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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封建主义“重农抑商”思想剖析李桂海“重 农抑商”是中国封建社会的 基本经济思想。它包含两方面的内 容一方 面 是“重农”,强调农业 是根本,要以农立国另一方面是“抑商”,认为商业是投机取巧,不是正业,它的发展会损害农业。封建社会的一切经济措施,都是以“重农抑商”这一根本忽想为出发点,以达到这一目标为目的 的。所以批判封建主义,必须对“重农抑商”思想进 行 剖析,才 能肃清其对现代社 会经济生活的影响。“重农抑商”思想产 生的原因农业是封建社 会最基本的经济部门,小农经济是封建社会的基础。因为小农是封 建赋役的主要承担者,封建国家财政收入和兵源的主要来源。“国之彝伦,资于版籍”,所以检 阅户籍,
2、把小农控制在封建国家手 中,一直是社会动乱之后统治阶级首先要抓的大事。如 果“版 图脱漏,人如鸟 兽飞走莫制”通典食 货典,国家就失去了统治的 基础。为了稳定小农经济,发展农业生产,以巩 固 自己的统治,封建国家一般都要采取如下的经济措施一 是“轻摇薄赋”,相对地减轻农民的负担,以提高小农生产的积极性。小农是一种简单而又保守的自给 自足经济,一般只有在中等的天 时地利条件下,才能维持最低的简单再 生产。如 果统一治阶级的赋役较重,再加上天灾人祸,就会造成农民的流亡和破产。所以一些有政治 见解的统 治者,往 往采取“轻摇薄赋”的办法,把对农民的剥 削限制在一定限度内。西汉初年,刘邦采取了“什伍税
3、一”的轻赋办法,文帝时又减为,三十税一”,中间有十几年还免除田租。摇役 也从每年一 次减 为三年一次。唐初,为了恢复和发展小农经济,也招抚 流亡,分配荒地,租与耕牛,娠济籽种,扶植农业生产,并且还对一些灾区减免课役,“什损四以上免租,损六以上免调,损七以上,课役俱免”大唐六典卷三。二是限制土 地兼并。西汉时,董仲舒最早提出了限田的主张“限民以田,以澹不足犷塞并兼之路”汉书食 货志 。哀帝 时,师丹 提出了具体的限田办法,即“诸侯王、列侯 皆得名田国中,列侯在一长安,公主名田县道,及关内侯、吏民名田皆毋过三十顷”汉书食 货志。王莽执政时,企图用“王田”的办法,解决土 地的兼并问题。西晋 时,颁布
4、过 一个限制私人占有土 地最高额的“占田”令。北魏统治阶级摸索到了一种比较可行的限制土地兼并的“均田制”,并为北周、北齐、隋、唐加以修订推行。到宋代以后,由于商品经济的发展,对上 地兼并的任何政治干预都不起效果,所以就再也没有人 提什么“限田”或“均田”的建议了。三是运用“娠济”的办法稳定小农生产。即在灾荒 之年由国家拿出一部分存粮,无代价 地发放给灾民,以使他们能渡过难关,免得有“盗贼攘夺之患”。娠灾的粮食,一般有国象的“义仓”和地方的“社仓”。国家在丰收之年,往往鼓励和提倡设立各种备荒娠民的机构。唐代就有“王公以下,垦田亩 纳二升。一贮之州县,以备凶年”。通典食货典宋代的“常平法”也是为了
5、“凶荒娠朵”。在政治上,小农是封建 专制主义统治的基础。为了将小农控制在自己手 中,历代封建统治阶级采取了种种措施,阻止 地方封建势力集团控制 小农。如果已经被 地方封建集团控制,中央统 治者即用行政力量将其“检刮”出来,重 新成为国家控制 的农民。这种斗争激化时,常发展 为武装冲突。还有一个流民问题,也是封建社 会经常存在的 问题。由于赋役繁重和土地的兼并,大批 农民被迫脱离土 地,变成流民。流民的大量存在对统 治阶级是一个潜在的威胁。明末 陕北所以成为农民起义的摇篮,这和陕北一带 流民大量存在有关。所以封建国家总是用生断户口”、“检括户籍”、“搜索阅貌”等办法,强制流民重新回到土地上去。明
