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境与非言语交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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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摘要: 本文从宏观角度将传统语境和认知语境结合起来, 使其成为语用语境两个要素, 从而 展开对非言语交际的分析和探讨。 关键词: 语境; 核心语用语境; 认知语用语境; 非言语交际1. 理论介绍 语境是指语言赖以生存、运用、发展的环境, 是研究语言使用和功能的一个重要语言学范 畴。它具有制约语义、排除歧义、解释语言形式等功能。语境从20 世纪初传统语境学一直 发展到20 世纪80 年代认知语境学。目前语用学领域,学者对于Sperber 和Wilson 的关联理 论颇为关注。为别于传统的语境概念, 他们把关联理论中的语境称作认知语境。传统语境 与认知语境各具利弊, 认知语境弥补了传统语境的一些不

2、足, 但它不能完全取代传统语境。 因此, 本文做了一次尝试, 从宏观角度将传统语境和认知语境结合起来, 为语用语境的两个 要素, 使两者相得益彰, 相辅相成作为本文理论基石从而展开对非言语交际的分析和探讨。 语境构成分为语言的语境和言语的语境。语言语境在一般情况下是语义语境; 言语语境实 际上是语用语境。本文研究的是语用语境。从符号学的原理来看, 任何事物只要它独立存 在, 并和另一种事物有联系, 而且可以被解释, 那么它的功能就是符号, 即每个信息都是由 符号构成的。非言语符号传递的信息比言语符号还要多, 非言语符号作为符号学的一部分 进行研究已经取得了学术界的认可( 顾嘉祖, 2000:1

3、51) 。因此, 本文就是以语用语境理论 为基石对非言语交际符号进行分析和探讨。徐思益先生在诗词的语言艺术- 试话语用场 一文中重申了语用场中语境的构成要素为: 时间、地点、条件、目的和对象。很多语言学 家同意这一观点。徐先生同时认为这五种要素在语用场中永远在场, 缺一不可。在徐先生 观点的基础上, 去借鉴其他语言学家的理论 观点, 把这五种要素作为构成语用语境的基本要素。它们在整个语境构成系统中从整体看 是客观的、有规律的、相对稳定的静态部分。人们称这五要素为核心语用语境。这也是传 统语境所强调的具体场合因素。另一方面, 交际双方的共知信息不完全等同与核心语境因 素, 它是交际双方彼此心里、

4、经验、思维的感知、认同。把双方的共知信息或相互知识归 纳为另一类语境因素, 即认知语境因素。它包括背景知识和语用前提( 即可以是双方共有 的知识, 也可以是一方具备的知识, 同时还可以是一方已知的知识信息通过回话传递给另一 方, 也叫待传信息) ; 副语言成分和社会文化传统、民族习惯、心里等百科性知识。 2. 非言语交际简介 中外学者对非言语交际的定义有很多。有的简单, 如非言语交际是不通过言辞传递的信息 或非言语交际不使用语词的交际。有的学者下的定义很具体, 如! 非言语交际是不用言辞 表达的, 为社会所共知的人的属性或活动。这些属性和活动由发出者有目的的发出或被看 成有目的的发出, 由接收

5、者有意识的接收并有可能进行反馈等等。一般来讲非言语交际分 为四类: ( 1) 体态语, 又称为身体语言。它包括基本姿态( 姿势和身势) 、基本礼节动作( 如握手、 微笑、体触等) ; ( 2) 副语言, 本文的副语言指狭义的副语言。狭义指超音段音位学中的韵律特征( 如语调、 重音等) 、突发性特征( 如说话时的笑声、哭泣声等) 以及次要发音; ( 3) 客体语, 包括衣着、饰物、个人用品等的交际作用及其提供的信息; ( 4) 环境语, 包括空间信息( 如体距、领地观念等) 、时间信息等。 3. 语用语境在非言语交际中的应用与分析 ( 1) 核心语用语境因素和认知语用语境因素在非言语交际体态语中

6、所起的作用。 下面我们以雷雨 中地一个片断为例, 来展开分析。这一片断是周朴园、蘩漪、周萍、周 冲、四凤之间的语言及人物 动作的描写。朴: 四凤, # ( 向周冲) 你先等一等。# ( 向四凤) 叫你给太太煎的药呢? 四: 煎好了。 朴: 为什么不拿来? 四凤看蘩漪, 不说话。 蘩: ( 觉出空气不对了) 她刚才给我倒来了, 我没有喝。 朴: 为什么? ( 停, 向四凤) 药呢?蘩: ( 忙说) 倒了, 我叫四凤倒了。 朴: 倒了? 哦? ( 向四凤) 药还有吗? 四凤: 药罐里还有一点。 朴: 倒了来。 四凤走到左面倒药。 冲: 爸, 妈不愿意, 您何必这样逼迫呢? 朴: 你同你母亲都不知道

