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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审美概念理解对审美感性水平影响的实验探索赵伶俐1 ,2(1西南大学心理学与社会管理研究中心,重庆, 400715) (2西南大学文学院,重庆,400715)摘 要 通常认为审美理性对审美感性有消极影响。这至少对认知心理学和人工智能的研究与发展形成了一种障碍。本研究以审美概念理解作为审美理性活动的典型式,对二者的实际关系进行探索。实验对象分为A类普通被试和B类艺术专业被试。结果表明:无论是否通过专门的审美概念学习训练,实验组和对照组的审美概念理解与审美感性水平的发展都呈共同上升趋势;通过学习训练,审美概念理解程度有显著提高,且显著有助于AB两类被试审美感受总水平提高;审美概念理解的 “合理性”(
2、正确性与精确性)是对审美感性各因素影响的显著因子,而其 “事实例举” 对于审美感性中的审美感知、 审美联想、 审美情感等是显著因子。A类小学5年级被试的审美感知和审美情感、B类大学美术专业2年级被试的审美感知,实验前后无显著差异,这表明审美理性对审美感性所具有的积极影响,在一定条件下是有限的。关键词:审美概念理解 审美理性 审美感性1 问题的提出现代认知心理学为人脑与电脑的连接即人工智 能的成立提供了一方支持,但其离全面把握所有种 类信息处理的规律与方式还有相当距离,例如审美 信息就是其中一大难点。尽管关于艺术信息(审美 信息的一大构成部分)的处理,如平面和立体造型、 色彩、 乐音、 经典文学
3、作品语言的分析、 再现、 重组等 已经有相当成功的尝试,但是对包括艺术在内的各 种美学范畴事物的审美信息的认知研究,至少在中 国心理学界还远未进入主流视野,大多学者甚至没 有意识到它的存在和它定将显现出来的不可或缺 性。这与学术界至今仍占有主导地位的 “审美直觉” 观念直接有关。排斥审美理性的 “直觉说”,源于柏 拉图的 “艺术灵感” 、 菜布尼茨 “天赋” 论、 鲍姆嘉通 “美是感性知识的完善” 、 康德 “艺术天才” 说等,经由 德国古典哲学美学家J. G.费希特和F. W.谢林、 法国H.柏格森、 到意大利美学家克罗齐,终形成了 “系统而严密的直觉理论”,核心观点认为:审美是一 种非逻辑
4、的直觉活动,理性对于审美感性有消极作 用。这对后来的美学、 审美心理学、 艺术心理学等许 多学科的基本理论形成都产生了深远影响。虽然也 有相反观点,但学者们似乎更乐意将理性和感性作 为科学与审美绝对的分水岑,有意无意间使科学丧 失了感性色彩,也抹去了审美的理性光辉。20世纪5060年代 “认知心理学兴起以后,迅 速改变着心理学的面貌,给许多心理学分支以巨大 的影响”,其对信息感性特征和概念含义表征的识别 处理始终是重心所在,对审美信息的理性特征和逻辑线路研究2也成必然,有关学科不能不从审美直 觉性的视角转向对审美理性要素、 审美思维逻辑构 成、 审美概念及与审美感性关系的看重3 ,4。许多 2
5、0世纪的伟大科学家例如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爱 因斯坦、 汤川秀树,20世纪国际数学界的头号巨人希 尔伯特、 著名数学家哈代等都对科学和科学美中的 理性与感性直觉等有深刻论述,科学家的实践和理 论都证明理性和感性、 科学和审美不是相互排斥的, 恰恰相反证明了 “美感和审美能力是进行一切科学 研究和创造的基础”5。关于科学例如数学思维与 审美认知的关系也因此受到学术界空前关注,例如 对 “美学概念及其蕴涵的数学 “关系的探讨”,“通过 研究艺术和科学的内在动力,我们将理解二者之间 的融合统一”6 ,7;对于审美标准和审美判断在现代 科学革命中意义的探讨等,已非鲜见。20世纪70年 代在美国创办的计
