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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巴赫金狂欢化诗学理论探论 12第二章 连续性与再生 诙谐不是主观的个体感受不是对生命的连续性的生理感受这是一种社会性的全民的感受在节日的广场上在狂欢节的人群中在与所有不同年龄和地位的他人身体接触时人感受到生命的这种连续性他感到自己是永远成长和更新的人民大众的一员 巴赫金 拉伯雷研究 由于旧有严肃官方文化的意识形态企图把社会秩序塑造成一个统一的文本一个固定完成和永恒的世界因此狂欢节提出了对抗对其进行颠覆但这种颠覆是为了重建而且是积极的创造性的建设这是一种应答世界的实践活动通过它巴赫金在对旧的话语体系的颠覆中建构自己新的开放的和正在形成的话语体系这种对抗和颠覆指向一种不确定与未完成的将来是永恒发展
2、与不断延续的一种否定中的再生正象歌德在浮士德中所说要每天每日去开拓生活和自由然后才能作自由和生活的享受 2 ( P 5 5 6 ) 浮士德之所以在失败后一再获得新的机会就在于他拥有永不满足的奋斗精神他处于一种不断否定的掘进与再生过程而满足意味着停止停止意味着死亡在你真美呀请停一下的满足声中他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而诙谐文化正象一位永不知足的浮士德它不断与正统严肃文化的呆板性作斗争无怨无悔永不停息这种延续性与确定法则格格不入与一切完成相敌对在这种延续性中旧有的世界被颠覆被埋入生死之源的大地这是真正的时间的节日不断生成交替和更新的节日它与一切永存终结和完成相敌对它面向未完成的将来 1 ( P 1 1
3、1 2 ) 在这一过程中旧有的占统治地位的意识形态强加的规范的时间性及封闭严格的历史范型中的时间观瓦解了代之以狂欢节的自由时间在这种自由时间的节日里人们清醒地意识到某种特有的自由的东西那就是时间中的不间断的连续性它变动不拘且有一种相对于历史的不朽性是死亡与新生的不断狂欢生命之舞 13变形人们在刻赤乌克兰古城的渔港发现的古罗马赤陶小塑像所表现的正是狂欢节中自由时间的无限延续将死的老女妖眉开眼笑肚腹由于怀孕而鼓起这是正在怀孕的死即将分娩的死在这里生命在其双重性的内在矛盾的过程中得以表现这里没有任何现成的东西这就是未完成性本身 1 ( P 3 1 ) 拉伯雷作品中强调的上下易位脱冕加冕夸张怪诞的大吃
4、大喝排泄性交等肉体因素正是这种死亡再生中时间更替的连续性与未完成性的动态形象性的表现被抛入大地及身体下部的死亡只是新的生命的起点狂欢节的生命具有永恒的未完成性和再生性 在这种未完成的延续性中节庆化的时空概念成为它的核心把握了节庆的时空概念也就把握了它的独特存在 首先节庆的时间是一种与日常时间相对立的时间概念日常时间是一种线性的瞬时性的单向结构是不断流失不可重复的单向运动过程金子失去用钱买失去光阴无处寻而节庆时间则不同它从日常钟表时间之维游离出来而具有了某种独立性它特别注重表现时间的交接点如生育死亡等的变化与延续所以又具有了快乐的重复性与永恒性在伽达默尔看来游戏节庆的含义就在于这种非关游戏之外的
5、重复运动中见出同一性这种重复其实构成了游戏的时间特征他称这种节庆的时间为原时他通过节庆对此作了详细阐述节庆是定期重返的并在这种重返中获得了非同往常的新的生命换句话说节庆的生命并非由节庆的历史渊源所规定而是节庆的现在进行节庆时间是非数学的而是因其本身的喜庆色彩被呈现伽达默尔说就象我们通过一个人的外貌特征见出其年老抑或年轻我们通过节日的喜庆性见出节庆的时间特征与原时相区别的是我们能够自行支配的时间在这种可支配的时间中我们或者无所事事其经验感是无聊和空虚或者忙忙碌碌在工作中消磨时光可支配时间经验其实就是日常时间经验是可以事先计划可以用钟表测定的而当节庆来临日常时间经验就得到悬置那种纯数学计算的人为安
6、排的通常被人们作为利用其时间根据的特征在节日庆祝中可以说是被终止了 5 ( P 3 8 1 ) 这巴赫金狂欢化诗学理论探论 14种节庆和日常时间经验的对峙在巴赫金的论述中更为明显但他却并未把这种节庆时间看作为一种简单的欢乐时光与游戏狂欢行为的重复进行而是把它看作一种不断更新的过程他说这里的时间狂欢化的时间根本不是悲剧的时间不是叙事史诗的时间也不是传记体的时间这是一种特殊的狂欢体时间里的一天狂欢体时间仿佛是从历史时间中剔除的时间它的进程遵循着狂欢体特殊的规律包含着无数彻底的更替和根本的变化 3 ( P 2 4 5 ) 在巴赫金看来日常生活是等级森严貌似永恒的是一板一眼和停滞的而狂欢节则是一种第二
