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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能源与欧俄关系结构范式的转换能源与欧俄关系结构范式的转换能源博弈与俄欧相互关系结构范式的转换虽然冷战已经结束十多年,但俄罗斯与欧洲之间的隔阂似乎一直存在。所不同的是,苏联解体以后,相当长时间内,俄欧之间的主要问题是战略利益上的争夺,一方面是北约东扩与反东扩所体现出来的地缘安全战略争夺,另一方则是欧盟东扩与反东扩所体现出来的地缘经济空间的争夺。这两种战略利益上的争夺,俄罗斯虽也尽力抗争,但基本上挡不住东扩的势头,只能无奈忍让。然而,近年来,俄罗斯在抗争无效的情况下采取了引入“第三方因素“的方式并用自己特殊的能源外交手段来同欧洲进行新的博弈。俄罗斯这种“隔山打虎“的招式的确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俄
2、欧之间的这种新的博弈引起了俄欧之间关系的新变化。一、俄欧能源博弈欧洲一直就是世界能源消费大户。但是,它的能源自给率却不高。1999-2000 年欧盟能源自给率约 60%,其中石油、天然气、煤炭这三个最主要的能源资源自给率分别只有 15%、60%和 65%,随着中东欧 10 国加入欧盟以后,欧盟的能源自给率进一步下降到 50%左右。这就是说欧盟的能源对外依赖度在不断上升。据欧盟 2002 年能源绿皮书估计,未来 20 年欧盟能源需求将增加 20%-25%,而自产量将下降 20%;与美国、中国和俄罗斯相比,欧盟将更加依赖世界能源市场;其中,石油进口依赖度将从目前的 76%增加到 90%,天然气进口
3、依赖度将从 40%增加到近 70%。俄罗斯能源专家日兹宁也作出了同样的估计,到 2020 年,欧盟对一次能源进口的依赖将扩大到65%,其中进口石油、天然气和煤炭的比例分别要高达约 90%、65%和 65%。从单个国家的情况来看,目前,俄罗斯天然气分别占法国、意大利和德国天然气进口量的 30%40%,占芬兰、保加利亚以及波罗的海国家的进口比重已达 100%。因此,俄罗斯作为欧洲能源的主要供应国,其能源在欧盟能源供应安全中的意义明显上升,甚至可以说,能源成为连接欧俄关系最现实和最直接的利益载体。自 1999 年确定对俄罗斯共同战略以来,欧盟加强了对俄能源外交力度。从 2000 年 10 月起,欧盟
4、与俄罗斯启动了定期“能源对话“机制,力促建立“能源伙伴关系“,双方合作集中在能源供应安全、能源使用效益、管道基础设施以及投资与贸易等方面。2001 年 3 月,欧俄在能源对话的基础上建立了四个专题工作组,专注于能源战略、技术转让和能源基础设施、投资以及节能和环保等议题。自此,“能源伙伴关系“成为欧俄峰会的重要内容。2003 年,欧俄能源对话进入实施阶段,包括六大内容:根据相互利益,新建或扩大天然气、石油运输管道项目;设立能源基金,减少外资在非商业性能源投资中的风险;欧盟支持俄罗斯能源部门,特别是电力和天然气行业的改革,期望俄罗斯实行有利于投资的生产-分配规则,尽快签署能源宪章条约 ;建立对欧天
5、然气供应法律保障;在共同规则中对重点项目实行节能,提高能源利用率;在能源领域,建立有利于相互依存的体系,包括在开发资源、提供技术、扩大投资、完善市场准入、环境保护以及核安全等方面扩大制度上的协商与联系。由此可见,欧盟对俄能源外交是欧盟对俄共同战略最重要的内容,其目的就是要确保俄罗斯成为欧盟最重要的能源供应国。然而,俄欧关系并非简单的能源关系,二者之间长期以来就是一对特殊的地缘政治对手。近年来,欧洲对俄罗斯的地缘挤压已经使俄罗斯再也没有退路了,而面对欧洲的战略挤压,俄罗斯受自身转型的困扰却没有更多的地缘手段来应对。在这种情形下,俄罗斯动用了“最后的地缘手段“-能源-来与欧洲较量。在以能源作为地缘