6、算机多媒体实验室,数十位计算 专家、 物理学家、 数学家、 音乐家、 艺术家、 建筑家、 心 理学家和大众传播专家 “多年来融合艺术与工程的 努力备受瞩目”9,他们以其信念、 洞见、 和突破性的 多媒体技术发明,证明了无所不在的电脑不仅改变 科学发展面貌,而且大大影响了人类生活、 教育、 艺 术和审美的局面。早期格式塔心理学关于直觉顿悟 和创造性思维关系的思考与理论假设,也进入了以 计算机数理理性逻辑为基础的人工智能研究领域。 事实上不仅西方艺术例如 “在西方音乐中,作曲家作 品书写的建构,其根本是数理逻辑分析的方法建构, 并影响到教学认知与审美体验模式”10,而以 “整体 直觉” 为特征的中
7、国和东方文化艺术,也被今天的人 工智能和多媒体技术逐一进行逻辑 “解剖”,气功、 中通讯作者:赵伶俐。E2mail : zhaolinli2002 本文是在作者博士论文的一子项实验基础上做进一步研究完成的。谨此献给敬爱的导师黄希庭教授,感谢他以博大的胸怀支持审美认 知和审美心理学的研究,他对本文亲笔进行了多处修改,还亲自查证核实关键概念的翻译。感谢余立新、 李良炎协助进行实验课程教案撰写和 执教;白智宏、 潘莉协助统计。878 心理科学 Psychological Science 2007 ,30(4) :878 - 882医学、 古典诗词格律、 古典音乐组曲规律、 文学作品 的人物情节构成等
8、等先后进入计算机运算系统。也 许正是计算机和人工智能的出现及其精细的认知方 式,才使艺术和审美这些原来被认定认知成份极模 糊的现象,呈现出了它们深藏的理性本色、 更精细的 元素、 更复杂的内在逻辑结构?!所有这一切迫使我 们反省:审美理性和审美感性之间究竟是积极还是 消极关系?前者对于后者究竟是积极作用还是消极 作用? 本项实验旨在以审美概念理解(understandingof aesthetic concept)作为审美理性及水平的代表,探 究其与审美感性间究竟存在着怎样的关系,为认知 心理学、 审美认知和美育心理学的学科建设提供一 项实证与理论参考,也为在中国新世纪素质教育体 系中占有越来
9、越重要地位的审美教育的理性和感性 策略的制定,提供心理学依据。 在哲学、 美学和思维学中,惯将理性和感性作为 相对的范畴使用,但是在心理学中似乎还没有完全 对应的表述。与心理学的惯用概念相协调,本项研 究所指审美感性(aesthetic feeling) ,即是审美感知 (aesthetic perceptual)、 审美联想(aesthetic associa2tion)、 审美想象(aesthetic imagination)和审美情感 (aesthetic affect)的融合体。2 研究方法2. 1 被试 实验对象分为A类普通被试和B类专业被试, 共计334人。A类普通组由小学3年级、
10、5年级、 初 2年级、 高2年级、 大学2年级等五个年级的学生随 机组成,每年级组又随机分为实验和对照组,共310 人,女173人,男161人;B类专业组由大学2年级美 术专业学生随机组成,共24人,男女各12人。2. 2 实验处理及变量控制 从在美学中已经比较成熟和有代表性的形式美 概念中精选若干概念,按一定逻辑顺序和方式对A 类各实验组和B类被试进行实验教学处理,以形式 美基本含义概念讲解为重,在举例中辅以感性要素 概念提示。所有实验组采用相同教案,并由相同教 师执教。教学时间9周,周2学时。实验组和对照 组的其它教学教育活动照常进行。 2. 3 测验及统计 2. 3. 1 用自编 审美概
11、念理解测验 对被试进行前 后测。测验由10个形式美基本概念(和诣、 比例、 均 衡、 整一、 对称、 重复、 节奏、 突变、 动感,结构)和一个 题目 “请你用一个句子对下面的词进行意义解释(定 义) ,并尽量举出几个实例或几个与之类似的语词”构成。按对概念释义的流畅性、 正确性、 精确性,和 概念意义的事实迁移长度、 事实迁移宽度、 类词迁移 长度、 类词迁移宽度等7个指标评分。重测信度为rxy= 0.92 ;内容效度用再测法加以判断,后测总成绩及各因素成绩均显著优于前测(p 0.05)外,均达到显著 和极显著水平( p 0.05, p 0.01, p 0.001) ;经F检验,也都呈极显著