7、自己的病在哪。( 向蘩, 低声) 你喝了, 就会完全好的。( 见四凤犹豫, 指药) 送到太太那里 去。 蘩: ( 忍顺的) 好, 先放到这儿。 四凤放下饭碗。 朴: ( 不高兴的) 你最好现在喝了它吧。 蘩: ( 忽然) 四凤, 你把它拿走。 朴: ( 忽然严厉的) 喝了它, 不要任性, 当着这么大的孩 子。 蘩: ( 声颤) 我不想喝。 朴: 冲儿, 你把药端到母亲面前去。 冲: ( 反抗的) 爸! 朴: ( 怒视) 去! 周冲只好把药端到蘩面前。 朴: 说请母亲喝。 冲: ( 拿着药碗, 手发颤) 爸, 您不要这样。 朴: 你说什么? 萍: ( 低头, 至周冲前, 低声) 听爸爸的话, 爸

8、的脾气你是 知道的。 冲: ( 含着泪, 向着母亲) 您喝吧, 为我喝一点吧, 要不 然, 父亲的气是不会消的。 蘩: ( 恳求的) 留着我晚上喝不成吗? 朴: ( 冷峻地) 蘩, 当了母亲地人, 处处应当替孩子着想, 就是自己不保重身体, 也就当替孩子作个服从地榜样。 蘩: ( 望望周朴园, 又望望周萍, 拿起药又放下) 不! 我 喝不下! 朴: 萍, 劝你母亲喝下去。 萍: 爸! 我 朴: 去, 跪下, 劝你地母亲。 萍: ( 走至蘩前; 向周朴园, 求恕地) 爸! 朴: ( 高声) 跪下! 周萍正要下跪。 蘩: ( 望着周萍, 急促地) 我喝, 我现在就喝! ( 喝了两口, 眼泪又涌出来

9、, 望望周朴园峻厉地眼和苦恼地周萍, 咽下愤恨, 一口喝下) 哦 ( 哭着, 由右边饭厅跑下。)借助语境来分 析一下, 朴: 为什么不拿来? 四凤看蘩漪, 不说话。周质问四凤为什么不拿药时, 四凤的动作是! 看蘩, 没有 说话。如果想推断出听话人的动作所表之意, 首先还是根据核心语用语境因素对这一动作 展开分析。从言语交际来看这段对话的说话人、听话人是明确的; 对话的时间也是双方共 知的; 对话的地点: 周家饭厅; 对话对象因情景不同而动态变化。条件是: 一问一答式, 仆 人面对男主人, 仆人面对女主人的主仆关系, 对话一步一步接近主题。但对于读者就应当大 致了解这段对话所处的背景以及社会关系

10、。了解交际中深层背景知识无论对哪一方都是有 帮助的。这段话涉及五个人物, 他们身份地位、性格气质各异。比如这则对话中的语用主 体周朴园是某煤矿公司董事长。周蘩漪- 其妻,周萍- 其前妻生子, 周冲- 蘩漪生子, 四凤- 周宅使女。周朴园是煤矿董事, 又是一家之主, 对妻、子、仆人很严厉, 说话的语调、眼神、 动作极其威严, 其命令不容任何人反抗, 这些显示了他的社会、家庭地位。了解了这些背景 知识再结合核心语用语境因素, 可以推导出四凤的! 看 的言外之意以及代传信息是: 太太 不让拿药。仆人因为仆人地位不可能直接表达是太太不让拿这一原因只好用 这一动作暗示。 这一言外之意是说话人没有说出来,

11、 只用一个体态语眼睛看的动作表达出来的。 ( 2) 核心语用语境因素和认知语境因素在副语言中的作用分析。 按照albert mehrbian( 1978) 统计, 在言语交际过程中, 社会意义的30%是由有声信号传递的, 这种有声信号并非语言, 而是伴随言语的副语言行为, 如音量、音高、笑声、感叹声等。这 些副语言行为对语境效果的产生具有重大作用。而由于副语言成分如音的组合、高声、停 顿、空白等副语言成分语语用含意的正确表达和理解是密切相关的。当然其中离不开核心 语境因素的影响和选择, 这些副语言成分是在核心语境的基础上交际双方通过思维、经验 已具体化、内在化了,它属于认知语境因素。相对于核心

