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南文献学家严氏父子的文献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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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1 年 3 月 March, 2011* 本文系陕西省社科信息学会首届科研培植项目, 项目编号为 shshx 0706。渭南文献学家严氏父子的文献活动*张宏武摘 要 清末民初, 渭南严氏父子严遨、 严谷孙不但酷爱藏书, 精于版本目录之学、 金石书画鉴藏, 而且还亲自研读、 点校、 编纂、 刻印、 发行传播珍善本书籍。这一系列文献活动, 使他们成为全国重要的文献学家。 关键词 渭南; 严遨; 严谷孙; 藏书家分类号 G256Abstract In late Qing Dynasty, father and son Yan in Weinan not only like collecting

2、 books, skilled version of the catalog of the school, stone paint - ings and collectors, but also personally reading, proofreading, editing, graphic, communication Jane rare books issued 1 The series documents activities made them become important philologist. Keywords Weinan; Yan Ao; Yan Gusun; Bib

3、liophiles Class Number G256清末至民国年间, 渭南严氏父子, 父为严遨, 子 为严谷孙。不但酷爱藏书, 精于版本目录之学、 金 石书画鉴藏, 而且还亲自研读、 点校、 编纂、 刻印、 发 行传播图书,是全国重要的文献学家。他俩在成都 创建的/ 贲园书库0, 有成都的/ 天一阁0之誉。 11 搜求典籍严氏三世行商于蜀, 以盐业起家, 号称巨富。 严遨并不以聚财为人生目标, 在资金益饶的情况 下, 出巨金收集海内精本古籍, 无论到何地, 总是 遍访书肆, 广为搜求, 即使是价值昂贵的精椠旧 镌、 秘籍善本, 也不惜重金购之, 千里捆载而归。 并去陕西、 两湖两广、 南北西

4、京、 长江上下, 只要是 今古名著, 不惜金钱, 以购得为快。又往来秦蜀 间, 闻仕宦旧家藏书且出, 即不惜重资, 尽数购取。 程宗文说: / 余与严子交最久, 知最深, 其生平 觅善本几成癖, 阅异书心辄醉, 穷年屹屹, 手不释卷, 当世罕有知者, 而严子亦不求人知, 意在征实,不在猎名, 亦后来之振奇人哉。 0 2他于 1894 年( 光绪 20 年) 谒选入都 ,遂不 引见而归。便以资费巨金大求之于书坊, 得数万卷, 装运回川。途经西安时, 遇藏书家张芥航有大量藏书出售, 又重金包购下来。 3严遨晚年, 将祖传且自己经营多年的盐业变 卖, 以所得数万元巨款, 矢志访书、 购书、 藏书、

5、刻 书。其冷廛荒肆之畸零秘本, 为人所罕见, 随时买 入。如是者终其身勿懈。 4因此, 凡成都、 西安、 北 京、 南京、 天津甚至日本书商, 如有善本、 珍本都要 和他联系。例如在成都, 当他听说清军提督唐友 耕之孙, 因为家道中落, 欲售藏书时, 便亲自去唐 家登门求购, 高价购得不少珍本书籍。 张森楷核计四部之书凡/ 14145 种, 115232 卷, 45982 册, 侈侈隆富, 甲蜀中收藏家。 0 严谷孙继承父亲遗志, 不断收藏, 系通过多种 渠道, 或由他经营的镐乐堂书店, 或四处托人搜 集, 他收集地方志 2800 余种, 解放前流传全国各 地之著名县志, 贲园均收藏无遗, 按

6、年代有宋、 元、 明、 清各代, 按版本有手抄、 木刻、 拓印等, 多为世 不经见者, 不少孤本极为珍贵。如民革成员孙恭 先生原在罗江、 梓潼等县任钱粮处长时, 曾帮谷孙 先生搜集历代拓片。谷孙先生曾邀请他观赏所藏 历代碑帖拓片, 约有 10 大箱, 乃将家藏会理、 盐 源、 康定、 梓潼、 井研等县志, 汉唐宋碑帖、 朱拓、 拓 片多种, 于 40 年代赠送谷孙先生。 1935 年谷孙先生与张大千在北京相识, 接受 其建议, 除搜求书籍外, 还购了不少古代名画和 文物。文献研究|077总第 181期 Serial No.181从家族传统方面考察, 严氏先人旧有藏书 不多, 此番严氏父子独具慧

