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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屏東師院學報第十六期 頁295318 (民國九十一年)，台灣屏東 自學典範曹永和與藝術大師朱銘 成長特徵之共通性及其教育啟示 黃 文 樹* 摘 要 自學典範曹永和與藝術大師朱銘，都是在起跑點低的情況下，奮進出堅強人生的本土鬥士。本文歸納人四項共同成長特徵，即(一)清寒平凡之出身、(二)輾轉困頓之經、(三)務實精勤之努及(四)愛的教育之滋養。他們的成長之，深有啟發性；在教育上之啟示，包括(一)存在先於本質之意涵、(二)面對挫折之中道態、(三)學習資源之必要性及(四)薪火相傳之精神，值得思借鏡。 關鍵字：曹永和、朱銘、成長特徵、存在先於本質。關鍵字：曹永和、朱銘、成長特徵、存在先於本質。 *黃文樹
2、：樹德科技大學教育學程中心副教授 296 屏東師院學報 第十六期 壹、前言 當今台灣，風雲際會，琳瑯珠玉，具有特殊成就，足堪楷模的人士，可是鳳輝映，極一時之盛。其中，有少傑出人物，是在起跑點低的情況下，匯集意志、耐心和毅，經艱難，突破困境，奮進出堅強人生的本土鬥士。 本文限於篇幅，僅以自學典範曹永和院士與國際藝術大師朱銘人為探討對象，明他們共同的成長特徵，並透過觀點之延展，提出在教育上的啟示，供作教育同仁與家長之考。 貳、成長特徵 曹永和是學術界的桂冠，朱銘是藝術界的翹楚，專業域同，但學習與成長的過程則頗為相似。此處分別就社會出身、成長遭遇、學習概況及得自師長栽培之脈絡等四方面，明他們人的共同
3、特徵。 一、清寒平凡之出身 自古英雄多出身，有志者事竟成。個人成就與家世背景並無絕對關，這點我們可以從許許多多中外偉人傳記與白手起家的故事中得到印證。自學典範曹永和與藝術大師朱銘的社會出身都高，他們親身經困乏的生活，最解麼是討生活，他們怕苦、避苦的任事態，想必從那兒培養出的。普通，甚至是清寒的家境，帶給曹永和、朱銘非但是自自棄的頹廢心，反而是一股強的爭上游、再接再厲的衝創意志。他們用畢生精和智慧，開闢出一條沿途綻放美花朵的人生大道。 1920 ，曹永和出生於台士的一個小學教師家庭，他是長子，同胞共有 11 人。由於家庭經濟條件並好，他的姊姊和一個妹妹送給別人收養。曹永和從小體弱多病，但仍然要負
4、責照顧弟妹，還要幫忙做一些雜事。(1)當時，曹家和伯父家同住一起，家非(1)曹銘宗，自學典範：台灣史研究先驅曹永和（台北：聯經出版社，1999 年），頁 27。 自學典範曹永和與藝術大師朱銘成長特徵之共通性及其教育啟示 297 常擁擠，妯娌間經常吵架，氣氛很壞。加以曹永和自覺被母親疼愛，他的憂鬱氣質逐漸在個性中內化。顯然，他的童生活並如意。 曹永和少生涯快，升學道也順遂。1939 ，自台第二中學畢業，未考上高等學校，決心走自學之。他白天在農會上班賺錢，夜間上圖書館自修。光後，轉任台大圖書館，從基層助員做起。工作之餘，曹永和用古荷文、英文、日文及中文等多種語言文字，研究東西交通史、中國海洋發展史
5、及台灣島史。1965 ，獲合國教科文組織獎學，前往日本東洋文庫、東京大學研究一；1973 ，擔任香港中文大學東亞研究中心研究員；1978 ，應邀前往荷萊頓大學歐洲擴展史研究中心，協助熱遮城日記(2)編校注疏工作；1984 ，獲聘中央研究院兼任研究員、台大史系兼任教授；1998 當選中央研究院院士。 自學有成的曹永和，先後著有台灣早期史研究及學術文十篇，學術成就斐然。他是學界提出台灣島史概的先驅，主張將台灣史放在世界史的脈絡中，以建區域總體史的台灣新史學，被稱譽為台灣史研究的先驅與大家。 相較於曹永和的出身背景與原生家庭概況，朱銘的情況差。1937 ，朱銘生於山城苗通霄的一個貧農家。他出生時，因