6、朝的周洪漠就说“流民若流水也,在顺其性而导 之耳使或逆之,则泛滥而奎溃 矣。”创 治郧阳府记 上述种种,就是历代封建国家在经济上政治上稳定小农经济所采取的一些具体措施。由于历代封建统治者都将 稳定小农经济作为自己的立 国之本,所以重农思想就成为我国历史上的 一个重要的指 导思想。然而,威胁小农生产稳定的最根本原因是商品经济的发展。所以要贯彻施行重农思想,稳定 自给 自足的小农经济,根本的措施是限制商品经济的发展,实行抑商政策。小农经济是一种“农恒为农,世 不徙业”,“男耕女纺,质朴无文”,“安土重迁,不善商贾”古今图书集成职方典的自给 自足经济,它们很少与外界发生经济联系。这是一种僵化不 变的
7、经济结构,它要求安定保守,反对任何变革。这正和封建统治阶级的要求相符合。因为要保持统 治阶级的地位,使得“小不得僧大,贱不得逾贵”,就必 须 保持“士之子恒为士”,“农之子恒为农”,“工之子恒为工”,“商之子恒为 商”的 僵化结构,防止 任何社会变动。商业是使这种僵化保守的经济关 系发生变化的起点,只要商业发展了,商人 一 出现,就会给这种停滞不 变的社 会关系带 来波动,造成“礼谊大坏,上下相冒,国异政,家殊俗,省欲不制,僧差亡极”。汉书货殖传商品经济的发展会将农民的主要生产 资料土地卷入商品的范围,将部分农民引入商 业活动,造成“弃农从商”。因为商业比农业 生产的 周期短,利润高,所以在封
8、建社会是“用贫求富,农不如工,工不 如商”史记货殖列传。这就 造成一部分人“弃农经商”、“舍木逐末”,出现“稼稽之民少,商 旅之 民多,谷不足而货有余”汉 书货殖传的情形。这是封建统治阶级所最害怕的。封建社会是一个有着严格等级制的社会,一个人的社会政治地位,除了财富土地的多寡外,主要决定于他的官 阶品第。“自天子公侯卿大夫 士至于皂隶抱关击析者,其 爵禄奉养宫室车服棺撑祭祀死生之制,各有差品,小不得僧大,贱 不得逾贵”汉书货殖传。商品经济发展后,一些无官阶品位的人 突然变成豪富,会用金钱去购买和提高 自己的地位,这对 封建等级制是一个挑 战。春秋战 国时代,用金钱左右政治的事件,屡见不鲜,说明
9、当时商人已经进入政治角逐的领域。到汉代,更是“千金之家比一郡之君,巨万者仍与王者 同乐”史记货殖列传,而且“因其富厚,交通王侯,力过吏势,以利相 倾”汉书食货志。他们 用金钱作为政治投机的手段,打入官场,左右国家的政治。所以从汉代开始,就采取 了各种措施,来限制商业活动,贬低商人地位,杜塞商人进入政治舞台。这种打击商人的政策,一直贯 串于封建社会的始终。这就是封建社会“重农抑商”思想产生和存在的根本原因。“重农抑商”思想在封建国家政策上的体现“重农抑商”作为封建主义的传统思想,一直受到 历代封建统治阶级的推崇。封建时代的一切经济措施,都 与这一传统 思想有密切的关系,均在这一思想指 导下衍生出
10、来。“重农抑 商”思想是 我们剖析封建社会一切经济制度的一把钥匙。商品经济是在交换部分剩余产品,以满足消费者的需要而发展起来的。小农经济是一种自给自足的 自然经济,它 与商品经济的联 系很 少,所以它对商品经济的发展没有 多大的刺激作用。在封建社会能刺激商品生产的主要是统治阶级的消费。因为他们“耳目欲极声色之好,口欲穷自豢之味,身安逸乐,而心夸矜执 能之荣使。,健史记货殖列传要抑商,必须首先限制统 治阶级的奢侈消费。所以儒家 提出要“欲寡而事节”,道家主张“见素抱朴,少私寡欲”。如果统治阶级不“纂欲”,就会“欲盛则费广,费广则赋重,赋重 则民愁,民愁则国危,国危则君丧矣”。资治通 鉴一九二卷为
11、了节制统 治阶级的消费,历代 封建王朝屡颁 尚俭斥奢的诏令,禁止生产和进献奇器玩好,断绝浮巧。而,巨有的皇 帝还在表面上躬行节俭。如西汉 文帝就“身衣弋娣,所幸滇夫人,农不曳地,帷帐无文绣,以示 敦朴,为天下先。治霸陵,皆瓦 器,不得以金银铜锡为饰。”汉 书文帝纪赞 可是事实上,封建统治阶级是很少能节欲的,他们的一些尚俭抑奢的言辞,多为说给别人听的官样文章。他们一方面要抑商,另一方面又不可能节欲,因此就想月了另一种办法,就是不通过 商品,交换,直接用“贡”的办法来满足 自己奢侈生奈勺需求。“贡”就是“任上作贡”。在统治阶级统 治的 区域 内,各种好的产品,尹要统 治阶级需要,就必须无代价地 上