7、眼, 不断收藏, 加之 财旺, 人达, 故而能后来居上, 收获甚丰。经过 数十年努力, 贲园所藏, 计有宋、 元、 明、 清刊本 及各名家抄校本等善本 5 万余卷, 总计收藏达 30 万卷以上。成为继陆氏皕宋楼、 丁氏八千卷 楼、 杨氏海源阁、 翟氏铁琴铜剑楼之后, 藏书界 的又一后起之秀。使以藏书之富在全国素负盛 名的 宁波天 一阁 反而 远远瞠 乎贲 园书库 之 后了。 52 建设贲园书库严氏父子在成都骆公祠街( 今和平街) , 根 据皇家档案馆的样式于 1914 至 1924 年历时 10 年耗巨资建成/ 贲园书库0 6, 书库长 18 米, 宽 14 米。小院门楣上雕刻着两个篆字/ 怡

8、乐0, 两 层青砖建筑, 歇山式瓦屋顶, 双层檐角, 出檐粗 犷, 属中国北方建筑的风格。楠木结构, 外砌石 砖, 高大宽敞, 外甃石, 通户牖, 为石库状。大门 是/ 满月门0, 门之上辟小型阳台, 阳台窗户上方 嵌着/ 书库0 ) 两个斗大隶书横匾。基座上雕刻 着青狮白象、 卷草、 白云, 线条简练遒劲, 是典型 的南方园林建筑风格; 库的四周皆辟有方形小 窗, 窗户小巧而精致, 左右对称, 中间有阳台, 又 具西式建筑的特点。小楼墙体有 50 余公分厚, 所有窗户都装有隔水板, 屋檐下修有腰檐, 小窗 之上设有气窗, 防潮防晒。库内分上、 下和地下 室三层, 四壁有通气孔, 空气流通,

9、板壁上加一 层铁皮, 地板清丝严缝, 不让湿气侵入, 像一座 牢固的碉堡, 室内温度稳定。周围种植银杏、 幽 篁, 冬暖夏凉, 清新雅洁。 贲园书库落成, 由金正炜先生亲题匾额/ 賁园 书库0。从而使蜀中文人学士, 有了进修园地和考 订场所。对全川文化发展, 起了很大的积极推动 作用。 贲园书库曾经是全国知名的藏书楼, 有/ 成都 天一阁0之称, 是当年众多学者、 文人、 画家乐而忘 返的学术圣地, 被专家称为/ 是成都地区目前唯一 见到的专门的民间藏书建筑0, 已于 2001 年 2 月 被市政府公布为成都市首批文物建筑, 但至今也 未见保护行动。3 藏书特点3. 1 藏书质量 贲园书库所藏

10、经、 史、 子、 集皆备, 并以奇 书、 精刻善本、 孤本驰名海内外。/ 尤精鉴别0: 谷孙先生整理古籍, 注意去伪存真, 去粗取精。 其所藏古籍, 经谷孙先生倾注毕生精力整理之 后, 为学人所乐用。在这些珍本书籍中, 就有孤 本宋版5淮南子6、 5淳化阁双钩字帖6、 5晏子春 秋6、 / 马元调本030 卷5梦溪笔谈6, 也有胡林翼、 严树森、 曾国藩来往信札手稿及其用兵的山川 地图, 顾炎武的5肇域志6手抄本, 刘永福幕僚荀 氏的5使越日记6, 王闿运的5湘军志6手稿等极 为珍贵的历史文献。 7经传版本最丰, 史部类多 而杂, 医书较为整齐集中, 中医古籍亦有不少秘 本。廖平说严遨/ 藏书

11、于医部尤详, 凡日本5丹 波聿修堂丛书6, 北宋5圣济总录6以及明刻5医 统正脉6等籍, 皆寻常不可多得之书。 0 8方志收 录最全, 凡 2800 余种。有些类种藏书比四库书 目还多, 如/ 孟子类录为经文之属 4 种, 音训之 属 33 种, 说解之属 11 种, 别派之属 13 种, 多四 库书目 3 倍有余。 0又如时令类, 四库书目所著 录仅 2 书, 存目亦只 11 书, 大类晨星廖落。贲园 此类书, 多至 26 种。/ 大量秦、 汉、 魏、 晋、 唐、 宋、 元、 明的历代碑文拓片和名人字画。 3. 2 藏书数量 藏书总数达 30 余万卷, 其中善本 5 万余卷, 珍贵书画、 碑

