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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英国石油公司的理想受阻英国石油公司的理想受阻这家石油巨头与其俄方合伙人因红利问题长期不和，合资企业因而陷入困境2003 年秋天，时任英国石油公司（BP）首席执行官的约翰布朗飞抵莫斯科，为该公司与俄罗斯企业合资创建的 TNK-BP 公司举行奠基仪式（即秋明英国石油公司） 。布朗充分意识到该决策的高风险，但能够在俄罗斯这个国家为英国石油博得一席之地仍使他兴奋不已。布朗认为，搭上英国石油公司这趟快车，俄罗斯必将成为全球能源市场的大玩家。他说：“问题在于你能不能在那里工作下去。 ”5 年后，布朗的继任者托尼海沃德发现答案可能是否定的。英国石油公司身价亿万的合伙人 Alfa、Access/Renova
2、集团(AAR)与海沃德之间争执不断，形势紧张。双方不和最终迫使 TNK-BP 公司的首席执行官罗伯特达德利离开俄罗斯，也使英国石油公司在俄罗斯一度光明的前景受到质疑。海沃德表示， “我们正在努力寻找一个让各方都满意的方案。 ”他补充说：“不论这有多难，我们总会找到的。 ”布朗深知英国石油在俄罗斯会遇到重重困难以及凶悍的合伙人，因此他精心计划了一个交易，希望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20 世纪 90年代，这些俄罗斯合伙人在私有化改革过程中购买了大量油田。在与他们签订的合资协议中，双方分别持有 50%的股权。在 TNK-BP 公司的董事会中，双方享有平等代表权。俄方提名 AAR 的米哈伊尔弗里德曼为董事
3、长，而英国石油公司则提名布朗一手培养的美国人达德利担任首席执行官。合资公司在英属维尔京群岛注册，由瑞典斯德哥尔摩仲裁院调解争端，而目前确实有一些争端让双方都在重新考虑这一合作。成功的牺牲品2003 年 6 月，双方在伦敦唐宁街 10 号的一次大型庆典上签订了合同，当时的俄罗斯总统普京与英国首相布莱尔均出席了该仪式。将英国石油公司的生产经验与俄罗斯天然资源联合起来是一项巨大的成功。在俄罗斯，TNK-BP 公司迅速成为产量增长最快的企业，160 万桶的日产量使其成为该国第三大石油公司。英国石油公司 7月 29 日发布的报告显示，2008 年上半年该公司从 TNK-BP 获得的净收益达到 21 亿美
4、元，几乎是 2007 年同期的 3 倍。近年来，英国石油公司和 AAR 分别从这一合资公司中获得了 102 亿美元的红利。尽管利润丰厚，但双方合作关系仍然趋向恶化。在去年 11 月的一次董事会上，双方在红利分派问题上出现了严重分歧。达德利认为，尽管俄方希望保持现金流，但俄罗斯过高的税率导致产量增长平缓、利润下降，这意味着只能削减红利并将收入投向新油田开发和设备采购。AAR 的首席执行官斯坦波洛维茨则说：“任何一个向董事会提出这种提议的首席执行官都应该马上辞职。 ”据 TNK-BP公司的新闻发言人称，双方最终达成共识：2008 年的资本支出为 44亿美元，并在第一季度向双方分别支付 12 亿美元
5、的红利。但今年春天以来，争执不断升级。AAR 要求达德利辞职，并要求改变公司的管理结构，包括任命一个独立的首席执行官。7 月 15号，波洛维茨在给达德利的信中写到，AAR 目前反对 2008 年的资本支出超过 35 亿美元，并且威胁说任何超出部分都将要求首席执行官个人负责。在英国石油公司首席执行官海沃德看来，俄方股东是想“撕毁他们自愿签订的合同” 。过去几个月中，英国石油公司还遭到多个国家机构的轮番攻击。今年 3 月，俄罗斯联邦安全局特工冲进莫斯科的一家咖啡厅，逮捕了 TNK-BP 公司的俄裔美籍工作人员，罪名是涉嫌“从事工业间谍活动” 。4 月份，由弗里德曼的 Alfa 银行前雇员创立的 T