6、政治手段的角逐中,俄罗斯与欧洲之间共进行了四个回合的较量。两个回合是俄罗斯对欧洲的“正博弈“,另外两个回合则是欧洲对俄罗斯的“反博弈“。俄罗斯的两次“正博弈“分别发生在 2006 年初和2006 年底至 2007 年初。2006 年初,俄罗斯突然切断了对乌克兰的天然气供应。2006 年底,俄罗斯与白俄罗斯之间爆发了天然气价格之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从 1 月 1 日起,俄罗斯开始对出口到白俄罗斯的石油征收每吨约 180 美元的出口税,白俄罗斯针锋相对,于 1 月 4 日宣布,从 1 月 1 日开始对俄过境石油征收每吨 45 美元的关税。于是,白俄罗斯决定暂停为俄石油提供过境服务,切断了对一些
7、欧洲国家的石油供应,从而引起了俄白石油过境价格争端。虽然两次争斗的时间都不长,但影响却很大。受俄乌天然气之争的影响,奥地利、 克罗地亚其经由乌克兰的俄罗斯天然气供应量都减少了大约三分之一;法国减少了 25%30%;匈牙利减少了 40%;罗马尼亚减少了近四分之一; 斯洛伐克下降近 30%。由于爱沙尼亚和立陶宛两国的原油 100%依靠从俄进口,波兰、斯洛文尼亚和拉脱维亚三国超过 95%的原油来自俄罗斯,对俄石油依赖“最少“的捷克和匈牙利从俄进口量也分别占原油总进口数的 90%和 80%,因此,受俄白能源之争的影响,处于“友谊“石油管道终端的波兰、捷克、斯洛伐克、匈牙利和波罗的海国家的炼油厂石油供应
8、当时都被迫暂时中断。在这里,我们可能不能简单地说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实际上俄罗斯针对的不是“城门“,而是“池鱼“。为什么这样说呢?这主要是由于先有北约东扩和欧盟东扩对俄罗斯战略空间的严重挤压,后有“颜色革命“挑起了俄罗斯与乌克兰、格鲁吉亚等的矛盾,结果,在西方的幕后操纵之下,乌、格纷纷全面走向亲西方的道路。尤先科上台后,最初更是把加入北约和欧盟列为乌克兰优先外交任务。2005 年 10 月,北约和乌克兰举行非正式高级磋商会,乌明确宣布力求在 2008 年底前加入美国主导的北约,这极大地刺激了俄罗斯的敏感神经。在这种情形下,俄罗斯西部的安全形势急剧恶化。但是,在没有退路的情况下,俄罗斯开始
9、把能源作为新的地缘政治手段来与西方进行角逐。俄乌“斗气“实际上是俄罗斯通过乌克兰能源危机来警告欧洲:不要把俄罗斯逼得太急!也是俄罗斯以一种特殊的方式表明,俄罗斯不是伊拉克,用普京的话来说,“俄罗斯可以表现自己的大国姿态了!“白俄罗斯是俄罗斯最紧密的盟友,而且双方还建立了联盟国家关系,俄罗斯不可能用能源手段来针对白俄罗斯,不过是要想再为白俄罗斯的能源买单,逐渐使双方的能源关系走向市场化。这只是表面上的意义,而更深层的原因在于,近年来中东欧国家在加入欧盟之后反俄的倾向越来越明显,俄罗斯主要是想借经过白俄罗斯的“友谊“管线来教训中东欧国家,告诉这些国家,即便它们加入欧盟以后,俄罗斯的影响还是存在的。
10、这也进一步证明,虽然俄罗斯无法通过传统的手段与西方角逐,但借用能源手段,俄罗斯不仅拥有了重量级的砝码,而且它与西方之间的地缘争夺将以特殊的形式持续下去。欧洲对俄罗斯的两次“反博弈“是指俄欧能源对话会和俄罗斯主办八国峰会。对这两次会议的议题和内容,欧洲都试图为俄罗斯作出安排。一是迫使俄罗斯批准能源宪章 。 能源宪章于 1991 年由欧洲发起签署,在能源贸易、过境运输和投资等领域制定了一系列原则,寻求通过签署国际条约来建立市场框架,规范俄罗斯、东欧地区相关国家的行为。 能源宪章规定,缔约国必须从生产、运输到分配的各个环节向外国投资公司开放其能源市场大门。但是,俄罗斯深知,一旦签署能源宪章 ,俄政府
11、的垄断性经营方式将被打破,在能源价格的制订和出口方面的作用将被削弱,俄将不得不为从中亚到欧盟的石油、天然气过境提供便利。因此,俄罗斯坚决不同意批准能源宪章 。二是欧盟期望掌握签署新的欧俄伙伴合作关系协定进程和内容,全面影响俄罗斯。俄欧领导人均承认,1994 年签署、1997 年生效的伙伴合作关系协定是双方关系发展的基石。面临旧伙伴合作关系协定即将到期的现实,欧盟委员会建议欧俄尽早就签署新双边协定展开谈判。根据欧盟建议,新协定内容将以能源和贸易为重点,并涉及民主、人权、移民和安全合作等双方关系中的各个领域。对此,俄总统助理亚斯特任布斯基明确回应说,新协定内容应以规定双方未来 10 年至 15 年