12、帖、 文物数千件。 3. 3 藏书体例 贲园藏书自为类例, 参以校雠, 略叙古今进 退, 以究其理。按四部分类法立部、 类、 种、 家、 卷、 册。如5易6属经部, 为一类, / 首列经文以明系统, 次合顺循章句、 训释、 章疏者, 为5易传6注章义之 属, 为第二种; 次合摘文立义阐发章旨者, 为5易 说6解考辨之属, 为第三种; 5易 # 纬6为第四种: 5易# 图6为第五种: 5易 # 别派6为第六种0 9, 然 后再按家、 卷、 册入藏, 杂而不越, 丝毫不乱。 3. 4 藏书保护方法 在贲园内, 书库外的三大间敞房里长年雇有 7、 8 个翻书工人, 其工作就是坐在敞房内, 一年四 季

13、不停地翻书, 以避免虫蛀、 水沤、湿气浸润。078|Library Work And Study2011 年 3 月 March, 2011意自/ 一日三摩娑, 剧于十五女。 0谷声住成都骆公 祠, 与我家一墙之隔, 乃为邻居, 每年五黄六月的 烈日当空, 为了不使藏书虫废, 谷声都要请我去他 家帮他晒书。 10书架书柜全是楠木、 檀木、 香樟, 髹漆透亮, 常用皂角、 油槵子水浣洗, 因而不遭虫 蛀。珍贵的大部头套书, 均固定箱柜。小部头书 及单行善本, 也都有木夹板或硬壳绸面、 皮面封 套。箱柜内常置樟脑。做到数十万卷书无虫蛀、 鼠耗、 水渍、 霉烂。贲园规模宏大的珍贵藏书辅以 如此好的书

14、库、 设施设备、 分类体系、 管理保护措 施, 在四川, 乃至全国实为近代私人藏书所罕见。 3. 5 藏书目录 关于贲园藏书, 1924 年请合川张森楷编5贲 园书库目录615 卷, 又仿刘欣5七略6, 别撰5贲园 书库目录辑略6两万言, 极有学术价值。概述了贲 园藏书区分部类的体制, 源流清晰, 分类精辟, 评 论平允, 是对古籍目录的一篇很好的总结, 对我们 今天探讨贲园藏书状况时, 仍不失为/ 图书分类法 之一绝好参考书0。 11对今天整理古籍, 也有一定 的参考价值。在库存书中, 下面都注明卷册、 版 本、 纸色, 不仅是防散失, 而且是一种求学的秘诀。4 校刻古人著述严氏父子不但酷爱

15、藏书, 还是学问家, 以刻书 精善著称, 而且亲自点校、 编纂、 刻印图书。纸质、 字迹、 印刷皆称上品, 备受中外称誉。/ 好刻古书, 椠本流布海内外。 0 12 4. 1 书坊及书店 严遨晚年, 把经营多年盐业变卖, 除继续收购 书籍外, 还修建书坊, 取名曰: 镐乐堂, 亲自参与校 镌善本书籍。镐乐堂书店设在成都市桂王桥西 街, 刻书坊则在/ 贲园0书库外的敞房里。 4. 2 刻书概况 严氏刻书最早为清光绪 6 年( 1880 年) , 本世 纪 30 至 40 年代最为兴盛, 结束于上世纪 40 年代 末。早年曾校勘刻印: 5关中金石记6、 5孝义杂 缀6、 5毛西河四种6、 5明四子

16、诗集6、 5戴东原文 集6、 5马氏逸史6、 5医学初阶6等诸多善本。严遨 曾拟于晚年回陕兴学建祠, 辑5渭南严氏孝义家塾 丛书6, 仿汲古阁毛氏刻书, 以饷后学, 惜粗有眉 目, 未竟而殁。严谷孙继承父志, 出任镐乐堂经理。从本世 纪 20 年代起, 以贲园所藏浩繁广博的中国音韵学 书籍, 编辑5音韵学丛书6, 到 30 年代止, 编辑、 刊 刻凡 32 种, 123 卷, 集唐宋以来音韵学之大成。 / 编辑发端于华阳林君山腴, 编次雠校则成都龚君 向农、 巴县向君先翘0 13书成, 严谷声专程赴苏州 就教于章太炎。1935 年 8 月, 太炎先生赞赏之 余, 欣然为之作序, 也是这部/ 丛书0的一件殊誉。 此书刻成, 谷孙先生自豪地说: / 总算做了一件对 得起先父的大事! 0并将孙女孙儿命名为韵俨( 蘩 诗) 、 韵谟以资纪念。国内学人研究音韵学, 称为 / 渭南严氏刊本0。其中5切韵指掌图6最具代表 性。这套丛书曾经参加在德国莱比锡举行的万国 博览会, 受到好评。该书于 1957 年曾由四川人民 出版社根据严氏雕板再版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