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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关于诗经研究的重要书籍介绍郑振铎一 我们人手研究诗经后，大概都会感到一种极大的困难，便是关于诗经研 究的著作太多了，而又无一本是很完善，可以拿来做研究的基础的。 在见解一方面，毛公、郑玄的毛诗传笺与朱熹的诗集传几乎成了一切辩 论的焦点。后来搜辑齐、鲁、韩三家诗说的人又加入这个辩论的圈子里去。大概 他们互相攻驳的话， 都是很有理由的； 讲到他们对于 诗经本身的建设的研究， 却没有一个人是成功的。 如王柏，我们觉得他疑古的见解是很对的，他的删诗的 主张是很有勇气的； 而一见到他的所以要疑序、 要删诗的理由， 便觉得完全是一 种很可笑的见解了。 又如方玉润， 我们也觉得他有很多新辟的见解，然而他的书
2、 也不大纯粹， 许多遗传的旧说还紧紧的黏附在上面。所以我们只可以把他们的书 当做一种参考；只可以拿了他们的耒耜，而自己踏进诗经的花园里，去做一 番垦殖的事业。 在音韵、训诂、名物、校勘一方面，情形虽然比较的稍为好些，但也无一种集大 成的完备的书。 总之，我们现在研究诗经，正如开始向大沙漠中旅行去一样，什么东西都要 自己预备。明知这种预备是费工夫， 是非一朝一夕所能做的， 但如要研究的成功， 这种预备的工作，却又是非做不可的。我很希望能够早些有人把诗经整理好 了，成一部较完备较精密的书， 省得我们以后再费许多力量，去做这种很辛苦的 工作。 现在，在这种整理没有成功以前，我且先在此介绍些关于诗经研
3、究的重要书 籍。这些书籍都是我们研究诗经时所不能不看的。 这种书籍，似乎太多，现在把他分为四类：第一类是关于诗经的注释及见解 的书，第二类是关于诗经的音韵名物的研究及异文的校勘的，第三类是关于 诗经书籍的辑佚的，第四类是附录。 这些书决不是二三年的工夫所能研究得尽的。普通的人怎么能有这样许多时 间去做工作呢 ?讲到这个地方，真觉得一部整理过的较完备的诗经注释实有 早些出现的必要了。 二 毛诗传笺三十卷汉毛亨传郑玄笺 此书刻本甚多，惟宋岳珂所刻相台五经本较好。江南书局有仿刻本。 毛诗传笺三十卷诗谱一卷音义三卷汉毛亨传郑玄笺 隋陆德 明音释 嘉庆二十一年周孝垓刻本 毛诗正义四十卷汉毛亨传郑玄笺 唐
4、孔颖达疏 此书以阮刻十三经注疏本为佳，后并附阮元的毛诗校勘记。 毛诗指说一卷唐成伯玙撰通志堂经解本 此书颇重要。苏辙以诗序首句为子夏所作，后为毛苌所续，其论在伯药此书 中已见其端。以上为宋以前的诗经注解。 宋以前完全的诗经注解的书，到现在还存在的，只有这几部，其余的差不多 都已散佚不存。王应麟、陈乔枞及马国翰诸人所补辑的， 不过存十一于千百而已。 毛诗本义十六卷欧阳修撰通志堂经解本 宋代疑古之风，实此书启其端。 诗经传二十卷苏辙撰 明焦氏刊两苏经解本 此书的影响很大。他以诗序首句为子夏作，其余为毛公所续的主张，后来的 解诗者有大部分是服从他的。 惜此书除明本外， 近代尚无其他刻本， 所以流传得
5、 很少。 毛诗集解四十二卷李樗、黄櫄撰通志堂经解本 此本原为二书，不知何人合之为一。 诗说一卷张耒撰 通志堂经解本艺海珠尘本 诗论一卷程大昌撰艺海珠尘本 此书极重要。篇幅虽不多，而他的见解却有许多很可采取的地方。 非诗辨妄一卷周孚撰 涉闻梓旧本 此书本不重要，但因其录郑樵诗辨妄语颇多，很可因此 看出些郑樵的主张来，故不能废。 诗总闻二十卷王质撰 聚珍版丛书本经苑本 王质与郑樵、朱熹皆主张去序以言诗者。樵的著作已散佚，质者尚有此书流传， 可以看出他攻击诗序的主张。 诗补传三十卷范处义撰通志堂经解本 此书为拥护诗序的著作。 诗集传八卷朱熹撰 坊刻本极多 此书为攻击毛诗序的最重要的著作。郑樵、王质、