12、水平( p 0.001) ,有效性极 高。 这些方程显示:第一,在保留任意流畅性得分的 情况下,概念释义精确和释义流畅是审美感知的显 著因子;概念释义正确和事实迁移宽度是审美联想 的显著因子;概念释义精确和释义流畅是审美想象 的显著因子;概念释义正确和事实迁移宽度是审美 情感的显著因子。第二,在减去任意流畅性得分的 情况下,对于相同的审美感性因素或因变量,其自变 量显著影响因子有所改变:概念释义正确和事实迁 移长度是审美感知的显著因子;概念释义精确和释 义流畅是审美联想的显著因子;概念释义正确和释 义流畅是审美想象的显著因子;概念事实迁移宽度 和释义正确是审美情感的显著因子。4 讨论4. 1
13、审美概念理解与审美感性水平存在着积极关 系。无论从A类普通被试和B类专业被试、 实验组 和对照组前后测那一个角度比较,审美概念理解与 审美感性水平总成绩之间绝大多数存在积极关系 (表1 ;表2 ;表3 ;图1 ;图2)。其原因至少一方面是 随年龄和教育水平增长的结果,另一方面是实验教 学的效果。无论什么原因导致的,这种结果都表明 审美概念理解或审美理性对审美感性水平的发展不 是阻抗,而是共同并进和促进关系;审美理性越强则 审美感性越差,或者反之审美感性越好则审美理性 越弱这类传统的看法是不正确的。 4. 2 通过审美理性提高审美感性水平的有效性及 有限性。总的来看,通过审美概念实验教学之后,
14、AB类各年级组被试的审美概念理解水平有显著提 高,其审美感性总水平也随之显著提高。但是实验后测小学5年级的审美感知和审美情感、 大学2年 级美术专业组的审美感知等没有显著变化,前者可 能是因为初步接受了但同时又受到了初级理性的限 制;后者也许因为专业原因,审美感知觉水平本来就 较高(前测均值88. 67 ,比大2普通被试前测76. 20 高出12个百分点) ,所以专门审美概念教学或审美 理性认识训练虽然也对其审美感性总水平有显著积 极影响,但对审美感知这一因素水平的提高却不显 著(后测均值91. 46 ,比大2普通被试的92. 72仅高 出了1. 34个百分点)。说明:对于不同性质或基础 的人
15、群,审美理性对审美感性的影响是有限的;在达 到相对较高水平时,通过特别审美理性强化来提高 审美感知水平的空间也是有限的。 4. 3 实验前测趋势的异样与现行大学教育教学的 偏颇。A类实验组前测大2年级与高2年级相比,审 美概念理解程度呈上升态势(图1) ,但审美感性水 平却有一个突降(图2)。此现象,对照组并不存在, 也许是由于大学对照组测验时曾受到特别的审美鼓 励所致;实验组实验后测也不存在,这也明显说明了 实验教学效果的作用。从大2审美感性实验前测成 绩的突降来看,其种意义上反应了当前大学教育中 存在的一个普遍问题:偏重知识理性,但却忽视感性 包括审美感性的教育,致使学生发展由前各年级的
16、理性与感性、 审美理性与审美感性共同上升的局面, 转而为理性及审美理性有上升,感性和审美感性却 徒降的态势。从教育教学影响的长期性来考虑,此 问题实际上也是前教阶段例如高中或初中等已开始 有偏向并积累生成的结果。 4. 4 流畅性在审美概念理解和审美感性中的价值 问题。对审美概念和审美感性各因素水平的考察 中,都有 “流畅性” 这一项指标。所谓 “流畅性” 在此 是指对于给出的剌激,在一定时间里作出反应的数 量,从评分操作来讲就是对于相应提问无论回答是 否合理,有一个回答就计一分。在通常的观念里,审 美是最自由的,只要放得开(流畅) ,未必讲究合理或 几乎没有合理意识。经回归分析发现,其至在大多 数情况下审美概念理解的 “流畅性” 对审美感性各因 素的影响显然不及 “正确性”“精确性”(合称 “合理 性”) :在是否考虑审美感性的 “流畅性” 情况下,审美 概念理解对其产生显著影响的因素就有所不同。考 虑流畅性得到的8个回归方程,除了进入第1 - 3一 元方程的自变量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