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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防止利益冲突与廉政建设研究序言 反腐败和廉政建设一直是一个备受社会关注的话题，这一方面说明我国的腐败形势仍 十分严峻，腐败现象已渗透进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反腐败是一个重大的政治挑战；另一 方面说明社会公众对党和政府充满了期待，党和政府必须采取有力措施加以解决，以保证 政治权威性和合法性。那么，我们如何深入开展反腐败斗争和廉政建设呢？建国以来，我 国的反腐败工作经历了运动反腐、制度反腐等阶段，越来越重视从源头上治理腐败工作。 特别是近年来，党和政府在反腐实践经验的基础上，提出了建立健全惩治和预防腐败体系 的总体框架，进一步明确了预防腐败的基本思路，这完全符合当前世界反腐败斗争和廉政 建设工作的发
2、展趋势。那么，再进一步追问，我们如何明确预防腐败的工作方向、构建预 防腐败的制度体系、整合预防腐败的主体力量呢？根据国际经验，防止利益冲突是预防腐 败的一个重要的预设前提，换言之，当前要把思想预防、制度预防和技术预防等结合起来， 形成一个有效整体，必须重视处理利益冲突问题，以防止利益冲突为工作着力点，推进预 防腐败工作的深入开展。在本书中，庄德水以利益与权力为切入点，广泛运用政治学、公 共行政学和行政伦理学的理论成果，综合运用政策过程分析法、案例分析法以及比较政治 法等方法，分别从制度层面、行为层面和政策层面对利益冲突问题做出了较为系统和深入 的理论解释和回答。显然，这项研究不仅对我国反腐败和
3、廉政建设理论研究具有重要的学 术价值，而且对廉洁政府建设具有重要的实践意义。从研究现状来看，本书应该是中国国 内第一本系统研究公职人员利益冲突问题的学术专著。正因为这是一个新的研究成果，更 显出这本书在当前反腐败和廉政建设理论研究领域的代表性。 需要指出的是，利益冲突问题虽然在国际上已引起广泛关注，但在我国国内却一直处 于研究的边缘地带，人们甚至对利益冲突本身存在一定误读，没有把它视为一个廉政概念， 而是简单地把它与一般社会学意义上的利益冲突相混淆。这种情况曾给庄德水的研究增加 了不少困难，有时无法在同一个理解平台上展开讨论，该书的写作难度可想而知。直到 2009 年 9 月党的十七届四中全会
4、报告关于加强和改进新形势下党的建设若干重大问题的 决定第一次在党的重要文献中提出“防止利益冲突要求” ，2010 年 1 月十七届中央纪委 第五次全会强调要“建立健全防止利益冲突制度，形成有效预防腐败的长效机制” ，利益冲 突问题研究才真正引起国内学界的关注，并正在成为一个新的研究领域。中央纪委、地方 政府和理论工作者纷纷举办相关研讨会、开展专题调研，共同研究利益冲突问题。利益冲 突从一个隐性研究问题迅速变成一个显性的热门研究问题。这代表着我国反腐败和廉政建 设理论研究和实践工作已进入一个新的发展阶段，反腐败和廉政建设工作思路正发生新的 变化，许多新的廉政法规、制度和措施将相继出台。正因为这项
5、研究刚刚兴起，许多关于 利益冲突的基本理论和政策问题亟待解决，特别是利益冲突的本质、类型、内在要素、发 生根源、行为后果、政策结构等问题。对此，这本书做出了前瞻性的理论探索。 在研究内容上，本书创新性地认为利益冲突作为特定的廉政用语，与公共职位、公共 权力、公共责任和公共利益相联系，是公职人员面临的现实伦理困境。利益冲突实际上是 公共权力的非公共使用，其外在表现是公职人员的私人利益与其公职所代表的公共利益之 间的冲突。公职人员的利益冲突之所以有损政府廉洁，其要害在于这种行为削弱了公共委 托人即社会公众对公共代理人即公职人员的信任。在现实生活中，社会公众之所以自觉不 自觉地置疑公共资源配置、公共