12、内的主要合作领域为主,而不是单纯解决日常问题。同时,俄对欧盟在新伙伴合作关系协定文本中过分注重能源领域表示不解。三是 2006 年俄罗斯是 G8主席国,而西方主要国家都对俄罗斯的这一身份表示质疑。在这种情况下,俄罗斯是要通过能源手段来表示,俄罗斯不仅可以承担 G8主席国,而且还有权力设置会议议题,并希望 G8 成员国来讨论俄罗斯设置的议题。2006 年 7 月 5 日,就在圣彼得堡八国峰会 10 天之前,俄罗斯国家杜马三读批准一项天然气法案,授予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出口俄罗斯天然气的垄断权。这与欧洲国家要求俄罗斯实现天然气市场自由化的要求完全背道而驰。因此,相比之下,欧洲对俄罗斯的两次“反博弈
13、“显得捉襟见肘。不过,欧洲对俄罗斯的“反博弈“虽然没有世纪成效,但它对俄罗斯还是产生了一定的“软惩罚力“,即要求俄罗斯遵守国际规则,按国际规则行事。因此,在俄罗斯运用能源外交手段进行“正博弈“时,欧洲并不以为忤,因为两次能源之争的起因都是价格问题。众所周知,在能源价格问题上,欧洲对独联体国家的保护价格一直颇有微辞,现在俄罗斯要在独联体的能源供应上走向市场化,这恰恰是欧洲所希望的。二、能源政治时代俄欧主要矛盾的新变化从俄欧之间的能源博弈看出,国际政治一个新的时代已经开启。在这个时代,“能源已经成为政治和经济力量的通货,是国家之间力量等级体系的决定因素,甚至是成功和物质进步的一个新的筹码。获得能源
14、成为 21 世纪压倒一切的首要任务。“也就是说,能源已经成为当今国际政治领域的中心问题,成为当今时代国家间关系变迁的重要支点,国际政治的新时代就是国际能源政治时代。虽然自殖民时代石油就与政治产生了特殊的关系,1970 年代的能源危机把二者的关系进一步拉近,但是,在冷战结束后的今天,随着国际能源价格的不断飙升,越来越多的国家都把维护能源安全视为国家战略安全的重要内容之一。因此,能源和政治已经成为一对双胞胎,今天,不含政治的能源问题几乎不存在。可见,能源事实上早已成为各大国竞相角逐的新目标,而且还是国家间关系结构性变化的重要支点。冷战结束以后,世界的主要热点:中东的动荡、伊拉克战争、独联体地区的“
15、民主化改造“、伊朗核危机等,无论美国打着反恐的旗帜还是假借“民主“、“人权“的名义,其最后的目标无一不是油气资源。当能源成为大国争夺的核心目标对象时,换言之,能源匮乏成为国家之间冲突与合作的最重要根源时,这就意味着国际能源政治时代已正式来临。那么,划分国际政治时代的依据是什么呢?这就正如判断一个社会的性质依据社会的主要矛盾一样,判断国际政治时代的性质同样是主要国际政治矛盾。既然是主要矛盾,就只能是一个而不会是几个,那么,判断主要国际政治矛盾的标准又是什么呢?主要国际政治矛盾必须具备三个特点,即是主要国家间的矛盾;这一矛盾关系到大国的战略利益;这一矛盾影响世界多数国家的对外政策。 首先,主要国际
16、政治矛盾必须是大国利益关系所反映出来的矛盾。这是因为,迄今为止,国际格局是国际社会的主要角色相互关系、相互作用形成的,国际秩序也是主要国际力量相互斗争、相互协调的产物。而国际主要角色主要是根据综合国力来确定的,国际主要角色的实力一旦发生质的变化,国际格局就会相应的发生变化,而这种变化直接反映的就是主要矛盾的变化。因此,只有大国利益关系才能反映主要国际政治矛盾。其次,主要国际政治矛盾必须关系到大国的战略利益。并不是所有的大国利益矛盾都是主要国际政治矛盾,由于大国之间的利益矛盾是复杂多样的,但在众多的大国利益矛盾总有一组或几组矛盾是关系到大国战略利益的矛盾。再次,如果这些矛盾仅仅关系到大国战略利益,那么,它也不能算是主要国际政治矛盾。只有当某一组矛盾不仅直接关系到大国的战略利益,而且这一矛盾的变化还影响世界大多数国家的对外政策,那么,这一组矛盾就成为那个国际政治时代的主要矛盾。例如,我们把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到苏联解体这段时期称为核时代,就是因为,尽管战后各大国的利益冲突十分突出,既有两大阵营的矛盾,又有两种意识形态的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