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学学术规范论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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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04年 6月 第 2 期 5?蔡际洲?音乐论文特点探析? 音乐论文写作系列研究之一?,?星海音乐学院学报?2003年第 1期, 第 100? 105 页。?见?音乐研究?1988年第 4 期, 第 67? 72页。?蔡际洲?音乐学术论文写作的规范问题?,?黄钟?1997 年增刊, 第 3? 7 页。音乐学的学术规范, 是近年来音乐学界关注较多的问题。 历史地看, 这是音乐学科发展的一个必然趋势, 也是音乐学科逐渐走向成熟的重要标志之一。 同时, 学术规范也是音乐学学科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 因为, 作为知识创新的学术研究及其相关的一系列活动, 不可能建立在一个没有? 规则?的平台之上。 特别

2、在学术风气浮躁的今天, 倘若没有? 游戏规则?, 自然难免会产生目前音乐学界所常见的剽窃、 抄袭, 以及低水平重复等? 失范?现象。 笔者以为, 这些问题的产生, 除了种种复杂的社会、 历史原因之外, 还? 在于我们未能将学术研究、 论文写作作为一个新的研究领域, 更未将其作为一门培养音乐理论人才的必修课程。基础研究的不足, 课程设置的缺失, 应是导致学术研究?失范? 的主要原因之一。因此, 强化学术规范意识, 提高论文写作质量, 已是当下中国音乐学术发展的重要选择?。为了保证音乐学术的健康发展, 同时也是为了严肃法纪和保护作者的正当权益, 有必要对音乐学学术规范进行研究与探讨。据笔者粗略观察

3、, 音乐学界关于学术规范的讨论大约始于 20世纪 80 年代初。 二十余年来,参与讨论的相关文献不少( 主要文献将在下文详述) , 或从学术批评的角度切入, 或从操作的技术层面进行研讨, 或从? 学术规范?的界定入手等等, 其中自有各种不同的关照视角。但目前看来, 在回顾各类文献的基础上做一总体性、 全局性思考的文章尚不多见。因此诸如究竟何为? 学术规范?学术规范的范围或曰学术规范包含有哪些内容?音乐学的学术规范与其他学界的学术规范有何联系、 有何区别? 音乐学界关于学术规范讨论的基本情况如何? 有哪些取得共识? 有哪些还须研究的问题? 如此等等, 均是需要给予回答的问题。本文拟对上述这些问题

4、展开讨论, 试图对音乐学学术规范再做探索。一、音乐学学术规范的界定何为? 学术规范?, 这是讨论学术规范必须首先明确的一个问题。 但是, 音乐学界对此下一明确定义者并不多见。 相关文献大多提及的是音乐论文写作规范的内容或学术规范的所及范畴。如杨沐在?我国音乐学学术论文写作中的几个问题?中, 曾以学术批评的方式提出音乐论文的格式、 引文、 实证三方面的问题?。蔡际洲在探讨音乐学术论文的写作规范时, 提出音乐论文至少应有学术特点规范、 语言文字规范、 功能类型规范和写作格式规范?。居其宏认为学术规范应包括三个? 必须?: 一是必须公开承认人类理性思维活动的基本规律; 二是必须公开承认学术研究音乐学

5、学术规范论略蔡 际 洲6 音乐研究( 季刊)的历史积累及其传承关系; 三是必须实行规范化的程序与形式?。目前能见到关于学术规范的完整定义有三种。 其一是周勤如的观点: 学术规范? 是一整套严谨的论文写作方法, 包括选题、 文献学研究、 资料收集、 论证方法、 逻辑语言、 结构和注释索引等一系列环节?。其二是杜亚雄的见解: ? 对有系统的、 较专门的学问进行研究时, 应当遵循的约定俗成或明文规定下来的标准。 ?其三是孙国忠的解释: ? 学术规范是指指导学术展示的原则和审视学术结果的规矩。 ?若按字面理解, 所谓? 学术规范?应是有关一切学术活动中的规范问题。 诸如学术研究、 学术评价、 学术管理