6、资产交易、公共产品生产背后存在“猫腻” ，其原因就在于 公职人员没有处理好潜在的利益冲突问题。本书还从利益冲突的新角度来分析腐败与反腐 败，从情境和行为两个层面分析利益冲突与腐败行为之间的关系，不仅关注个体性利益冲 突，而且关注组织性利益冲突，特别是剖析了利益冲突与家庭腐败、 “期权”腐败之间的关 系，并分析了利益冲突对政府管理和政策过程的影响。这些观点对于解释现实腐败问题具 有一定理论意义。针对当前我国反腐败和廉政建设工作形势，本书立基于国际实践和具体国情，提出防止利 益冲突是惩治和预防腐败体系建设的核心内容。制度建设是我国当前防止利益冲突的现实 途径，即要制定统一的公共伦理规范对现行防止利
7、益冲突法规制度的普遍性内容加以归纳， 不断创新财产秘密信托制度、财产申报制度和利益处理制度。虽然这些对策研究在本书尚 处在理论论证阶段，但若加以实际运用，未尝不具有实践性。 作为庄德水的导师，看到他的博士论文得以顺利付梓出版，我由衷地感到欣慰。在读 博期间，庄德水表现出特有的学术灵气和勤奋精神。他对学术问题很有敏感性，往往能提 前抓住一些好的选题，产生好的研究思路，本书即是一例；更难得的是，他以学术为乐， 把大部分时间花在阅读、写作、研讨和调研方面，每日总是行色匆匆，生怕浪费一点时间， 图书馆是他在北大四年里最常去的地方。可以说，这本书得以完成，体现他的知识创新和 贡献，与他所持有的求学毅力、
8、研究态度以及个人素质是分不开的。 我常对学生讲，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的博士论文有其鲜明的学术特点，特别重视论 文的理论基础和实践价值，前者要求论文具有学术前瞻性、严谨的注释和科学的论证，后 者要求论文具有实践应用性，能够解决现实问题，为国家政策发展提供参考。大家平时看 书写作应当有意识地朝这个方向努力，不仅要把论文写作作为一个理论探索过程，而且要 把它作为将来职业发展和学术进步的一部分。当然，这绝不意味着让博士论文“御用化” 、 “官样化” ，因为官样化文章与学术研究及其精神和规范是无关的。庄德水可以说是严格按 照我的要求去努力的，在这本书中，我们随时可以发现他对现实问题的理论思考，努力解 决
9、现实问题的学术热情和执著。 当然，这本书仍存在诸多不足，留有许多问题待作进一步探讨。但鉴于利益冲突问题 研究在我国国内才刚刚兴起，在实践界也是一个新事物，我们不能过于苛求这本书。如果 说残缺也是一种美，那么我宁愿本书的理论勇力和学术锐气以不成熟的形式表现出来，不 被所谓的“老练” 、 “完美”所窒息。本书只是一个探索性研究，该研究不是一本书所能解 决的，也不是一个人所能解决的。我倾向于认为，庄德水这本书是一块进入学术殿堂的敲 门砖，相信它的出版能够引起理论界和实践界的反响，起到抛砖引玉的效果。我希望庄德 水在以后的工作中，继续深入研究反腐败和廉政建设理论，包括防止利益冲突政策研究、 廉政预警机制研究、廉政伦理研究等，不断取得新的研究成果，为我国反腐败和廉政建设 事业做出应有的知识贡献。这个希望，也是我想对每一位有志于从事这方面研究的青年学 者所说的。 是为序。 李成言 中国监察学会副会长 高校廉政研究与教育学会会长 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党委书记、教授、博导 北京大学中国改革理论与实践研究中心主任 北京大学廉政建设研究中心主任 2010 年 6 月 15 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