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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投射 融合 框架Projection Integration Frame第7届认知语言学大会程琪龙 上海大学本案受国家哲社科（11BYY112）项目资助理论观点（概括） 从理论模式（即形式表征）的角度出发，义形界 面的研究可有两种理论观点：投射（projection ）观和融合（integration）观。 形式语言学大多采用投射观，其中包括转换进路 （transformation approach）和非转换的词汇进 路（lexical approach）的研究。 构式语法则采用融合观，它可诠释为“构式压制 动词”的形式表征。投射观的理论构造（construct ） 动词（词典）语义投射派生论
2、元结构，构成事 件结构，论元根据等级排序体现（或映射）形 位句法结构。简言之，动词投射派生出形位句 法结构（Levin & Rapporpot 2005） 。 一般认为，动词语义是多个的。不同的动词语 义投射至动词相同形位句法结构不同的变式（ variants）。 转换进路的研究将变式视为转换的结果，而非 转换的词汇进路的研究将变式视为论元的不同 体现。其中后者和构式语法比较接近。融合观的理论构造 构式语法认为，语言系统是义形双极的构式 层级系统。 动词语义是百科语义，相当于人类的经验知 识。 句子的形位句法结构是由动词百科语义和论 元结构按原则融合构成。有些小句无法由动 词派生，构式语义压制
3、了动词语义。 融合观认为，小句至少有一个动词参与者必 须和一个论元融合（Goldberg 1995：65） 。投射观利弊 可以较好预测许多动词准入形位句法结构的条件 ； 动词类各成员因其语义相似性而准入相同的形位 句法变式。 动词分解能解决许多变式准入语义条件，但它的 表述范围到底有多大，还不得而知。 许多小句的论元结构无法仅用动词语义投射获得 。 动词语义捉摸不定，语义角色和论元之间的关系 难以理顺。论元体现系统原则尚未确定（Levin & Rapporpot 2005）。投射的反例 我能把你的头看进洞洞里。 【2岁儿童语言 】 动作“看”应该有参与者“看者”和“被看物”； 论元结构属于使移
4、构式。 但是，动词“看”根据其词典语义，无法投 射获得使移构式的论元结构。融合观利弊 能够统一动词在不同句式中的语义（？）； 动词和结构的语义融合能够合理表述词汇进路无法表述的 许多失配小句； 我能把你的头看进洞洞里。 【2岁儿童语言】 动作”看“应该有参与者”看者（我）“和被看物（头）”； 论元结构属于使移构式，有论元施事、题元和终位。 参与者被看物和题元融合。 构式的存在有心理实在性。 动词捉摸不定的问题并没有完全解决； 有些汉语小句违反了融合条件限制（程琪龙 2011）。 论元语义角色问题也没有彻底解决。 构式压制动词语义范围不得而知。程琪龙 2011，概念语义研究的新视角 M，上海教育
5、出版社。融合原则的反例 汉语允许主语不出现， 第二次瞄准才把子弹扣出去 【选自央视电视采访】 以上名词短语表达的内容，都无法由动词“扣”分 配语义角色；其中“子弹”并非动作“扣”的对象。 其构式的论元结构则含隐性的施事以及题元。 如子弹作为题元，那么它无法和动词框架中的任 何参与者融合。又如： 早上吹了三百六十块钱。 【选自央视电视采访 】 动词 “吹”的参与者应该是“吹者”和“被吹之物”； 小句论元结构含论元受事，但它无法和动词的任 何参与者融合。压制和融合 如果从构式和动词之间的压制关系出发， 以上反例似乎不成其为反例。 但是，压制并非理论构造一部分；它也无 法精确理论表述什么情况下，什么
6、样的论 元结构能够压制什么样的动词。 融合关系旨在精致表述论元结构和动词之 间的关系，但却无法正确表述上述反例。歧义 动词相同的把字句式可以有歧义： 那位后生把咱小姐的脸都看红了。 理解1：后生看小姐，看得小姐的脸都红了。 理解2：小姐看那后生，看得小姐的脸都红了。 但同样的把字句式，有些却只能有一个解： 那个亲热的场景把咱小姐的脸都看红了。 理解2：小姐看那个亲热的场景，看得小姐的脸都红了。 如何理论表征歧义，以及两者之间的异同？丰富概念知识 我同意构式语法的理论观点，也认为构式 的语义部分应该是人类和世界互动积累的 经验知识。 但是，我认为小句构式的经验知识构成一 个复合概念图式整体。在认
7、知过程中，它 的部分输入可以激活图式整体。 在理论构造中，表述小句概念图式整体的 认知机制称作 “概念框架” ；动词和结构之 间的语义关系是小句概念框架的一部分。概念框架构造 概念框架理论表征更重视小句概念语义和 形位句法之间的关系，而不是动词到结构 的投射，或动词和结构的融合。 小句概念内容的核心表述为经验知识的事 件概念结构。 共性概念结构通过细化、延伸和凸显变化 识解为不同变式。 相同动词准入的不同变式理论表述为核心 结构的不同细化、延伸和凸显。表征范围 形式表述变式之间的异同，以及小句义形 体现关系。 同：各变式共享的概括性概念结构可能和 感知运动有关。 异：概括性概念框架，通过细化、
8、延伸、 凸显，成为不同的语义结构，并体现为不 同的形位句法结构。歧义之解 那个亲热的场景把咱小姐的脸都看红了。 该小句分解为：小姐看场景 致使 小姐脸红了 那位后生把咱小姐的脸都看红了。 该小句分解为：1 小姐看后生 致使 小姐脸红了2 后生看小姐 致使 小姐脸红了动词和构式的语义分析 事件的概念结构是：观者和被观者。 把字句式的必有语义是某参与者的结果性状 ，并直接表达为把字后面的成分（小姐脸 红）； 把字句式的致使因素可以有两个：既可以识 解为动作起始者，也可以识解为动作对象 ；但前者受词项语义限制。 因此，概念框架应该包括两个致使因素和一 个致使结果。事件结构的延伸和凸显选择 “看”事件
9、概念结构： 看 观者，被观者 延伸概念结构（致使结果）： “红” 实体 根据经验，实体既可以重合（或融合）被观者， 又可以重合（或融合）观者。两者共同构成： 致使 看 观者，被观者 ， 红 实体被观者 | 观者 体现的语义条件： 和实体重合的参与者实体体现为宾语， 不和实体重合的参与者体现为主语。修整 那场球把观众的头都看晕了。 “看”事件概念结构： 看 观者，被观者 延伸概念结构（致使结果）： “晕” 实体 其中实体“观众的头”既不和观者重合，也不和被观 者重合，但它和观者局部重合。 为此，延伸结构和核心结构的重合关系应该修整为 ： 致使 看 观者，被观者 ， 结果 实体 被观者 | 观者
10、| 观者局部 结论 有些小句无法由动词语义派生获得，所以 投射观解释能力有限。 有些汉语小句无法由动词语义和构式论元 结构融合获得，所以构式作为一种理论构 造，需要进一步修整。 有些汉语小句需要表述相同动词和相同论 元结构之间的不同重合（融合）。理论模 式需要进一步解释为什么汉语允许上述重 合（或融合）。文献 Goldberg, Adele. 1995. Constructions: A Construction Grammar Approach to Argument Structure. Chicago: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Levin, B. and M. Rappaport Hovav. Argument Realization M.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Cambridge, MA. 2005. 程琪龙、乔玉巧，放置事件及其变式 J，浙江大学学报 （人文社会科学版）第4期，2009。 程琪龙 2011，概念语义研究的新视角 M，上海教育出 版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