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霆案是2007年轰动全国的十大诉讼案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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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许霆案是 2007 年轰动全国的十大诉讼案之一。许霆一审因盗窃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 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财产。后发回重审，改判为有期徒刑 5 年，并处罚金人民币 2 万元。2008 年 8 月 20 日。最高人民法院做出核准广东省高院维持二审的刑事裁定，以上 判决生效。最高法院认为，许霆是在发现自动柜员机发生故障的情况下临时起意盗窃，其 行为具有一定的偶然性，与有预谋、有准备盗窃金融机构的犯罪相比，主观恶意性相对较 小；许霆是趁自动柜员机发生故障之机，采用输入指令取款的方法窃取款项，与采取破坏 手段盗取钱财相比。犯罪情节相对较轻，对许霆可依法在法定刑以下判处刑罚。主观恶意 性和犯罪情节都属

2、于人身危险性的重要表征。许霆的人身危险性较小是其被依法在法定刑 以下判处刑罚的重要原因。人身危险性作为影响量刑的因素，其大小主要依靠人格特征来 判断，所以在国外，人格调查是量刑前调查报告(PreSntence Invesigatons Report,英文缩写 为“PSI”)的重要内容。 一、人格的概念与特征 (一)人格的概念 人格是心理学的常用术语，但是人格心理学者却对人格的概念莫衷一是，少有共识。 在精神分析学家看来，潜意识代表了人格；在行为主义者看来，人格是行为的习惯系统， 是通过对能够获得可靠信息的长时期行为的实际观察而发现的活动之总和。换言之，人格 是我们习惯系统的最终产物1。人本主义

3、者则认为，人格是自我实现和自我超越的意志；而特质论者则将人格等同于特质的组合2。笔者认为，人格并不是一个单一的概念，它是一类概念的综合体，人格中既有“动机、自我和潜意识” ，也有“特质、文化和自我实现” 。美国著名心理学家奥尔波特对人格下的定义可以说是最为经典的表述。他认为人格是 一个人内在的心理物理系统中的动力组织，决定了一个人行为和思想的独特性。对这个定 义的含义可以进行以下分析：(1)人格是具有动力性的组织，这是指个体发出某个行为或从 事某种活动需要人格的推动作用。人格的动力性是由其构成的单元如需要、动机等决定的。 我们要理解一个人行为背后的原因，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了解他的需要、动机、信念

4、及价值 观，这些便构成了他的人格。(2)心理物理系统，表示人格既不是完全心理的，也不是完全 神经的，这一组织分享心理和躯体的机能，两者融合成为一个整体。(3)决定，奥尔波特深 信人绝对不是简单的环境的消极反应者，人格对行为具有重要影响。人格倾向性若被适合 的刺激所激发，人的真实本性(即人格)就从他的行动中表现出来。这可以解释为什么在同 样的社会环境中有的人犯罪，而有的人没有犯罪。(4)行为和思想的独特性，这是指人格在 个体性方面的重要性。没有两个相同的人，因此要了解一个人的方法是对这个人的人格进 行研究。奥尔波特的定义体现了人格的本质和基本特征，唯一的缺陷是没有体现出人格的 稳定性、连续性。

5、我国心理学家黄希庭教授在综合考察“人格”一词的起源以及国内外学者关于“人格” 的研究成果后，认为“人格”的定义可以表述为“个体在行为上的内部倾向，它表现为个 体适应环境时在能力、情绪、需要、动机、兴趣、态度、价值观、气质、性格和体质等方 面的整合，是具有动力一致性和连续性的自我，是个体在社会化过程中形成的给人以特色 的身心组织” 。3黄希庭教授关于人格的定义，解释全面且体现了人格具有动力性、连续性 的特点，同时也反映了社会化对人格形成的影响，可以说是集大成者。笔者将在此概念基 础上使用人格一词。 (二)人格的特征1 2 3 1人格具有整体性 人格是人的整个精神面貌的表现，是一个人的各种人格倾向

6、性和人格特征的有机结合。 人格是由多种特质和成分构成的，包括能力、气质、性格、情感、意志、认知、需要、动 机、态度、价值观、行为习惯等，这些特质错综复杂地相互联系，交互作用构成人格这一 有机组织并决定着一个人的行为。人格中任何因素的改变都会引起其他因素的改变。例如， 一个人从自信到自卑的改变会引起情绪、认知和行为各个方面的变化，使人们感受到的不 仅仅是自信心的改变，而是整个人的改变。另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精神分裂症。布莱勒在 提出精神分裂症这个术语时便认为，精神分裂症是精神内部的分裂。他将统一性的丧失、 精神内部分裂视为此病的本质。精神分裂症患者并不是缺少人格中的某个要素，而是因为 各个要素之间

