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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财产含义辨析: 从英美私法的角度冉 ? 昊*内容摘要 ? 本文首先着力分析了英美财产私法中财产的含义, 将其区分为财产权与财产体两层意义, 分别与一些相关重要概念进行辨析, 说明它们之间细微的差别所在。然后依照?美国财产法重述 解释了分析法学的一套分解财产概念: 请求权、 特许权、 权能和豁免权,并认为它与大陆法系的权利分类办法各有高下, 制度选择的关键在于找好恰当的时机。最 后简略分析了新财产的问题, 主张在民法典总则中纳入 ! 财产 的概念, 定义其为一切可为主体带来经济利益的对象。关 键 词 ? 财产? 财产权 ? 新财产!财产 ( property)这个概念对于社会的组织来说至关重要,
2、 一定社会的基本性质通常就可从它看待财 产的方式反映出来# 1, 所以财产于我们的重要意义首先是作为一种政治权利出现的, ! 西方政治理论史上从来就没有忽视过财产问题. . . . . . 二十世纪同样见证了对其的一些重要思考, 但应引起我们注意的是,现在, 许多这样的贡献是来自于专业从事或曾经从事法学的人们, 而不再是哲学、 政治学或经济学的人们. . . . . . . 哲学家、 政治理论家们对洛克、 黑格尔和法律现实主义的吸收, 使他们得以根据新问题和新技术, 有效地改写了过去的空想。# 2笔者也以为, 在有关财产的一些宏大叙事以外, 对法律概念的形而下的探讨, 将从制度设计上给我们提供
3、完善的思路, 从而裨益于财产政治权利的现实实现, 因此, 本文力图集 中笔力于这一角度, 研究英美财产法中财产概念的多种涵义、 分类及其承担的制度功能。一、现有文献中财产 ( property)的若干含义让我们先来看一些英美财产法文献中 !财产 的定义, 其含义非常灵活, 根据不同的场合不断发生变化和扩充。 按照加拿大 1985?破产法 的规定, 财产包括 ! 金钱、 货物、 诉体物 ( things in action)、 土地和所有对其有关的描述 % 无论是实产还是属人财产 ( real or personal)、 是法律的还是衡平的 ( legal or equitable), 以及债
4、( obligation)、 地役权 ( easement)和对地产权 ( estate) 的所有描述% % 包括利益和利润 ( interest andprofit)、 也无论是现实的还是未来的 ( present or future)、 既得的还是待决的 ( vested or contingent) 。在另一部 ?所得税法 的规定中, 财产则包括 !除特别限制外, 一切实在的和属人的、 有体的和无体的财产, 包括( a)任何种类的权利, 无论是股份还是诉体物; ( b)金钱, 除非具有明显的相反意图; ( c)木材资源; ( d)正 在进程中将发展为一种职业的经营事业的工作 。# 3显然
5、, 这些英美法律条文采取了经验主义的归纳列加拿大 1952?所得税法 , c. 148 ,s . 248( 1)。The D ictionary of Canadian Law, 1991, Thomson Professional Publishing, Canada, p . 833 . 其中所谓! 现实的还是未来的 ( present or future)、 既得的还是待决的 ( vested or contingent) 等 在我们的词汇中完全陌生的概念, 主要与英美的地产制度有关。举办法来具体描述财产是什么, 但对我们人习惯的 !研究型头脑来说, 也许更能获得意义的是去看一些书本理论