6、etlis 公司在西伯利亚城市秋明起诉 TNK-BP 公司从英国石油公司不当雇佣技术专家。Tetlis 一审胜诉，英国石油公司计划对该判决提出上诉。达德利成了主要的替罪羊。这几个月，达德利忙于解决税务纠纷和员工投诉等一系列繁杂事务。7 月初，TNK-BP 公司 16 名高管起诉他歧视俄方雇员。在一次新闻发布会上，愤怒的达德利把这一行为归咎于 AAR，并警告说 AAR 这样做“会使一个成功的企业四分五裂” 。但他的合作伙伴却觉得法律诉讼和监管措施与他们无关。达德利离开的根源在于 TNK-BP 公司的管理委员会主席维克多维克塞尔伯格。维克塞尔伯格表示，达德利的工作合同已于去年 12 月过期，这使他
7、面临被拒签的境地。尽管英国石油公司表示达德利的工作合同依然有效，移民局却站在维克塞尔伯格这边。最终，达德利还是于 7 月 24 日离开了俄罗斯。位于莫斯科 Arbat 购物中心的 TNK-BP 公司总部目前气氛非常恶劣。达德利离开之前被迫与他的死对头“并肩作战” ，他与维克塞尔伯格和杰曼卡恩两人合用第 8 层的办公室，英国石油公司认为，对管理制度的调整都是卡恩引起的。同时，英国石油公司的相关工作人员认定他们的电话、电脑和办公室内都被窃听和监视。有些人每周更换一次手机号，另一些人则改用代码来写电子邮件。几个月来，针对这次争端，英国石油公司的首席执行官海沃德保持了相对的冷静，但现在他已经摩拳擦掌准
8、备开战了。英国石油公司于 6 月 30 日起诉 TNK-BP 公司，要求其偿还双方建立合作关系前 TNK 公司欠缴的 3.62 亿美元税款。海沃德表示，英国石油公司会考虑追索其合作伙伴的国际资产。这些巨额资产包括杰曼卡恩和其他股东位于伦敦的多处豪宅，以及维克索伯格在瑞士的产业。海沃德说：“他们不能在俄罗斯内部和国际上使用双重标准” 。尽管如此，海沃德仍然欢迎妥协，他说：“这就是俄式谈判，我们不断地相互斥责，同时还在协商。 ”了结由于英国石油公司与俄罗斯石油公司（Rosneft）在远东地区成立了合资企业，海沃德目前仰仗着与俄罗斯第一副总理、俄罗斯石油公司董事长伊戈尔谢钦之间的建设性伙伴关系。7
9、月 9 日，谢钦与海沃德在莫斯科会面后说：“总体上来说，我们支持英国石油公司在俄罗斯的发展。它们引进的全新的公司治理原则、技术、人才培养以及透明度让我们非常鼓舞。 ”但到目前为止，俄政府无意插手此次所谓的“商业纠纷” 。从某种角度来看，对英国石油公司来说，TNK-BP 公司并非特别重要。尽管这家合资企业占据英国石油公司约 1/4 的产量和 1/5 的储备，今年的收益却只占英国石油公司的 7到 8。如果英国石油公司清仓，其股值将超过 200 亿美元，而到目前为止英国石油公司得到的分红已远远超过其微小的原始投资。然而，无论是英国石油公司还是 AAR, 全身而退都不容易。最初开始构思这一合作时，各路国际企业蜂拥而至，因此现在无论哪一方想退出，都会有许多买家接盘。尽管如此，由于俄罗斯政府对石油部门接管的速度过慢，真正的潜在买家还是俄罗斯天然气公司（Gazprom）和俄罗斯石油公司，不过它们的出价不太可能接近市场价格。这使得合作双方几乎没有选择，正如海沃德所说：“只能像成年人一样解决问题，好好过日子。 ”作者：斯坦利里德（Stanley Reed）于伦敦和米里亚姆埃尔德（Miriam Elder）于莫斯科，与贾森布什（Jason Bush）于莫斯科翻译：张晓查看 商业周刊 的所有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