7、不能协调运转，就像一个缺少指挥的管弦乐队。因此，只有从整体出发，在 和其他人格特征联系中才能认识个别，使其具有确定的意义。 2人格具有可测性 人类在希冀认识自然的同时，也渴求认识自身。古希腊的戴尔菲城神庙里就留有“认 识你自己”的箴言它表达了人类渴望认识自己的强烈愿望。人格是学者们用以描述和解 释人的心理特征和行为倾向的概念，人格理论的架构蕴涵着人格测量。所谓人格测量，就 是测量人的性格、气质、兴趣、动机、需要、心理适应性、品德等个性心理特征。人格测 量方法主要包括四个大类：投射测量、主体测量、自陈量表和行为测量。在我国刑事科学 领域的实际运用中，上海市监狱管理局 1994 年研制出了罪犯心理

8、素质量表和再犯预测量表， 司法部课题组研制的中国罪犯心理测试个性分测验(COPAPI)也已于 2000 年上半年 正式出台并在全国推广应用。由司法部监狱管理局、中国心理学会法制心理学会、司法部 预防犯罪研究所、中央司法警官学院联合编制的中国罪犯评估系统量表也开始应用， 这套量表包含 13 个维度：内外倾、情绪稳定性、从众性、冲动性、攻击性、报复性、信任 性、同情心、自信心、焦虑感、聪慧性、心理变态倾向、犯罪思维模式，用以测量犯罪人 的品格状况。应当看到的是，当前不断发展的人格科学对品格已能进行相当程度的评价， 虽不能达到完全预测犯罪行为发生的地步，但作为一种危险性测量维度已经能为刑事责任 的评

9、价提供较为科学的和客观的依据。 3人格是共同性和差异性的统一 有心理学家(Kluckhohn &Murray)用一句话概括了品格的这一特点：“每个人就其某一 方面说，a就像其他任何人一样，b像其他某一些人一样，c不像其他任何人。 ”4这就 是说，不同人的人格既包括某些方面的共同特征和相似特征，也包括完全不同的特征。 首先，人格具有共性。某一个群体，某一个阶级或某一个民族都有共同的典型的心理 特点，这决定了他们对某些问题所持的态度和价值判断具有共性，这种共性是在一定的群 体环境、社会环境以及自然环境中逐渐形成的。本尼迪克特(Ruth Benedict)认为，文化是人 格的放大，每个人有意识或无意

10、识地在受到所生活的文化环境的塑造。5根据群体人格理论， 不仅每个人的人格受制于其所生活的环境，而且生活在这个环境中的族群也受这个文化的 影响，并形成了区别于其他族群的特定的群体人格。6例如，一般来讲中华民族在情感方面 比较含蓄，内向者居多。善于自我克制。这种民族整体心理特征就与其共同的生产方式、 民族文化传统相关。 其次，人格具有独特性。独特性指人与人之问的心理和行为是不相同的，这是人格的 一个显著特征。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更没有两个完全相同的人。基因相同的同卵 双生子虽然遗传因素一致，但后天不同的社会经历和生活环境仍然会使他们形成独特的人4 5 6 格。除同卵双生子外。每个人的遗传因素

11、都不同，他们的家庭背景、社会环境、生活经历 也都不尽相同，每个人与环境发生交互作用的方式也不同，因此，每个人都形成独特的品 格。 4人格是自然性和社会性的统一 人格的形成首先受个体生物特性的制约。人格是在个体的遗传和其他生物性条件基础 上形成的。刑事人类学派提出“天生犯罪人”的观点，认为人的犯罪倾向是天生的，是由 生理缺陷而产生心理缺陷导致的，如早期菲利说：“说一个人是天生的犯罪人，是指他具 有某种先天退化现象，故其倾向犯罪。 ”7龙勃罗梭认为“天生犯罪人”与自然环境有关， 曾说“气候炎热之地及诸岛皆是，故其地多野蛮民族及盗匪。 ”8 但生物性只是为人格的最终形成提供了一个起点，而构成人的本质