6、中采取的演绎式概念定义。!财产是法定权利的客体, 它把占有和财富集合在一起, 通常强烈意味着个人所有权。在法律上, 这个词指人与人之间对物的法律关系的综合。 # 4!所谓财产, 广义的说法是指任何可以持有或是成为所有权对象之事物。在法律上, 财产强调所有权, 也就是持有、 享有、 使用和处分物品的权利, 不论它是有形还是无形的。财产的基本要件之一, 就是所拥有之物具有可移转性。 # 5 !财产是对某些类型的物质或人类资源所有的权利 ( right of ownership)。 # 6!财产是指那些能够被所有的东西, 另外也被用作指一种所有的权利, 如在货物中的财产权 ( the propert
7、y in the goods) (这样的用语中。 # 7 而在另一些权威性更强的通行辞典中, 则明确地将财产权和财产这两个中文概念都用 property来表述, 并指出, ! 严格地讲, 这个术语用来指财产所有权, 法律规范规定物的所有权转移的情形便是如此。此外, 这个术语也被人们更经常地在 转换了的意义上使用, 这时它是指所有权的客体, 即指所有物。在前一种意义上, 财产权是指存在于任何客体之中或之上的完全的权利, 包括占有权、 使用权、 出借权、 转让权、 用尽权、 消费权和其他与财产有关的权利。在后一种意义上, 尽管以财产这个词来包括人的一切对世权, 如人的不受诽谤的权利等, 似乎是过于
8、泛泛了, 但它还是常被用来指诸如股票等无形财产 。# 8财产的含义包括 ! 1 . 占有、 使用和享受 ( pos?sess, use and enjoy)一个确定的物 ( thing, 无论是一块土地还是一个动产 )的权利; 所有权 (如, 私人财产制度受保护, 免受不当的政府干预 ), 2 . 任何占有、 使用和享受的权利能在其上行使的、 外在的物 。# 9在一些英美法律书籍中也开章明义地指出, !技术上, 财产这个词的法律含义是一个权利集合, 即人们可对特定物或对象合法行使的那种支配或无限制使用、 处分的权利。但照一般的说法, 财产通常是指能被所有或占有的一个物。#10!财产一词被用来指
9、那些可被所有的东西。它也被用来指一种权利或利益, 使人们可借以行使对能够被所有或占有的物的支配。#11最后, 让我们再来看一个在英美法中被视为权威 ( authority, 在相当情况中可作为法律渊源来使用 )的文件% % 美国法学会编纂的?财产法重述 #12对财产所做的详细说明, ! 财产这个术语有多种含义。但在本 ?重述 包含的范围内它不太表示那些有关法律关系存在于其上的物 ( thing), 如在 邻接着公路的财产( property) (或财产 ( property)被火烧了( 这样的词句中, 所谓财产 ( property), 其实就分别指的是土地或一栋楼。所以如果想指明财产权 (
10、property)存在于其上的物时, 就直接称它们为 土地 (或 汽车( 或通常说的财产权 ( property)的对象 (。不过, 即使把财产的这种含义排除出我们的考虑后, 这个术语仍被用来说明着多种概念。这些概念中的一些特征是相互一致的, 另一些则是不一致的, 因此不可能对财产给出一有关地产法的术语的定义; (无条件继承 )完全地产权; 限嗣继承地产权、 有条件完全地产权和 相关地产权。都是有关地产的内容。第二次在 1976年, 称为?财产法重述 II % 房东和房客 , 共 7个部分 21章, 分别为房东和房客 关系的创制, 房客的权利, 房客的救济, 房东的权利和救济; 房东和房客对租
11、赁财产中的利益的转让; 房东的侵权责任; 中央破产程序 对租赁一方当事人的影响。如副标题所示, 这次主要调整的是现代城市社会下的房屋租赁关系。第三次就笔者已看到的内容, 包括 三部分, 分别颁布在 1996和 1998年, 称为?财产法重述 III% 抵押 , ?财产法重述 III % 遗嘱 , ?财产法重述 III% 用益权 。可 见, 美国法律中的财产法概念, 已突破了仅仅是土地法的限制, 而包括了对一切具有交换价值的事物的调整。个单独的综合定义, 当然, 对它的内涵进行一些说明还是有帮助的。在最广的含义上, 如本 ?重述 第 5条的定义, 财产这个术语指的是任何利益 ( interest