6、為家窮，沒錢請產婆，所以他是由父親接生的。母親因身體好，奶水足，又買起米熬米漿，買起奶粉，只好由歲的么姐，揹著瘦小、嗷嗷待哺的朱銘，挨家挨戶在鎮上問誰家有多餘的奶水，就(2)熱蘭遮城日記(De Dagregisters Van Het Kastel Zeelandia, Taiwan,1629-1662)由荷文寫成，分編四冊。第一冊(1629-1641)，於 1986 年在海牙出版，列為荷蘭國家史料出版叢書第 195 號；第二冊(1641-1648)，於 1995 年出版，為荷蘭國家史料出版叢書第 229 號；第三冊(1648-1655)，於 1996 年出版，為荷蘭國家史料出版叢書第 233
7、 號；第四冊尚未出版。其中，第一冊中文本已由江樹生譯註完成，並於 1999 年由台南市政府出版發行。 熱蘭遮城日記是熱蘭遮城（今台南市安平古堡） 主管的工作日記，主要內容是記載十七世紀來台灣的荷蘭東印度公司的人員，從事與中國和日本通商、殖民台灣的活動，以及與他們關係密切的事務與人事，旁及他們見聞的各地情勢、地理、氣候、物產與習俗等。 298 屏東師院學報 第十六期 這麼一點一滴，才將朱銘養大。(3)家庭生活的苦澀與生長過程的艱難，可想而知。 1953 ，朱銘（時 16）開始做雕刻學徒，經二十多苦，1976 在史博物館舉辦第一次木雕個展，一鳴驚人。他的作品散發著源自於台灣民間，植根於鄉土文化，洋
8、溢著濃濃土芳香的生命與創作。翌，推出首次國外個展，地點是日本東京中央美術館，贏得當地報紙極高評價。 1978 ，朱銘二在日本東京中央美術館展出，獲雕刻之森收藏一尊單鞭下勢作品；1980 ，香港藝術中心個展，被讚為為香港開一個新的世界。1981 ，赴美國約埋首創作，創作成果在當地漢查森藝展出，創下少的、在約第一次展覽即賣出作品的紀。1984 ，巡迴東南亞地區展覽，包括菲賓馬尼的艾雅博物館、泰國曼谷的比乃西現代藝術館，及香港的東西藝社。1986 ，於新加坡國家博物館展出，被購藏多件作品。1989 ，應國際頂尖建築大師貝聿銘之邀，赴香港為新中國銀大設計雕塑作品。 1991 ，英國敦南岸文化中心為朱銘
9、舉辦個展，為該中心首展出中國人作品，並是該中心創三僅有的三次戶外大型雕塑展中，唯一應邀展出的亞洲藝術家；同底，並在法國登克爾克現代美術館舉個展。1995 ，亞洲史最久的戶外雕塑館日本箱根雕刻之森，為朱銘舉辦大型回顧展，並以之做為該館二十五週慶的壓軸高潮。 1997 ，朱銘應邀至法國巴梵登廣場，舉戶外大型個展。此展由巴市政府主辦，以往只有少舉世聞名的藝術家如達(4)，有此殊榮。上面十大國外展出中，尤以 1991 英國敦南岸文化中(3)楊孟瑜，刻畫人間：藝術大師朱銘傳（台北：天下文化公司，1997 年），頁 6-7。 (4)達利，是法國當代著名的超現實主義雕刻家、畫家兼文學家，在畢卡索去逝後，他的
10、名望已晉升首位。巴黎龐畢度藝術中心的英雄的節日（一件龐大的超現實物體藝術），即是達利的代表作品之一。 自學典範曹永和與藝術大師朱銘成長特徵之共通性及其教育啟示 299 心與 1997 法國巴梵登廣場等次，奠定朱銘成為國際藝術大師可動搖的地位。 二、輾轉困頓之經歷 學習與成長的程，總有如意的時候，奮進人物的生涯發展，是一條長有荊棘的坎坷之。曹永和與朱銘都經輾轉困頓，唯他們並沒有被那些挫折、失敗擊倒，這應是他們成功的重要決定因素。 曹永和小學畢業後，加中學考試，這是他第一次面對升學競爭，結果卻意外榜。這讓師和曹永和自己都感到驚訝，因為功課如他的同學都考上。無可何，曹永和硬著頭皮到一所小學高等科再一