12、的东西恰恰是那种 为人所特有的，失去它人就不能成其为人的因素，这就是人的社会性。人只有在经历社会 化的过程之后才可以真正地融入到我们生存的环境之中。发展心理学家沙菲尔(David RShaffer，1994)为社会化下的定义是：儿童掌握社会上大多数人认为重要和恰当的信念、 行为和价值观的过程。社会化在以下三个方面发挥作用：(1)社会化是调节行为的手段，使 人知道他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2)通过与别人相互作用，学习到知识、技能、动机、 抱负从而促进人的成长；(3)维护社会秩序。当一个社会化了的儿童成长为社会化了的成 年人时，他会把学到的东西传授给下一代。经历正常的社会化过程是形成健康人格的

13、关键 因素，任何社会剥夺都会使人丧失人性，不能形成健康的人格。例如印度发现的两个狼孩 由于没有社会化的经历，一个 2 岁左右便死去了，另一个经过悉心照料与教育，到 17 岁临 死前仅具有相当于正常儿童 4 岁时的心理发展水平。 5人格是稳定性和可变性的统一 稳定性是人格的基本特征之一。人格的稳定性是指人的思想感情和行为具有跨时间的 连续性和跨情境的一致性。人格的稳定性使得在一定范围内预测个体行为成为可能。一个 现在喜欢着急的人，可以猜想他过去也喜欢着急，也可以预测他以后遇到事情也比别人更 容易着急。我们预期今天活泼开朗的人明天也是活泼开朗的，在工作中喜欢竞争的人，在 体育运动中很可能也是喜欢竞

14、争的。当我们说“这就是他干的事” 、 “他就是他自己”的时 候，就是承认这种人格上的稳定性。而那些暂时的、偶尔表现出来的行为则不属于人格特 征。关于这一点，艾森克曾指出，古希腊哲学家西塞罗就曾把焦虑气质与焦虑状态、易怒 特征和发怒状态加以区分：前者是个体稳定的行为方式，后者则是个体在一定情境中的短 暂表现。 人格的稳定性也有其相对的一面。人格并不是始终如一、一成不变的，它会随着现实 环境的多样性和多变性或多或少地发生变化。某些重大的社会生活事件、患有躯体或精神 疾病、接受心理治疗等都可能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一个人的人格。但是人格不像观点或情绪 一样可以很快转变，它的改变需要一个过程，很难发生突变，

15、即使有也是极端的或不正常 的。9 6人格是内隐性和外显性的统一 人格不像人的体貌特征一般能直接为人所感知和描述，它是一种内在的心理生理系统， 具有内隐性。同时，人格能够通过对长时问的行为的观察而被发现和提炼，人格是行为的 习惯系统，行为是人格的表达方式，因此，人格又具有外显性。从内在或外在特点以及能 否被观察的角度来看，人格的内涵包括四个层次：(1)个体的外显行为，这是人格特点最直 接的表达，无论当事人自己还是其他人都可以很容易地观察到。(2)个体的内心情感和体验，7 8 9 这是个体在做出某种行为时伴随的内心活动。这部分内容只有当事人自己能够观察，其他 人则难以观察。(3)稳定的动机，即在个

16、体行为和内心体验背后的稳定的目的性和导向性， 反映的是个体对待自己、他人、事业、名誉和利益的稳定的倾向性，这部分内容当事人虽 然能够观察，但却很难完全了解自己的全部动机，而其他人则无法观察。(4)生理生化反应 模式和神经系统活动的变化，即不同人格特点的个体其基础生理生化反应和神经系统活动 变化的不同模式，或面对不同情境时基础生理反应和神经系统变化的不同，这部分内容无 论当事人自己还是其他人都无法觉察或观察。10 二、人格是人身危险性的重要表征 所谓人身危险性是指行为人实施犯罪行为或再次实施犯罪行为的可能性。人身危险性 属于未然领域，它是一种尚未发生的可能性，是对以后行为的预测。欲对人身危险性做出 科学的评估，需要明晰行为的发生机制。行为本身不是孤立的，而是受行为人的人格支配 的，行为的反复性与规律性都可以在人格体系中找到合乎逻辑的根据。苏力教授就认为： 只要社会制约没有发生重大变化，从生物学看每个人都会在一定程度上重复先前的行为、 视角和分析理解 问题的方式。否则他(她)就会呈现出必定为社会拒绝的多重人格。其实，即使是一个 具有高度创造力的人更大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