： 在您个人的作品中， 有着浓郁的 生活气息
12、， 蔬菜瓜果草木皆可入画， 这种题材的 选择是和手卷的表现特征有关系吗？ 老圃： 这倒不是， 还是和我个人生活的源头 有着直接的关系。我生于农村， 对土地上的一 草一木都充满了感情，对我心灵起着深刻影 响的是我奶奶。小时候， 她每天都要出去打 野菜， 我出生于 19 55年， 童年时恰好是国家 最困难的时候， 生活很贫困， 只能以野菜野果 充饥。通过奶奶， 我认识了几十种野菜野果， 它们养大了我， 同时也在我心中形成了一种 情结。 后来， 中国由农耕文明向工业文明国度的 时候， 农耕文明的缩影在我心中留了下来， 就 像根一样。根是刨不掉的， 物质越进步， 对于 根的眷恋越重， 情感越强烈， 所以我就会用绘 画去表现。对话手卷展示的易与不易老圃画作 雁荡瓜谱 局部老圃画作 雁荡瓜谱 局部王秋人画作 空明净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