12、贡。贡和赋税同样重要,如果该贡的不贡,就要受到制裁。因为“诸侯内贡于夭子,率名较地实也,是以不至 必诛。”大戴礼记食戴德贡的范围 和种类是没有限制 的,如桑某一个统 治阶级贪欲大,就可以随意向民间索取贡品,这往往造成比赋税更大的负担。如明宣宗喜斗蟋蟀,就令各州府大肆搜集蟋蟀作为贡品,对民间的骚扰很大。光靠贡的制 度还不 能满足统治阶级的奢侈需要。因为贡品主要是各 地的土特产以及花鸟虫鱼、奇花异石之类的自然产品。统治阶级除了需要这一类 自然产品外,他们还追求 由能工巧匠精心制作的各 种手工艺品。这种不计劳动制作的高级消费品,依靠贡纳制度是达 不到统治阶级的胃口的,而 通过商业渠道采购又会扩大商品
13、经济的范围,这也是统怡阶级所极力防止 的。因之,就产生 了专为统治阶级服务的官营手工 业。官营手工业从周代即已产生,到汉代日趋完善,以后随着统 治阶级奢侈生活的不 断 要求,历代均有发展,技巧 也越 来越精。如唐代光“宫 中供贵妃院,织锦刺绣之工凡七百人,其雕刻熔造又数百人。扬、益、岭 表刺 史必求良工造作奇器异服,以奉贵妃献贺。”唐书玄 宗杨贵妃传因为这种官营手工 业作坊,一般规模都很大,内部分工也细,又集 中了全国的能工巧匠所以其技术 水平在当时是 全国最高的。但因其产品不 进入市场销售,技术 上又“禁示于外”,所以对整个社会生产的发展,不起多大的刺激作用。为了控制商品经济的发展,封建统
14、治者还对某些与 国计民生有重大关系的产品由政府垄断,不许 商人 经营。这种办法是 周 初齐国从垄断鱼 盐开始实行的,后来管仲又把这一制度加以改造扩充,实行了盐铁 专利,到西 汉 时更加完备起来。专利 的对象开始主要是盐铁,后来发展到茶、酒、矾、香药宝货等。在 自然经济条件下,农民的大部分生产和生活资料都可以自给自足,但盐铁这两种生产和生活必须品,却必须通过 交换才能得到,所以它一 直成为商人竞相经营的对象。秦汉 时代许多富商大贾,大多数都是 经营盐铁起家的,所以国家垄断也一直是以盐铁为主。汉初,盐铁可以自由经营,“是以富商大贾,周流天下,交易之物莫不 通,得其所 欲”史记货殖列传。国家垄断盐铁
15、之后,打击了这批富商豪强,达到了“建本抑末,离朋党,禁淫侈,绝并兼之路”盐铁论复古 的目的,国家虽然“兵革东西征伐,赋敛不 增 而用足”盐铁论轻重,达到了剥 夺商人的利润,限制商品交换,减缓土 地兼并的 目的。由封建政权直接经营或垄断一部分商业,这也是 限制商品经济的作用,延 缓土地兼并的一种 常 用办法。汉 武帝曾实行“均输”和“平准”法,国家根据“贵则卖之,贱则买之”的经营原 则来平抑 物价,打击商人。王莽实行“五 均六管”的制度,其目的也是为了平抑和管理物价。王安石变法中的“市易法”和“均输法”,也是 为了限制豪商大贾对市场的垄断,将商 业方面的“开 阖敛 散”之权掌握在政府手中。封建政
16、有垄断一部分商业,确实是打击了商人。但是,由于封建 衙门的 恶劣作风,必然会造 成“农商失业,食 货 俱废”汉书食 货志的后果,给农民造 成更 多的痛苦和不便。“重农抑商”思想施行的结果“重农抑商”思想对巩固封建社会的反动 统洽,起 到了很大的作用。中国封建社会所以延续二千 多年,与这一经济指导思想不无关 系。“重农抑商”思想贯彻的结 果,限制了商品经济的发展,确实起到了延缓上地兼并的作用。但是 它只能达到 限制 某些商品经济发展的目的,而不可能消灭商品经济。因此商品经济还是缓 慢地得到发展,许 多商人 仍 然积累起大量的财富。但他们的社会地位很低,在政治上得不到发展的 机会。为了克服 这一矛盾,对商人 来说只有两条出路,一是 用积聚的财富去购买上地,变 成商人 兼地主双重身份,以享有普通地主的那种权利,求得在政治上的发展,这是封建社会大 多数商人所 走的道路。另一种是 用积聚的财富去进行政治投机,以取得政治上的发言权,如吕不 韦等。这种办法因为要担相 当的风险,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