12、语境因素而言, 认知语境因素能在 原有信息核心语境构成的语用构成的基础上推知新的信息, 产生新的语用效果, 从而在言语 和非言语交际中最大程度的发挥语境因素的作用, 产生更好的交际效果。就以上文蘩的声 颤和朴的高声为例展开分析。 蘩: ( 声颤) 我不想喝。 朴: ( 高声) 跪下! 蘩: ( 望着周萍, 急促地) 我喝, 我现在就喝! ( 喝了两口, 眼泪又涌出来, 望望周朴园峻厉 的眼和苦恼的周萍, 咽下愤恨, 一口喝下) 哦 ( 哭着, 由右边饭厅跑下。)由于认知语境 因素是在原有信息核心语境构成的语用构成的基础上推知新的信息, 所以我们首先以核心 语境五大因素时间、地点、目的、条件、对

13、象、来分析一下周朴园的副语言行为- 音高。 从言语交际和非言语交际来看: 对话的时间是双方共知的; 对话的地点: 周家饭厅; 条件是: 面对面的父子关系, 面对面的夫妻关系。这段对话的说话人、听话人是明确的, 从认知语境 的角度来讲, 应先叙述本文的社会大背景。在旧中国, 中国人民长久以来蛰伏在君权、父权、 族权的专制思想之下。中国女性长期处于政治上受压迫、社会上受排挤、文化上受男性专 制教育、思想情感上受压抑的状态。20 世纪前半叶的中国社会, 正处于新旧时代、新旧文 化的交界线上, 五四新文化运动将民主、科学、个性解放等现代思想意识传入中国, 唤起人 对专制思想反抗意识的觉醒。语用前提是:

14、 朴经常迫使蘩吃药。蘩的声颤、空白( 哦) 和周 朴园的声音变化都产生了深层的语用含意。这些副语言条件结合此时的语境表达了人物复 杂的心情。先结合核心语境因素和认知语境因素( 背景知识、语用前提) 分析一下蘩的副 语言行为。在与周的冲+突中, 蘩显得被动, 卑微, 她对朴是既抱怨又害怕。从朴逼迫蘩吃 药, 蘩的! 声颤可以看出蘩是在对自己地位、处境的一种反抗。但是这种反抗由于蘩的抗 争性太弱而无法展开。空白表明蘩虽然不断加强反抗的力度, 但她始终处于弱势地位, 表现 的软弱无力。不是她对冲突有更多的把握, 有获胜的希望, 恰恰相反, 是因为她意识到自己的前途无望, 越来越感到命运的黯淡。就周的

15、声音变化而言, 将核心语用语境因素和认知语 境因素结合起来, 可推导出这种语音变化反映出周作为父亲感觉到家庭的主宰、父权的权 威受到来自儿子的挑战, 父亲作为财富、技能和经验的传授者的权威受到挑战。周萍对父 亲的命令有些反抗, 这使得周心理产生不安和愤怒, 周通过语音的变化重新掌握了话语系统 而处于优势, 来维护他作为父亲的威望, 维护自己的专制地位。 ( 3) 核心语用语境因素和认知语境因素在客体语中的作用分析。 她的脸色苍白, 只是嘴唇微红, 她的大而灰暗的眼睛同高高的鼻梁令人觉得很美, 但是有些 可怕。在眉宇间, 在那静静的长的睫毛下面, 看的出她是忧郁的。有时为心中的郁积的火燃 烧着,

16、 她的眼睛会充满了一个年轻妇人失望后的痛苦与怨望。她的嘴角向后略弯, 显出一个 受抑制的女人在管制自己。她那雪白的细长的手, 时常在她轻轻咳嗽的时候,按着自己瘦弱 的胸。只等自己喘出一口气来, 她才摸摸自己胀得红红的面颊。她通身是黑色。旗袍镶着 银灰色的花边。她拿着一把团扇, 挂在手指下, 走下来。通过作者对蘩外貌、服饰的描写, 再在前文所叙述的社会背景及原有旧信息的基础上可以对她的外貌和服饰的描写展开分析。 前文的分析已经揭示出蘩漪处于一个具有浓厚封建色彩的资产阶级大家庭里, 她有自己的 贵族地位, 但是她没有独立的经济地位, 在经济上严重依赖周朴园, 在家庭环境中处处受周 的约束。因此, 很容易理解! 她脸色苍白;眉毛下看出她是忧郁的; 眼睛里的痛苦和怨望这 些都揭示出蘩深受家庭牢笼中的束缚, 其内心心灵极其痛苦和屈辱。大而灰暗的眼睛同高 高的鼻梁令人觉得很美这意味有自己的情感, 自己的欲望的蘩渴望自由和对美好生活的追 求。她的服饰描写: ! 她通身是黑色。旗袍镶着银灰色的花边。她拿着一把团扇, 挂在手指 下 。通过分析可以得知她过着养尊处优、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