11、，那是當時專門提供中學考試榜生就的小學。隔才考上台第二中學（五制）。 中學四級以後，曹永和或許是看很多課外書，已顯得比一般同儕成熟，在思想上自有主。他決心追求自己的想，卻受到母親世俗價值觀的壓抑，使他成為孤獨、憂鬱的文科學生。日治時代五制的男子中學，到高級時可以報考高等學校，高等學校分為科和文科。當時，曹永和志在文科，但母親希望他學醫，逼他去考科。 曹永和在得母親認同情境下，出現強的反抗心，他為逃避母親，就常去住在同學家，甚至除夕都沒有回家。另一方面，他的身體衰弱，患胃病，經常請假，因為跟上功課，本還錯的成績也逐漸下。那段日子，母子關係陷入僵局，加以身體病痛、學業退步，曹永和萌生厭世、消極的人
12、生觀。(5) 至中學五級，曹永和已無心書，在母親的壓下，報考高等學校的科，結果是名孫山，苦嚐升學考試的又一次挫敗。曹永和的學校教育到此停頓，人生茫茫，知何去何從。那時，他只想逃現實，放逐自己。後，他一有直接赴日學的打算，但因緣具足，未能如願。這些挫折、失敗，帶給青曹永和內外煎熬，心交瘁，心的惶恐與思想的苦悶到極點。 (5)同註一，頁 46-47。 300 屏東師院學報 第十六期 1946 ，曹永和因膜炎住進台大醫院一。為張醫費用，他的內人變賣手飾、布等嫁妝，還要到廣播電台、合唱團兼職，備極辛。翌，曹永和出院，在家休養。這時期，他開始規劃人生方向，想要走學術研究的，但受限於具大學文憑，所以希望能
13、在大學的圖書館工作，以方做業餘的研究。 在友人的推介下，曹永和如願進入台灣大學圖書館任職，惟過去在士農會的資被承認，只好從最基層的助員做起。圖書館的工作，與書最貼近，這就滿足他一心一意書、研究的終生興趣；而這個機緣也逐漸造就國際級大學者的曹永和。 朱銘也曾經蹉跎、失意過。小學畢業後，朱銘即與學校教育無緣，為分擔家計，他去一家雜貨店做店員，前後三。在一次無心之過(6)，又無機會辯解情況下，朱銘辭掉該工作。失業沒頭，朱銘決定拜師學藝。人生自有峰迴轉，這次失業，卻闢出朱銘走上雕刻之。 此外，1966 ，朱銘的雕刻工藝社因周轉，導致負債，只好結束經營。朱銘為清償債務，受雇於另一家工藝廠。他表示那些，幾
14、乎是以忍耐負重的心情，努賺錢，續續還清所欠的債務。(7)他諱言，初時他也曾經感到灰心，但後體悟以學教訓的心情看待，磨自己。顯然，朱銘已從挫敗中得到惕。 尤值得注意的是，朱銘當在雕刻工藝社的失敗，反而影響他日後一項重大決定做工藝生意人，而堅定通往藝術創作，成為藝術家的心志。所謂得與失，往往同；禍與福，往往相倚。(8)那一場打擊，使得師傅兼闆的朱銘消失，卻間接造就雕刻藝術大師的朱銘。 實際上，朱銘在千求師，萬求藝的過程中，也飽嘗閉(6)朱銘從外地批貨（二簍蛋）回程中，被人順手牽羊偷了一些蛋。這事被老闆痛加責罵，又不容朱銘辯解。 (7)同註三，頁 72-73。 (8)同註三，頁 79。 自學典範曹永
15、和與藝術大師朱銘成長特徵之共通性及其教育啟示 301 門羹。1958 ，朱銘（時 30）希望有機會親近楊英風這樣的藝術大師。當時有幾位朋友願意為他鋪介紹，卻在真正踏進楊府大門之前，遭受少打擊。最先，他隨友人到台，打聽好久，找到幾位楊英風師在國藝專授課時所教的學生，想請他們代為引薦。這幾位楊師的學生，當時有的已為人師表，有的則是專業雕刻家，朱銘一一覓址，滿懷希望地前去請託。然而，他都失望。這些人，有的是婉拒，有的是明白表示要他打退堂鼓。其中，朱銘感到難堪及難以置信的，是某些人的倨傲態。(9)世情炎涼，當時的朱銘在拜師上，聽足嘲熱諷，這些人似乎在告訴他：想你只有國小畢業，一個鄉下的雕刻師傅，要拜我為師，我都一定收，還妄想要拜我的師楊英風為師？(10)還好朱銘放棄的韌性和懷恨的寬厚，最後才得以達成尋師問學的心願。 三、務實精勤之努力 從中學畢業生到中央研究院院士曹永和；從小學徒到國際藝術大師朱銘，這中間的轉化程，絕是取巧、機運可以解釋的。奮進人物的勤苦、努，無疑是