7、生活在狂欢节进行当中除了狂欢节的生活谁也没有另一种生活巴赫金的传记作者这样介绍狂欢节的时间狂欢节特有的时间是从时间中的解放是从相对封闭的和严格的历史范型中的缓解这些范型是占统治地位的意识形态强加给时间之流的 6 ( P 3 6 7 ) 伽达默尔的原时概念固然揭示出了与日常时间相对的节庆时间的特征但这种原时却严格限制在游戏的范围之内是一种游戏时间它虽然与日常时间相对立但相互却处在不同的范畴内巴赫金却不同他虽然也从节庆时间出发但这种节庆时间与日常时间的对立却要深刻的多它与日常时间处于同一范围之内节庆时间是自由的号手要向这种日常范型挑战它要打破日常时间的统治地位取消他的单向性瞬时性与不可重复性把人们
8、从日常时间观的束缚中解放出来在巴赫金那里这种对立不止是相互之间的否定与暂时替代更不是孤立的相互游离而是直面的彻底的斗争针锋相对的结果是自由的节庆时间取得彻底的胜利从而使人们在时间上获得独立在最深层上解放了人们的思想节庆时间使人在无所束缚的中获得生命的延续欢乐重现不再具有终极意义延续更新才是最终目的比伽达默尔形式层面上的解释更深入巴赫金揭示出了这种延续性的实质人们融入其间而成为自由人的狂欢节本身就是时间的游戏这是欢快自由但又饱含深刻意义的游戏它的真正主人公与作者就是时间本身狂欢节中没有停滞死亡并不是消亡而是再生的必备条件从而使人的生命意识生存感受生活世界从新的欢快的大地上再生它给旧世界旧真理旧权
9、利脱冕同时又产生一个新世界在狂狂欢生命之舞 15欢者生命延续与再生的同时狂欢及狂欢节本身也在未完成性中不断延续与再生在这里节日的日历因素充满活力正是在其官方之外的民间诙谐方面它能被敏锐地感觉到在这里与四季更替日月相位草木枯荣农业节气的更替的联系充满活力在这个更替中积极强调的是新的即将来临的更新的因素这一因素具有更为广泛更为深刻的意义其中倾注了人民对最美好的未来对更为公正的社会经济制度的新的真理的渴望 1 ( P 9 4 ) 在两种权利两种真理新与旧垂死和新生相更替的狂欢节上节日的仪式和形象力求扮演的仿佛是时间本身同时既是丧失机能的又是新生的把旧的熔铸成新的不让任何事物永久化时间戏耍着欢笑着宇宙
10、中最高的权利属于它 与节庆时间的延续与再生相对应节庆也有自己独特的空间概念它要废除等级有序的日常空间废除严肃呆板的既定法则在节庆狂欢节是典型中整个世界变成了一个大舞台官方与教会的森严仪式被粗俗亵渎地模仿巨人侏儒畸形人小丑傻瓜国王王后同时登场并不断交换角色总之在狂欢节上是生活本身在表演而表演又暂时变成了生活本身 1 ( P 9 ) 巴赫金称这一生活为第二种生活它赖以展开的空间叫狂欢广场节庆是所有人的节日是日常生活的一次解放广场成了所有人交往的场所在此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一种不拘形迹的亲昵接触这种生活性与全民性的自由空间使狂欢广场拥有了无可匹敌的强健生命常规的地域界限被完全打破日常空间概念被悬置甚至
11、废除代之以节庆的狂欢广场广场无限扩展成为一种全新的无限延续与不断再生的空间概念 节庆以自己独特的时空概念使人摆脱了日常时空有限性的束缚获得了生命的不断延续充盈在这种生命内在欲求的推动下诙谐战胜了严肃快乐战胜了苦闷鲜活战胜了呆板无限战胜了有限这样面对着世界快乐和自由的一面连同其未完成和开放的性质连同变化和新生的快乐狂欢节及狂欢节的民众摆脱了永恒不可变动绝对的旧世界秩序延续其永恒的未完成性和再生性 巴赫金狂欢化诗学理论探论 16第三章 狂欢节与狂欢式 在这样的境界生命忘却了现实的冷暖盈亏荣辱利弊而以主体的身份尽情的感悟着滋润着生命从时空中执着一微点让自己的创造永恒化普通化并在无数心灵中连续复现虽复
12、现却不沦为陈腐它的创造精神唤醒每个欣赏者的生存成长努力奋斗意识使他们再也无法容忍机械般的非人生活 段建军 文学与生命 在与严肃文化对抗中不断延续与再生的诙谐文化创造了一种自由昂扬充盈旺盛的生命景观使人在欢快的节日般的氛围中自由创造在创造中不断再生生命的时空概念的限制已不复存在而这一切的核心与来源便是狂欢节 狂欢节carnival又称谢肉节是欧洲民间的重要节日一般在基督教大斋节前三天举行人们在即将开始的禁止肉食和娱乐的封斋期前停止工作走上街头广场举行各种游艺活动这时各种等级身份的人们打破了以往的等级界限不顾一切官方限制和宗教禁忌化装游行滑稽表演吃喝玩乐尽兴狂欢形成了各种怪诞风格和各种喜剧诙谐夸张讽刺的形式巴赫金称之为颠倒的世界而广义的狂欢节型的庆典则要比狂欢节久远与广博的多从时间上可追朔到古希腊罗马或更早的时期地域上则涉及各个群体国家和民族在古希腊奉行酒神崇拜在奥林匹斯神系中酒神狄俄尼索斯主管丰收所以每年丰收季节来临之际人们都要杀猪宰羊来到神庙中敬献给狄俄尼索斯并在祈祷中表演歌舞祭献活动之后人们还要戴上面具身着奇装异服到街上狂欢游行与同伴们纵情欢乐开怀畅饮狂歌狂舞尽情放纵自己的原始本能这就是农神节广义的狂欢节型庆典还包括属于不同国度不同时代的一些民间节庆如愚人节圣诞节复活节等甚至还包括日常生活中具有狂欢特点的一些活动如集市活动庙会婚礼葬礼洗礼仪式丰收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