6、程大昌诸人虽也努力攻击 诗序，但他们的著作或散佚、或流传不广，俱无大势力。独熹此书则为后世 童而习之的书，为后来说诗者辩论的焦点，影响极大。 诗序辩说一卷朱熹撰 朱子遗书本 此书通常都附在诗集传后。 吕氏家塾读诗记三十二卷吕祖谦撰经苑本墨海金壶本 嘉庆间听彝堂 刊本 此书为信仰毛诗传笺的著作。 续吕氏家塾读诗记三卷戴溪撰 聚珍版丛书本经苑本 墨海金壶本 慈湖诗传二十卷杨简撰 此书四库著录，涵芬楼有钞本。杨简疑古的勇气不让郑樵与程大昌诸人。他攻 诗 序，攻郑康成、陆德明，且以大学释淇澳一诗为附会，诋子夏为小人 儒，以左传为不足据。这是很可以注意的。 絮斋毛诗经筵讲义四卷袁燮撰 聚珍版丛书本 此书
7、仅有国风一部分的注释。 刘氏诗说十卷刘克撰 道光戊子汪氏刊本 诗童子问十卷辅广撰 汲古阁刊本日本刊本 此书伸朱熹之说而攻诗序，为诗集传很有力的奥援。诗义指南一卷段 昌武撰 知不足斋丛书本 昌武为宗吕祖谦之诗说者。他还有毛诗集解一书，著录于四库总目，今 未见刊本。毛诗要义二十卷魏了翁撰光绪壬午刊本 诗辑三十六卷严粲撰 味经堂刊本嘉庆间听彝堂刊本 此书亦为伸吕祖谦之说者。 诗疑二卷王柏撰 通志堂经解本艺海珠尘本金华丛书本 柏疑诗经不应有情诗，主张删去野有死麇、静女、桑中诸诗。 诗传遗说六卷朱鉴撰 通志堂经解本 此书录朱熹文集及语录中论诗之语，为诗集传的辅助。 以上为宋人关于诗经的著作。 传诗者汉时
8、本有四家，其后三家之书皆佚。毛传得郑玄辈之力，独传于世。宋以 前，无对毛传致疑者。韩愈、成伯均虽略有辩诘，而无甚影响。到了北宋，欧阳 修、苏辙才对他发生疑义。郑樵、程大昌、王质、朱熹、杨简、王柏继之，大倡 废序说诗之论， 而所收的结果始大。 在诗经研究上，竟开辟了一条光明之路。 同时， 吕祖谦、范处义、戴溪、段昌武、严粲诸人。则出而为拥护诗序的 运动。但他们的声势，终不如废序派的浩大。我们看上面所举的各书，便可以知 道那时的趋势了。 诗传通释二十卷刘瑾撰 元刊本 此书是解释朱熹的诗集传的。 诗传旁通十五卷梁益撰 常州先哲遗书本 此书也是疏释诗集传的。 诗经疏义二十卷朱公迁撰克勤堂余氏刊本 此书
9、也是诗集传的疏义。 诗集传附录纂疏二十卷胡一桂撰元泰定间刊本 诗集传音释二十卷罗复撰 元至正间刊本 诗经疑问七卷附诗辨说一卷许倬撰 通志堂经解本 诗辨说为赵德所作，附刻于后。 诗赞绪十八卷刘玉汝撰 此书四库著录，涵芬楼有钞本，也是疏解诗集传的。 诗演义十五卷梁寅撰 此书四库著录，涵芬楼有钞本，也是推演诗集传之义的。 以上为元人的关于诗经的著作。 我们看了他们的书，觉得很可惊异! 因为除了许倬的一部书外，其余的许多书竟 完全是疏释朱熹的诗集传的。宋时，尚有吕祖谦派与朱熹相抗，不料到了元 代，朱熹的势力竟变成如此的浩大! 说诗者几乎除朱说外，竟不知有他书了。 毛诗解颐四卷朱善撰 通志堂经解本 善为
10、朱熹的信徒，此书多主集传说。 诗集传大全二十卷胡广等撰明刊本 此书以刘瑾的诗传通释为蓝本。 诗说解颐四十卷季本撰 明刊本 读诗私记二卷李先芳撰明刊本 此书多从毛、郑及吕祖谦、严粲诸人之说。 诗故十卷朱谋纬撰豫章丛书本 此书主汉人诗说。 诗经疑问十二卷姚舜牧撰 此书折衷毛、朱。诗经世本古义三十卷何楷撰 嘉庆己酉刊本 待轩诗记八卷张次仲撰明刊本 此书亦为折衷于毛、朱之间的著作。 端木赐诗传一卷丰坊撰 津逮秘书本汉魏丛书本 此书旧题子贡撰。实则为丰坊所自撰，而伪托之子贡者。 鲁申培诗说一卷丰坊撰 津逮秘书本汉魏丛书本 此书亦丰坊伪撰。坊尚有鲁诗世学三十卷，未见刊本。此二书虽属伪撰而颇 有特见，敢移易
11、诗篇的次第，亦勇于疑古者。 毛诗原解三十六卷郝敬撰 湖北丛书本 此书攻朱熹之说，而于诗序则只取首句。 毛诗序说八卷郝敬撰 天启五年自刻山草堂集本 诗经注疏大全合纂三十四卷张溥撰 明刊本 毛诗微言二十卷张以诚撰明刊本 此书杂采众说，连丰坊伪作的诗说，也被他收进去了。 传诗嫡冢十六卷凌濛初撰明刊本 濛初为笃信丰坊的伪书者。他取伪子贡诗传，“从其次而行之”，而申公伪 说：“毛公之序，郑氏之笺皆附见焉。” 诗触六卷贺贻孙撰咸丰间刊本 此书为折衷于序、传之作。 以上为所见到的比较重要的明人的诗经注释。 明初尚仍元代之风，对于诗集传极为崇信。胡广等奉敕撰诗经大全，即 以朱熹之说为主。及李先芳、朱谋( 土韦