6、、 学术批评, 乃至研究生的课题论证、 论文答辩和各类学术研讨会等等, 均应看作是学术活动。 若从学术活动所及的行业来看, 除了高校、 科研院所以外, 还有编辑出版部门、 科研管理机构等等。 由此可见? 学术活动?是一外延较宽且涉及面较广的概念。 但根据上述音乐学界的研究现状和目前的认识, 这里特将音乐学的学术规范定义为: 在音乐学的学术研究、 学术评价等活动中, 人们所必须遵循的约定俗成或明文规定的行为规则。音乐学的学术研究, 一般是指论文写作这一? 系统工程?, 其中应包括从事音乐学术研究的价值观念、 研究方法、 课题选择、 材料收集、 表达方法、 语言运用、 写作格式等方面的内容。 其成

7、果形式除了学术论文以外,还应有学术专著。 所谓音乐学的学术评价, 大致包括: 学术成果的鉴定与评奖、科研课题立项的审批、 一般学术论文( 亦称投稿论文或杂志论文) 和学位论文的评阅、 教学科研人员学术水平的考核考评等等。 由此可见, 凡在上述学术研究、 学术评价中, 所涉及的一切行为规则,无论是约定俗成还是明文规定, 均可视为学术规范。然而, 从目前所接触的文献来看, 音乐学界在讨论中主要涉及的是学术研究的规范, 而有关其他方面的规范较少。因此, 为了讨论问题的方便,以下的表述特在上述定义的基础上, 将音乐学的学术规范限制在? 学术研究?这一范畴之内。二、音乐学学术规范的主要文献?有人认为,

8、我国有关学术规范讨论的最早文献来自音乐学界,即杨沐发表于 ?音乐研究?居其宏?当代音乐学的学术规范与学术创新?,?音乐与表演?2003年第 1期, 第 31? 35页。?周勤如 ?对 ?研究中国音乐基本理论要有科学的态度? 一文的反思?, ?中央音乐学院学报? 2000 年第 4 期, 第36? 38页。?杜亚雄? 学术规范?与附注写法?,?中国音乐?2002 年第 1期, 第 11? 14 页。?孙国忠?音乐学研究与学术规范?,?黄钟?2003 年第 3期, 第 13? 16 页。?所谓主要文献, 并非是指这类的文献全部, 这是其一。其二, 这些文献所及, 是否都是学术规范问题, 目前音乐学

9、界的看法也不尽一致。比如有人认为学术论文的写作是创造性劳动, 除了? 附注写法 ?可以规范以外, 其余的没法规范( 详参本文注?) ;也有人将学术规范仅仅视为论文写作的? 外在形式?, 提出在音乐研究中还存在着? 就形式上的学术规范而言完全合格, 但是在知识的实质性进展上并无贡献?的情况( 详参本文注? ?) 。但笔者却以为, 学术规范不仅仅是? 附注写法?等? 形式?上的要求,而是一内涵非常丰富的科学体系( 详见本文第三部分的粗略表述) 。学术规范的功能固然有多种( 详参本文注?和注? ?的第三篇文章) , 但在保证学术创新、 学术的健康发展等方面, 是一条最基本的底线( 详参陈平原的?学术

10、史研究随想?、 蒋寅的?学术史研究与学术规范化?、 林毅夫的?方法论的规范化与研究对象的本土化?、 刘东的?形式理性化只是必要条件和最低标准? 等文, 载杨玉圣、 张宝生主编?学术规范读本?, 河南大学出版社 2004年版) 。 因此, 在音乐学术研究中仅有? 附注写法?的规范是远远不够的, 它毕竟只是文字表达的形式规范之一, 在知识创新上没有? 实质性进展?的论著或论文, 根本谈不上? 规范?, 更不能称其为? 论文?或? 论著?。 诚然, 在合乎学术规范要求的这一前提之下, 论文或论著的学术价值自然也还有大小之别。 但这已属另一话题, 此处不赘。2004年 6月 第 2 期 71988年第

11、 4期的?我国音乐学学术论文写作中的几个问题? 一文?。但事实上, 这一时间似还应稍作提前。 根据上文中所论学术规范的定义, 若略去改革开放以前的文献不计, 音乐学界较早涉及学术规范的文献要从 1982年算起。这些文献虽然不是正面提及或专门讨论音乐学的学术规范, 但其中涉及研究方法和价值观念的文章也有一些。 如李业道关于中国近现代音乐史研究中,对人物、 作品、 事件的评价标准的讨论? ?; 还有毛继增对杨荫浏先生的一篇访谈? ?, 其中就有杨荫浏先生谈如何治史和如何研究中国音乐的问题等等。音乐学的研究方法和价值观念, 若在一定的学术共同体内形成共识, 势必成为大家必须遵循的行为规则。 因此,