12、)或利益集合 (, 美国宪法修正案第 14条中将 合同自由 (视为财产( , 就是在这个含义上使用它的; 在稍窄一层的含义上, 这个术语包含在上面那层含义之内, 指 的是任何通常有经济价值的利益 ( interest)或利益集合 (; 财产的另一种含义是 关于物 ( thing)的利益( interest) (。这个概念与上面那些相差多远, 取决于 物 ( thing) ( 这个词联系着的意义, 如果所谓物( thing)仅限于有物质存在形体的对象, 那么这两种概念的区别是明显的, 如果所谓物 ( thing)并不限于此,而指一切东西, 那这个区别在很大程度上就消失了; 财产的第四种含义不同于
13、 关于物 ( thing)的利益 ( in?terest) (, 仅指物 ( thing)上的利益 ( interest) ( , 如土地是一种物, 土地上的利益就是一种财产。这个术语 具有如此多各不相同的含义这一事实, 使人们不会再想到要对 财产( 形成一个单独的定义, 来贯穿使用于整个 ?重述 中. . . . . . 而是分别在有关规则中与该规则的阐述一起说明其精确含义 。#13可见, 财产 ( property)这个概念长期以来浑沌地包含着物和人两个方面的含义: 一是作为原始的 ( orig?inal)存在而不意味着任何占有支配收益的物的本身, 也即人们所支配的外部对象; 二是对此原始
14、存在物占有支配受益的人的能力, 这是一种制度的 ( institutional)存在, 因此, 它是可依人们的需要来设计和行使 而包括多种类型的, 尽管在过去的静态社会中, 其中的一种% % 所有权长期占据了主导地位以至于几乎成为了财产权的代名词。实际上, 财产权含义广泛, ! 在最广的含义上, 财产权包括一个人的所有法律权利,无论是何种类。凡法律上属于他的就都是他的财产权。不过这种用法现在已基本废弃, 尽管在过去的书中它是很常见的 )在第二层窄一些的含义上, 财产权包括所有权利中的那些财产性 ( proprietary)的权利而不包括人的 ( personal)权利。前者构成的是其地产或财产
15、, 后者则构成其身份或个人情况。在这个意义上, 一个人的土地、 动产、 股份和别人欠他的金钱债务都是他的财产权, 但不包括他的生命或自由或荣誉 )在第三层意义上, 财产权包含的甚至不再是全部财产性 ( proprietary)的权利, 而只是其中那些物权 ( inrem )。财产法就是物之财产性权利的法, 而区别于作为人之财产性权利的债法 ( law of obligation)。按照这个用法, 土地上的一项自由持有或租赁持有地产、 或者一项专利或著作权都是财产权, 但一项金钱债权或从某合同中的受益 ( benefit)就不再是了 。#14 笔者也认为, 因财产概念负载之广而不可能对其形成一个
16、单独的定义, 那至少应分别理解为 1 . 对象意义上的财产% % 遵照中文习惯可表述为财产体, 包括一切 能带来或转换出经济价值的人们的处分对象, 它作为权利载体单独存在, 其承载着各种权利, 包括有体的实物和无体的权利, 前者为客观自然, 后者为人化自然, 但都是人们认识和处分的对象, 而不同于作为主观世界的人们的处分本身; 2 . 权利意义上的财产% % 遵照中文习惯可表述为财产权, 包括一切对前者进行处分的权能, 其中未加说明时指的是所有权。#15在这两层含义中, 日常生活中人们常用的是财产体的含义,但在法律分析上更主要应用的则是财产权的含义, 如科宾 ( Cobin)所言: !我们的财产观念已经改变, 它已 不再被视为物或作为某种客体而存在, 而已经变成了单纯的法律关系的集束 % 权利、 特权和义务免除 。#16! 严格地说来, 对物的交易就法律人而言就是对物的权利的交易。对法律人来说, 你所有的是权利, 而不是物 。#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