12、）、姚舜牧、张次仲、何楷诸人的著作 相继而出，研究的趋向才为之一变， 非朱宗毛与折衷毛、 朱的人才渐渐的多起来。 他们比元人的眼光已经广大得多； 于宋人以外，知道还有汉儒。但大抵无甚新解。 所有的见解，都不能超出于毛序、朱传之外。只有异军突起的丰坊，能稍跳出他 们的范围。丰坊的影响也颇大。如凌濛初，如张以诚都是相信他的话的。当时 的刻书家且竞传其书。这可以算是明代诗经研究中的一支别派。 诗经稗疏四卷王夫之撰船山遗书本皇清经解续编本 诗经广传五卷王夫之撰船山遗书本 毛诗稽古篇三十卷陈启源撰自刻本 皇清经解 本 此书为攻击朱熹一派的诗说的很有力的著作。 诗经通义十二卷朱鹤龄撰雍正三年刊本 此书也是
13、宗毛序的，所谓通义，即“通古序之义”。 诗所八卷李光地撰榕村全书本 此书为宗朱传者。 国风省篇一卷毛奇龄撰西河全集本 毛诗写官记四卷毛奇龄撰西河全集本 诗札二卷毛奇龄撰西河全集本 白鹭洲主客说诗一卷毛奇龄撰西河全集本皇清经解续编本 奇龄说诗，很不满意朱熹。 诗传诗说驳义五卷毛奇龄撰西河全集本 此书条举丰坊伪撰的子贡诗传与申培诗说的可疑处，证明其为伪书。 毛诗补注八卷李璃撰 道光间刊本 诗问一卷汪琬撰 赐砚堂丛书本诗经传说汇纂二十卷序二卷王鸿绪等撰通行本 此书以朱熹诗集传为主，采众说以附益之。 读诗质疑四十六卷严虞惇撰绳武堂刊本 此书多宗毛序。 诗说四卷惠周惕撰昭代丛书本皇清经解本 诗义折中二十
14、卷傅恒等撰通行本 毛朱诗说一卷阎若璩撰昭代丛书本 此书多非难朱熹之说。 诗经通论十八卷姚际恒撰道光丁酉刊本 此书极为重要，多独特的新解，而能超出于毛、朱的聚讼之外。 读风偶识四卷崔述撰 畿辅丛书本日本刊东壁遗书本 此书也极重要，能在汉学潮流正盛时，力攻毛序之非。且新解极多。 毛诗说三卷诸锦撰 原刻本 此书亦为宗毛序者。 诗沈二十卷范家相撰 范氏遗书本嘉庆间刊本 毛诗说三十卷孙焘撰 嘉庆二十年原刊本 此书为攻郑玄之笺，而求毛传之本义者。 诗深二十八卷许伯政撰碧琳琅馆丛书本 诗经恒解六卷刘沅撰 预诚堂刻本 诗序广义二十四卷姜炳璋撰嘉庆二十年刊本 朱子诗义补正八卷方苞撰 南海冯氏刊本 毛诗传疏三十卷
15、陈奂撰 皇清经解续编本 毛诗说一卷陈奂撰 皇清经解续编本 毛诗传笺通释三十二卷马瑞辰撰道光间刻本皇清经解续编本 此书为研究毛、郑诗很重要的著作。 虞东学诗十二卷顾镇撰 自刻本 毛诗故训传三十卷段玉裁订皇清经解本 此书欲把毛公故训传的真相，从郑玄的传笺本里恢复出来。 毛诗后笺三十卷胡承珙撰墨庄遗书本皇清经解续编本 周颂口义三卷庄述祖撰皇清经解续编本 诗礼征文十卷包世荣撰道光间刊本 毛诗日笺一卷秦松龄撰昭代丛书本 冶斋读诗蒙说一卷顾志成撰昭代丛书本 邶风说二卷龚景瀚撰 澹静斋全集本 某溪诗经补注二卷戴震撰 皇清经解本 此书仅释至驺虞一诗为止。 诗广诂三十卷徐礅撰 自刻本 毛诗补疏五卷焦循撰 皇清经解本 诗说二卷郝懿行撰郝氏遗书本 诗问七卷郝懿行撰郝氏遗书本 此书多附懿行妻王瑞玉说诗语。 诗篇义一卷牟庭撰 此书为庭自作之诗序， 传本极少。 现已在北京大学印刷。 钱玄同先生言他的精义 很多，极可注意。诗集传附释一卷丁晏撰 广雅书局本 诗古微十七卷魏源撰 皇清经解续编本 此书为宗三家而斥毛氏之作。 读诗札记八卷夏忻撰 景紫堂全集本 诗经原始十八卷方玉润撰鸿濛室丛书本 此书极重要，多采姚际恒之说， 而见解较他更好， 新的意见也极多。 自序说：“不 顾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