12、这些也应视为学术规范的讨论。以下, 将相关文献按讨论的领域和范畴分述如后。1. 关于音乐学学术规范的总体表述。所谓音乐学学术规范的总体表述, 是指作者的讨论不限于音乐学中的某一分支学科, 虽然所论及对象是某一具体问题, 但对音乐学科具有普遍意义。这类讨论, 大多集中在音乐论文、 学术专著和教科书的写作格式、 撰述类型的规范问题上。 由于各自的出发点或曰观察角度不同, 可大抵分为以下几种类型。从学术批评的角度从学术批评的角度撰稿的, 较早的文献是杨沐在?音乐研究?1988年第2 期发表的 ?译文应注明出处? ?。作者对该期一篇译文不注明出处的剽窃行为提出了严肃批评。他在另一篇文章( 见本文注 ?

13、 ) 中还指出了大陆音乐学术论文中的引文无出处、 格式不统一和缺乏实证精神等不规范现象。其后, 围绕杜亚雄的?中国民族乐理?一书的得失展开批评与反批评的, 有周勤如? ?、 杨沐? ?、 居其宏? ?、 杜亚雄? ?等人的文章。涉及的主要问题为: 音乐教科书的功能及其撰写规范, 研究性著作与一般工具书或具有? 编?的性质的教科书在引文标注方面的区别, 以及如何看待不同文化、 不同时代和不同学科领域中的学术规范, 中国现行的学术规范应如何产生等等。此外, 面对音乐学界愈演愈烈的剽窃、 抄袭和? 自我复制?现象, 居其宏? ?、 孙伟? ?、 孟文涛与苏虞民? ?、 蔡际洲? ?等人先后撰文提出尖

14、锐的批评。一方面揭露这种丑恶的腐败现象, 另一方面也提出了一些治理的措施和建议。?周祥森 ?新旧中西的冲突? 大变革时期的学术规范讨论及其启示?,http: / / www. acriticism. com/2002? 04? 22/2002? 08? 17.? ?李业道?从历史到现实?,?音乐研究?1982年第 1 期, 第 7? 9页。? ?毛继增?音乐史家论治史? 访杨荫浏先生?,?音乐研究?1982年第 1期, 第 40? 45页。? ?见?音乐研究?1988 年第 2期, 第 103页。? ?周勤如的这类文章有两篇: 一是?研究中国音乐基本理论需要科学的态度: 从杜亚雄?中国民族乐理

15、?的谬误谈起?,?中央音乐学院学报?1999 年第 3期, 第 3? 29页; 另一篇参本文注? 。? ?杨沐?再谈学术规范与文德文风?, ?中央音乐学院学报?2000年第 1期, 第 19? 30 页。? ?居其宏?学术批评: 在麻木与过敏中奋起? 由周勤如批评杜亚雄事件所想到的?, ?中央音乐学院学报? 2000年第 4期, 第 22? 30页。? ?杜亚雄?也谈学术规范、 文风、 文德?,?中央音乐学院学报? 2000年第 4期, 第 31? 35页。? ?居其宏?史料? 引文? 学术规范? 从?欧洲声乐史?谈起?,?人民音乐? 2000年第 7 期, 第 40 页。? ?孙伟? 自我复

16、制?不可取? 对一种学术案例的透视及批评?,?中国音乐学?2002年第 3期, 第 60? 66页。? ?孟文涛、 苏虞民?一本抄自? 参考书目?的? 研究?著作? 再评?贝多芬钢琴奏鸣曲研究?兼及其他?,?中央音乐学院学报? 2003年第 1 期, 第 6? 11页。? ?蔡际洲 ?防范与建设: 治理学术腐败的重要途径? 呼应孟文涛、 居其宏二先生?, ?人民音乐? 2003年第 10 期, 第48? 49页。8 音乐研究( 季刊)从音乐编辑的角度作为音乐编辑, 从看稿的角度也参与了这一讨论。其中主要是音乐论文的写作规范问题。 如美国英文季刊 Journal of Music in China ( ?音乐中国?) 主编周勤如? 关于音乐论文写作的通信?的三篇文章? ?。还有?黄钟?原副主编蔡际洲将看稿中的问题写成的? 编稿琐记? 系列? ?等等。这些文献讨论了学术论文与一般议论文的功能与区别、学术概念运用的规范化、 研究内容的? 重复?问题, 以及书评、 音像评论和引文、 注释的撰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